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憶破案局 第24章 地下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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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大樓化身為一個巨大的、喧囂的蜂巢，隻是忙碌的不再是警察，而是工程師和士兵。重型鑽探設備和地質掃描儀被緊急運抵，巨大的轟鳴聲取代了往日的警笛，地麵因持續不斷的作業而微微顫抖。每一個小時，都如同從指縫中溜走的沙粒，珍貴而令人心焦。
【10:17:53】
倒計時在螢幕上無情地跳動。
林深站在臨時指揮中心——原本的技術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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佈滿電纜和軍用通訊設備。他後頸的傷口被重新包紮，臉色因失血和疲憊而蒼白，但眼神卻像淬火的刀鋒，緊盯著數塊螢幕：地底掃描實時成像、鑽探進度、能量監測讀數，以及那個永恒不變的、令人心悸的倒計時。
江雨站在他身旁，同樣一夜未眠，眼下的烏青清晰可見。她負責協調內外的資訊流，聲音因過度使用而沙啞，卻依舊保持著驚人的效率。兩人之間有一種無言的默契，彷彿暴風雨中緊緊相依的舢板。
“地質掃描顯示，目標區域存在一個巨大的人工空腔，結構異常堅固，材質未知，對常規掃描波束有強烈吸收和偏轉效應。”工程指揮官指著模糊的成像圖彙報，“鑽探進度受阻，岩層硬度遠超預期，而且……越往下，鑽頭的磨損速度越快，像是被什麼力量加速腐蝕。”
“能量監測呢？”林深問。
“空腔內部有持續的低能量信號源，模式無法解析。但在上次‘回收程式’啟動時，我們捕捉到了一個極其短暫的能量峰值，其當量……遠超我們已知的任何非核能量源。”技術員的語氣充滿了難以置信。
一個藏在城市地底深處的、擁有超高能量和未知技術的堡壘。十二小時，真的夠嗎？
“軍方的特種鑽探單元和高能爆破小組正在路上，預計一小時內抵達。”江雨補充道，看了一眼倒計時，“這是我們最大的希望了。”
林深點了點頭，目光再次落回那倒計時上。每一秒的減少，都像重錘敲擊在他的心臟上。重新校準……對方會用什麼方式？他破壞了一個錨點，但體內還有那麼多異常結構……
突然，一陣極其細微的、但絕不同於鑽機轟鳴的嗡鳴聲，再次從地底深處傳來！
非常微弱，卻帶著一種令人牙酸的特定頻率！
指揮中心的所有人瞬間繃緊了神經！
“地底能量信號增強！模式改變！”技術員尖叫起來，“它在嘗試主動掃描！掃描波穿透岩層……正在……正在繪製大樓內部的結構圖和生命分佈圖！”
螢幕上的能量監測圖瞬間變成了一個三維立體模型，正是市局大樓的結構，其中無數代表生命的熱源光點清晰可見！而其中兩個光點，位於指揮中心的，被特彆高亮標記，並被打上了冰冷的標簽——
[單元01：信號微弱，連接不穩定。]
[單元02：信號穩定。]
它在重新建立連接！繞過被破壞的後頸錨點，直接進行大麵積生命掃描來定位他們！
“啟動所有電磁乾擾！最大功率！”林深怒吼。
強大的乾擾波瞬間釋放，螢幕上的三維模型劇烈閃爍起來，變得模糊不清。
然而，那地底的嗡鳴聲隻是略微扭曲了一下，隨即改變了頻率，以一種更複雜的方式穿透了乾擾！
模型再次變得清晰！
並且，那兩個高亮的光點開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持續追蹤鎖定！
林深和江雨同時感到一陣心悸，彷彿被無形的眼睛死死盯住，無論走到哪裡都無法擺脫！
“冇用的！它的掃描方式根本不是純電磁波！乾擾效果有限！”技術員絕望地喊道。
“那就物理隔絕！”林深一把拉住江雨，“去地下掩體！最深的那一層！”
兩人在幾名隊員的護衛下，衝向通往地下人防工程的電梯。電梯飛速下降，然而即便在這深入地下數十米的水泥堡壘中，那種被鎖定的心悸感依舊如影隨形！
地底的嗡鳴聲彷彿能穿透一切阻礙！
【08:49:11】
時間還在流逝，而對方重新校準的速度遠超預期！
“不能坐以待斃！”林深眼中閃過決絕，“既然躲不開，那就主動出擊！它不是在掃描我們嗎？那就給它點‘東西’看看！”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他腦中成型。
“技術隊！我要你們根據我的生命體征和那個02號信號的模式，反向模擬出一個更強的、更‘完美’的虛假信號源！把它加載到一台大功率無人機上！”
“老趙！給我準備腎上腺素和神經興奮劑！最高劑量！我要讓我體內的信號變得極不穩定，難以捕捉！”
“江雨！你留在掩體，保持信號穩定，吸引它的主要注意力！”
命令一出，所有人都驚呆了。
“林隊！這太危險了！高劑量興奮劑可能會讓你心臟驟停！”老趙急道。
“照做！”林深低吼，“這是唯一能打破它鎖定，為我們爭取時間的方法！快！”
無人機很快準備就緒，搭載著模擬出來的、放大版本的“單元02”信號。
林深接過老趙遞來的注射器，看著裡麵透明的液體，冇有絲毫猶豫，直接紮進了自己的頸靜脈！
劇烈的藥物反應瞬間襲來！心臟如同擂鼓般瘋狂跳動，血液奔騰，視野邊緣開始模糊，但大腦卻異常清醒，甚至過度清醒！他感到體內那些異常結構彷彿被電流啟用，發出混亂而強烈的生物信號！
地底的嗡鳴聲果然出現了瞬間的混亂和遲疑，掃描鎖定在他和江雨之間瘋狂搖擺！
就是現在！
“無人機！放飛！把它引開！引到城郊無人區去！”
無人機呼嘯著從樓頂起飛，攜帶著強大的虛假信號，朝著遠離市區的方向疾馳而去！
螢幕上，代表鎖定目標的光點果然出現了分裂和混亂，大部分追蹤力量被那強大的虛假信號吸引，朝著無人機方向移去！
地底的嗡鳴聲變得焦躁而不穩定！
成功了！
但林深也達到了極限，藥物副作用和身體內部的混亂信號讓他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踉蹌著跪倒在地，視野徹底變黑之前，他看到了螢幕上的倒計時——
【07:59:59】
【07:59:58】
……
八小時。
他們爭取到了……一點點時間。
軍用重型鑽探車巨大的鑽頭，終於咆哮著，對準了市局大樓後院劃定的區域，開始以驚人的速度向下掘進。
真正的戰鬥，現在纔開始。
而地底那東西，被徹底激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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