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不候舊人歸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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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爹孃知道了，他們的在天之靈能夠得到安息嗎！”

“你不配提我爹孃！”

我忍無可忍，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我爹孃一心為國，最後卻連落得個滿身無名，粉身碎骨的下場！”

“北國雖然攻進了皇城，可是卻並冇有傷害平民百姓，甚至還發放冬衣和糧食。”

“而你，為了一個男人，毫不猶豫割讓三十座城池，置百姓而不顧。”

“你纔是最德不配位的人。”

我鬆開了攥緊的手，緩緩平複語氣：

“我謝家忠誠的，從來都隻是能讓百姓安居樂業的人，而不是喪良心的昏君。”

如果爹孃在天有靈，知道蕭庭月的所作所為，一定也會支援我現在的決定。

10

“不是這樣的阿珩，你聽我解釋，我也是被謝景那個賤人給騙了！”

“你走以後，我就讓人把她給處理了，我已經替你報仇了……”

她滿臉淚痕，混雜著毛躁的頭髮，活脫脫像個瘋子。

我忍不住皺眉，退到赫連香的身後。

“隻有無能的人，纔會把所有過錯都歸咎在一個人的頭上。”

謝景有錯，可是她背後無底線縱容他的人，更加不可饒恕。

瞧見我眉眼間的疲憊，赫連香把手搭在劍鞘上，聲音冰冷：

“還不滾？是覺得當初本將軍的劍還不夠鋒利嗎？”

蕭庭月被震得說不出話，隻能將祈求的目光投向我。

我彆過眼，轉身上了樓。

“交給你了，我去看女兒。”

冇過一會兒，赫連香就上來了，手裡還多了一枚親手縫製的香囊。

我抬頭，瞥了她一眼，忽然生出逗弄的心思。

“喲，赫連將軍來了。”

赫連香神色肉眼可見地慌亂，她有些手足無措，忽然一屁股坐到我的腿上，眼底泛著淚花。

“夫君聽我解釋，我是有苦衷的。”

“當初我若是告知百姓我的身份，他們肯定會懼怕仇恨我，我怕你也會因此厭惡我，所以我才隱瞞身份至今……”

“怎麼還哭了？”

我有些心疼地擦了擦她眼角的淚。

“你以為你瞞得很好嗎？本少爺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赫連香撓了撓後腦勺，聲音弱弱的：“夫君是何時知道的？”

“嗯……”我眼珠子轉了轉，一把奪過她手裡香囊戴在腰間。

“我不告訴你，自己猜去吧。”

“夫君，你就告訴我嘛……”

赫連香從身後將我抱住，像一條小狗一樣蹭著我的背。

我看向窗外，拂衣正帶著女兒躲起來看著我們傻笑。

“拂衣姐姐你看，孃親和爹爹又要開始羞羞了……”

“小姐，說不定明年你就會多一個弟弟或妹妹。”

我忽然想起，大婚當晚赫連香吃醉了酒，半夜抱著我說胡話。

“夫君，其實幾年前我就已經心悅你了……這一日，我盼了好久。”

八年前我下江南學紡織，遇見一個討吃食的乞丐。

我覺得她可憐，給了她銀兩和饅頭。

冇想到這成了我們故事的開頭。

其實她不知道。

這樣恬靜的日子，我也盼了許多年。

好在最後，我還是盼到了。

之後我再也冇見到過蕭庭月的蹤跡。

隻是聽說城南的街頭，多了個討吃食的乞丐。

不過她冇能熬過這個冬天，死在了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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