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於血雨腥風,終於雞毛蒜皮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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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護士站值班,抬頭就看見白芊芊攙著顧野走進急診室。
白芊芊伸手要拿我手邊的器械,理所當然說道,
“讓我幫顧野哥處理傷口吧,我學過急救,而且是為了保護我才受傷。”
顧野看向我,聲音低沉:“林晚,讓她試試,你在旁邊看著。”
我握著器械的手驟然收緊。
曾幾何時,他每一次受傷,不論多晚、多累,都隻肯讓我靠近。
那些夜裡,他皺著眉忍痛,卻還會用冇受傷的手攥住我衣角,
啞聲說“彆走”。
如今,他卻讓我親自監督另一個女人為他包紮。
“好,我監督。”
出於職業道德,我戴上手套,退開一步。
白芊芊拿起鑷子,動作刻意放慢。
就在她俯身時,親昵地伸手想挽住他手臂。
顧野側身避開,目光落在我身上:“林晚,你來。”
白芊芊表情一僵,堅持道:“顧野,讓我幫你……”
“不用。”他聲音冷硬,帶著不容置疑,“你出去。”
白芊芊眼圈瞬間紅了,狠狠瞪我一眼,扭頭跑了出去。
急診室隻剩我們。
我上前接手,繼續未完成的清創。
解開衣領,他鎖骨下方新鮮的吻痕赫然刺入眼中。
心被猛地攥緊。
顧野似乎察覺到我的僵硬,低聲開口:
“任務結束那天,我給你帶了禮物。”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絲絨盒。
盒中是一條鴿子血紅寶石項鍊,色澤濃豔如血。
“這是我專門定製的,攢了很久的錢,怎麼樣?喜歡嗎?”
喜歡?
我最討厭的就是紅色,因為紅色代表著血液,代表著受傷。
而白芊芊恰恰最喜歡紅色,整天穿著一襲紅裙。
顧野把我的沉默當成感動,想幫我戴上項鍊。
扣上搭扣時,項鍊猛地勒緊。
尺寸明顯小了,根本不屬於我的脖頸。
一直緊繃的弦應聲而斷,我一把扯下項鍊狠狠摔在他身上!
我忍不住崩潰大哭,把所有積壓的委屈和憤怒都吼了出來,
“你拿給白芊芊的東西轉頭送我?你拿我當什麼!”
“你跟白芊芊接吻的時候又把我當什麼?!”
“這麼多年,我哪點對不起你?要你這麼糟踐我!”
顧野愣住了。
這是我第一次在他麵前這樣失態痛哭,不是為了感動,是因為恨。
“不是…”他開口試圖解釋。
就在這時,白芊芊去而複返,猛地從背後推了我一把。
我猝不及防,重重摔倒在地,小腹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
白芊芊站在我麵前,笑容惡毒又得意,
“你就是個靶子!顧野早就和我在一起了!找你不過是為了分散仇家的注意力,好保護我!”
“還有,你當年為什麼傷那麼重,真以為是意外?”
“那次我被綁架,他為了確保我絕對安全,選擇把你完全暴露在火力下!”
“他寧願你承受一切,也捨不得我受一點點驚嚇!”
我躺在地上,小腹的絞痛和這番話帶來的巨大沖擊讓我眼前發黑。
原來我自責那麼久的生育損傷,從頭到尾,都是他為了保護另一個女人故意而為。
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再次睜開眼,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顧野守在床邊,臉色是從未有過的蒼白。
他見我醒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你怎麼會暈倒?是不是最近工作強度太大了?”
不等我回答,他接著開口:
“我已經安排好了,把你調到更清閒的崗位,薪水還更高。”
我下意識撫上小腹,心裡隱隱有點預感。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陸馳帶著醫生急匆匆進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焦急。
醫生語氣嚴肅:
“病人懷孕剛一個月,多注意休息,這次的情況不能再發生。”
顧野的身體猛地一震,難以置信地看向我。
他一把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發疼,聲音壓著暴怒:
“一個月前我們根本冇發生關係,這個孩子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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