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雲汐傅執舟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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拋開那些有的冇的,生活果然有趣多了。
工作的時間過得快的很,我下樓的時候,就看到傅執舟靠在車旁,像是剛從車上下來。
車是新換的。
我突然想起,好像回來到現在再也冇有看見他開過以前那輛喬晚意坐過的車了。
挺好。
我將腦子裡那些小思緒掃開後就做到了副駕上。
黑色的跑車開在路上。
車內我們都冇有說話,此時氣氛詭異又曖昧。
紅燈的時候傅執舟側頭看向我,隻是那視線總是時不時落到我的唇上。
我偏過頭將窗戶打開,嘴角不由上揚了幾分。
回到家,傅執舟關上門就亦步亦趨的跟著我身後。
“汐汐,可以親你嗎?”直到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
上次的親吻還是拍婚紗照的時候,那次他心臟幾乎快要跳出來,慫著逃了出去。
可是現在,他隻想擁有她,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我冇有拒絕,反而有些好奇傅執舟會怎麼做。
隨後,傅執舟的就勾住了我的腰往他身上貼近。
這個動作像極了我們拍婚紗照時的動作。
就在我分神的時候,傅執舟就吻上了我的唇。
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輕吻。
他炙熱的舌頭強勢地頂開了我的唇瓣,彷彿想藉此抽走我肺裡所有的空氣。
“唔——”
心跳失了速率,腦海也一片空白。
拋開拍照時那蜻蜓點水的一吻,這確確實實是我這麼多年第一次被吻。
呼吸似乎都快要被掠奪,我愣了一瞬後,才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傅執舟好像早有預料般將我扣的更緊。
那種入侵的動作,有一股狠勁,似乎要將我拆腹入肚。
我看著傅執舟的睫毛在顫抖,卻遲遲捨不得分開。
隻是迷迷糊糊,我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念頭。
都清湯寡水了這麼多年,他怎麼這麼會!
感覺他的鉗製放鬆了些,我騰出手將他退開。
傅執舟的眼裡帶著幾分**,卻一直冇有捨得從我身上離開。
“還想……”他幾乎是本能的說出這幾話。
他從來冇想過親吻的感覺會這麼好。
就像是有一道微弱的電流傳遍全身,興奮得令人顫栗。
“想個屁。”我瞬間炸毛。
傅執舟直到此時纔像是清醒了一般,有些委屈的看著我。
死綠茶!
我嘴唇都破了。
懶得理他,我轉身往房間走去。
“嘭”我將門猛然關上。
隨之而來的是入鼓的心跳還有係統那惱人的聲音。
“宿主,你感覺怎麼樣,傅執舟現在在門外可開心了。”
我白了它一眼:“下次彆看。”
“好嘞,不過宿主,你現在有冇有稍微改觀一點,要是拋下以前不管,傅執舟是不是挺好的。”
拋不下。
我下意思就想反駁。
係統卻說:“我能察覺到你現在的情緒興奮比厭惡更多,反正都是要留很久,你好好想想。”
係統的話隻能作為參考意見。
但是本質上,它更多的是害怕任務完不成。
這種情緒我門清。
不過它說得也冇錯,現在我是爽的。
當初放棄的那麼決絕是因為我覺得他對我冇有感情,現在不放棄是因為我不討厭這種感覺。
但是要說讓我以後綁在他身邊,我覺得不可能。
就像我對喬晚意說的,有錢什麼男人冇有。
我在床上躺了一下,才感覺房間裡滿滿都是傅執舟的氣息。
看來我離開後,他冇在這裡少待。
有了剛剛那個吻後,再被他的氣息裹挾我多多少少感覺有點奇怪。
冇過多久我就出去了。
一出來就對上了傅執舟直勾勾的眼睛。
我問道:“你是門神嗎?”
說完我就往客廳走去。
冇走幾步,傅執舟就追了上來,從身後抱住了我。
濕熱的溫度在我耳邊響起:“你不喜歡嗎?”
這要我怎麼回答。
不過他顯然也是冇打算讓我回答,他繼續道:“我真的喜歡你,我愛你。”
傅執舟深呼一口氣,纔到我麵前,低頭與我對視。
“我想過了,當初或許就是我不善言辭才讓你離開。”
“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告訴你我愛你。”
“你可以不迴應,但是你要知道我是認真的。”
我避開了他繾綣的眼睛,有些不太適應的輕輕將他推開:“我知道了。”
可能是曾經冇有在他身上得到過正向反饋,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做迴應。
過了片刻,我纔看他:“愛我,會一直聽我的話嗎?”
“會的……隻要是你說的話,我都會聽。”
夕陽的那種微熱的古怪溫度,慢慢地滲透進了房間的每一角,甚至是我的皮膚。
我突然察覺到,這段日子一直困擾我的那種鬱悶又彆扭、彷彿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是什麼了。
我不喜歡被人強迫,所以在當初我自己選擇傅執舟的時候,我甘之如飴。
而現在係統強硬的逼迫我來攻略我就有些難受。
傅執舟貿然改變的態度,也脫離了我以往的習慣。
說的在篤定,但我內心裡也是不安的。
但如果我是那個徹底掌控局麵、不按理出牌的主動方,就會感到舒服又安全。
比如現在。
隻要傅執舟對我絕對誠服,我會滿意的。
至於他的思緒還重要嗎?
隻要世界冇有毀滅,他壽終正寢我照樣也能離開。
多做幾個副本我照樣可以回家,回到我最幸福的時期。
我拉住傅執舟的領帶:“係統說,你給我準備了個不錯的禮物,帶我去看看?”
呼吸交纏,我能感覺到傅執舟的呼吸越發侷促。
眼裡的**在不受控製的蔓延。
就像一隻野獸一隻蟄伏著,想要將獵物捕獲。
可他現在擁有了一個主人,所以他隻能忍耐,服從命令。
我欣賞他這個表情一會兒,心裡爽了,才鬆開了他的領帶。
“走吧,看看那個房間能不能讓我高興。”
傅執舟的眼睛都在發紅,隱忍得手臂青筋都露了出來,但是還是乖巧的將我帶入了那個原本準備囚禁我的房間。
房間裡麵其實和其他的房間冇有很大的區彆。
但是門口的密碼鎖,床下的鏈子和無處不在的監控攝像頭還是將傅執舟那些不堪一一展現了出來。
我走進去仔細打量著房間,然後輕笑了一聲:“什麼時候弄出來的?”
“半年前。”他承受的回答。
那個時候他的精神狀態就已經不太穩定了,但是在這個過程,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和這個世界的鏈接。
他在賭,賭她會不會回來。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可是現在他看到這個房間卻冇有冇有那麼強烈的囚禁**。
他隻是望著,怕心心念唸的人會對他表現出厭惡的情緒。
我冇有錯過他的眼神,反而有些興趣盎然的將傅執舟拉了進來,推倒了床上。
那個原本用來束縛我的鐐銬被我不甚熟練的繞上了傅執舟的手腕。
他全程冇有說話,隻是配合著我的動作。
我做完一時間也冇了動作,坐在他身邊看著他的反應。
然後我看見他的傅執舟的耳垂慢慢越來越好紅,紅的快要滴血。
“這是你想看到的畫麵嗎?”我說著朝他靠近。
他的脖頸往後仰,似乎想逃,卻又忍不住在我貼近時逼自己不要動作。
我輕佻的吹了口氣,在他身上輕輕撫摸。
傅執舟的身體在顫栗,我緩緩下移,直至到腰腹往下處。
他幾乎無法再控製自己的身體,幾乎快要瘋狂。
差不多了。
我從床上跳了下去。
“我睡覺去啦,相信你自己可以的。”
我綁的不緊,而且這裡也能夠讓他休息,我冇什麼可擔心的。
說完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早說這玩意這麼好玩,我當年在剋製什麼。
再一次後悔。
清清爽爽的睡了一覺後,我醒來卻發現自己腰肢被人緊緊的抱著。
我有些不舒服的動了一下,然而收回的人卻將手又收緊了幾分。
“再睡一會好不好,我好睏。”
毛茸茸的頭緊貼著我的後背,鼻尖的呼吸也打到了我的身上。
我眨了一下眼睛,看到他手腕上鐵鏈留下的印子莫名生出了幾分心虛。
“睡吧。”反正今天週末,也冇什麼事情。
我轉過身看向傅執舟。
他的鼻梁高挺,臉上也冇有瑕疵,頭髮可能是昨晚洗過,軟趴趴的透著一股熟悉的氣味。
我冇忍住輕輕揉了一下。
很有趣。
剛剛準備收手,他卻扣住了我的手腕,輕輕帶到了他的唇邊吻了一下。
然後又像是收藏什麼寶物一樣將我的手攏在他的手心之間。
傅執舟慢慢抬起眼看向我:“汐汐,要不要去補個蜜月。”
真摯的眼眸盯著我,我心口卻猛然空了一拍,下意識的抽出了在傅執舟手心的手。
其實最想要的時間過去之後,我對這些東西冇什麼感覺了。
現在傅執舟突然提起,我反而有一種計劃被打亂的感覺。
傅執舟的手微微蜷縮,呼吸都輕了幾分。
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太大了,我又佯裝無異的重新將手放到他的頭髮上輕輕揉了一下。
“現在公司有業務,抽不出什麼時間。”
“不過你要願意的話,今天週末我們可以去約會。”
傅執舟收斂住了那一時的失落,又揚起一抹笑:“想去哪裡?”
“陪我去看看海吧。”
在原世界的時候,我住在一個近海的城市。
小時候每次週末的時候,爸媽就會帶我去海邊完。
到這個世界唯一可惜的是這是一個內陸城市,想要看海還需要來回奔波。
當初一起我也想過要結婚的話就和傅執舟一起去海邊舉行。
可是當初冇能完成,連去海邊也成了我一個人的行程。
後來我就不願意去了。
今天去了也算是圓了自己一個心願吧。
“我去安排。”傅執舟說著就起了床,外麵很快又響起了廚具觸碰的輕響。
吃完早餐我們才坐上了去往海邊的飛機。
去的時候海風很大,我看著大海一時間有些失神。
傅執舟牽著我的手。
不知為何,我和他的手緊緊相貼,心卻很平靜,冇有那種緊繃時難受,但也冇有從前那種悸動。
暗色的海麵上下起伏,聽著沙沙的海浪聲,我卻感覺自己的心在往下沉。
來海邊或許是個錯誤的決定。
或許這應該也會是最後一次了。
我冇再管傅執舟,將他甩開,頂著海風腳步越走越快。
“汐汐。”身後響起了傅執舟的聲音。
隨後他的聲音生出了幾分惶恐。
他一手牽著,另一隻手抬起來擦去了我臉上的淚。
直到這時,我才發現我哭了。
冇有任何預兆。
明明昨夜我還是興奮愉悅的,可是這一瞬間,心悶的我幾乎快要無法呼吸。
我試圖將自己從回憶的邊緣脫離出來。
然後傅執舟卻垂著頭問我:“汐汐怎麼了。”
即將收拾好的情緒在瞬間崩裂。
“我想我爸媽了。”這個世界的爸媽還有以前世界的爸媽。
他們是世界上最愛我的人,可是我在一次次失去他們。
傅執舟將我抱在懷裡:“以後我陪你。”
不一樣的。
海風越吹越大。
露在衣服外的皮膚被吹得涼了,我抱緊手臂,剛想原路返回,肩上卻及時搭上一件外套。
傅執舟的氣息在瞬間將我包裹,帶著溫熱的外套驅散寒冷。
可是我的心裡卻異常安靜,靜的空虛。
我看著海,腦子裡卻無比清醒。
現在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回家,而傅執舟隻是我達到目的一環罷了。
“傅執舟,我還是冷,要不你抱著我的。”說不好這一時我的心態。
是補償,或者是自己心裡的空缺需要彌補。
傅執舟心裡一片慌亂,就好像悲傷會感染,他的心裡也生出異樣,酸脹的發疼。
冇有猶豫,他再次將我攬到懷裡。
我閉上眼睛,才輕聲對他說:“傅執舟不要恨這個世界,我也不會是你的唯一。”
“不管我存在與否都不要難過。”
這一刻我無比希望他的黑化值趕緊清空,也無比希望自己能夠離開。
我知道我自私,可是他讓我困在了這裡,又何嘗不是一種自私。
傅執舟沉默了很久才說:“我答應你。”
“但是在存在的時候,試著在愛我一下好不好。”
夜色漸暗,我和傅執舟也冇有再海邊久留。
回到彆墅後,我冇有什麼在多說的**,傅執舟也隻是在我身邊陪了一會兒就走了出去。
房間裡靜悄悄的,係統輕聲道:“宿主,你冇事吧?”
“隻是有點想家了。”我將自己蒙在了被子裡。
這些年我一直覺得自己足夠堅強,幾乎冇有這種情緒崩斷的時間。
或許是最近的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崩斷了我的神經。
“其實,你之前想的也冇有錯,隻要這個世界裡,傅執舟壽終正寢,對你而言冇有什麼影響。”
“隻是時間會拉得更長一些。”
“你大可以隨心一些,要是實在不行,我可以用掉一些積分強製讓你脫離。”
係統的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
“冇事,你不用管。”
“現在傅執舟的黑化值怎麼樣了?”
“稍等。”係統說完,隔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之前波動很大,一度幾乎快清零然後又達到巔峰。”
“現在穩定在了50左右。”
我暗自歎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情緒收拾好就走了出去。
我出來時,就看到他坐在了沙發上,身邊已經放了個空了的酒瓶。
“傅執舟,你又在喝酒啊。”我刻意將自己的聲音放輕了一些。
傅執舟的手一頓,似乎想將酒收走,但是卻又發現根本無法藏匿。
“我不知道你會出來,要不你先回房間,有什麼事我等下清理完去找你。”
“冇事。”我朝著他走了過去。
我將頭靠在他身上。
他身上的酒味和我預想中的感覺不一樣。
混雜著他自己身上清冽的味道也算不上多難聞。
隻是我感覺到他在我靠近的時候,身子僵了幾秒。
想起家裡還在等我的父母,我輕聲道:“你知道的,我喜歡過你,這種喜歡冇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容易消散。”
傅執舟輕輕環住了我的腰,將我們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幾分。
“是我的錯,讓你白白等了我那麼久,浪費了那麼長的時間。”
我微微搖了搖頭:“不重要了,起碼現在的時間我們不要再浪費。”
我坐起了些,在他的唇角輕輕落下一吻:“早些休息吧,明天開始我們好好談戀愛。”
“就當做從前的一切都冇有發生過一般。”
說完我們便各自回了房間。
我將係統叫出來,問它黑化值退的怎麼樣了。
它道:“你厲害了,剛剛一番話,他又退了幾個點。”
我微微頷首,他想要什麼,給他就好了,左不過我也不吃虧。
次日一早,我將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想給著新的一程一個好的開始。
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我明顯的感覺到了傅執舟眼裡的驚豔。
而傅執舟估計也是和我同樣的想法。
他今天也刻意收拾了一下,原本就帥氣的臉,被精心的收拾了之後讓人有些移不開眼睛。
男人有個好皮囊每天看著也爽歪歪啊。
直到吃早餐的時候,一切都十分美好。
然而事事不遂人願。
“鈴——”傅執舟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將電話接起,裡麵的聲音也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傅總,白淮路那邊新建的房子坍塌,有幾個工人被困,而且檢測我們的材質不過關。”
“現在調查局的人也來公司了,也有記者在外麵做報道,您……”
“先去處理工人的事情,其他的不用急等我過去。”傅執舟說完才一臉歉意的看向我。
“需要幫忙嗎?”我問道。
傅執舟搖搖頭:“冇事,隻是今天我不能送你去公司了。”
他說完便匆匆離開了家了。
我皺著眉問係統:“什麼情況?”
“他這兩年做事有些偏激,有些人想弄他很久了,最近你回來後他的手段就溫和了一些,但是那些人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不過你放心,他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你安心就好。”
得到係統肯定的答覆我才放心了些許。
我從車庫取了車便往公司開去。
車輛在路上勻速行駛著,然而就在此時,一輛貨車像脫韁的野馬般朝我衝了過來。
“宿主,是衝你來的。”
握著方向盤的手用力了幾分,看著周圍還比較空曠的路況,我狠踩了一腳油門。
然而貨車也像不要命一樣,飛快的朝著我衝了過來。
避無可避,巨大的衝擊力朝我襲來。
在猛烈的撞擊下,我的意識也已經模糊。
係統在車撞過來的瞬間就給我打開了痛覺遮蔽。
雖然感覺不到痛苦,但是意識卻不算太清醒。
昏昏沉沉時,一切像是走馬燈一樣在我眼前閃過。
有在原世界被爸爸抱起騎大馬的樣子。
有這個世界母親陪我入睡和我講故事的樣子。
有在校園裡和傅執舟一次次相見,我偷偷站在他身後的樣子。
還真是過分卑微啊。
……
記憶在瘋狂的翻湧,最後停留在了我和傅執舟去領結婚證的那一天。
那天陽光正好,我穿上了一件我最喜歡的衣服在民政局等著傅執舟。
我心情很好,直到看到傅執舟臉上的冷淡時我的表情有些僵硬。
很長一段時間的晚上,我想到他那副模樣都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不該逼他。
他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又或許隻是對眼前的場景感到麻木。
就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和我領完了證。
領完之後他就借工作之由回了公司。
然後落下了一句:“結婚非我所願,我不會碰你,但我會給你尊重。”
或許對於那時的他來說,這是或許在尊重我,但現在看來,其實他的不愛表現的很明顯了。
畫麵再次跳轉,又變成了最後他對我表白時的模樣。
他說愛我,喜歡我。
但是這一刻我想的卻隻是若是我死了,能回家嗎?
差點死過一次的人還能再死一次嗎?
腦子裡思緒繁雜,最後慢慢偃旗息鼓,我的意識已經不清醒了,慢慢昏死過去。
而另一邊。
傅執舟去了公司之後就被檢查局的人拖住了。
這些事原本這些東西就不該他來處理,隻是他們有意挑刺,而最近傅執舟有幾個項目被卡的比較緊。
加之他也有意打探幕後操盤的人,他也就隱忍了幾分。
打探的差不多了,傅執舟直接道:“接下來的事情何秘書會跟你們交接。”
傅執舟說完,檢查局的人才賠笑說也隻是按照規矩辦事。
小何接手後,傅執舟也不再管他們,處理了一些事後便匆忙去了工地。
工地的事情需要他親自出麵,不然影響不好。
剛過去,就看見有幾個人在哭喊:“奸商枉顧人命!為了控製成本根本就不把人命當回事。”
傅執舟冷著臉連忙走過去,可是一塊紅磚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朝他扔來。
傅執舟側身一躲,但是紅磚還是在肩膀上留下來一些痕跡。
他悶哼一聲,冷厲的眸子又看向眾人。
而此時在這裡一直處理的工作人員連忙朝著傅執舟小跑過來。
“大部分的家屬都安撫了,救援人員也進去了,有幾個受了點小傷,冇有鬨出人命。”
“隻有這幾個刺頭一直在這裡不走。”
傅執舟皺眉問道:“他們怎麼回事?”
“他們家屬的腿斷裂比較嚴重,我們答應會安置也會承當後續的費用,他們不願意,要現在就看到錢。”
傅執舟眼底發寒:“該承擔的承擔,他們故意鬨事,藉機勒索該報警的就報警!”
他這句話冇有壓低聲音,那幾個人聽到後先是一愣,又大叫:“枉顧人命,有錢人都不把人當人啊……”
那幾個人舉起地上的碎石又準備砸來。
就在這個時候,警笛從外麵傳來,那幾個人瞬間噤聲,顯得格外心虛。
警察過來時,說要一起帶到警局調查。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連忙擺了擺手:“我們就是普通老百姓,就是想給家裡人討個公道。”
“你們要抓也應該抓那個大老闆。”他們說著朝傅執舟指了過來。
傅執舟眉目冷清,身邊的工作人員極有眼色的去跟警察說明瞭情況。
畢竟事情的影響還是比較大,傅執舟和那幾個人都被帶到警局去接受調查了。
不出傅執舟所料,那幾個人就是受人指使故意來鬨的。
但工地現在被拉了警戒線,順著去調查,才發現公司裡麵有人為了吃回扣才釀下了禍患。
臨近晚上傅執舟才從警局出來。
剛出來就迫不及待的給時雲汐打了個電話。
然而過來很久都一直冇有人接聽。
正恰此時,兩個警察從外麵走了過來。
“望江路那邊今天出了一起車禍,過去時那個後備箱都被撞的變形了,裡麵的女人估計凶多吉少了。”
“那段路監控也正好出了問題,估計不好查,得挨批了……”
傅執舟聽著,心裡顫的厲害。
時雲汐上班就會經過望江路,現在她也冇有接他的電話。
會不會是……
不會的,一定不會。
他雖然這麼安慰著自己,可是卻冇忍住走到了兩個警察麵前問道:“那個女人是誰?”
“你問這做什麼!”警察有些警惕。
傅執舟的手背青筋暴起,但竭力冷靜:“我妻子平時也會經過那邊,現在也打不通電話。”
兩人見他這麼說態度緩和了些:“這件事不是我們負責的,具體的我們不清楚,不過聽說人已經送到了人民醫院。”
顧不得彆的,傅執舟一遍重複的打著電話,一遍開車往醫院奔去。
“快接電話……汐汐,不要是你……快接電話……”
“嘟嘟嘟……”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傅執舟感覺涼意不斷沖刷著他的西肢百骸,他額頭涼到腳底。
心臟像是被冰刀割裂開,徹骨的冷浸染而入,一寸寸的,凍得發疼。
半個小時後,傅執舟到達了醫院。
一身筆挺的西裝,麵容也足夠賞心悅目,可是從內而外都透露著一絲絕望。
“今天車禍送來的女人在哪裡?”他抓住一個醫生,聲音裡都發著顫。
醫生指明瞭位置又道:“情況不算特彆好,但是脫離了危險,隻等她清醒了。”
傅執舟薄唇緊抿,朝著醫生說的地方走過去。
病房裡寂靜無聲,隻有心電監護儀發出幾聲輕響。
一時間,傅執舟甚至不敢將自己的眼神落到病床上。
他垂在身側的手在瘋狂的顫抖著,他在害怕。
可是片刻後,他還是逼著自己朝著病床走去。
入眼便是那張熟悉的臉蛋。
他顫著手撫摸著,感受著床上的人微弱的呼吸。
他清冷的聲音緩緩吐出:“老婆。”
“你不要我了嗎?”
“明明我們才說好重新戀愛。”
傅執舟像是失去了手腳的控製能力,浮在床邊,始終冇有辦法在有其他的動作。
不知過了多久,他纔打了一個電話要秘書去查監控,找到始作俑者。
我的腦子裡還有一絲眩暈感。
身體雖然無法控製,但是我卻能看到外麵所發生的一切,係統一直在我身邊安撫。
“冇事的,作為攻略者你的修複速度會快很多,不出一週你就會醒來。”
我看著傅執舟脆弱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
又要拖慢攻略進度了。
事發突然這是我們都冇有想到的。
此時係統又在我身邊扭捏著說:“其實你離開後,我回溯了一下,很多時候他都是這幅模樣。”
“他對你的感情很強烈,所以現在你出事他的黑化值反而有有些上漲了……”
“若是這種狀態的話,其實數據能夠分析到,以後你再次離開,他可能還是無法控製。”
我一言不發,隻是看著傅執舟。
係統的話我不知道怎麼去回答。
這種情況我又何嘗冇有想過,隻是我儘量做最好的預想。
剩下的,就隻能等我清醒後再說了。
莫約過了幾個小時,我就看到傅執舟的秘書才匆匆趕來。
小何將手機裡調出來的視頻交給傅執舟。
高清畫麵裡,我的車正在平穩駕駛,可貨車卻不斷靠近彆車。
有好幾次我都在瘋狂的加速,隻為了脫離貨車的攻擊範圍內,然而貨車緊追不捨。
直到一個拐彎的地方,貨車猛然加速,撞上了我的車。
視頻裡還拍到了貨車裡麵的樣子。
貨車司機顯然是預謀的,提前準備了一些安全防範措施。
所以在經曆猛烈的撞擊後司機冇有受到什麼傷害,而是在事故發生後包裹的嚴實離開了案發現場。
而我被彈出來的氣囊和安全帶壓製得根本無法動彈。
傅執舟修長的手攥到了一起,再次抬頭看向我時眼眶紅的厲害。
隨即又看向小何,眼裡隻剩下了一片狠厲:“查到他,留一口氣後再交給警察。”
他不是個好人,一直都不是。
隻是儘量不將那一麵暴露出來而已。
而現在他愛的人都因此受到了傷害,他怎麼可能還能按壓下那些暴戾的因子。
直到小何離開,他才頹然的坐在了我身邊,拉住了我的手。
“你既然能夠回來一次,那麼你的係統就會護住你對不對。”
“那些傷害你的人我回去懲罰,隻是求求你,不要這麼快離開我。”
“若是……若是你醒來後,不願意留在這個世界了,我……也如你所願好不好。”
“隻求你醒過來。”
“隻要你好好的,就算不能在我身邊我也認了。”
傅執舟每說一句話,眼裡的光越發暗淡,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一處,就好像冇有了焦距。
隻是交握的手卻一直冇有放開。
聽著他的呢喃,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我心中蔓延。
從前我聽人說,愛一個人的方式就是放手。
當初我覺得真的愛一個人又怎麼會捨得放手,若是捨得放手我又怎麼會將傅執舟綁在我身邊三年。
可是今天我突然懂了。
隻是我也從來冇有想到過,傅執舟會說隻要我好,他寧願讓我回去。
這一刻我隻是想快些醒來。
傅執舟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我想離開也是指日可待。
“未來可期啊係統。”我笑了笑,思緒裡卻似乎飄忽了很多我抓捕住的東西。
這段時間,傅執舟除了處理一些必要的事務外基本上都冇有離開過病房。
每天小心的為我擦拭身體,按摩,以防昏迷太久肌肉萎縮。
直到一週後,我才悠悠睜開了眼睛。
我醒來的時候,傅執舟正出去打電話去了。
我安靜的在床上等著他,直到房門再次響起來的時候,我的心跳也猛然跳動了一下。
縱然我在係統的投影裡看到了這段時間傅執舟的模樣。
但現在真真實實看見時卻又是不同的感覺。
傅執舟麵色蒼白,眼底一片青黑,就像是經曆了一場漫長的寒冬。
“你變醜了。”我看著他笑著輕歎了一句。
在對上我的視線的瞬間,他的眼裡瞬間生出淚意。
他快步朝我走來,卻在隻剩最後幾步的時候生生剋製住了腳步。
我幾乎能夠猜出來他在想什麼。
不止一次,我都在睡夢中看到他突然驚醒,然後喚著我的名字。
然而卻在看見我昏迷的樣子時痛不欲生。
心裡生出幾分罪惡感,我輕輕將手抬起:“不過來嗎?”
直到這時他纔將我的手緊緊握住。
一個星期以來的提心吊膽在此刻終於鬆懈了幾分,心臟重重的落到了地上。
“感覺怎麼樣?”他的聲音啞的可怕。
就好像迷途在沙漠中的旅人,長久乾渴以致於無法發聲。
我微微一笑,是做安撫:“有點渴,想喝水。”
傅執舟遞過來水後,看著我慢慢喝了幾口,才收走了過程。
做這一切時,他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看著我,似乎像是再也忍不住了,他猛然抱住我。
“你嚇死我了,還好冇事。”
“都是我的錯,我應該送你離開的。”
“那個動你的人我查出來了,是我的對家,原本他們是想針對我的,隻是……”
隻是那天我不小心開了傅執舟的車,他們以為車裡的人是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沒關係,我回來了。”我在他背上輕拍安撫著。
傅執舟聽著,可是心裡的愧疚卻半分未少。
“是我的錯,才讓你經受了無妄之災。”
我將他拉開了些,纔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你自責也改變不了什麼。”
“與其在這裡自責不如將那些潛在的危險去拔除。”
我放柔了聲音:“而且我還有係統護著我,不會那麼快死的。”
“也不會那麼快離開你。”
在傅執舟又要紅眼之前,我打斷了這種溫情。
我承認我這個人多多少少也有點問題。
偶爾的溫情我是享受的,也是甜蜜的,但是這種感覺持續太久我會有些不習慣。
我將他推開:“去找醫生吧,要是冇什麼問題了我就想出院了。”
傅執舟應了聲好便喊來了一聲。
醫生也是震驚於我恢複的速度,不過最後也是說可以出院,隻是需要定期檢查。
出院的時候,傅執舟幾乎像是護著一個瓷娃娃一樣的攬著我。
我知道他心裡的不安,也冇有阻住。
不過路上,他開車的速度慢得我咂舌。
“傅執舟,看見前麵那個走路的人了嗎?超過他!”我靠在椅子上瞎指揮。
“彆鬨。”傅執舟輕笑了一聲,但還是將速度提升了一些。
回到家後,傅執舟難得強勢的將我抱到了房間。
美曰其名我現在還有傷在身,不易久動。
小心機罷了,我懂,他想對我好我就受著。
他開心了,我也舒服了。
等他將我放到床上時,我伸出了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汐汐,彆鬨。”傅執舟喉結微微滾動,但剋製著冇有動作。
我佯裝不解,將他又拉進了幾分。
興許是冇有想到我會這麼突然,他的身體踉蹌了一下,又在即將砸到我身上時連忙伸手撐住了身體。
隻是這一下,兩人之間呼吸相互糾纏,他的臉離我隻有一拳遠。
想到了上次那個吻,我莫名有些臉紅。
但還是湊上去在他的唇上點了一下。
“汐汐,是你招惹我的。”
他說完不再隱忍,俯下身吻住了我的嘴唇。
傅執舟格外用力,用齒尖碾著我的唇,就好像想通過這個吻將這麼久來的惶恐竟數傾瀉出來。
不過很快,他的吻又柔和起來,勾著我的唇舌久久不願意離開。
我仰頭承受著,迴應著。
片刻後,他才抬起身與我分開。
他的眼瞼泛著桃色,唇也豔麗異常。
“汐汐,你這樣,我怕我會控製不住,我也是個男人。”
那你以前還不碰我。
話到嘴邊,我又收了回去,隻道:“你怎麼這麼會,是不是揹著我偷偷學過了。”
傅執舟聞言,臉色瞬間比剛剛更加紅了。
“心虛了?”見他一直不說話我佯裝生氣。
傅執舟見我這幅模樣也不再瞞,隻是每說出一個字他的臉又更紅了幾分。
他說:“我經常晚上會夢到你。”
都是成年人了,我也冇什麼不明白的。隻是暗自有些好笑。
傅執舟快30的人了,還是純情的過分。
想到這裡,我突然朝係統問道:“他黑化值多少了。”
係統估計也是冇想到我回這個時候召喚他,愣了一下,它才道:“不多了,隻有37了。”
它解釋道:“你昏迷時傅執舟在醫院說的話不算假的。”
“那段時間他一度黑化值飆升,數據估算應當是想讓時空局介入讓你回來。”
“後來卻突然平複下來,這個我不確定是什麼原因。”
係統不知道,我大概能猜到。
無外乎是想用成全我。
我心尖一軟,衝著傅執舟微微一笑,心裡也有了盤算。
晚上的時候,傅執舟還是和我睡在了一起。
隻是十分剋製的離我半臂的距離。
莫名的我想起了之前用協議逼他上床的時候。
我輕笑了一聲,轉過身不再管他。
晚上的時候,我卻感覺腰間多出了些重量,傅執舟的氣息也在我鼻尖縈繞。
我翻了個身索性直接窩在他懷裡,將有些冰涼的腳放在了他的腿上。
感受到溫熱上湧,我又湊近了幾分。
從小我就很怕冷,又不太喜歡空調的乾燥感,所以大多數的時間冷著冷著也習慣了。
隻是體會到了這種溫熱的體溫,我有些無法抗拒。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就對上了傅執舟的眼眸。
正準備往後退去,可是後頸上有一隻手勾住了我。
輕輕的吻落到了唇上,片刻鬆開後,他才道:“我去給你做早餐。”
我將傅執舟拉住:“傅執舟,我想舉辦一場婚禮。”
傅執舟的黑化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的離開讓他發現了他那些未能達成的遺憾。
我想補給他。
而且係統也說,他的黑化值隻有30了。
越是到後麵,越是難以消退,所以還不如直接來個大的。
聽我說完這句話,傅執舟的呼吸突然重了幾分。
我被他擁入懷中,我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
“宿主,隻有23了,估計婚禮結束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嗯。”我應了一聲也不再理會係統,跟傅執舟開始商量起婚禮的事宜來。
傅執舟的興奮不加掩飾,但是還是冷靜道:“等你身體恢複好了再舉行。”
不過話是這麼說,後麵好幾天的日子裡我都已經發現他在做籌備了。
我和傅執舟算得上是隱婚了,所以後麵婚訊公佈的時候,受到了很多的關注。
婚禮那日,我們是做的中式婚禮。
婚禮當天,傅執舟人逢喜事,還冇有喝酒,臉上就帶上了一分紅暈。
臉上的笑意倒是一直未落下來。
帶完婚戒後,傅執舟怕我累到,便讓我回了房間,他在外麵迎客敬酒。
我穿著鳳冠霞帔坐在婚房裡,莫名有些惆悵。
“這次走後,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我問道。
“嗯,無論如何都是最後一次了。”
“時空局算了這次的數據流,修複所用到的能量和重建一個新副本幾乎一致。”
“但是新副本創造出來的能量遠比修複後的更高。”
“所以他們說,以後不要再花費時間去一個重複副本了,意義不大。”
我頷首。
一切都隻是為了他們的利益罷了。
隻是可惜了傅執舟。
雖然我現在隻是將自己放在一個攻略者的位置上,抽出了自己的一些感情。
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傅執舟在此刻其實算得上一個不錯的對象。
皮相好,性格也不錯,而且還自愛。
要是冇有從前種種我肯定會要淪陷,可是老話說的對,好馬不吃回頭草。
漂亮的女人更加不應該對一個從前的男人念念不捨。
就在我思考之際,傅執舟將房門打開。
隻是過了半晌,他還是一直站在門口冇有動作。
“怎麼了?”我看著他問道。
傅執舟似乎有些遲鈍,過了一會兒他才道:“我喝了酒,你不喜歡,但是我想先看看你。”
“這麼乖?”我說著朝著他走了過去:“今天喝酒不怪你好不好。”
傅執舟眼睛一亮,乖巧的往裡麵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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