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還沒釋懷呢,太子妃都顯懷了 300
給端王賜婚
金色的夕陽,籠罩著皇宮的重重宮闕。
崇政殿內,眼看朝臣們議事得差不多了,裴司堰示意安喜公公把端王上奏的摺子抽出來遞給了次輔杜顥。
杜顥眉頭微擰,滿眼愕然,“殿下,要讓端王就番回封地?”
在場隻有七八個重臣,聞言皆是一怔。
現在除了太子,唯有端王是穆宗皇帝的血脈,他的才能雖不及太子,同樣可以繼承大統,有的事,不得不防。
“殿下,萬萬不可……”
“更何況,雲嬪怎可一同回去?”
“國朝正是用人之際,不如讓端王在朝中領職,為殿下分憂!”殷從儉眸光微閃,提議道。
“是啊,是啊!”立馬有朝臣附和。
孟首輔麵無波瀾,沉默不語,並未開口表態。
裴司堰聽他們議論了一陣,纔不緊不慢地開口,“孤本想讓四弟參加登基大典之後再去就番,可他難得求孤一次,駁了他,難免傷了我們兄弟之間的情分。”
“隻是,他尚未定親,就這樣去就番,父皇怕是又要擔心了,還有六公主的親事,也該提上日程了。眾愛卿,可有適合的人選啊?”
眾朝臣實在疑惑,太子難不成打算用賜婚的方式來綁住端王?
若他真奪位的心思,一門親事豈能困住他?
太子欲給端王賜婚的訊息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宮闈。
當然這訊息第一時間也傳到了端王裴雲澈的耳朵,他雖敬重太子,可這件事到底讓他難以接受,“父皇尚在,皇兄意欲何為?”
謝歸渡晃動著摺扇,歎了口氣,“殿下,我曾提醒過你,太子這人性情乖張,心狠手辣,一旦登基為帝,絕不會放過你,睿王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你顧忌兄弟之情,可他哪裡會顧忌你半分?”
“他放出要給你賜婚的訊息,不就是想胡亂塞個女人來惡心你嗎?”
他和謝歸渡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私下往來了。
那時,還是睿王和太子鬥得最狠的時候,謝歸渡跑來大言不慚,說要認他為主,還說睿王和太子都不是大周的明君。
隻有他纔是大周的希望,說要輔佐他成就一番大事……
他隻覺得謝歸渡腦子進水,哪裡敢信他的鬼話。
裴雲澈若有所思,不是他不想爭一爭,隻是太子實權在握,占著嫡長的身份,深得朝臣的擁護。他就算想爭,也爭不過,那又何必以卵擊石,做無用的犧牲呢?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穆宗皇帝真的屬意他繼承大統,如此以來,他就不是什麼亂臣賊子,而是匡扶大周的真命天子!
這次,他冒險上奏,其實就是想試探裴司堰對自己的態度。
裴司堰拿他的親事做藉口,恐怕隻是想把他長久地困在天寧城。
思及此處,裴雲澈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若我有意中人,主動讓太子給我賜婚呢?”
謝歸渡眸光一亮,他就知道裴雲澈非池中之物,“殿下,可行!隻是,這女子的人選,你還得好好物色才行。”
裴雲澈頷首,意有所指道,“本王已有了人選。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深厚,對嗎?”
謝歸渡與竇文漪有過一段舊情,定過親的事,其實他早就派人查清楚了。
所以,不管謝歸渡如何詆毀裴司堰,他始終清醒,都保持著客觀理性的判斷。
畢竟是奪妻之恨,肯定會讓人有失偏頗的。
謝歸渡眼底的怨恨一閃而過,可他也不得不承認裴司堰真的愛上了她,“是。”
“好,本王已有了主意。”
謝歸渡未再多言,躬身先行退了出去。
翌日。
竇文漪領著幾個宮婢在梧桐苑曬草藥,小內侍過來稟報,說禦史大夫林大人府上的小姐林知意前來拜訪她。
竇文漪麵帶喜色,立馬命人把她給請了進來。
前陣子,林知意因外祖驟然離世,離開天寧城許久,最近纔回來,期間她們也時常通訊,可兩人已經將近有大半年不曾見麵。
“……文漪,萬萬沒想到,你真有這般造化!”林知意雖早已得知她做了太子妃,可見到她,還是驚歎萬分。
竇文漪命人上了茶水點心,就屏退了宮人,眉眼含笑,“我自己都不曾想到,更何況是你?”
想起這一年以來的變故,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林知意隻覺得榮辱與共,猶豫半天,還是開口,“太子對你好嗎?”
竇文漪臉色微紅,笑了起來,“嗯,還行吧。”
林知意見她不像說謊,由衷替她高興,“那就好。”
竇文漪興致勃勃,“對了,你信中與我說已有了喜歡的人,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待你如何?你可有告訴家裡人?”
林知意麵露羞赧,“此番我來,正是想和你商議此事。昨日,他親自登門和父親商談提親的事了。我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嫁給他。”
竇文漪笑著打趣,“能俘獲你的芳心,看來他本事不小。說來聽聽,到底是誰?”
“端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