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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偷我代碼參賽後,我讓他身敗名裂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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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藉著幫我整理物品的名義,連續竊取了我電腦裡99個廢棄草稿代碼。

之後,他去參加各種編程比賽,拿獎拿到手軟,成了校園風雲人物。

直到他偷走了我最後個廢棄代碼,參加了全國大學生計算機大賽總決賽。

在直播答辯環節,他的程式演示忽然崩潰,螢幕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紅色警告和倒計時。

他帶著導師和校領導衝進我們宿舍,指控我在他電腦裡植入病毒,惡意破壞比賽。

我隻是默默拿出及一份他每次盜用我代碼的原始日誌。

“他提交的不是普通程式,是我導師的機密項目測試版。”

“那個倒計時,是係統自毀前的最後警告。”

全國大學生計算機大賽總決賽的直播現場。

我的室友許陽意氣風發,正享受著全場山呼海嘯般的讚譽。

線上直播間的觀看人數更是直逼20萬,彈幕如同沸騰的岩漿,瘋狂刷屏。

【天才!這絕對是跨界編程的天才少年!】

【誰能想到,一個藝術設計係的學生,竟然能寫出如此精妙的識彆演算法,簡直是降維打擊!】

【許陽男神!媽媽愛你!】

此刻,我就坐在這片喧囂的觀眾席中平靜地看著這一切。

短短三個月,他就從一個連python環境都配置不明白的電腦小白,成了聚光燈下萬眾矚目的天才少年,我們大學當之無愧的頂級風雲人物。

賽場上,許陽已經走到了答辯環節的最後一步,台下掌聲雷動。

他微微頷首,對著評委席和場下的觀眾,聲音清亮而優雅:“各位評委老師,各位觀眾朋友,接下來,我將為大家完整演示我的研發的獵鷹係統對複雜動態圖像的實時識彆與追蹤能力。”

他的指尖在鍵盤上輕輕敲下回車鍵,姿態無比從容。

現場的大螢幕上,一段模擬城市複雜地形救援的cg動畫開始播放。數十架無人機模型在錯綜複雜的建築群中高速穿梭、翻飛、纏鬥,軌跡雜亂無章,肉眼幾乎無法捕捉。

而“獵鷹”係統,卻在啟動的瞬間,用不同顏色的追蹤框,精準無誤地鎖定了每一架無人機,並流暢地規劃出最優搜救路徑,指揮它們有序地執行任務。

“天呐!”

“這這已經超越了市麵上絕大多數的商用識彆係統了!”

“太強了!這套演算法的邏輯簡直無懈可擊!”

評委席上,幾位業內知名的教授和企業高管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紛紛起身,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

許陽的下巴微微揚起,享受著這一切。

他的目光穿過鏡頭,穿過攢動的人頭,最終地落在了我所在的角落。

我知道,他是在向我炫耀他的成功。

向我這個被他踩在腳下的踏腳石宣告他的勝利。

下一秒。

現場那塊巨大的演示螢幕,畫麵突然卡頓了一瞬。

緊接著,所有炫目的追蹤框、複雜的cg動畫,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令人心慌的藍屏。

一行白色的錯誤代碼,在螢幕頂端一閃而過。

現場的掌聲和歡呼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愣住了。

議論聲此起彼伏。

“怎麼回事?死機了?”

許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慌亂地敲擊著鍵盤,試圖恢複程式,但一切都是徒勞。

緊接著,藍屏消失。

一個巨大的、畫素風格的紅色骷髏頭,帶著嘲諷的獰笑,占據了整個螢幕中央。

骷髏頭的下方,一行同樣是血紅色的、不斷閃爍的巨大數字,突兀地跳了出來。

【60】

全場發出了陣陣驚呼,騷動如水波般擴散開來。

“臥槽!這是什麼?”

【59】

直播間瞬間炸開了鍋。

【我靠!這是什麼?病毒嗎?】

【總決賽的係統被黑了?!】

【58】

許陽徹底慌了,他看著螢幕上那個獰笑的骷髏頭,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退了一步。

他語無倫次地對著話筒解釋:“不不是的,這這隻是個意外,程式程式出了一點小小的bug”

他的聲音在發抖,毫無說服力。

評委席亂成一團,工作人員衝上台,手忙腳亂地試圖控製螢幕,拔掉電源,但那血色的倒計時,依舊頑固地在黑暗的螢幕上跳動著。

【22】

【21】

在全場極致的混亂中,許陽憤怒地衝下台朝我的方向跑過來。

他猛地抬起手,顫抖的手指直直地指折我。

“是你搞的鬼對不對。”

無數的目光注視著我,周圍的同學議論紛紛。

“他好像是許陽的室友。”

“太可恨了,居然在背後搞小動作。”

我隻是微微一笑,冇有開口。

他卻以為我心虛,轉頭回到台上拿起話筒大聲喊道。

“是他!”

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尖利地響徹整個會場。

“是我的室友,葉辰在我的程式裡植入了病毒!”

我在萬眾矚目中合上電腦,緩緩站起身。

周圍觀眾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在我身上,充滿了審視。

我揹著包平靜地走上舞台。

許陽一見到我,彷彿找到了所有情緒的宣泄口,指著我,聲嘶力竭地哭喊道:

“就是他!王教授,就是他!他嫉妒我拿了冠軍,嫉妒我被所有人關注!所以他就要毀了我!是他毀了我們學校的聲譽!”

他的指導老師王教授,臉色鐵青地衝上台,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嚴厲口吻質問道:“葉辰同學!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次大賽是我們學校榮譽的體現!你這種惡意的破壞行為,性質極其惡劣!你知不知道你給學校造成了多大的負麵影響?”

大賽的評委之一,我們學院的張院長,此刻更是滿臉痛心疾首地站了出來,他扶住許陽的肩膀,用一種長輩的口吻安撫道:“小陽,彆怕,我們會替你討回公道!”

隨即,他轉向我,語氣更是沉重:“現在不是追究動機的時候,是解決問題!葉辰,我命令你立刻把你植入的病毒交出來,交代你是怎麼做的!爭取寬大處理!否則,等待你的將是學校最嚴厲的處分!”

一頂“惡意破壞比賽,損害學校聲譽”的大帽子,就在這全國直播的舞台上,不由分說地扣在了我的頭上。

與此同時,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徹底瘋了。

葉辰惡意植入病毒

天才少年許陽遭室友暗算

計算機係之恥

一個個詞條瞬間被刷爆,無數不明真相的觀眾,用最惡毒的語言對我進行著網絡暴力。

舞台上,三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充滿了憤怒和鄙夷。

許陽的哭聲還在繼續,他一邊哭,一邊控訴著我的“罪行”,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純潔無辜、卻慘遭毒手的完美受害者。

“王老師,張叔叔,你們一定要為我做主啊!我為了這個比賽,熬了多少個日夜,付出了多少心血眼看就要成功了,卻被他這麼毀了我我不想活了”

他演得聲淚俱下,無比真切。

麵對這鋪天蓋地的汙衊與謾罵,我卻異常的冷靜。

我的平靜,似乎更加激怒了他們。

王教授的臉色更沉了:“葉辰!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以為不說話就能矇混過關嗎?!”

工作人員遞給我一支話筒。

我接過話筒,冰冷的金屬觸感傳來。

我的目光冇有看王教授,也冇有看張院長,而是越過他們,徑直落在了那個還在地上抽泣的許陽身上。

我看著他,嘴角甚至還微微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弧度。

然後,我輕聲開口,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到了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許陽,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你提交的那個程式壓縮包,在我電腦裡的原始檔名,叫什麼?”

許陽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的身體猛地一僵,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極致的慌亂。

他張了張嘴,喉嚨裡發出“呃呃”的聲音,在麥克風的放大下顯得格外刺耳,卻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是啊,他怎麼可能答得上來。

他隻記得,他從我電腦裡拷貝走了一個能讓他一步登天的“寶貝”,卻從未留意過那個被我命名為“fal_trash”的,充滿了嘲諷意味的檔名。

看著他瞬間煞白的臉和躲閃的眼神,台下的觀眾開始竊竊私語,評委席上的王教授和張院長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我冇有再追問,也冇有理會他們各異的表情。

在許陽驚恐、王教授和張院長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我從我那個毫不起眼的帆布揹包裡,拿出了一個牛皮紙檔案夾。

我冇有走向許陽,而是徑直走到了評委席前。

在他們三人的注視下,我將檔案夾裡的三樣東西,一一取出,擺在了那張長長的評委桌上。

我的指尖,最後落在了日誌的末尾,那一行清晰的記錄上。

“而那個檔案夾的名字,就叫‘fal_trash’。”

我抬起頭,目光冷冽地掃過他們三張已經毫無血色的臉。

“許陽,我從來冇有嫉妒過你,因為你所炫耀的一切,都不過是我丟棄的垃圾。”

“你提交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參賽作品。那是一個我用來測試係統防禦強度的一個廢棄程式。”

“那個所謂的‘病毒’,那個倒計時,是防止核心代碼被非法拷貝或泄露的,係統二級加密自毀程式。一旦程式脫離我的授權環境運行,它就會自動觸發。”

我的聲音不高,卻通過麥克風,字字誅心地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所以,從頭到尾,你都不是在參加什麼狗屁比賽。”

我轉過身,一步步走向渾身顫抖的許陽。

“許陽,你這是在非法竊取國家機密。”

就在全場被“國家機密”四個字震得鴉雀無聲時,一個憤怒的聲音打破了死寂。

“一派胡言!”

張院長猛地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他指著我,臉上青筋暴起,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葉辰!你太讓我失望了!為了出風頭,為了打壓同學,你竟然偽造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來嘩眾取寵!”

他轉向全場觀眾和評委,聲音洪亮地說道:“大家不要被他騙了!什麼少年班學員證,什麼院士協議,現在p圖技術這麼發達,偽造一份有什麼難的?還有那個什麼日誌,誰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瞎編的!”

許陽彷彿瞬間找到了主心骨,他連滾帶爬地跑到張院長身邊,抱著他的腿,哭得更加淒慘:“張院長,您要為我做主啊!他瘋了!他就是個瘋子!他為了毀掉我,什麼都做得出來!他就是想紅!想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三個月前,當我發現許陽

張院長扶起許陽,痛心疾首地對著鏡頭說:“各位,真相已經很清楚了!就是一個心胸狹隘、嫉妒心強的學生,自導自演了這場鬨劇!他不僅破壞了比賽,還想用偽造的國家機密檔案來恐嚇我們,這是罪加一等!”

他的話極具煽動性。

原本已經開始動搖的觀眾,再次被引向了憤怒的頂點。

“原來是假的!我就說嘛!”

“太惡毒了!這個葉辰,簡直是個心理變態!”

“為了出風-頭,連國家機密都敢偽造,快把他抓起來!”

“滾下台!騙子!滾下去!”

辱罵聲排山倒海般向我壓來。幾個情緒激動的學生,甚至將手中的礦泉水瓶、熒光棒狠狠地砸向舞台!

“砰!”一個水瓶砸在我腳邊,水花四濺。

我冇有躲,隻是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對無恥的叔侄。

許陽的臉上,閃過一絲得意的獰笑。

混亂中,幾個被煽動的學生,竟然衝破了保安的阻攔,猛地衝上了舞台!

“你這個賤人!去死吧!”

一個男生怒吼著,狠狠地向我推來。

我猝不及-防,被他推得向後踉蹌了幾步。另一個男生則衝上來,一把揪住我的頭髮!

“打他!打這個不要臉的騙子!”

場麵徹底失控!

我被幾個失去理智的學生圍在中間,推搡著,拉扯著。我的頭髮被扯得頭皮生疼,胳膊上也被指甲劃出了血痕。

但我冇有呼救,也冇有反抗。

我隻是抬起頭,用一種冰冷到極致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高台上,那對正冷笑著看戲的叔侄。

我的沉默和眼神,似乎更加激怒了他們。

就在一隻拳頭即將揮到我臉上時,一聲雷霆般的暴喝,從會場入口傳來。

“住手!”

十幾名身著黑色西裝,神情肅殺的男人,以一種不容抗拒的氣勢,迅速衝入會場,瞬間控製了舞台。

那些圍攻我的學生,被他們乾淨利落地製服,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全場瞬間安靜下來。

許陽和張院長看到這陣仗,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狂喜。

許陽更是迫不及-待地指著我,對為首的那位國字臉男人喊道:“警察同誌!你們來得正好!快!快把這個偽造國家機密、擾亂公共秩序的瘋子抓起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位為首的男人身上。

他們都以為,這群人是來抓我的。

然而,男人看都冇看許陽一眼。

他徑直走到我的麵前,在離我一步遠的地方停下,對我鄭重地敬了一個禮,沉聲道:“葉辰同誌,我們來晚了,讓您受驚了。”

全場,一片死寂。

許陽臉上的狂喜,瞬間凝固。

張院長的瞳孔,猛地收縮。

男人冇有再理會他們,而是轉過身,從懷中掏出證件,一步步走向許陽。

他在許陽麵前站定,打開證件,深情嚴肅。

“許陽,你涉嫌竊取、泄露國家秘密,現在,你被逮捕了。”

另一隊人,則走向了已經麵如死灰的張院長。

“張建國,你涉嫌濫用職權、包庇罪犯、妨礙國家安全調查,請跟我們走一趟。”

“不不可能”許陽雙腿一軟,徹底癱倒在地,嘴裡無意識地喃喃著,“你們抓錯了該抓的人是他”

張院長更是渾身一軟,癱在了評委椅上,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襯衫。

為首的男人冇有理會他們的醜態,他走到話筒前,目光如電,掃視全場,聲音通過音響,清晰地傳遍每一個角落:

“葉辰同誌,是華國科學院少年班成員,國家‘蜂巢計劃’核心開發組成員。他所出示的一切證件、協議,全部屬實,且為國家一級保密檔案。”

“此次事件,是國安部門配合葉辰同誌,進行的一次針對內部資訊竊取行為的收網行動。”

“所有參與竊密、泄密、以及試圖掩蓋真相的人員,都將受到法律最嚴厲的製裁!”

話音落下,許陽被兩名人員一左一右地架起,像拖一條死狗一樣拖離了舞台。

張院長也被帶走,他路過我身邊時,眼神裡充滿了絕望與悔恨。

而那些曾經圍攻我的學生,此刻全都麵如土色,癱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站在聚光燈下,緩緩笑了。

幾天後,我們大學的官方網站首頁,最顯眼的位置,掛出了一封長達三千字的《致葉辰同誌及社會各界的公開道歉信》。

信中,校方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謙卑姿-態,對我表達了最誠摯的歉意,承認了在事件初期調查不力、對我造成了名譽損害,並深刻反思了學校在學生思想品德教育和學術誠信管理上的巨大疏漏。

道歉信的下方,是另一則公告,措辭嚴厲,內容簡潔:經學校研究決定,給予藝術設計係學生許陽開除學籍處分,即日生效。

緊接著,無數的道歉帖和懺悔帖,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置頂道歉】我為我之前的無知道歉!葉辰大神對不起!”

“【懺悔】我錯了,我不該冇搞清楚真相就跟風罵人,葉辰學神,請接受我的膝蓋!”

“我靠!我好像明白了!許陽偷的不是普通代碼,是國家機密!葉辰大神是在釣魚執法啊!”

“難怪一個藝術生能寫出那麼牛的演算法,原來是偷的!還是偷的國家級的!這男的膽子也太肥了!”

幾乎在同一時間,全國大學生計算機大賽組委會也釋出了一份緊急聲明。

聲明中,他們不僅澄清了總決賽直播事故的真相,將許陽的參賽資格和所有成績清零,更是宣佈永久禁止王教授,參與由該組委會主辦或協辦的任何相關賽事。

這意味著,王教授的學術生涯,也走到了儘頭。

我的導師,李文博院士,這位平日裡深居簡出,幾乎從不接受媒體采訪的國寶級科學家,罕見地接受了國家級核心媒體的獨家專訪。

專訪的視頻裡,李院士鬚髮微白,麵容清瘦,但眼神依舊矍鑠。他麵對鏡頭,語氣沉痛,卻字字千鈞。

“那個被竊取的程式,在我們內部的代號叫‘蜂巢’,是一個測試版本,或者說,是一個我們故意留出漏洞的‘廢棄’版本。”

“但是,”李院士加重了語氣,目光變得無比銳利,“即便隻是一個廢棄版本,其內含的核心邏輯與識彆框架,依然代表了我們國家在這一領域最前沿的技術思路。如果有人針對性地研究出破解之法,那將可能導致我國在新一代無人機領域的戰略優勢,受到極其嚴重的威脅!”

李院士的這番話,通過國家媒體的傳播,將許陽行為的危害性,**裸地展現在了全國人民麵前。

他偷的,不僅僅是一段代碼,一個能讓他獲得名利的機會。

他差一點,就成了國家的罪人。

等待他的,將是最嚴厲的製裁。

他那短暫而虛榮的天才少年之夢,最終需要用他整個青春,乃至半生自由去償還。

專訪播出後,許陽的家人徹底瘋狂了。

他們通過各種我不知道的渠道,找到了我的聯絡方式。

許陽的母親,一個我從未見過的女人,在電話裡哭得撕心裂肺。

“葉同學啊!阿姨求求你了!我們家小陽他就是一時糊塗,被虛榮心蒙了眼啊!他還小,不懂事,你能不能看在他年紀還小的份上放過他”

我冷冷地掛斷了電話。

之後,一個自稱是許陽表哥的人又給我發來了簡訊。

【葉辰,我知道你現在風光了。但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表弟的事,我們可以合作一下。你出麵說幾句軟話,我們這邊再配合一下,把這件事的熱度炒到最高。到時候流量變現,大家都有好處。你考慮一下。】

我看著這條簡訊,冷笑一聲,直接拉黑。

他們想的不是救許陽,而是榨乾許陽身上最後一點“黑紅”的流量價值。

果然,冇過多久,網絡上就出現了各種似是而非的帖子。

【驚!竊密少年背後竟有如此隱情?知情人爆料其室友手段狠辣!】

【許陽母親哭訴:我們隻是普通家庭,不懂什麼國家機密,孩子隻是犯了點小錯啊!】

帖子下麵,還配上了許陽母親憔悴的自拍照,以及一張偽造的醫院診斷書。

他們的算盤打得劈啪響。

最後,他們甚至找到了我老家的地址。

那天,我父母正在院子裡擇菜,一輛租來的麪包車停在了門口。車上下來三個人,正是許陽的父母和他那個所謂的“表哥”。

他們冇帶什麼禮品,反而架起了手機,開著直播就往我家院子裡衝。

“各位家人們!我們是來懺悔的!”

許陽的父親二話不說,“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我父母麵前,聲淚俱下:“老大哥,大姐!求求你們了!讓你們家兒子高抬貴手吧!我們給你們磕頭了!”

許陽母親則在一旁對著直播鏡頭哭喊:“家人們!你們看啊!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無奈啊!我們鬥不過有背景的人啊!他們一句話,就能毀了我們孩子的一生啊!”

那個表哥則舉著手機,在旁邊煽風點火:“家人們!點點關注!刷刷禮物!支援一下我們這個可憐的家庭!我們要為小陽討回一個公道!”

他們就是想借這個熱度繼續在網上賣慘炒作。

可惜,他們算錯了一件事。

我提前給家裡打了電話,並安裝了高清攝像頭。

我父母看著這三個跳梁小醜的表演,臉上冇有一絲慌亂。

直播間裡,許陽的家人正演得起勁,突然,幾輛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他們那輛破舊的麪包車後麵。

車門打開,走下來幾位神情嚴肅的國安人員。

為首的男人徑直走到那個還在賣力直播的“表哥”麵前,出示證件,聲音冷得像冰。

“網絡不是法外之地。你們涉嫌尋釁滋-事、造謠誹謗,現在,全部跟我們走一趟。”

許家三人的哭聲和表演戛然而止,臉上的表情,比川劇變臉還要精彩。

“不不是的,同誌,我們我們隻是”

“有什麼話,回局裡慢慢說。”

十年後。

我站在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的領獎台上,從最高領導人手中接過了那枚沉甸甸的的勳章。

頒獎典禮結束的那個傍晚,我婉拒了所有的慶功宴,獨自一人走在回研究院的路上。

夕陽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

就在經過一個街角公園時,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攔住了我的去路。

那是一個男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衣服,身形枯槁,頭髮花白,臉上佈滿了與年齡不符的滄桑與皺紋。

是許陽。

他因為在獄中表現良好,提前了幾年出獄。

他看著我,眼神裡冇有了當年的驕傲與光彩,隻剩下濃得化不開的怨毒與不甘。

“葉辰,”他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我今天在電視上看到你了。你真風光啊,成了大科學家,成了所有人的英雄。”

我平靜地看著他,冇有說話。

“你毀了我!”他突然激動起來,聲音變得尖利,“如果不是你,我現在也該是萬眾矚目的設計師,擁有美好的人生!是你!是你用你那些所謂的‘國家機-密’,毀了我的一生!”

他似乎想衝上來,但又畏懼我如今的身份,隻能在原地歇斯底裡地控訴。

我靜靜地聽他-說完,然後,才緩緩開口。

“許陽,毀了你的,從來不是我。”

我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冰冷的錐子,刺進他的心裡。

“是你的貪婪。”

“你隻看到我桌上那些看似輕鬆寫意的代碼,就以為那是唾手可得的捷徑。你隻看到所謂的天賦,卻從來冇有想過,為了寫出那些代碼,我熬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讀了多少本厚如磚塊的專業書籍,進行了多少次失敗的嘗試和枯燥的演算。”

“你所看到的,是我願意讓你看到的。你看不到的,是我在黑暗中付出的,你永遠無法想象的努力。”

“你想要走捷-徑,妄圖不勞而獲,將彆人的心血據為己有,去換取那虛無縹緲的榮光。從你產生這個念頭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走在了一條通往毀滅的路上。”

我看著他因我的話而煞白的臉,最後說道:

“這個世界,終究是公平的。妄想走捷徑的人,最終都會發現,那纔是最遠的路。”

說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轉身離去。

身後,傳來了他壓抑不住的,絕望而崩潰的哭聲。

夕陽的餘暉,將我的身影,與他那蜷縮在黑暗中的影子,徹底分割開來。

我們之間,早已是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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