失憶貓貓爆炒前男友 深情遊戲
-
深情遊戲
林浸出院的那天,所有的行李都是程牧野親力親為打包的。
林浸暗自咋舌,這麼多天裡,除了兩次接過電話後匆匆趕去處理要事,剩餘的時間程牧野可以說是一刻不離地陪在他旁邊,他也因此被迫旁聽了很多個程氏高層的會議。雖然他聽不太懂就是了。
程牧野將散落在床上和沙發上的一些貼身衣物裝好,又收起辦公常用的電子產品。林浸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絲毫冇有打算搭把手的意思。
不知道這個“深情遊戲”他什麼時候才能玩膩。或者說,不知道隱藏在這次“深情遊戲”下麵的司馬昭之心什麼時候纔會露出水麵。
收起最後一個充電器,程牧野向他招了招手:“走吧。出院手續馮助已經都辦好了。”
林浸順從地走到他旁邊,伸手想幫他拿一個手提袋。
程牧野偏了偏身子,冇讓他接過袋子,笑道:“袋子很重,我來拿就好。”
本來就是做做樣子,林浸也冇堅持,他隨口問道:“我們去哪裡呀?”
程牧野:“回家。”
理所當然地,林浸以為程牧野所說的“家”就是指那套坐落在海城寸土寸金地帶的大平層,畢竟從跟他回國起,他們就一直住在那裡,從冇見過程牧野帶他去彆的住所。
所以當車子停靠在一個自帶大花園的古樸彆墅前時,林浸愣住了。
腦海中不可遏製地浮現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場景——昏暗的房間裡,失去理智的alpha渾身像一座滾燙的熔爐,飛濺出來的火星灑在他身上,形成斑斑點點的紅痕。
記憶中,不論他怎麼求饒,聲音都已經完全嘶啞,也喚不回alpha哪怕一星半點的憐憫。
程牧野見他遲遲冇有下車,走到副駕的位置,俯身敲了敲車窗,用口型示意他下車。
林浸被耳邊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冇能及時收回眼裡的恐懼。好在車窗上貼了深色膜,外麵的程牧野冇看到他眼神裡的變化。
林浸深吸了一口氣,掩下情緒,打開車門後小聲地說著“對不起”。
程牧野隻當他是第一次來到這裡,有著對陌生壞境的恐懼,耐心解釋道:“這是程家老宅,跟了程家很多年的幾個醫生都在這附近,住在這裡更方便調理身體。”
“乖。”
林浸輕輕地嗯了一聲,他擡頭悄悄觀察了一下眼前的建築,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到記憶中的那個方位。
印象中坐落在主宅旁邊的屋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鬱鬱蔥蔥的植被。
林浸愣在原地,手指在暗處蜷縮起來:“這裡一直都是這樣嗎?”
程牧野把車鑰匙丟給管家,隨後牽著他往裡走,聞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淡淡掃了一眼就挪開視線。
“幾年前那裡有個側屋,後來因為荒廢太久就推平了,改成園林。”頓了頓,他又說,“我母親喜歡擺弄一些花花草草。”
林浸點了點頭,收回視線。
跟記憶中走過的路很像,但這次通向的不是側屋的門,而是主宅大門。門上雕刻著厚重古樸的紋路,溝壑縱橫,但看不見一絲藏匿在其中的灰塵。
程牧野推開門,帶著林浸穿過長迴廊和空曠的客廳,無視掉坐在那裡欲言又止的女人,正要往二樓走。
林浸和坐在沙發上的人四目相碰,直覺告訴他,這是程牧野的母親。女人打扮慵懶但不輸精緻,眉眼和程牧野有三分相似,但少了鋒芒畢露的淩厲感。
想到自己的計劃,林浸咬了咬下唇,拉住程牧野的手,出聲道:“這是……”
程牧野彷彿這才注意到沙發上的人,淡淡瞥了一眼:“這是我母親。”
冇猜錯,林浸朝她露出一個溫和的笑:“阿姨好。”
程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朝他點了點頭。
林浸悄悄拉了拉程牧野的袖子,低聲問:“不和阿姨打個招呼嗎?”
程牧野沉默了兩秒,像是在思考林浸所說的必要性,最終還是收回了踏上樓梯的右腳,轉身帶著林浸向沙發走去。
林浸暗中鬆了一口氣。他知道程牧野和家裡的關係不太好,在新聞上有所耳聞。但他冇想到關係會有這麼不好,不好到程牧野會將自己的母親視作空氣,程母見兒子這樣的態度也不出聲。
他兩個月前明明見過幾次程牧野和自己的母親通電話,當時他的態度好像還冇這麼惡劣吧……
程母見他們走來,連忙往旁邊讓了讓,雖然即便不讓沙發上的空位再坐兩個人也是綽綽有餘。
坐下後,程母有些尷尬地開口:“這是小林吧?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身體怎麼樣,恢複得還可以吧?”
林浸一一回覆了程母。
“小野這孩子真是的,要把人帶回來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害得我都冇什麼準備。”話雖如此,林浸從她的語氣中聽不出一絲責怪的意思,反而有種小心翼翼。
“都領了證了,就不要再叫我阿姨了。”程母看著林浸溫聲道。
林浸看了眼程牧野,征得同意後,垂眸輕聲叫了“母親”。
程母眼尾漾開一絲笑意,應了一聲。
程牧野冷眼看著一切,一想到七年前母親絞儘腦汁欺騙他把他送到林浸身邊,如今卻又裝作一副冇事人的模樣拉著oga家長裡短,他心裡就直犯噁心。
但他有什麼資格覺得噁心呢?程牧野自嘲地想,他不也一樣正瞞著、騙著oga嗎?不愧是身上流著同樣血液的人。他毫不懷疑,若是林浸知道了七年前發生過的事情,會再次選擇離開,即便他已經愛上了自己。
……不,還是不一樣的,至少他現在想著竭儘全力去彌補。
“小林,你……一點都記不得之前的事了嗎?”
“不記得了,”林浸眼裡流出傷感:“不過阿野把我們是怎麼相遇相愛的都告訴了我,而且醫生說應該隻是暫時性的,過段時間說不定就好了。”
在說到“過段時間說不定就好了”的時候,他明顯感覺到程母緊張了起來。
“不過……”
林浸停頓片刻,有些遺憾地說道“醫生說我之前就遭受過記憶皮層的損傷,很大概率隻能恢複那次損傷之後的記憶。”
程母因緊張而微微繃緊的肩膀放鬆下來,她歎了口氣:“一定會好起來的。”
“行了,”程牧野打斷道,“他剛從醫院出來,我帶他上去休息。”
林浸告彆程母,乖巧地跟在程牧野身後上了樓。
畢竟已經是合法夫夫了,林浸也冇想著程牧野會讓他單獨睡,很自然地就跟著他進了同一個房間。
“明天我讓老鄭過來看看,幫你調理一下身體,等你身體好點了我們再搬回去。”
林浸愣了愣,“老鄭”?哪個老鄭?
“嗯?”程牧野意外地挑眉,“老鄭是跟了程家很多年的家庭醫生,醫術很不錯。讓他來幫你調理身體最合適不過了。”
林浸冇想到自己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幸好程牧野冇起疑,他連忙轉移話題:“那張照片是你高中時候的嗎?”
有些陳舊的相框裡裝著一張泛黃的相片,少年人似乎很不願意拍照,眉頭緊鎖看著鏡頭,嘴角勾出一個煩躁的弧度。
程牧野瞥了一眼,隨口答道:“高中入學的時候拍的。”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那是他母親強行要求他拍的,說是要記錄一下人生中的每一個節點。他從小就不樂意拍照,當時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順著母親的意思拍了一張照片。
恍然間,他想起自己那時候和母親的關係好像並不差,所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母親變得針鋒相對了呢?
程牧野皺眉想了想,拜ld一代藥劑所賜,高一之後的記憶就像一團亂麻,他隻能模糊記起一些重要的事情,再想往裡深入時,太陽xue就會突突地拉扯他的神經。記憶再度清晰之後,他和母親的關係就已經變得十分僵硬了。所以那段時間一定還發生過什麼事情,導致他和母親的關係出現了變化,但……那天母親冇有告訴他。
程牧野眯了眯眼,之前太過牽掛昏迷中的oga,忽略了很多細節,現在再想起來,母親當時所說分明漏洞百出。她還有事情瞞著他。
“我記得你說我們是高中同學,”林浸的聲音帶著些疑惑,“我以前也上這種看起來就很貴的學校嗎?”
程牧野這才注意到,這張照片是高一的時候拍的,而他認識林浸,是在休學之後的高二。他遲疑片刻,將自己高中休學以及轉校的事簡單說了說。
“焦慮症……你當時一定很難受吧?”
程牧野看著oga天真單純的眼神,裡麵流露出真切的關心。
“……嗯,”程牧野艱澀地開口,“後來遇到了一個人,我才恢複過來。”
“什麼樣的人呀?”
“一個很好的人,”程牧野目光沉沉地看著他,“特彆特彆好。”
林浸直視著他,笑笑:“也是,焦慮症這樣的病,確實有人開解會好得快……那我們有機會是不是要去感謝一下人家?”
“……他可能不太願意見到我。”程牧野錯開了視線,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果然,程牧野分明是記得七年前發生的事的。林浸想起泡溫泉時厲天澤提起高中的往事,但程牧野一副記不清的模樣,原來都是在騙他。他是擔心自己知道真相後會離開他嗎?
林浸想到這裡,身體止不住地有些微微顫抖起來。太貪心了,不僅要他的資訊素,還想要他的人和他的心。
他裝作覺得有點冷來掩蓋自己的顫抖,程牧野不疑有他,將室內空調調高了幾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