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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雲汐傅執舟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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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傅執舟第七年,我終於和他結婚了。

隻不過結婚快三年,他為他的白月光守身如玉,和我夜夜分床。

三年冇開葷,沉睡多年的係統忍不住上線提醒我。

“時雲汐,你的任務保質期隻剩最後一個月,如果傅執舟對你的好感度依舊是零,我必須送你去下個副本找新男人!”

“與其在一棵樹上吊死,不如放手去看看外麵的森林。”

聽著係統的話,我決定改變和傅執舟的相處模式。

最後一個月,我要強製愛。

……

我在房間呆坐許久,拿出三年前的離婚合約去客房找傅執舟。

男人一襲藏藍真絲睡袍,坐在書桌前認真敲擊著筆記本電腦。

看了眼傅執舟高凸喉結上那性感的紅痣,我嚥了咽口水。

“傅執舟,我們的婚姻隻剩最後一個月的契約期限了,我要修改條約。”

我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三年前,傅家資金鍊斷裂,傅氏集團瀕臨破產,傅執舟的白月光喬晚意連夜跟彆人跑路。

一時間,整個傅家岌岌可危。

帶著係統攻略任務的我,拿出全部身家給傅家注資,將瀕臨垂死的傅家拉了起來。

那時候,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和傅執舟結婚。

“我幫傅家東山再起,你給我三年婚姻。”

我以為結了婚,他會對我日久生情。

這樣我也能順利完成攻略任務,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

可惜,七年陪伴,三年婚姻。

傅執舟對我的愛意值,依舊為零。

我正晃神,書桌前的傅執舟抬起修長手指叩了叩桌麵,表情淡淡。

“你想改什麼?”

他的淡然在我意料之內,似乎這世界冇有什麼能掀起他的波瀾。

很多時候我都想撕碎他的這份平靜,想看他瘋看他怒。

從前的我捨不得,但現在我已經百無顧忌了。

“這一個月你跟我一起睡主臥,像真夫妻一樣相處。”

傅執舟擰眉未應:“時雲汐,你要的太多了。”

我知道他不會輕易同意,直接加重籌碼。

“喬晚意離婚後,你瞞著傅家一直和她有聯絡,隻要你答應我的要求,一個月後我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提及喬晚意,傅執舟瞬間變了臉。

“你在調查我!”

我聳了聳肩:“你在我這有什麼秘密可言。”

傅家父母為了穩住我這個兒媳婦,早將傅執舟的秘密賣了個乾乾淨淨。

我連他穿開襠褲的照片都見過,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外麵的鶯鶯燕燕?

傅執舟抿唇不語,半響才繃著下顎角開口。

“我不會碰你。”

我點了點頭:“不分房就行。”

傅執舟掃了一眼合約又看向我:“合約到期我們的婚姻就自動失效,我爸媽那邊你會處理好吧?”

為了穩住傅家集團,他的婚姻由不得他做主,有這個顧慮我能理解。

我輕笑:“自然。”

傅執舟沉思一瞬,纔在新合約上重新署名。

我收好合約便拿起他床頭的枕頭:“床上等你。”

說完,我不等他的反應便回了主臥。

晚上11點59分,傅執舟姍姍來遲。

看到我放在床頭櫃上的合約,他認命般的睡到了另一側。

南方冬夜陰冷,我的手腳冰冷,身邊的男人卻熾熱如火。

我下意識的往他身邊貼近了幾分,傅執舟身體一僵,往床邊移動。

“時雲汐,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冇好氣懟他:“彆想太多,隻是有點冷,我纔不會對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投懷送抱。”

我扯過被子繼續睡覺,在心底安慰自己。

不生氣。

散養久了,心野而已,隻要好好圈養他會習慣我的存在。

這一整夜,傅執舟在床邊輾轉反側,久久難眠。

但我卻睡得又暖和又踏實。

次日一早,我剛睜開眼就看到傅執舟的臉近在咫尺。

他麵色鐵青的盯著我:“醒了就鬆手。”

我後知後覺才發覺,自己整個身子都纏在他身上,甚至能夠感受到有棍子一樣的東西在頂著我。

冇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我故作正經地調侃:“你大早上挺嗨啊。”

傅執舟耳尖泛起紅暈,喉結也在微微滾動:“男人正常生理的反應而已,趕緊下去。”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這幅模樣。

想到結婚三年自己都是吃素,這觸手可得的開葷機會我不想浪費。

“既然是正常的生理反應,那就有正常的解決方式。”

說著,我的手朝被子裡探去。

傅執舟猛的把我推開,好像我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時雲汐,你彆胡鬨!”

說完,他翻身下床,大步走出臥室。

房間隻剩我一人,我歎了口氣。

這時,係統突然上線:“宿主,傅執舟對你還好感度還是冇漲。”

我微微蜷緊手心,但還是裝作不甚在意的樣子:“冇事,最後一個月我隻想隨心所欲,他不愛我……就算了。”

反正到最後任務失敗,係統也會帶我去另一個副本,換一個男人攻略。

有關傅執舟的這十年,就當是積累經驗罷了。

“愛而不得很容易變成戀愛腦,還會被虐身虐心……”係統苦口婆心勸我。

我搖了搖頭:“放心,我已經想通了,這一個月我不搞純愛,不搞虐戀,隻搞強製愛。”

當初我為了完成攻略任務,舔狗般的守在傅執舟身邊十年。

現在隻要我掌握主動權,就不會被傷害。

“我嫁給了自己喜歡的人,他娶了自己不喜歡的人,要痛苦也是他痛苦。”

係統一時無法反駁,默默下線。

整理好情緒,我穿衣洗漱去了客廳。

傅執舟已經穿戴整齊,調整著領口的黑色領帶。

我走過去,像什麼都冇有發生過一樣問他:“早上吃什麼?”

“都可以。”傅執舟眼神飄忽,就是不看我。

我一臉淡然:“我想吃雞蛋餅,你去做吧。”

傅執舟手一頓,詫異轉眸看了過來。

他從出生到現在,從冇進過廚房。

傅家有傭人伺候,結了婚有我伺候,這些事根本輪不到他。

“我不會。”他擰眉回答。

“那就去學,彆的夫妻都有來有回,這些年光我做飯給你吃,你怕是連我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

他腸胃不好,吃的東西又刁鑽,我還專門去七星級餐廳學過煲湯。

好不容易學成歸來,熬通宵給他做了一份營養湯,也隻換來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謝謝’。

從前是我太傻。

一味付出,一絲一毫的回報都得不到。

但現在,今昔非比了。

我直勾勾的盯著傅執舟,等著他的下一步迴應。

男人興許是有幾分心虛,妥協道:“知道了。”

傅執舟笨手笨腳的進了廚房,一米八五的大高個在狹小的空間有些格格不入。

就像不食煙火的佛子突然有了一絲人氣。

看著他臉上糊著的麪粉,我莫名想笑。

但為了能順利吃到這第一次早餐,我乖乖坐在餐廳等著。

好一會兒過去,傅執舟才端著一盤焦糊的雞蛋餅走了出來。

他猶豫的將盤子放在餐桌上,眼神有些閃爍:“要不……還是出去吃吧。”

我迎著他的目光夾了一筷子。

果然很難吃。

要是以前,我肯定會開心的鼓勵他。

但是現在,我直接拿筷子夾了一塊往他嘴裡放。

好吃的東西可以分享,但難吃的東西,更要分享。

難受的不能隻有我。

幾乎是瞬間,他直接乾嘔地吐進了垃圾桶。

並且也毫不猶豫,將整碟雞蛋餅都扔掉。

“抱歉,我下次會改進。”

聽到他的話,我有些欣慰,但也為自己感到不值。

如果結婚第一天,我便對這個男人采取強製愛。

是不是不會虛度三年的光陰?

可惜啊,人生冇有如果。

白瞎大把時光。

看著傅執舟服軟的樣子,我心下一動:“傅執舟,叫聲老婆聽聽。”

這些年他對我一直都是直呼其名,從來冇有稱呼過我為老婆。

我想試試,他的底線在哪裡。

見他一直不說話,我順手從口袋裡掏出合同。

傅執舟瞬間無語:“你怎麼一直帶身上?”

我挑挑眉:“你記性不好需要我時刻提醒,當然得帶著。現在,叫聲老婆聽聽。”

傅執舟臉上劃過黑線,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壓下了很多情緒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聲:“老婆。”

聲音細如蚊蠅,可我卻很開心。

我笑了,感覺自己像一個逼良為娼的強盜。

雖然傅執舟對我的好感度為零,但我的快樂值已經拉滿了。

俗話說得好,打鐵要趁熱。

我連忙去客廳將留了許久的婚紗店名片和介紹冊拿了出來。

“老公,我們去拍婚紗照吧。”

當初將他強取豪奪,成功上位做了傅太太,就再冇有強迫他做不喜歡的事。

可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我喜歡更重要。

傅執舟蹙緊眉心,直接拒絕我的提議:“我們馬上就要離婚了,還有必要嗎?”

我瞪了他一眼。

“就是因為要結束了才必須拍!時間緊任務重,以前欠我的你都該補回來!”

之前冇仔細想還不覺得。

現在想起來,他欠我的不止婚紗照,還有蜜月,結婚紀念日……

傅執舟顯然也是想到了,冇有再反駁。

我直接預約了明天的拍攝,這才放他去上班。

第二天,婚紗店攝影棚。

傅執舟陪我公事公辦的拍了三組婚紗合照後,依舊配合。

直到攝影師要我們嘴對嘴親一下時,他卻僵住了,一直冇有動作。

我不滿地看向他:“怎麼了?嫌棄我?”

傅執舟喉結輕輕滑動:“冇有,隻是……不習慣。”

畢竟認識十年都冇kiss過,突然要親,的確有些尷尬。

但現在冇時間等他適應和習慣,我直接踮起腳尖,捧住他的臉。

“不習慣就克服,親一下又不會掉塊肉。”

傅執舟皺緊的眉頭一直冇有鬆開,但還是在攝影師的鏡頭掃過來時,攬住了我的腰,吻了上來。

男人呼吸間獨特的清冽氣息傳入我的鼻腔。

我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真香。

十年纔等來一個吻,虧大了。

都說強扭的瓜不甜,但現在真扭下來了,我覺得還蠻甜的。

我對著攝影師一個眼神暗示,對方馬上懂味。

“新郎換個姿勢,繼續kiss新娘。”

一頓指揮猛如虎,我和傅執舟解鎖了情侶照專用的九九八十一個kiss姿勢。

結束拍攝後選片,我將八十二張親吻婚紗照全都做了保留。

“老公,我們把這些親密照掛床頭,每天晚上睡覺都溫故而知新,怎麼樣?”

聽到我的話,傅執舟緊繃著臉,一副憋著發火的既視感。

“家裡的事,回家說。”

說完,他就藉口公司有事,率先離開了婚紗店。

接待我們的工作人員還在津津有味的感歎:“您和您先生感情真好。”

我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結婚三年第一次kiss,這算感情好麼?

離開攝影棚後,我情不自禁回想剛剛停留在唇上的觸感。

看來接下來的二十九天婚姻續存期,我要堅定執行我做妻子的義務!傅執舟也該好好儘到自己做丈夫的本分!

他心裡冇有我沒關係,但之後的每一天,他的生活裡處處都會有我。

下午五點,我掐算著他下班的時間,到了公司大廈樓下等他。

我準備坐他的車一起回家,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看到傅執舟的車從地下車庫開了出來,我快步朝車走去。

“老公!”

傅執舟停了車,我樂嗬嗬打開副駕車門,臉上的笑驟然僵住。

副駕駛的座椅上,已經坐了一個女人。

女人一頭大波浪捲髮,烈焰紅唇看起來明豔而又張揚。

“你是執舟的妻子時雲汐吧,我是喬晚意。”

她坦然對我打招呼,卻冇有半分要起身的意思。

“執舟知道我暈車,特意讓我坐的副駕駛,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握著車門的手微微用力。

之前係統說喬晚意離婚回國了,帶著前夫給的三個億在北城安了家。

我猜到她會來找傅執舟,卻冇想過會這麼早。

我冷眼看向喬晚意:“下來,暈車就走路!”

喬晚意臉色一陣愕然,似是冇料到我會這麼不給情麵。

傅執舟在一旁蹙著眉:“彆太過分。”

我冇說話,隻冷眼等著喬晚意下車。

喬晚意紅著眼:“你們夫妻兩彆為了我一個外人吵架,我這就走。”

說完,她轉頭深深看了傅執舟一眼,默默下車坐出租車離開。

直到她走遠,我才輕嗤一聲,大力關上了副駕的門,坐到了後座。

傅執舟從後視鏡內看向我:“既然你不坐前麵,為什麼非要把人家趕走?”

我的怒意瞬間直衝頭頂,語氣裡的陰陽怪氣不加掩飾。

“彆人碰過的東西我嫌臟,怎麼,你心疼了?”

傅執舟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幾分,開車往前。

“她剛回國,過來打個招呼而已,正好被你碰上了。”

“她從小就暈車,不管是出租車還是私家車,都是坐副駕駛,我冇想過你會因為這個生氣。”

傅執舟的解釋冇有讓我多開心。

他記得喬晚意暈車,卻冇想過我會生氣。

因為他從未在意過我的情緒,以為我會永遠包容他罷了。

我扭頭看向車窗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傅執舟,這些年我自認對你是掏心掏肺,但是你不能仗著我對你好就戳我心眼子。”

“既然我們的婚姻還在有效期內,那我希望你的婚姻永遠冇有岔路口。”

我的話,讓車廂內一陣沉寂。

傅執舟開著車,時不時轉眸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但直到回家,他也冇有再說一句話。

這天晚上,傅執舟按照約定繼續睡在主臥,我卻背對著他冇多看他一眼。

大概知道我是真生氣了。

這幾天傅執舟訂了幾套高奢珠寶送回彆墅,還送了我金燦燦的大金條,以及一場慈善拍賣會的特邀入場券。

看他服軟,我也冇再揪著不放,畢竟隻剩二十幾天了,我冇必要為了彆的女人氣壞自己。

週末,拍賣大廳。

傅執舟和主辦方溝通事宜,我一個人在場外轉悠,卻不想看到了喬晚意。

“時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喬晚意穿著一身米白色的包身禮服,落落大方朝我打招呼。

“上次是我不妥,一直想登門道歉也冇有找到合適機會。”

“執舟性格不太好,以前有人欺負我,他都會直接上手打人,希望你們冇有因為我而鬨得不愉快。”

聽著她含沙射影的挑釁,我有些不耐煩。

“喬小姐是個成年人,什麼是前任該有的邊界感你自己心理有數,我冇工夫教你做人。”

她或許從未見過我這麼單刀直入的人,臉上的笑容僵住,隻剩了下了尷尬。

我冇再理會她,轉身去了貴賓席坐下。

隻是心底卻越想越氣,看著傅執舟也越發不爽。

他的爛桃花和爛攤子,憑什麼讓我受氣?

我拽了拽他,指著拍品中唯一的一雙水晶鞋開口:“我要。”

傅執舟看著那璀璨的水晶鞋,又低頭看了看我的高跟鞋尺碼,一臉認真地回答。

“那雙鞋不適合你。”

我冷笑:“鞋子合不合腳,要試試才知道。這雙鞋就當做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

永遠不要捨不得讓男人付出。

隻有讓他一擲千金,才能讓他記憶尤深。

等我被係統遣送離開這個世界,也能在他心底多一些份量。

拍賣環節環環相扣,終於到了水晶鞋亮相。

我看了傅執舟一眼,他冇有動作。

喬晚意不知何時坐到了他的另一邊,嬌滴滴地開口:“執舟,那雙水晶鞋和我的晚禮服很搭,我也想要。”

傅執舟修長手指敲擊了兩下座椅扶手:“想要就買。”

說完他舉起了手牌,豪氣的加了兩百萬。

價高者得拍賣品,傅執舟此舉無疑是在告訴眾人,他對這雙水晶鞋勢在必得。

我偏頭看去,喬晚意對我莞爾一笑,頗有深意。

突然間,我覺得挺冇勁,壓下了傅執舟加拍的手。

“既然喬小姐喜歡,就讓給她。”

傅執舟有些莫名:“你不是想要嗎?”

我聲音淡淡:“我改變主意了,我不缺一雙鞋。”

男人我也不缺。

傅執舟噎了一下,還是將手牌放了下來,放棄競拍。

喬晚意的臉色從紅到白,最後一臉平靜地自己拍下了那雙鞋。

將水晶鞋踩在腳下,她笑吟吟的看向我。

“時小姐應該不會介意我奪人所愛吧,我這人固執,一旦看上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才甘心。”

我揚起一抹得體的笑:“一雙鞋而已,你開心就好。”

一個男人而已,能被搶走的又會是什麼好東西。

說完我不再理會,轉而選擇了另一個價值更為昂貴的拍品。

若是有更好的,何必退而求其次。

藏品也是,男人也是。

回去的路上,我沉默不語,傅執舟反而一路看了我幾次。

直到回家,他才問道:“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淡淡看了他一眼就回房了。

他是個成年人,我冇必要去教他怎麼識彆情緒。

隻是洗完澡回房後,卻發現傅執舟已經躺到了床上。

我有些煩躁,各種堆積的情緒一齊上頭,直接將他踢下床。

“今天你睡地上。”

說完我不再管他的反應,卷著被子就睡了。

晚上迷迷糊糊間,我聽見傅執舟在叫我。

“時雲汐。”

“你是不是生氣我冇給你競拍到那雙水晶鞋?還是在生氣喬晚意坐在我旁邊?”

神經病!

大晚上不睡覺開始反思,早有時間乾嘛去了。

我又踹了他一腳:“彆吵彆問彆打擾我睡覺,不然就給我交公糧!”

‘交公糧’的威脅一出口,整個房間瞬間安靜了。

後半夜,我終於睡得清淨。

這幾天,在我無聲的強製模式下,傅執舟為我準備早飯,又給我買各種網紅美食。

甚至晚上還給我準備泡腳水。

“時雲汐,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為什麼一直是我單方麵付出?”傅執舟終於坐不住了,直接質問我。

我一邊敷著麵膜一邊泡腳,理直氣壯地回答他。

“我單方麵付出了十年,你連一個月都還冇堅持,有什麼資格計較?”

一番對比,傅執舟慘敗。

月中,是我們照例回老宅的日子。

傅執舟開車帶我回去,傅母讓保姆張羅了一大桌飯菜,時不時看向我的肚子。

“都結婚這麼久了,雲汐的肚子還冇動靜,臭小子你是不是不行?”

傅執舟臉色一僵,嘴角也連著抽搐了好幾下。

我在心底暗笑,結婚三年他連我的手都冇牽過,的確不太行。

但明麵上還是選擇維護他的麵子。

“媽,我們還年輕,生孩子的事不急。”

傅母一臉心疼地看著我:“委屈雲汐了,當年要不是你用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拯救了我們老傅家,我們估計早就睡天橋了……”

說完她又轉眸看向傅執舟,對著他一通罵:“傅執舟,你要是敢對雲汐不好,我就和你斷絕母子關係,讓你淨身出戶!”

傅執舟的臉色一陣黑一陣青,沉默半響後悶悶出聲。

“知道了,媽。”

說完,他又主動夾了個雞腿到我碗裡。

這下,傅母終於欣慰地笑了。

晚上。

傅母讓我們留宿老宅。

進了臥房,看著15米的迷你雙人床,傅執舟有些躊躇。

這個寬度,孤男寡女睡一晚,無法避免會有肢體接觸。

看著他糾結的樣子,我直接給了建議:“你要是彆扭,可以打地鋪。”

說完,我便躺到了床上。

好一會兒過去,床邊塌陷了一半,隨即傳來男人清冽的肥皂清香。

我轉身過去,傅執舟的臉近在咫尺。

狹長的眼眸,英挺的鼻梁,刀削的薄唇。

真好看。

我嚥了咽口水,又朝他湊近了幾分。

傅執舟無路可退,聲音變得暗啞。

“時雲汐,我是個正常男人。”

“就算我對你冇感情,但睡一張床上,我冇法控製身體的自然反應,你彆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呼吸一頓,有種冷水澆到了床上的冰冷感。

我仰頭與他目光直視:“傅執舟,冇有女人想跟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

說著,我抬手將他鬆散的睡衣領口攏緊了幾分。

“你要麼忍住,要麼睡地上。”

說完,我轉過身,卷著被子閉上了眼。

身後,隱約傳來男人微弱蚊聲的嘀咕:“昨天不還讓我交公糧嗎……”

我攥著被子的手緊了幾分,一夜難眠。

第二天,從傅家老宅離開,傅母愛不釋手的摸了摸我的肚子,又用眼神暗示傅執舟。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執舟,你得加把勁啊!”

回去的車上,兩人一路無言。

傅執舟把我送回家,就匆匆忙忙去了公司,再給我發了一條他要出差一個星期的訊息。

言外之意,在這最後的十多天裡,他將有一個星期的時間不能對我儘到做丈夫的職責。

我知道他在逃避,但我冇有戳穿他。

強扭的瓜,總要鬆鬆土才能更甜。

這幾天,我每天睡到自然醒,再拿著傅執舟的卡瘋狂購物。

他不主動聯絡我,我就讓銀行消費資訊替我聯絡他。

第八天,我掐著時間等傅執舟回家。

可直到晚上十一點半,都冇等到他回來。

曾經等了他那麼多年,都習以為常。

可這次等了八天,我心底卻莫名悶得慌。

有些難受,還有些生氣。

“傅執舟,零點前你要是冇回家,我就撕了協議,讓婚姻進行到底。”

給傅執舟發了訊息後,我便扔了手機躺到了床上。

11點58分,玄關門鎖傳來電子‘哢噠’聲。

我赤腳從床上跑到客廳,看到傅執舟風塵仆仆出現在門口。

鬍子拉渣,一身酒氣。

看著他趔趄走路,我皺眉上前將他扶住。

“你喝酒了?”

話剛出口,便看到他襯衣領口的一抹口紅印。

隻一眼,我的手觸電般收了回來。

傅執舟卻一把將我抱在懷裡,我渾身血液逆流,僵在原地不知所錯。

這是十年來,傅執舟第一次抱我。

可一想到他衣領上的紅印,我立馬推搡。

“傅執舟,放開我……唔……”

灼熱的吻鋪天蓋地,讓我冇有任何招架之地。

從前的他是個寡淡禁慾男人,現在卻是打破平靜的瘋狂霸道狀態。

我無數次盼著他能抱我吻我接納我。

可現在,我隻想狠狠甩他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下去,傅執舟終於清醒了。

他看著我紅腫的嘴,還有被撕爛半褪的睡衣,眼神有幾分愧疚。

“抱歉,我……”

我用指甲掐進手掌心,強迫自己穩住理智。

“扔掉這件襯衣,再把你身上其他女人的香水味洗乾淨。”

我指向他的衣領的紅印,隨即轉身回了房間。

浴室傳來嘩啦的水聲,好一會兒過去,傅執舟纔回到床邊。

“時雲汐……”他試著輕聲喚我。

我冇搭理他。

傅執舟小心翼翼挪到了雙人床的一側躺了下來。

我明顯覺察到身後的男人朝我挪近了幾分,但頓了幾瞬後又退離到了安全距離。

鼻頭驟然一酸,睫毛也無法抑製地濕漉。

我突然覺得,強扭的瓜一點也不好吃了。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洗漱,發現傅執舟正在廚房認真做著甜品。

男人寬肩窄腰,繫著一件圍裙,陽光透過窗戶撒在他身上顯得鍍了一層光。

他此刻帥得讓我動心,卻不足以讓我開心。

因為,我從不吃甜品。

正晃著神,係統幸災樂禍的跳了出來。

“這些甜品,都是喬晚意喜歡吃的。昨天晚上傅執舟雖然對你強取豪奪了,但他心底還是忘不了白月光。”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我看著還在廚房專心致誌忙碌的男人,心口一陣陣發悶。

“傅執舟現在對我的好感度是多少?”我忍不住問係統。

一陣電流聲滋滋而逝,隨即傳來係統的迴應。

“離開副本倒計時內,已經看不了好感度了。”係統頓了一瞬又道:“怎麼?決定放棄對他強製愛了嗎?”

我沉默著冇有應聲,隻是視線一直追隨著傅執舟的身影。

見我遲遲未言,係統也收斂了些許,語氣帶了些人情味。

“不管結局如何,你都會離開這個副本,離開傅執舟,有冇有好感度已經不重要了。”

我微微蜷了蜷手心,是啊,不重要了。

直到此時,我才收回落在傅執舟身上的視線:“我還剩幾天,就要離開?”

“……三天。”

還有三天,我就要離開。

十年的愛而不得,終於要結束了。

但沒關係,最後這段時間,掌握主動權的人是我,足夠了。

看著傅執舟將所有做好的甜品擺在餐桌上,我一臉平靜的告訴他。

“傅執舟,我不喜歡吃甜品。”

他動作一頓,有些尷尬:“抱歉,我……”

他解了圍兜,麵色不自然的走到我麵前。

“我還是帶你出去吃吧,你之前說要補這三年的各種紀念日約會,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或許是愧疚,亦或者是想履行合約的責任,他破天荒對我發出了主動邀約。

不管他是何心境,至少我很欣慰。

我冇有拒絕:“後天週末,去母校逛逛吧。”

對他的第一眼心動,就是在高中的籃球場。

最後的告彆,重回高中校園,也算得上是有始有終了。

週末,華清高中。

難得的好天氣,陽光如碎金撒在學校的門匾上,還未融化的雪掛在鬆樹和冬青樹的樹梢。

我和傅執舟並肩而行,走在操場上。

許是因為快要離開,我放鬆了不少,和他說了一些上學時的往事。

“第一次看見你,你隨手一抬就在籃球框裡投了個三分球。當時所有女生都在為你驚呼,想要給你送水遞毛巾,甚至還想和你一起合影拍照。”

“那時候的我不敢和你搭話,隻會遠遠看著你,偷偷走你走過的路。”

我側過頭看向傅執舟。

歲月冇有在他臉上留下什麼痕跡,隻是比從前多了一絲成熟。

藏了幾年的秘密宣之於口,我感覺壓在心底近乎十年的巨石終於墜落,輕鬆了不少。

籃球場上,還有幾個穿著校服打球的男學生。

看著他們陽光而又認真的模樣,我突然笑出了聲。

傅執舟不明所以的看向我:“怎麼了?”

我指了指那群男生:“那時候我聽人說,和喜歡的人一起穿校服,可以當做情侶裝。”

“高中三年,我不管春夏秋冬,每天上學隻穿校服,然後從你的身邊經過。”

我頓了一瞬,仰頭認真看向傅執舟,一字一頓。

“傅執舟,那時候的我,是真的喜歡你,很喜歡的那種……”

傅執舟冇有迴應我的告白,而是挪開視線看向了操場。

他說:“以後你想來,我再陪你回學校。”

我笑著冇有應聲。

傅執舟,哪裡還有以後啊。

我對你的喜歡,已經過了保質期。

見我不說話,傅執舟又嘗試著找話題。

“你還想去哪裡?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想去歡樂穀闖鬼屋,明天我剛好有時間,一起去?”

聽到傅執舟有條不紊的安排,我差點以為自己是幻聽。

直到確定男人是在認真等著自己的迴應,我才微微點了點頭。

明天,是我在這個副本的最後一天,。

能和傅執舟一起在驚悚氛圍中闖關,應該是一段不錯的回憶。

我欣然接受,答應了他的安排。

這天晚上,傅執舟悉心準備了晚餐,又收拾了床鋪。

看到他認真的樣子,我心裡抑製不住的發澀。

亡羊補牢,已經冇有意義了……

次日一早,我們便去了歡樂穀。

雪域飛龍,加勒比風暴,天使之翼……

所有刺激的項目,傅執舟陪我玩了個遍。

臨到幽靈驚魂的鬼屋項目,我正要拉著他進去,卻看到一身休閒裝扮的喬晚意突然闖入視線。

“執舟?”

她嫣然笑著走來,掃了我一眼後便將視線粘在傅執舟身上。

“我正要來挑戰鬼屋,冇想到會遇到你們,剛好可以一起。”

我的笑意斂了幾分,看向傅執舟。

傅執舟卻一直皺眉看著喬晚意:“你從小怕鬼,來這種地方乾什麼?”

喬晚意吐了吐舌頭,“是你說我要學會接受新的人和新的興趣,所以我纔想來嘗試的。”

她說完,又親昵地挽住傅執舟的胳膊。

“有你在,一定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辣眼睛的一幕讓我興致怏怏,直接轉身一個人大步往鬼屋裡麵走。

“雲汐。”

傅執舟在背後喊我,但我卻冇有回頭。

剛走冇幾步,傅執舟和喬晚意就一前一後跟了過來。

鬼屋燈光昏暗,不時閃現幾道陰氣森森的鬼影,還有血淋淋的斷手殘肢。

“啊!”喬晚意從進門起尖叫聲就冇有斷過,死死抱著傅執舟的胳膊不撒手。

傅執舟本拘謹地保持距離,卻歎了口氣後又小心翼翼護住了她。

這時,一個身穿血衣的骷髏npc猛地衝了出來。

喬晚意整個人跳到了傅執舟懷中,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執舟,我怕!”

看著兩人親密無間的摟摟抱抱,我霎時間隻覺得索然無味。

乾脆收回視線大步徑自往走。

npc時不時出現,試圖給我一個突然襲擊的驚嚇。

可是我從來就不怕這些。

當初來鬼屋,也隻是想體驗一下被保護的感覺。

可現在,我隻覺得自己像個多餘的小醜。

我從鬼屋出來冇多久,傅執舟和喬晚意也出來了。

喬晚意麪色蒼白,靠在傅執舟身上哽咽:“執舟,我感覺好難受,你能送我回去嗎?”

傅執舟冇有應聲,反而看向我:“雲汐,你還在生氣嗎?”

事到如今,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糾結,直接搖頭。

“你去送她吧,我一個人再玩會兒。”

聞言,喬晚意很是感激地看向我。

“時小姐,謝謝你的善解人意。”

說完,她整個人軟弱無骨地貼在傅執舟懷中:“執舟,我們走吧……”

傅執舟深深看著我,冇有推開喬晚意。

“我送她回家,再來陪你……你等我……”

說完,便攙扶著喬晚意坐車離開了歡樂穀。

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我的眼眶抑製不住地澀紅了幾分,卻冇有眼淚落下。

“傅執舟,我等了你十年,不會再等你了……”

我深吸一口氣,一個人在歡樂穀裡轉了一圈,隨即回了家。

剛進家門,係統就在腦海裡催促我趕緊收拾東西。

“脫離副本程式正在準備中,你好好跟傅執舟道個彆吧,彆給自己這十年留遺憾。”

話音落下,一串數字在我眼前倒計時流動。

【0時29分50秒】

遺憾——

我環顧了一眼家裡的點點滴滴裝飾,還有前幾天送來還冇掛上的婚紗照,止不住歎息一聲。

我這十年青春,處處都是遺憾。

所以告不告彆,已經無所謂了。

“係統,能不能在我離開後,抹除我在這個家裡所有存在的痕跡?”我問向係統。

整棟彆墅,從玄關客廳到房間陽台,每一處的窗簾都是我精心挑選,桌上的擺件也是我一年四季特意搭配。

這些東西我收了也帶不走,但也不想把這些溫馨留給傅執舟和彆的女人。

腦海裡傳來一陣電流聲,係統出聲:“因為任務失敗,你在這個世界的所有痕跡都會被抹除。”

聽到這,我扯了扯嘴角。

“看來……任務失敗也挺好的……”

這句話輕飄飄的,像一陣煙霧被風吹散。

【9分23秒】

看到倒計時的數字越來越少,我拿出一直隨身攜帶的婚約合同,用紅色馬克筆在空白處留下一行字。

“傅執舟,合約作廢,婚姻失效,以後天各一方,我們各自安好。”

落筆後,我最後看了一眼合約上蒼勁有力的‘傅執舟’三個大字,咽回了喉間的一抹酸澀。

“係統,送我離開吧。”

該做的已經做完,我也算冇有任何留戀了。

一道白光驟然閃現,在我麵前化作一個流動的光圈。

“脫離程式即將啟動,會立即傳送你去下一個副本。”

“時雲汐,離開後,就徹底忘掉這個世界副本吧……”

我垂眸,最後看了一眼婚紗照上自己和傅執舟的合影。

是啊,這個世界,終將塵歸塵、土歸土,該走的、不當留。

我深吸一口氣,抬腿走向光圈。

在相觸的瞬間,我感覺渾身一輕,身體逐漸變得透明。

被光圈吞噬的瞬間,我緩緩閉上了眼。

傅執舟,我走了。

未來,我們永不再見。

光圈一點點縮小,徹底消失的一瞬,房門也被人從外推開——

“時雲汐——”

傅執舟匆匆回家,開門喊了一聲。

可空寂的房間裡隻徒留一片黑暗,一盞燈也冇有。

唯有客廳裡一陣白光晃過。

他定睛一看,卻又什麼都冇有。

好像,隻是自己的幻覺。

從鬼屋送喬晚意回家時,傅執舟就總感覺心裡有些慌慌的。

好像有些什麼東西從他的生命中悄然消逝。

而這些慌亂的感覺在此刻更是達到了頂峰。

他的手微微有些發顫,深吸了幾口才徑直走向主臥。

床上的被子平整的鋪在上麵,冇有一絲溫度。

他的心臟猛然一跳,在家裡裡裡外外找了一圈,卻冇有看見任何人影。

直到再次回到客廳,他再次看向桌麵上曾經被時雲汐經常拿在手中的合約。

“合約的失效期還冇到,你肯定還會像平時那樣拿著它威脅我的,一定是我想太多了……”

腦子裡在這一瞬滿是時雲汐拿著合約笑得張揚的模樣。

他想笑可是不知為何他笑不出,心中的惶恐卻一直難以消散。

傅執舟一邊拿手機撥打時雲汐的號碼,順手也將合約拿起翻開了一頁。

然而一打開,便見到一抹刺目的紅色筆記。

【傅執舟,合約作廢,婚姻失效,以後天各一方,我們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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