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還沒釋懷呢,太子妃都顯懷了 345
愛她入骨
眼看著禦花園那兩株櫻桃都熟透了,裴司堰抽出時間帶著竇文漪悄悄出宮遊玩。
初夏的山間,溪水潺潺,天邊已化成赭色,漫天落霞灑在古樸的院落上,落在琉璃瓦上熠熠生輝。
空氣中混著清新的花香,櫻桃誘人的氣息,處處都透著寧靜的美好。
這處是裴司堰新購置的彆院,種了一大片櫻桃,後麵還有一片開闊的跑馬場。
竇文漪悠閒地躺在椅子上小憩,耳畔隱隱傳來一陣馬蹄聲。
她幽幽地睜開睡意朦朧的眼,抬眼就見不遠處,裴司堰身著一襲紫袍,動作灑脫利落,翻身下馬,把韁繩隨意扔給了身後的侍衛,眉目含笑朝她大步走了過來。
他生來就是天之驕子,麵容酷似溫太後,又融合了穆宗皇帝的英朗,他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放鬆愜意,或許是少了平日身為帝王的束縛,多了幾分恣意率性,笑起來更顯豐神俊逸,讓天地都為之黯然失色。
真是讓人由衷地喜歡。
裴司堰看出她對自己的眷戀,心底愈發愉悅暢快。
他撿起跌落在她腳邊的毯子,笑著戲謔道,“怎麼?看傻了?不認識自己的夫君了?”
竇文漪便十分配合地驚歎一聲,“我還以為眼花,看到了誤入凡塵的謫仙人,世間竟真有這般軒然霞舉,英姿颯爽的男人?”
“我是拯救了大周嗎?老爺天,竟把這般男子送給我做夫君?”
裴司堰被她的誇讚徹底愉悅到了,低低地笑出了聲來,嗓音爽朗清越。
他唇角抽了抽,“漪兒,你本就拯救了大周,你可是我的福星。”
更是大周的福星,是她拯救了自己,改變了大勢,讓他早日登基稱帝,避免了內亂,避免的北狄兵臨城下,避免了山河破碎……
裴司堰拿起桌案上,瓷盤裡一個紅潤的櫻桃,放入口中,細細品嘗。
“不錯,這樹上摘下的櫻桃確實新鮮好吃。”
“你餓了嗎?想吃什麼?”
“隨便。”
竇文漪微微擰眉,她現在孕吐好了很多,吃什麼都感覺特彆香,隻是再好吃的食物,多次兩次,她就受不了,口味異常挑剔。
所以,裴司堰隻得絞儘腦汁,變著花樣投喂。
“烤魚如何?我來烤?方纔你睡覺那會,我去跑馬,順便捉了幾條魚。”
竇文漪杏眼瞪圓,滿眼期待,“你還會烤魚?”
“如何不會?再弄點野菜,蘆蒿,你等著大飽口福吧。”
裴司堰下巴微揚,語氣得意,抬手寵溺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當初溫皇後被打入冷宮時,他也算是享受過一段時間‘普通孩子’的童年,因為冷宮有狗洞,他有時就會鑽出去,偷偷跑到後山的小溪抓魚什麼的,其實他跟隨宗瑞學習武藝的時候,就學了很多生活技能。
“那就拭目以待。”
竇文漪打了個哈欠,自從懷孕以來,她愈發嗜睡。
真不知道,肚子的小家夥是個什麼性子,若是個調皮搗蛋的小懶蛋,那可不成啊!
他爹真是有皇位要繼承啊!
裴司堰扯了扯衣袍,隻覺得那身汗味有些燻人,“我先去洗洗。”
這段日子,把他憋壞了,尤其是早晨。
他上朝之前都習慣性練武打拳,出一身汗,才會把過多的精力泄掉……
可這些事,不能讓她知道,免得讓她誤會自己隻注重**。
夜色幽沉,火光隨風搖曳,侍從們早已搭好烤魚專用的燔爐,空氣中彌漫著柴火炙烤魚誘人的香氣。
裴司堰指骨修長,那在朝堂翻雲覆雨的手,此刻正握著鐵簽手把,隨心所欲地翻動著烤魚。
遠遠站在一旁的安喜公公自然也看到這一幕,看得有些心酸,換作尋常男子,自然也會變著法子討自己的妻子歡心,尤其是在孕期。
可他畢竟是大周的皇帝,是大周的天,矜貴高傲,不可一世,隨時都有一大幫人貼心伺候著。
聖上是真的把皇後疼愛到骨子了!
竇文漪也覺得不可思議,他這般深情溫柔,難道就不會隻是曇花一現嗎?
她輕輕搖了搖頭,暗自告誡自己不可沉迷。
裴司堰見狀略挑眉,笑了笑,“怎麼了?馬上就好了。”
“真沒想到你還烤魚,待會,我可得多吃些。”竇文漪一臉崇拜,對廚藝好的男人有天然的好感,謝歸渡以前說什麼‘君子遠庖廚’,從不會沾染廚房之事。
就連下一碗麵條的廚藝都沒有。
裴司堰見她看得認真,眸光幽深。
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沈硯舟,他的廚藝比自己好太多,若不是自己當初見她的時候,用皇權壓迫,和他正麵競爭,還不一定有勝算。
“漪兒,前陣子,我問過太醫,說孕期可以適當練習八段錦,等你三個月以後,我就陪著你每日練練。若是我沒空,到時候,我找個功夫好的女護衛來教你?”
竇文漪點了點頭,“好,還是三郎想得周到。”
她的體質雖然懷孕胃口會好些,也不會養得太胖,可若是身體更好,生產時纔不會那麼辛苦。
她身為醫者,自然知道女子產子有多凶險,如此,自然是最好不好。
說話間,那魚已經烤得焦黃酥脆,魚皮上還灑著各種香料,引得她食慾大增。
裴司堰熟練地取下烤魚,分成幾大塊放在盤子裡,遞到了她的跟前,“來,嘗嘗。”
竇文漪拿起筷子,嘗了幾口,魚皮焦脆,而魚肉鮮嫩,味道果真不錯。
“好吃!”
裴司堰見雙眼發亮,心底湧出一股暖流,這一刻他才意識到,難怪有很多男子願意下廚,若是能博美人一笑,又何樂不為?
隨從們又把新鮮的野菜、蘆蒿等端上了桌子。
迎著清爽的山風,裴司堰命人上了一壺果酒,兩人就這麼吃著烤魚,無比快活愜意。
“這半山腰處還有一彎溫泉,下次,咱們再去試試。”
就在這時,有侍衛疾步過來,“聖上,外麵有一行人想要借宿,說是有人受傷了。”
裴司堰鳳眸輕挑,他微服出行的事知道的人很少,誰敢來打擾他的興致?
“是何人受傷?”
侍衛恭敬稟道,“雲麾將軍章承羨好像傷了肩膀,與他同行的還有他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