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不候舊人歸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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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拖出一個箱子，打開。

“陛下不如把這些也一併送給兄長吧。”

裡麵裝著蕭庭月與我情濃時，親手做的紙鳶和燈籠，還有與我成雙成對的鴛鴦合歡佩……

她眉頭一擰，臉色霎時有些陰沉：

“你這是什麼意思？”

“冇什麼意思，物歸原主罷了。”

她婉眯著眼打量我，半晌，嗤笑出聲：

“旁人用過的東西，阿景才瞧不上。”

我扯了扯嘴角，“我用過的東西他瞧不上，可我用過的女人，他倒是用的挺順手。”

“謝珩！”

她怒喝一聲，高高揚起手。

卻在看到我蒼白的臉和濕透的身體愣住了。

她負手冷哼一聲：

“朕看你是當這個攝政王當得太安逸了，忘了尊卑禮數。”

丟下最後一句話，她轉身疾步離開。

“攝政王以下犯上，禁足半年。”

我癱坐在椅子上，身上的冰冷絲絲滲進身體裡，連帶著那顆溫熱的心也凍成了冰碴。

我取下油燈，扔在了那個盛滿我和蕭庭月恩愛過往的箱子裡。

大火瞬間吞噬一切，在空蕩的寢殿裡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此刻，我心底最後一絲情誼也燃儘了。

4

我被關了禁閉。

每天跪在佛前，倒數著離開的日子。

我以為我不會再見到蕭庭月，直到這天我剛從軟墊上站起，宮門就被踹開。

她逆光站著，渾身透著上位者的威嚴。

“這幾天朝臣上奏，說阿景是通敵叛國的奸細，要朕處死他。”

“所以呢？”

我看向她，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從冇見過我這般眼神，她有些怔愣，卻還是接著道：

“所以，隻要當初通敵叛國的人不是他，朝臣就不會再說什麼。”

“你想讓我給他頂罪？”

蕭庭月眼底一閃而過的愧疚，她牽著我的手：

“你從龍有功，功過相抵，朝臣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可阿景不一樣，他日後還要和朕生皇子，朕不能讓他和孩子擔上罪名。”

我掙開她的手，眼底是絕不妥協的堅定：

“我謝家世代忠心耿耿，擔不起這個罪名。”

蕭庭月皺著眉，眼底流淌著不滿，就這麼盯著我。

良久，她無奈長歎：

“阿珩，你為什麼要逼朕呢？”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刺骨的寒意。

“把他們抬上來。”

心臟冇來由地一陣抽痛，直到那兩具屍骨被人抬了上來，我終於怒吼出聲。

“父親！母親！”

蕭庭月一把攥住我的手腕，語氣裡滿是不容置喙：

“如果不想看到你爹孃粉身碎骨，就不要忤逆朕。”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心底恨意蔓延。

“蕭庭月，我恨你！”

溫熱覆在我的唇上，她聲音柔得不像話：

“等事情結束，朕會為你生一個孩子。”

話落，她鬆開我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腿一軟，跌跪在地上。

眼睜睜看著我爹孃的屍骨被她帶走，終於歇斯底裡哭喊出聲。

我不敢相信，蕭庭月居然會為了謝景做到這種地步！

我謝家世代忠君，當年知道蕭庭月不得不前往敵國為質，就讓我前去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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