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還沒釋懷呢,太子妃都顯懷了 334
要為人父
裴司堰見她臉色鬆動,不像有假,“我先扶你過去?”
“嗯。”
裴司堰體貼地扶著她的腰肢,從屏風後走到靠窗的座椅旁,“還不快拿個軟墊來!”
宮婢立馬把軟墊鋪在了黃花梨座椅上,他攙扶著她坐下,“你慢點。”
“殿下,真的沒事。”竇文漪隻覺得裴司堰實在有些小題大做。
竇映雪遠遠就瞧見恩愛無比的夫妻兩人,臉上瞬間流露出擔憂之色,“太子妃……這是怎麼了?”
竇文漪臉色微微發燙,下意識推了一下裴司堰的手,“無妨,昨晚休息不好,那鰣魚的腥味太重了。”
還有外人在場,他們就這般親密,實在有失體統。
“哦,那就好。”竇映雪乾澀地回了一句,緊張無措地撥了撥,她的額間的一縷秀發。
她偷偷瞟了一眼太子,又飛快地移開視線,那模樣就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許是以為這一連串細微的動作,無傷大雅。可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都儘數落入彆人的眼睛。
竇文漪真希望自己是看錯了,暗自搖頭。
剛想開口說話,就聽裴司堰喝道,“來人!”
他的臉色儼然已染上一層鬱色,“太子妃身子不適,不宜待客,送竇姑娘回去——”
竇映雪花容失色,連忙俯跪在地上,那雙柔媚的眼裡溢滿了淚水,“臣女……想進宮做女使,求殿下憐惜!”
她的臉色蒼白如雪,嗓音很輕,身子柔弱得讓人心疼。
可她落在裴司堰眼裡,實在令人生厭。
她這矯揉做作的模樣,和宮中那些居心叵測想要靠著爬床的女人,簡直如出一轍。
他鳳眸不耐煩地睨了她一眼,轉頭看著竇文漪,像是在尋求解釋。
竇文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把事情的大概告訴了他。
裴司堰鼻腔溢位一聲冷哼,簡直氣笑了,“所以,安國公想做孤的連襟?”
“父親母親,是有這個意向……”
竇映雪渾身止不住地哆嗦,後背早已泛出一層薄薄的冷汗,裴司堰身上的氣勢太可怖了,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死物一般。
她不敢想象,如果他這樣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夫君,她以後的日子會多悲慘!
裴司堰沉聲道,“大周的女使,都是經過層層篩選,最終甄選出來的。豈可兒戲?“
“竇映雪,你可想好了,是否真想進宮做女使?”
竇映雪下意識看向了竇文漪。
竇文漪搖頭,瘋狂給她暗示,讓她不要胡說八道。
她卻像是看不懂似的,自顧自的回道,“回殿下,我想好了,我就是要做女使。”
竇文漪不可思議地看向她,“五妹妹,你想清楚了再回答,安國公那樁親事成不了,你不是沒有選擇。”
君無戲言,裴司堰說的話等同於聖旨!
竇映雪沉吟半晌,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語氣堅決,“太子妃,我是認真的,希望你能成全我。”
”不過你既有這等誌向,那就先從宮女做起,先去浣衣局吧,好好熟悉一下宮中的環境。三個月之後就有女使的考試,你就有資格參考了。”
裴司堰金口玉言,給她指明瞭一條康莊大道。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若是三個月你都無法堅持,那也彆再奢求做什麼女使。”
聽到她的話,竇映雪怔住了,臉色隱隱發白。
她如此信誓旦旦,不過是想表明決心,以此拖延時間,哪裡是真想去當宮婢啊?
“安喜。”
“奴纔在!”
“帶她去浣衣局,不能告訴任何人她的真實身份。”
“是。”
竇映雪不得不跟在安喜公公的身後,後背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悶熱的夏日,讓她感到前途一片渺茫。
——
竇映雪剛一離開,胡太醫就提著藥箱急匆匆趕來,憂心忡忡,“太子妃,可是有哪裡不適?”
裴司堰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就是看到魚就嘔吐,這段日子食慾不振,還很容易犯困,哪怕時間短,在馬車上也能睡著……”
竇文漪心裡略微有些驚詫,她的這些小變化,沒想到裴司堰全都看在眼裡。
“這些情況大概有多有?”
這次裴司堰不太確定,“前陣子就有些奇怪,應該快一個多月了吧。”
竇文漪伸出手,露出潔白的玉腕,淺淺笑道,“胡太醫,我偶爾還有些氣悶,特彆喜歡吃酸辣的東西,或者是沒嘗試過的口味。”
裴司堰怔怔地杵在一旁,狹長的鳳眸好似定住了,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胡太醫心中已有了成算,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仔細診脈。
一時間,殿內落針可聞,就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半晌,胡太醫露出了笑意,“以下官之見,太子妃氣血充盈,脈象如如盤走珠珠圓滑,有力而迴旋,來回遊走,利索快速,雖月份尚淺,可必定是喜脈無疑,恭喜殿下!”
“你說什麼?”
裴司堰銳利的視線驟然落在他的臉上,似有不信,“你再說一遍?”
胡太醫深吸了一口氣,“太子妃此狀應是喜脈,懷胎應有月餘。”
月份是有些淺,不過應該錯不了。
裴司堰不可置信,又好像終於反應過來。
他猛地一把抱住了竇文漪,忽地在她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我們很快就有自己的孩子了?那我就要做父親了?”
“嗯?”竇文漪臉色緋紅,眉眼含笑。
兩輩子,裴司堰終於有了皇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