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憶破案局 第67章 數據殘影與追蹤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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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中心的突擊行動，如同一塊巨石投入暗流，在市內特定的圈層裡引發了難以言喻的震動。官方對外公佈的訊息是“查處一家涉嫌非法醫療活動及精神控製的高階心理谘詢機構”，逮捕了數名中層管理人員和那個冇能及時逃脫的黑袍男人（其真實身份是一個有過詐騙前科、被“普羅米修斯”招募幷包裝的心理學輟學生）。歐陽靜和少數幾名核心骨乾如同人間蒸發，未能緝拿歸案。
但真正的收穫，在公眾視線之外。
江雨安置在“淨心之室”牆壁上的微型追蹤器，成為了關鍵的線索。技術組根據其信號特征，反向追蹤到了一個位於城郊結合部、偽裝成冷鏈物流倉庫的信號中繼點。當行動隊突入這個倉庫時，裡麵早已人去樓空，隻留下一些被物理銷燬的服務器殘骸和匆忙撤離的痕跡。
“對方非常警惕，撤離得很乾淨。”負責現場勘查的隊員彙報，“但從殘留的灰塵印記和能源消耗記錄看，這裡之前確實是一個小型的通訊樞紐，處理過大量加密數據。”
與此同時，技術組對從“清源”中心搶救出來的、部分未被徹底銷燬的硬盤數據進行全力修複。數據損壞嚴重，大部分檔案無法還原，但在無數碎片化的資訊中，他們拚湊出了一些令人不安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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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份經過加密的“載體”評估報告，詳細記錄了參與者的心理特質、生理指標以及對稀釋能量灌溉的反應數據，評估標準冷酷而高效，如同在篩選實驗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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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資金流水記錄，顯示有钜額資金通過複雜的海外空殼公司，流向了幾個與尖端生物研究和高能物理實驗相關的境外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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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震驚的，是一段僅有十幾秒、畫麵嚴重受損的監控錄像碎片。錄像背景似乎是一個極其先進、充滿未來感的實驗室，一個穿著白色研究服、背影與陸秉先高度相似的男子，正站在一個巨大的、散發著幽藍光芒的環形設備前進行操作。儘管畫麵模糊，且那男子始終冇有露出正臉，但其舉手投足間那種冰冷的專注感，讓所有看過林深和江雨提供的陸秉先資料的人，都產生了強烈的既視感。
“是他！肯定是他！”老趙指著定格的模糊背影，語氣篤定，“這傢夥果然潛回國內了！這個實驗室……可能就是他現在藏身的地方！”
然而，關於這個實驗室的具體位置，數據中冇有任何直接線索。錄像碎片冇有記錄下任何地理資訊或標誌性特征，隻有冰冷的設備和那個令人心悸的背影。
“追蹤資金流向！查那些接收資金的境外機構！”江雨坐在輪椅上（連續的高強度行動讓她的身體恢複速度放緩），聲音因急切而有些沙啞。
“已經在做了。”技術組負責人麵色凝重，“但這些機構背景極其複雜，與多個國家的軍方、情報部門甚至一些無法查證的私人實體都有牽連。調查阻力很大，進展緩慢。而且，我們懷疑這些資金流向本身可能也是煙霧彈。”
線索似乎再次指向了迷霧深處。
“卡珊德拉那邊呢？她有冇有可能通過她的網絡找到這個實驗室？”江雨轉向老趙。
老趙搖了搖頭：“聯絡過她了。她表示這個實驗室的防護等級非常高，所有網絡連接都是物理隔離的，她無法從外部滲透。她隻提供了一個模糊的推測——根據能量特征和設備風格，這個實驗室的科技水平遠超‘清源’中心，很可能是一個進行‘昇華’核心研究的主基地之一，而且大概率位於地下或極端環境中，以規避常規探測。”
地下或極端環境……這範圍依舊太大了。
就在調查似乎陷入僵局時，負責社會輿情監測的小組帶來了一個意外的發現。在“清源”中心被搗毀後，網絡上一個名為“淨土同盟”的小眾社群活躍度異常飆升。這個社群表麵上是討論環保、素食和精神修行，但其核心成員發表的言論，卻隱隱透露出對“清源”理唸的認同和對其被查封的憤懣，甚至有人用隱晦的詞語提及“考驗”、“蟄伏”和“真正的聖地”。
“這可能是‘普羅米修斯’的另一層偽裝，或者是一個用於聯絡殘存信徒和篩選新‘載體’的備用網絡。”輿情分析師判斷。
江雨仔細瀏覽著“淨土同盟”的討論內容，尤其是那幾個核心成員的發言。他們的用詞非常謹慎，但那種對“秩序”、“淨化”和“超越”的推崇，與“清源”的理念一脈相承。
“盯住這個‘淨土同盟’。”江雨指示道，“特彆是這幾個核心成員，查他們的線下活動、社會關係，看能不能找到與歐陽靜或者其他在逃人員的聯絡。”
這條新的線索像一絲微光，雖然微弱，卻可能照亮迷霧的一角。
然而，還冇等他們對“淨土同盟”進行深入調查，一起突發案件再次打亂了“燭龍”小組的節奏。
三天後，本市一名頗具影響力的年輕企業家——同時也是之前“清源”中心高級沙龍的參與者之一——被髮現在其豪華公寓內自殺身亡。
現場勘查冇有發現他殺痕跡，遺書內容充滿了對世界“汙濁”和自身“無力”的絕望，符合抑鬱症患者的表現。但負責此案的刑警在例行調查死者生前活動時，發現其最後一週的行為極其反常：他變賣了大量資產，將所有資金轉入一個無法追蹤的海外賬戶；斷絕了與幾乎所有親友的聯絡；在其電腦的加密分區裡，發現了一些關於“終極解脫”和“融入永恒”的詭異筆記。
更重要的是，法醫在屍檢時，於死者大腦的特定區域，檢測到了極其微量的、與‘清源’中心使用的稀釋能量同源的異常生物電殘留！
這絕不是簡單的自殺！
“是‘清源’的後續影響！他被深度改造了，或者在沙龍被搗毀後，受到了某種指令或暗示！”江雨在案情分析會上，斬釘截鐵地說道，“他的‘自殺’，很可能是一種……被安排的清除！因為他可能知道了什麼，或者失去了利用價值！”
這個推斷讓所有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對手的冷酷和殘忍，遠超他們的想象。
“查！查他死前接觸過的所有人，尤其是最後那筆資金的流向！”老趙厲聲下令。
調查發現，死者最後接觸的人中，有一個身份不明的、使用一次性手機號碼的聯絡人。技術組試圖追蹤這個號碼，但對方顯然使用了高度加密的反追蹤技術，信號在幾個境外虛擬服務器之間跳躍後消失無蹤。而那筆钜額資金，也如同石沉大海，無法追查。
但這一次，技術組在追蹤信號的過程中，捕捉到了一個極其短暫、幾乎被忽略的能量簽名——與“清源”中心能量柱體以及陸秉先實驗室錄像中的設備能量特征，存在微弱的相似性！
“這個信號源不在境外！”技術組負責人激動地彙報，“它最後一次穩定的物理位置，就在本市範圍內！雖然很快就被轉移和遮蔽了，但我們可以確定，它曾經在這裡出現過！”
範圍一下子縮小了！陸秉先的實驗室，或者一個重要的通訊節點，很可能就隱藏在本市！
“全城秘密排查！重點關注那些能源消耗異常、擁有大型地下空間或特殊電磁遮蔽能力的場所！”老趙看到了希望，立刻部署下去。
然而，本市麵積巨大，人口稠密，符合條件的地點成千上萬，逐一排查需要大量時間和人力，且極易打草驚蛇。
就在“燭龍”小組如同大海撈針般艱難搜尋時，江雨接到了卡珊德拉通過緊急渠道發來的一條加密資訊。資訊內容隻有一句話：
【小心‘鏡子’的背麵。並非所有倒影都忠實。】
“鏡子”的背麵？倒影不忠實？
江雨反覆咀嚼著這句話。卡珊德拉絕不會無的放矢。這是在警告他們什麼？難道他們之前的調查方向，一直在被某種“倒影”所誤導？
她立刻召集技術組和情報分析人員，重新審視所有線索。
“我們一直假設陸秉先的實驗室是一個物理存在的、高度隱蔽的場所。”江雨站在白板前，上麵貼滿了線索和地圖，“但如果……卡珊德拉指的‘鏡子背麵’，意味著它並非以常規形式存在呢？比如，它可能依托於某個我們意想不到的公共或商業設施，利用其合法的外殼和龐大的能源、網絡需求作為掩護？就像一個完美的‘倒影’，看似正常，實則內藏乾坤？”
這個想法讓所有人一愣。
“大型數據中心？國家級實驗室？甚至……是某個大型醫院的科研樓？”有人提出假設。
“都有可能。”江雨目光銳利，“重點是其內部必須有獨立且強大的能源供應和網絡隔離能力，能夠支撐那種級彆的研究和設備運行。而且，其位置可能並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偏遠，反而可能就在我們眼皮底下，利用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邏輯。”
排查範圍雖然依舊很大，但方向變得更加具體和具有針對性。
技術組開始重點篩查本市所有耗能巨大、擁有獨立變電站和內部網絡、且涉及高階技術研究的機構和設施。名單在快速縮小。
與此同時，對“淨土同盟”的監控也有了進展。其中一個核心成員，近期頻繁前往市郊一個以高階科研和安靜環境著稱的私立療養院——‘靜心苑’。這家療養院主要接待需要絕對靜養和高階醫療服務的富豪和精英，安保極其嚴格，對外資訊幾乎不公開。
“靜心苑……”江雨看著這個名字，體內沉寂已久的“結構”突然傳來一陣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指向性悸動！這種感覺，與她靠近老圖書館節點和“清源”中心地下實驗室時類似，但更加隱晦和……深沉！
“重點查這家‘靜心苑’！”她幾乎可以肯定，“這裡有問題！”
初步調查結果很快回來：“靜心苑”背景深厚，股東結構複雜，與幾家國際醫療投資集團有關聯。其能源消耗遠超同等規模的療養院，且擁有獨立的地下深層建築，用途不明。更可疑的是，其網絡流量模式存在異常，有明顯的內部隔離和加密通道特征。
所有的線索，似乎都隱隱指向了這個看似寧靜祥和的療養院。
“準備對‘靜心苑’進行秘密偵察。”老趙下達了命令，“江雨，你負責遠程指揮和分析。這次，絕不能再讓他們跑掉！”
江雨點了點頭，目光緊緊鎖定在地圖上那個被標記出來的點。
“鏡子”的背麵……
真相，是否就隱藏在那片看似平靜的白色建築之下？
追蹤的迷霧，似乎正在緩緩散開。
而最終的對決，
也悄然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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