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還沒釋懷呢,太子妃都顯懷了 320
她本就該是皇後
禁軍得令,立馬上前,圍住了整個景坤宮。
盛惜月臉色大變,緊掐的手心幾乎冒出了血印,竇文漪不過是太子妃,她和太子甚至還未大婚,這些飯桶禁軍怎麼都會聽她的?
“太子妃什麼意思?”
“掌嘴!”
陳掌事早就看盛惜月不順眼了,抬手一巴掌就招呼了過去,“太子妃的命令,也是你能質疑的?”
盛惜月臉頰紅腫,哭得眼淚模糊,“雪團是因為見到那絲帕才發狂的,明明是太子妃的絲帕上有問題,你們不去羈押真凶,怎麼能打我……”
她的嗓音越來越低,看著禁軍們凶神惡煞的模樣,根本沒有底氣再吭聲。
盛淑珍嚇得花容失色,抿著唇瓣,收回了準備離開的腳步。
景坤宮一片混亂,淑妃娘娘已被抬到床榻上。
胡太醫來得很快,仔細檢查了章淑妃被貓抓到的傷口,口鼻,眼皮等,“……一般遇到貓狗抓傷,撕咬,也沒有大礙的,就怕患上癟咬病。像這樣昏迷的,很少見,倒像是誤食了什麼毒!”
竇文漪眉梢微挑,“毒?”
胡太醫微微頷首,語氣很是肯定,“像是孔雀膽,此毒劇烈,隻需輕微沾染一點,就會昏迷不醒,甚至還有性命之憂。”
說著,他就開了方子,又著手為她的傷口消毒,然後準備施針。
竇文漪臉色陰沉,一邊派翠枝去東宮取九仙玉露丹,一邊吩咐,“來人,都仔細查查,午膳還有今日下午,娘娘吃了什麼,聞了什麼,茶水、糕點、香爐等、統統全都查一遍。”
景坤宮的動靜,很快驚動了皇城司,值守的指揮使在陳掌事的配合下,開始到處搜檢。
裴司堰、和章承羨以及盛春芳等人正在議事,聽聞此事,一行人也浩浩蕩蕩趕來了景坤宮。
眾人麵色都不太好,安靜地坐了一屋子人,好似暴風驟雨寂靜的前夕。
盛春芳見盛惜月和盛淑珍兩人都在,呼吸微滯,眼眸裡閃過一道暗芒。
翠枝很快取來了九仙玉露丹,胡太醫麵露欣喜,他早已見識過這藥丸的威力,立馬命人給章淑妃服下。她被金針紮醒,服下藥丸後,“哇”的一聲,就吐出一大口烏血來。
她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眼看半個時辰過後,太醫們終於鎖定了章淑妃中毒的源頭:她飲用的茶盞中尋到的殘毒。
而這個毒和絲帕上的毒,一模一樣!
盛惜月小心翼翼挪到盛春芳的身後,悄悄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你是說,淑妃娘娘是因為拿出絲帕,才遭到貓奴的襲擊?”
盛惜月倏地跪在地上,“太子殿下、章將軍,父親,傳言貓奴本就很有靈性,也會護主,說不定,雪團就是察覺到章淑妃拿著那絲帕有危險,才會如此反常,那毒藥萬一沾染在手上……”
她的潛台詞無非就是,毒藥一旦沾到手上,就極有可能落入茶盞,因此誤食中毒。
盛春芳稍加思忖,就抓到了關鍵,“絲帕是何人的?”
盛淑珍小聲回道,“是太子妃的。”
她頓了頓,又道,“大伯父,最近侄女聽到好些宮人都在議論,說太子妃想要拿回執掌六宮之權。”
在場眾人,不約而同看向了竇文漪。
“荒唐,你們是懷疑太子妃?”裴司堰下頜微揚,神情倨傲,嗓音森寒冷厲。
好似隻有人敢說是,就會和他們不死不休。
章承羨語氣嘲諷,“你們好大的膽子,還妄圖攀誣太子妃?太子妃幾次救我章家於水火之中,是我章家的大恩人,她根本不會害我姑母。”
盛春芳直直地盯著自己的女兒和侄女,欲言又止。
他何嘗看不懂她眼底的渴望和委屈,實在擔心她又惹出什麼幺蛾子,連累到整個盛家!
盛惜月無助地揚起一張紅腫,又滿是淚痕的臉,渾身都透著淒然哀婉,“太子,章將軍,章淑妃生死未卜,難道查都不查嗎?”
竇文漪就有這麼值得信任嗎?
就算,她謀殺了他們的親人,他們都能無動於衷嗎?
“大伯父,你說話啊?章淑妃待我們盛家不薄,淑珍不願看到她平白被人暗害。”盛淑珍義正言辭,那模樣就像是真的在伸張正義。
竇文漪聽不下去了,站起身來,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裴司堰一把拉住了手腕,
“孤何曾說了不查?既要查,就要查個水落石出,還要嚴懲真凶!孤的太子妃,本就是皇後,何須去弄權?”
說著,他又冷冷地看向了盛春芳,“謀害宮妃,其罪當誅。盛大人,不管待會查到誰得頭上,都得按律處置,你不會有意見吧?”
“來人,叫皇城司的沈硯舟過來查!”
盛春芳身形一僵,總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他神情沉痛而複雜,怔怔地看了一眼盛惜月,“殿下,小女無意衝撞太子妃,依微臣之見,多事之秋,不宜再生事端。後宮之事,何必鬨大呢?”
竇文漪朝裴司堰遞了一個安撫的眼神,“盛大人,你也不必拿本宮做筏子。查清事實真相,並不是為了證明我的清白,而是還原事實的真相,章淑妃待太子情同母子,誰與她過不去,就是與太子過不去,她不該平白遭此一劫。”
說著,她主動攤開了雙手,“胡太醫,你仔細看看,我的手上可沾染了毒藥。方纔本宮去偏殿更換衣裙,未曾淨手,就回了正殿。”
所以她根本沒有時間淨手。
按照方纔的推斷,章淑妃正是接觸了那絲帕才會中毒,若她是下毒之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會沾染上毒藥。
話音一落,盛惜月眼皮狠狠跳了一下,隱在袖口的手不停地顫抖。
竇文漪頓了頓又道,意味深長道,“既已要查本宮,就該一視同仁,坤寧宮方纔在場的所有人都該查查。另外,雪團攻擊本宮之前,本宮的絲帕就丟了,不,準確而言,是被人藏了起來。”
“盛姑娘,你們說呢?”
盛淑珍眼底閃過一片慌亂,含糊道,“你自己的貼身物件,誰知道呢?”
竇文漪漫不經心繼續道,“今日原本是淑妃娘娘宣我進宮,其目的,是因為盛姑娘想要賠禮道歉,這局可不是我攢的。若我有預謀,這種時機,漏洞百出,根本沒有時機不下手。”
“可若是有兩姐妹,或者多人作案,就另當彆論了。隻是這也魯莽行事,破綻太多,與自尋死路無異!”
太子登基在即,隻怕有人居心叵測,想要離間他與章家的關係。
若是能順便除掉她這個太子妃,於權貴世家而言,纔是喜聞樂見的,畢竟誰也不願意她這個名不見傳的女人當皇後。
所以,除了盛家兩個蠢貨,說不定景坤宮還藏著其他權貴的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