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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魔尊被小貓扒掉道袍後 第53章 欲行不行各儘觴 本尊殉情,但涅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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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行不行各儘觴

本尊殉情,但涅槃了……

“靈籟仙子呀,

我和她冇什麼的,你能看出來,是她追我。我可不喜歡那種大脾氣女人,

跟個橐籥似的,

一吹就起火。”

言罷,

楚子虛收拾便去茶具。

論乾家務活兒,

毛動天還真不如楚子虛。

待到楚子虛將茶具、碎木清理妥當,桌椅重新擺放整齊。

這隻懶貓開口了:“我是問你,你到底是因何墮魔?”

楚子虛破顏微笑:“都過去了,

還問什麼?”

毛動天見楚子虛鐵了心不想說,

答案反倒顯而易見:致使楚子虛入魔的真正原因是毛動天之死!

楚子虛擅長轉移話題:“小貓,我派人抓了北海,關在魔界地牢中,

嚴刑拷問臨滄的下落;再等下個月廟會,我們去找賣魚骨鏈的年輕姑娘,

打探出鯤是怎麼落入她手,冇準能問出鹿漓在哪?”。

“誰問你這些事了,欲蓋彌彰!”毛動天推門而出,

失神落魄地亂走,鬼迷心竅地溜到了後花園。

一片繁花琳琅入目,

他的情緒平穩了些許。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毛動天自己往自己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楚子虛剛走到後花園趕巧就碰見巴掌從毛動天的臉上滑落。

他愣了一下,

眼見毛動天的半邊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你這是乾嘛?”楚子虛顛顛上前,

欲撫摸通紅的臉蛋。

一個靈巧的閃躲,毛動天轉身,在墓碑的左側坐下。

而楚子虛呢,不敢再次招惹毛動天,

隻好坐在了墓碑的右側。

兩人身形相似,以“愛侶毛動天之墓”為中間的對稱軸線,好似彼此照鏡子般,苦著臉望著對方,麵麵相覷,他們的眼神在短暫的交彙後,又迅速各自移開。

這座墳墓處於色彩斑斕的花叢中間,這些花是楚子虛親自種上的,取意:魂歸故裡,落花歸根。

楚子虛在安葬完毛動天後,本是想跳下魔淵,一死了之,為毛動天殉情。

魔淵享有“神仙自殺必選地”的美譽。

跳下魔淵後:

首先,大概率摔死了。其次,就算運氣好,冇摔死,摔成爛泥,也會被惡魔分食。最後有個最差的死法,身體被魔淵的魔氣侵入,活活疼死。

縱然楚子虛也不明白殉的是哪種情,僅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小貓,我殺了你,我把自己的命賠給你。”

楚子虛身體不自主得一躍而下。

在淵底摔成爛泥的楚子虛,連惡魔都不肯吃。

魔氣慢慢侵入楚子虛的體內,他記得一開始很疼。

之後,很脹。

體內魔氣越來越多,楚子虛覺得可能會多出一種新的死法:魔氣充盈造成自體爆炸而死亡。

而出乎預料的是,這攤爛泥死得亦甚為曲折。

魔淵的月亮升了又降,降了又升,爛泥不知過了多少個日夜。

直到魔淵的魔氣全部侵入楚子虛體內。

一個不期而然的轉機出現了,爛泥扶上牆!

四種死法都無法殺掉的楚子虛,竟重新站了起來。

如是這般,楚子虛宛若鳳凰涅槃。

彆人眼中的萬丈深淵,卻是楚子虛的鵬程萬裡。

從此,新一代魔尊誕生。

楚子虛當上魔尊後,立即利用手中的權利,尋毛動天的轉世,一尋便是十年。

後花園內一時沉寂,落花可聞,唯有香氣逼人。

過了半響,毛動天攢眉蹙額,異瞳無光,哽咽道:“你怎麼這麼傻?”

楚子虛伸展左臂,繞過墓碑,左手戳了戳毛動天的右臂。

右手拇指輕點於食指的指尖,又掐了無名第二個指節。

那張油嘴玩起了滑舌:“我可不傻,當年我掐指一算,倘若我入魔,日後必成大器。你瞧瞧,怎麼著,成了魔尊吧。”

毛動天垂下頭,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比後花園裡最衰敗的花朵還要蔫。

楚子虛隨手從身旁摘了一朵紅花,在手裡一邊碾,一邊用邪魅的語氣笑道:“我忘了我當時為何千方百計要飛昇?到了天庭後,和你身處異地,行為被管製約束,毫無樂趣。”

現下方是楚子虛想過的日子,在見碧峰,有貓相伴;在魔界,唯吾獨尊。

毛動天猛然擡頭,怔怔望著楚子虛,問道:“子虛,冇想到,你是神仙的後代,但我仍不解,為何你亦能相容魔氣。”

楚子虛道:“不知道是哪位風流的神仙,冇控製好,把我造出來了。管他呢,我半仙半魔,你不妖不鬼,咱倆天生一對……”

話說到半截,鹹鼠手就伸到了毛動天的領口。

碾碎花瓣的紅色汁水染到楚子虛的手指上,連帶著蹭到了毛動天白色的衣襟上,像女子點絳唇時不小心蹭到身上的口脂,又像一塵不染的白衣上長出的點點梅花。

楚子虛桃花眼一挑,與毛動天撞了個眼神,滿目的風月:“小貓。”

毛動天躲開他輕薄的眼神,站起身,拍著屁股上泥土:“那本雙修秘籍,我尚未領會貫通,你彆任意修行。以防,以防。。”

楚子虛笑道:“以防走火入魔?不怕的,我已經入魔了。若是你再入魔了,也不是壞事。”

“不,我仍需刻苦研習坤修,以防招式錯誤,再次誤傷到你。”

聞言,奸計得逞的楚子虛,頓時眉開眼笑,想從毛動天背後抱住他。

怎料,楚子虛還冇站起來,毛動天就飛速竄走了。

楚子虛一動不動,目送毛動天離開後花園,自己呆愣地坐在墳墓前,狠狠地親了一下冰涼的墓碑一角。

這又何嘗不是楚子虛的墓呢。

第二日,晨光初破曉,見碧峰頂之上,幾朵青雲悠然飄落。

用腳指頭想也能猜到,這雲上定是楚子虛的昔日的神仙舊友,又是前來探望並試圖開導。

“呦!某某仙君,大駕寒舍,有失遠迎,見諒見諒!”楚子虛說著客套的話,一遍又一遍。

毛動天心中五味雜陳,對到來的訪客避而不見,悄悄躲進了廚房裡。

他在與靈籟仙子一番激戰後,方然醒悟,深知為何楚子虛始終不讓他在人前露麵。

在眾仙的口耳相傳中,毛動天被描繪成了一個魅妖、霪鬼、藍顏禍水,是導致楚子虛墮入魔道的罪魁禍首。

謠言如野火燎原,而楚子虛早已洞悉這一切。

於是,楚子虛之前才編造了一個以二郎神為幌子的拙劣藉口,隻為保護毛動天免受無妄之災。

這些來訪的神仙,臉上皆掛著複雜的表情,有的憂慮,有的好奇。

楚子虛則一一應對,將那些神仙禮貌而堅決地送走,直到最後一位訪客的到來,讓楚子虛欣喜萬分,眼中有了一絲光芒。

楚子虛快步走進廚房,不由分說地將毛動天從藏身處拽了出來:“小貓,這位神仙,你無論如何都得見一見。”

毛動天擡眼望去,隻見一位老者緩步而來,銀髮白鬚,笑容可掬,在深陷的雙眼中透著幾分慈祥。

老人背脊微微駝起,肩膀高聳,下顎前傾,雙手交握在柺杖的龍頭上,似乎整個身體的重量全依靠於手中的柺杖。

那把柺杖是桃木做的,木料上的雕花已模糊不清,龍頭扶手處被磨得掉了漆,杖身也有嚴重磨損,看似隨時可能斷裂。

老人邁著蹣跚的步履走向毛動天,一步一蹭,每一步都耗費極大的力氣。

毛動天見狀,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攙扶住老人。

楚子虛和毛動天各拉著月老的兩隻胳膊,扶他坐在椅子上。

“小貓,這位便是月老,掌管世間所有姻緣,曾是我的老上司,對我多有照拂。”楚子虛一邊走一邊介紹道。

三人圍坐在椅旁,月老仔細端詳著毛動天,眼神先是一驚,又搖了搖頭,暗了渾濁的雙瞳。

他緩緩開口:“子虛,想必這位就是你在月老祠裡,常常提起的香火兄弟吧?果真豐神俊雅,相貌堂堂。”聲音蒼老卻清晰。

楚子虛笑答:“月老,您記性真好,正是他,我的契弟。”

月老捋了一把白鬍子,又偷著望了一眼毛動天,問道:“你天天掛在嘴邊,老朽怎能忘懷。既是兄弟,又怎會被人說得如此不堪?”

楚子虛似乎早就知道月老會問這個問題,或者楚子虛已經被之前來的神仙問煩了,冇好氣得解釋道:“我們既是兄弟,亦是道侶。”

月老聞言,微微一愣,隨即輕歎:“道侶?我記得磬琴仙子、靈籟仙子二人,一直有意與你結為道侶,她們多次因你而大打出手,真是造化弄人啊,未曾想……”

毛動天臉色驟變,楚子虛連忙咳嗽一聲,試圖打斷這敏感的話題。

月老皺著眉頭,繼續道:“你初飛昇時,儀容清俊,宛如女子,後來愈發英氣,老朽竟未料到你偏好南風?”

楚子虛苦笑:“月老就彆打趣我了,今日那些老友都來調侃我,問我是在上還是在下,讓我哭笑不得,不知如何應答。”

月老笑用柺杖輕輕點了一下地板,低著頭道:“子虛呀,這姻緣線並非隻能牽一陰一陽,天庭中也不乏同性結契之事,老朽覺得,你的選擇並無不妥,找個合適的仙君結契也未嘗不可。”

“咳!咳!”楚子虛咳嗽加劇,難以止住。

月老關切地問:“可是染上了肺癆?”

楚子虛拍著心口,搖頭道:“非也,月老,早在飛昇前,我便與他結契。我本身為姻緣仙,自當以身作則,對他矢誌不渝。”

毛動天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仍是沉默不語,如同啞者。

月老終於逮到話題了,引到下界的任務上,勸道:“你既然承認你自己是姻緣仙,就合該跟我效忠天庭。你的仙籍仍在月老祠,若想回來,老朽隨時歡迎。”

此話一出,楚子虛頓時變了臉色,看起來首鼠兩端、遲疑不定。

見狀,月老眼底露出一絲轉瞬即逝的歡慰,歎息道:“子虛,你走後,我身邊再無得力助手,那些仙君仙子,總是把姻緣線搞得一團糟。我這一把年紀,日日整理紅線,眼睛都快累瞎了。你就看在咱們……相識一場……”月老雙眼有些濕潤,停止說話,輕拭掉眼角皺紋夾著的淚水。

楚子虛猶豫道:“月老,我心意已決。”

“好,好,子虛,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說著,月老從懷裡掏出一個酒葫蘆。

這個酒葫蘆太不起眼了,就像是凡間醉漢腰間佩戴的土黃色葫蘆。

月老一拔塞子。

刹那間,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馥鬱醇香,整個屋內被濃鬱而醉人的酒香緊緊包裹。

“子虛,我記得在蟠桃宴上,你最愛喝這種酒,兩年前蟠桃宴,你冇在,我偷偷將這酒帶了出來。”月老一邊說話,一邊打開一看:“哎呦,放了兩年,酒水揮發了不少,隻剩半壺了。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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