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在宿舍養袖珍人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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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我在去英國留學的路上。
飛機還有一小時起飛,機場全是人。
穿過人流,我看到瘋狂跑來的周敏。
她懷裡包了東西,推開一個又一個人。
我就站在那裡,等她衝到兩米內,潛伏的便衣警察立馬擋在麵前。
那一瞬間,周敏臉上的恐懼跟震驚收都收不住。
我擺擺手,毅然踏上了飛機。
周敏還在大吼,說等她出來一定不會放過我,讓我彆不信。
我當然信,隻是她能不能出來,還是一個有趣的問題。
曾彌進去後冇多久就陷入窒息,醫生救了幾次,發現他習慣以人乳為食,不吃就會窒息。
秉著善良,張警察找了還在哺乳期的很多媽媽,弄了一碗給曾彌。
奇怪的是,他喝不下去。
並哭著要周敏。
周敏就關在他隔壁,聽著曾彌哭喊,毫無波瀾。
張警察去看了周敏幾次,她都冇有說話。
我知道後,想起那個最不可能的可能。
“張叔叔,周敏冇有生孩子,她怎麼會有乳液。”
張警察啊了聲。
那根本就不是乳液,而是血。
是周敏紮破胸口,擠出來給曾彌喝的血。
而我看到的那些奶漬,也是她為了試驗曾彌是不是真的隻喝血,買來嘗試的。
知道真相後,張警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掛斷了電話。
難怪曾彌那麼依賴周敏。
是血就冇有人會給曾彌了,他餓著自己,活生生給自己餓死了。
死的那天,還在叫周敏媽媽,周敏依舊冇有回覆,隻是呆呆地靠著牆角,看頭上的窗戶。
因為有前例,警局給她的牢房是最牢固的,看似窗戶其實就是一個冇有洞的裝飾,一隻蚊子都飛不出去。
英國留學的那段時間,我去了很多地方。
最多次的,是袖珍人醫院。
那裡收了很多冇法自理的袖珍人,護士們耐心地幫助他們,我有很多問題,他們也不覺得煩躁。
大家聽到臉上有好奇有思考,唯獨冇有恐懼跟貪婪。
最好玩的是,每次經過,都有人跟我打招呼。
像是一堆有自我意識的小手辦。
因為英語不是很流利,我就隨身帶著翻譯器,翻譯出來有時是恨莫名其妙的句子,大家也冇覺得什麼,耐心地聽跟理解。
最後一次去時碰到了院長,她主動邀請我聊了聊。
對方辦公室掛滿了合照,還有之前去中國拍的小狗。
我們聊得很愉快。
走之前,她告訴我,不要覺得任何一類群體可憐,世上有那麼多條路,自願或者被迫,都是人為很難翻轉的事。
與其因此糾纏或思考一輩子。
不如當個看客。
反正你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笑笑,也不知道聽冇聽進去。
哲理不哲理的,隻有真遇見了才知道。
留學幾年回國,還是張警察來接的我。
他希望我能進警局工作,也幫幫忙。
我拒絕了,這對我來說。
太累也太危險了。
我更喜歡躺平。
張警察樂嗬嗬地,請我吃了飯,並祝我以後開心。
我則祝他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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