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每天都在掀桌子 第1章
聖旨下到我家,
我被賜婚給了寧遠侯世子。
阿孃聽完旨意,
當場就氣暈了過去。
無他,隻因那寧遠侯府窮得叮當響,
內裡還沒半點規矩。
聽說那位寧遠侯寵妾滅妻到了魔怔的地步,
嫡子庶子都快混淆不清了。
我倒還算鎮定,一邊給阿孃順氣,
一邊笑道:
“阿孃怕什麼?女兒這暴脾氣,滿京城誰不知道。”
“陛下這道旨意,依我看,八成是連他都看不慣那家的做派。”
“這是想叫女兒嫁過去,替天行道,好好整治一番呢!”
話是這麼說,我心裡也直打鼓。
那到底得是多荒唐放肆的一家子?
等我一頂花轎嫁入侯府,看清這滿門老小後,我當場傻眼了。
公爹寧遠侯,是個徹頭徹尾的窩囊廢!
眼看他親娘把侯府家當往孃家搬,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婆母侯夫人,是個隻知落淚的軟柿子。
被個妾室欺負,她連頭都不敢抬。
還有我那位新婚夫君,寧遠侯世子。
膽小懦弱到,能被他那庶出表哥踩在腳底下耍著玩。
我算是看明白了。
這一家子,是被人捏圓搓扁慣了的!
就算是親娘,也不至於窩囊成這樣吧!
我本想新婦進門,先觀望兩日。
可架不住那老夫人自己要找死,竟把手伸到了我的嫁妝上。
我的嫁妝箱子剛進門,她就迫不及待地要往自個兒屋裡抬。
我冷笑一聲,歎了口氣。
行。
我轉頭便吩咐下去,果斷報官:
“陛下禦賜的合歡如意在侯府失竊,還請京兆尹大人嚴查!”
“務必將那膽大包天的竊賊,捉拿歸案,當場正法!”
1
京兆尹聽聞此事,帶著一大批官兵,氣勢洶洶就來了。
“誰,膽子這麼大,連陛下的東西都敢偷。”
“是嫌自己和九族活得太好,想腦袋搬家是吧!”
我那軟柿子的公爹,婆母,還有夫君,全部都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反倒是這老夫人,還不知死活的跳腳:
“什麼偷不偷的。”
“陛下賞給我孫媳的,那就是我家的東西。”
“我拿過來用怎麼了?”
緊接著,她惡狠狠的瞪著我,跋扈道:
“你這個不孝不賢的東西。”
“你竟敢報官,我要叫我孫子休了你……”
話音剛落,京兆尹就嚇得給了她一個耳刮子。
打得她捂著臉,嗷嗷的哭。
竟席地而坐,開始原地撒潑起來。
嘴裡直罵公爹是個廢物,窩囊廢,眼看著親娘被打,就那樣看著。
京兆尹被這麼一鬨,頭上的青筋亂跳。
對天拱手,厲聲嗬斥著瑟瑟發抖的公爹:
“寧遠侯,你是瘋了嗎?”
“竟敢叫你的家眷,對陛下這般不敬。”
“陛下賜的東西,哪有拿來孝敬人的道理。”
“再者,世子夫人乃是陛下賜婚,誰敢休?是想抗旨嗎?”
京兆尹一聲令下,官兵們紛紛拔出刀來。
銀光閃爍一片。
在場的人見狀,紛紛跪倒在地。
我那公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道:
“大人,大人,是我錯了。”
“我以後一定管,一定管!”
他抱著京兆尹的大腿,哭得那叫一個淒慘。
京兆尹低頭看著公爹,臉上的肌肉也在不停顫抖。
我則是默默低下了頭。
太丟臉了。
雖然京兆尹本人也是個侯爺,而且京兆尹是實權官職。
而寧遠侯府已經沒落。
但也不至於這般……低聲下氣。
京兆尹咬著牙,一字一句道:
“寧遠侯,鬆開。”
公爹被喝了一句,這才把手收回。
窩窩囊囊的拿衣袖擦眼淚。
而京兆尹深呼吸了一口氣,在詢問清楚了來龍去脈後。
派人闖了老夫人的屋,將我的嫁妝儘數抬了出來:
“點,看看陛下的玉如意在不在!”
我款款起身,拿著嫁妝單子開始對數。
裡頭最顯眼的那幾樣好東西已經沒了。
陛下的玉如意也沒了。
我自然不會遮掩,如實告知。
京兆尹的眼睛都紅了,上手就揪著老夫人的衣領道:
“玉如意呢?”
“趕緊將玉如意交出來。”
老夫人見勢不妙,就要裝暈。
京兆尹直接搶過官兵的長刀,對著老夫人的腿,就是狠狠一戳:
“你是不是想去牢裡吃點苦頭才肯老實!”
2
按理來說,京兆尹是無權對誥命夫人動手的。
就算犯了天大的過錯。
那也得皇後娘娘下旨,削去了外命婦的誥命,才能上刑。
可是,架不住這老夫人,並非誥命夫人啊!
她並非老侯爺的發妻。
不過就是個通房丫頭而已。
僥幸生了老侯爺唯一的兒子。
先侯夫人早早去世。
繼承了爵位的,又是她兒子,這纔有人尊稱她一句老夫人。
尋常而言,嫡母不在了,給自己親娘請個誥命,也是可行的。
奈何,我這公爹又是個沒本事的,領個閒職,也才從六品。
想給她請個六品安人的誥命都沒資格。
再者,丟失禦賜之物乃是大罪。
要是趕上陛下心情不好,他這個京兆尹也得吃瓜落。
就算是誥命夫人在他麵前,他也照打不誤!
京兆尹這一刀下去,老夫人再也顧不上裝暈。
疼得慘叫。
京兆尹隻是一個勁的逼問,玉如意去哪了。
當得知,玉如意被老夫人送給孃家不成器的弟弟。
拿去做了侄子再娶的聘禮時。
我已是大吃一驚,畢竟她拿了我的嫁妝才幾日,動作竟這般快?
京兆尹更是明顯臉黑。
接下來,京兆尹直接命人拖走了老夫人,前去找那玉如意。
留下我,麵對一地狼藉!
我以為,公爹和婆母會怪罪我,報官惹來了大麻煩。
可公爹卻隻顧著和婆母抱頭痛哭:
“怎麼辦呢?”
“咱們是不是要誅九族了?”
就連我那夫君,都哭得不能自拔,好幾次險些厥過去。
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怒喝道:
“夠了。”
“還沒死到臨頭,哭什麼喪?”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一家就沒個中用的。
難怪被欺負成這樣。
被我嗬斥了一通後,他們彷彿有了主心骨。
看我的眼神都帶光。
而我則是穩住了,托了孃家的關係,暗中打探此事。
其實我倒也不算太怕。
畢竟我正值新婚。
還是陛下賜婚,我才嫁入的這戶人家。
就算寧遠侯府的人都死絕了。
我應該也會被特赦吧?
好歹我爹也算是個高官……
好在,京兆尹去的及時。
那玉如意還沒轉了
4
她是夫君的祖母,便也是我的祖母。
立規矩,本也是理所應當的。
可她明擺著是為了磋磨我的,我又何必搭理她。
就在我想著,要如何處理這事的時候。
侯夫人,也就是我那婆母卻急切的找到我的麵前,道:
“你快回孃家躲一躲吧!”
“你家富貴,她定然不敢打上門去的。”
侯夫人抓著我的手,都在顫抖。
似乎受了莫大的驚嚇。
我趕緊回握住她的手,不住的安撫:
“婆母莫怕。”
“有事慢慢說。”
我攙扶著她坐下,又命人上了熱茶點心。
她這才稍微冷靜了些許。
隻是抓著我的手,還是緊緊不放:
“她,這……”
“我也不怕你笑話,老夫人她當年受前頭那個侯夫人折磨久了。”
“現如今,最喜用當年那位侯夫人的法子,磋磨底下人。”
先侯夫人是個極善妒的女子。
折騰起人的手段,層出不窮。
逼著人捧裝滿木盆的水,跪在大太陽底下,說是學規矩。
動輒,便要人跪在地上,一顆一顆的分揀地上的綠豆和紅豆,叫磨性子。
什麼大半夜的罰人抄佛經,這都是小兒科……
“當年那位,一旦有人承寵。”
“第二日,就拿銀針往人私密處紮。”
“你當為何隻有老夫人生下了孩子,活到了現在?”
“因為她是最能忍的,在她之前,有受不住,選擇自儘的。”
“也有懷著孩子,被活生生折騰死的。”
侯夫人說起此事,也是唏噓不已。
我卻是冷笑不止:
“所以,她學會了先侯夫人的那些折磨妾室的手段。”
“用來折磨兒媳了?”
侯夫人沒有直言,但看她滿臉瑟縮的模樣,便知她受了不少的苦。
難怪了,她這麼怕老夫人。
任由老夫人連帶春姨娘在她頭上踩。
也不敢反抗,明明她也算出自高門。
隻是不是襲爵的那一房所出而已。
“她能欺負你,是因為您脾氣好。”
“但我恰好,脾氣不大好。”
我是老老實實的去立了規矩的。
但,我是捧著先侯夫人的牌位去的。
老夫人被嚇得,從堂上直接摔了下來。
我則是笑眯眯的說道:
“論身份,我是一品世子妃,您不過是個奴籍的妾,你受不起我的規矩。”
“論情義,你的確是公爹的生母,可規矩說了,嫡母纔是母!”
“立規矩,我是認的,但我隻能向先侯夫人的牌位立。”
“聽聞老夫人昔年學先夫人的規矩,學得極好,不如給孫媳好好演示一遍?”
5
老夫人的胸膛在不停的起伏。
滿眼的驚恐和恨意,許久,她道:
“你是如何將這個賤人的牌位拿出來的。”
“我想拿出來,那些老不死的,一直不讓。”
我挑了挑眉,知曉以老夫人的恨意,肯定恨不得將先侯夫人挫骨揚灰。
就連個牌位,最好都要狠狠踩幾腳,然後丟去當柴火燒。
但她的身份,確實不配,拿先侯夫人的牌位。
我輕描淡寫的說道:
“我說我要先侯夫人的牌位有用,他們就給了。”
“畢竟我是堂堂一品世子夫人。”
“地位高,有話語權!”
老夫人聞言,臉色晦暗,隨即陰陰笑道:
“對啊,世子夫人,何其高貴?”
“哪像我這個奴才,生了個做主子的兒子,也是奴才。”
“一輩子,都不配進祠堂!”
我冷眼看著她眼中的恨意越來越濃。
這些日子,我已是接過了寧遠侯府的管家權。
一看賬本,那叫一個觸目驚心。
老夫人固然挖了一部分補貼孃家。
但更多的部分,是拿去了【補貼】宗族。
誰叫她連個妾都不是?
如今能安穩做個老夫人,那是宗族【仁厚】!
哼。
還真的是一家軟柿子。
就連這個惡毒老婦,都是個色厲內茬的角色!
都生了個侯爺兒子了,居然還被宗族壓在頭上,予取予求。
但,她如何,我並不在乎。
我隻微微屈身,道:
“老夫人,來,給孫媳打個樣吧?”
“當年的你,是如何伺候先侯夫人的。”
老夫人倔強的不肯行禮。
反倒是死死盯著牌位,一副想要衝上來燒了的模樣。
“老夫人,砸了一品誥命夫人的牌位,你承受不起這個後果。”
“彆忘了,你的賣身契,可還在那些族裡老人的手上!”
“而且,老夫人,您也該好好學學規矩,認清,認清你自己的身份了。”
我說這話,隻是為了嚇唬老夫人。
在孩子小時候,或者當兒子沒什麼本事的時候。
把人家奴婢出身的親娘給發賣了,這是常有的事情。
可縱觀古今,可沒有把人侯爺親娘給發賣的。
被我目光灼灼的盯著,老夫人終是不甘的妥協。
然後一板一眼的,對著牌位,行了個禮:
“賤妾,見過主母!”
我是奔著徹底打服她來的。
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她。
先侯夫人怎麼給老夫人立的規矩。
每一條,每一件,我都要她重複給我看。
她忍不住了。
想發怒,可這院子裡已經被我圍了起來。
畢竟,現在管著家的是我。
她逃不出去這屋子。
我也不能打罵她。
我隻是,拿出了當初陛下賜婚的聖旨。
放在了先侯夫人的牌位前:
“若是覺得向先侯夫人行禮,覺得屈辱。”
“那便沐浴天恩,向聖上行吧!”
皇後賞的那二十掌嘴之刑罰,足夠叫她徹徹底底的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皇家】!
她終是屈服,跪了下去。
重重將頭磕在地上。
第二日,我和她出院子時。
都是一樣的狼狽,畢竟她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不同的是,她一臉灰敗屈辱。
而我,仍舊雲淡風輕。
隻是從這日起,素來霸道的老夫人就沉寂了下去,不再歇斯底裡的鬨了。
6
她乖巧了。
侯夫人也不敢冒頭。
侯府後院被我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我開始找人【討債】了。
寧遠侯府這些年,窮得叮當響。
我一直很奇怪。
一個侯府,就算是再沒有營生,那也有賞賜的莊子和田地。
不說多富豪,養個千八百人還是足夠的。
更不用說,寧遠侯府在上一任侯爺手上,那叫一個榮耀。
要不是先侯爺早早病逝,說不定都能晉個國公之位了。
沒理由,窮得整個上京都知道吧?
現在一看算是明白了。
有不少破落戶來打秋風,這就不說了。
還有不少,得了勢的人,敢來敲詐侯府?
就因為侯府沒有得力的人,堂堂侯府,居然要看那些牛鬼蛇神的麵子。
給錢就算了。
還損失了不少鋪子,田莊。
其中最大頭的,赫然是族老們吞了。
一群靠著先侯爺發家,纔有了不愁食的畜生。
竟也敢吸血侯府!
一個個打著借的名號,卻也沒見他們願意歸還啊!
我命人將捋出來的賬本,抄寫了數份,送到了那些人的手上。
直接道:
“要麼將東西還回來。”
“不然,就彆怪我上告天聽。”
“橫豎寧遠侯府都已經成笑話了,我光腳不怕穿鞋的,大家一起丟臉,一起毀前途。”
彆的不說,族裡可是有不少讀書人。
這事要是傳開了,他們的仕途,彆想走了。
我不僅口頭上威脅了。
我還直接把證據給了禦史,讓他們彈劾族裡為數不多幾個做官的。
換做是其他人,估計族老早就跳著腳,喊著要休妻了。
但我,他們休不了。
而且我出身不低,他們也不敢耍手段,叫我病逝。
在糾結了幾天後,他們還是將拿走的東西還了回來。
寧遠侯府這纔好看了些許。
不再是之前窮嗖嗖的模樣。
我給各位主子做了新衣服。
日常待遇也提了上來。
可是上元佳節當日,公爹喝得醉醺醺的,一個勁的哭訴道:
“家門不幸啊,怎生進了這個悍婦。”
“我阿孃為我苦了一輩子,到頭來卻要看孫媳的臉色過活。”
“同族長輩兄弟,也都被她給得罪了個遍。”
桌上的老夫人和公爹抱頭痛哭。
春姨娘也抱著孩子,在旁邊低聲啜泣。
侯夫人和我的夫君則在旁邊,尷尬得難以坦然坐著。
我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尷尬,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
可公爹對此覺得很不滿,竟然借著酒意,用手指頭指著我,罵罵咧咧。
於是,我放下了筷子。
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巴。
然後,一把掀了桌子。
碗筷劈裡啪啦的砸了一地。
“我最煩有人吃飽了喝足,就罵娘。”
“覺得我做得不好,大可阻止我啊!”
“何苦等我把事情都做絕了,再來這裡賣慘?”
看著眾人愕然的模樣,我冷冷道:
“罷了罷了,現在後悔也還來得及。”
“我現在就把那些收回來的田莊鋪子再送回去。”
“還有老夫人,既然公爹覺得虧待了老夫人,那便讓老夫人重新管家罷。”
“老夫人就算將侯府都搬給了孃家,兒媳也絕無二話。”
我不是說氣話。
而是當場就命人點齊了東西,叫人送回給那些族老。
管家對牌,我也直接遞給了老夫人:
“這些日子,孫媳也算經營有道。”
“賬麵上也略有些銀錢。”
“舅老爺他們流放路途怕是受苦了,拿去打點吧!”
7
我有嫁妝。
這侯府就算窮得去要飯,我也不可能缺衣少食。
之所以出手管那侯府。
一來,是我還想著好好過日子。
二來則是因為我看不慣老夫人的嘴臉。
可其實,我很清楚,這府裡最大的惡人,是吃遍了好處,卻要裝可憐的侯爺公爹。
他小時候被先侯夫人虐待。
全靠老夫人護著,才沒餓死,凍死。
可其實,作為先侯爺唯一的子嗣,他若要鬨起來。
先侯夫人真的就那麼一手遮天。
可以隨意殘害先侯爺唯一的子嗣嗎?
不過是,他不敢出頭。
反正有老夫人護著,他又不會怎麼樣。
等到年紀大了,他成侯爺了。
被老夫人用孝道壓著,不得已唯唯諾諾生活。
可,他又吃什麼苦了?
老夫人扶持春姨娘。
人是他睡的。
生的孩子是她的。
老夫人虐待侯夫人和我夫君。
橫豎虐待的不是他。
那些族老啃侯府的血肉,他也心疼。
但他不敢出頭。
他還是想像從前一樣,躲在母親身後,用無用的模樣偽裝自己,偷偷吃掉所有的好處。
所以,他需要一個新的擋箭牌。
那娶進來一個脾氣剛硬的新婦,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我才會被賜婚!
為什麼賜婚的會是我呢?
我一直疑惑,畢竟我父親雖是高官。
但在上京,壓根也算不得什麼。
我既無絕色的容貌,又因霸道的脾性,被各家夫人嫌棄。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我能立起來。
撐起一個家!
前寧遠侯爺,曾是陛下的伴讀。
有那麼點香火情在。
唯有我這公爹求旨,方纔能解釋,陛下為何賜婚!
但架不住,我這侯爺公爹既要又要啊!
明明吃到了好處。
卻覺得,委屈了他娘。
毀掉了他在族內的【地位】!
那就都算了唄!
我不奉陪了。
我開始稱病,回了孃家修養。
夫君倒是日日來接我。
但也是勸我,軟和些。
他父親不是故意的。
可誰樂意聽呢?
我指著他的鼻子怒斥道:
“少裝蒜,你和你爹是一樣的貨色。”
“你們兩個是男的,一個是現在的主子,一個是未來的主子。”
“天大的委屈落不到你們頭上,頂多是被人嘲笑幾句。”
“你當然是好了。”
“我可不做這累死累活,還挨罵的活。”
我將他趕了出去。
趕了幾次後,他倒是不來了。
沒多久,他就開始納妾了。
阿孃坐不住了:
“你就這般氣性大?”
“好不容易搞好的局麵,就要拱手讓人?”
我對此不屑一顧。
那府裡,以後且有得熱鬨。
隻要那幾根攪屎棍還在,寧遠侯府就不可能平靜下來。
8
我在孃家躺了幾個月。
實在是無趣,畢竟沒寧遠侯府裡那一場又一場的大戲。
便以【病】為由,去莊子上養著。
就這樣悠哉悠哉的過了幾年。
寧遠侯府的熱鬨是徹底壓不住了。
侯爺公爹是再也繃不住,親娘拿自己的東西,去接濟孃家。
派人將其送到了老家,給先侯夫人守墓。
然後是春姨娘借著她生的那個孩子,和我那夫君爭搶世子之位。
侯夫人怯懦。
春姨娘又想方設法給兒子安排了一門好親事。
這般下來,我那夫君無形中,就落了下風。
嫡庶之爭如荼似火。
族老借機沒少生事,就為了多分一些好處。
最終,我那夫君給我來了信。
直接了當道:
“要麼回來,要麼退位讓賢!”
我是無所謂。
他要是有本事,大可以讓陛下下旨和離或休妻啊!
反正抗旨的事情,我不乾。
最終,還是我那夫君求到了我孃家哥哥那裡。
各種說情。
並寫下承諾書,他絕不乾涉我的任何事。
待得了權,他也會像先侯爺,對待先侯夫人那樣,給予所有權利。
這纔打動了我。
阿孃是不允許我,孤身一人的。
遲早會勸我,回到寧遠侯府。
而我也做好了這個準備。
隻是,我想爭取到更高的地位。
像先寧遠侯夫人那樣就很好。
彆說對待妾室庶子了,對戰功赫赫的寧遠侯,那也是說打就打。
隻因看上了一副價值連城的頭麵,便能耗儘侯府一年的收入!
她無愛,無寵,無子,無得力的孃家。
隻憑先侯爺最落魄時,她願意遵守祖輩的諾言下嫁。
又花光了所有嫁妝,為先侯爺打點仕途。
就得到了一生的榮華富貴和靠山!
她不是先侯爺的妻。
而是先侯爺最得力的盟友。
9
回到侯府的第一日,我重新拿起了管家權。
像從前那樣,開始捋賬目,樹立威嚴。
那個曾經在我懷裡嚎啕大哭的奶團子,夫君的庶弟見到我,滿臉傲慢。
和春姨娘一樣,得不到想要的東西,開口就是要鬨。
我就像對待春姨娘那樣,將他丟到了湖水裡冷靜冷靜。
公爹倒是想訓斥我,畢竟他的老臉,早就被我撕下來了。
可我是絲毫不怕他。
把我逼急了,我就鬨。
反正,有聖旨賜婚在。
又不能休了我。
就算把我名聲毀得一乾二淨。
那也是爛泥,糊在了寧遠侯府的門麵上。
大家一起臟!
日子一日日的過去。
我逐漸熬成了新的寧遠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