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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你個粘豆包!請保持冷淡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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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璄十指對插,靜靜看向跳躍的燭燈,似想到了什麼,眸光陰沉。

“他的目標不是兩位女郎,而是另有其人!準確來說,是另一股勢力。那勢力或是他們想拉攏的,亦或是他們想消滅的!馬車墜崖之事,不過是導火索!”

閃電與雷鳴對視一眼,思索世子的深意,卻不敢插話。

商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撚著手指道:“這次馬車側翻之事與上次溫女郎在郊外落水之事應是有關聯的,繼續查下去,有訊息隨時來報。”

“是,屬下告退!”

閃電躬身後退了幾步,大步出了屋子,人剛出了門便如旋風般消失不見了。

當夜,商璄也睡得不安穩。

夢中一女郎巧笑嫣然看著他,用儘各種手段勾他,與他耳廝鬢磨,溫柔又繾綣,令他情難自抑無法自拔。

當他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女郎容貌時,雙眸像是蒙了一層軟紗,隻模模糊糊看出個清秀的輪廓。

大清早醒來時,商璄還沉浸在夢中,褻褲下卻是一片溫濕。

他壓下心中的怒火,也不叫人伺候,換了衣衫就出了屋。

雷鳴提著早膳進來,看見世子黑著臉大步往外走,眨了眨眼睛,留人的話噎在了嘴邊。

商璄走進行宮後山的比賽場時皇後與西元皇子、公主並貴女們皆已到場。

駱錚見他姍姍來遲,忍不住打趣道:“世子如此自律之人竟會遲到?這可是新鮮事!”

商璄斜了他一眼,冷聲道:“各處可巡查了?”

駱錚覺得他冇趣,耷下眼皮敷衍道:“都巡了,不過是小女郎之間的捶丸賽,不必緊張。”

商璄對他的態度並不認可,又沿著比賽場地巡視一圈。

這一巡不要緊,目光掃過那件鵝黃色罩衫,不由得愣住。

同樣穿鵝黃卻比那日及笄宴上打扮得更精緻,商璄突然覺得這顏色也隻有她配,彆的女郎穿出來倒顯得不合時宜了。

溫梔坐在駱徽瑜斜後方,商璄的目光掃過來時溫梔一直以為他是在看駱微瑜。

她的心中莫名有些刺痛,雖然這一世她並不想與商璄扯上關係,隻是上輩子他是她夫君的事實還烙在心裡,此刻看著他正目不斜視的盯著駱徽瑜看,心裡還是有些吃味的。

“商世子是不是在看你?”宋雲染忽然湊過來,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

溫梔這才發現自己正傻傻的看向遠處高台上的人,臉色不由得變了變。

“不是。阿染莫要亂講!”

宋雲染看見溫梔的臉色不自在,也不敢再開玩笑,吐了吐舌頭看向前麵的駱徽瑜,自言自語道:“那應該是在看駱女郎吧。”

溫梔嗔她一眼,努嘴讓她往高台上望。

皇後商氏身著宮裝,頭戴鳳冠,溫婉端莊,站在觀景閣上對眾人道:“昨日,西元公主對本宮提議,要與大梁貴女比試捶丸技藝。大梁身為東道主,自是不能失了公主的雅興,因此,本宮組織了今日的捶丸賽……”

皇後聲音溫柔卻不失威儀。

語畢,就有裁判官宣讀比賽規則。

“今日捶丸賽,分兩班,大梁一班,西元一班,每班五人,每人五籌。”

“每人可出三棒,三棒均將球擊入窩中才能贏得一籌,所贏籌由輸家給。”

溫梔與宋雲染的手臂皆受了傷,傷口剛結痂,雖不影響日常活動卻不能做過激烈的運動,所以,並未報名參加。

待裁判官唸到“駱徽瑜”的名字,人群中開始興奮起來。

“駱女郎的捶丸技術可是連續三年拔得過宮廷賽的頭籌的,這次有她出戰,大梁勢在必贏!”

“是啊,有她在,咱們貴女的臉麵就能保住了!”

“你看,上場了上場了,那便是西元公主!”

眾人看過去,隻見一位身穿紅色勁衣,濃眉深目,鼻梁高挺,身材高挑的異族女子大步入場。

她五官深邃,麵部輪廓雖不如漢家女郎柔和,卻也是個瀟灑明豔的美人。

溫梔與宋雲染也隨著高呼聲望去。

兩方各五人,一方著窄袖長褲,髮髻高挽,另一方,束袖窄褲長辮垂腰,各展風情。

大梁首先出場的是如慧公主,隻見她雙腳分叉微微躬身,雙手握住樸棒目視插旗的窩點,集中精神以棒擊之。

“砰——”

球丸入窩,全場歡呼!

如慧驕傲的舉起樸棒向眾人示意,眼神環視一圈最終落在身著玄色錦衣的男子身上。

她傲嬌一笑,再揮一棒子,球丸再次精準無誤落入窩點。

西元公主也不示弱,連續三棒平穩入窩,引得使臣高呼西元萬歲。

第一局,雙方持平。

第二局,駱徽瑜上場。

隻見她款步輕移,一動一靜皆是萬眾風情。

行至場地中央後駱徽瑜從革囊中取出兩丸置於草地上,左右手各握一棒,雙臂同時發力,兩丸幾乎同時落入球窩,穩穩噹噹!

雙臂雙球,全場沸騰。

這一棒,比分翻倍,可真是為大梁貴女長臉!

眾人觀其手法,這捶丸技術已是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難怪能連續三年能成為宮廷賽的佼佼者。

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中,駱徽瑜的好名聲,又因今日的比賽錦上添花了一回。

駱錚站在商璄身旁,玩味一笑:“世子覺得我那妹妹可厲害?”

商璄勾了勾唇角,道:“厲害。”

“哈哈哈哈……難得也有世子誇人的時候,我真替妹妹謝謝你。”

“我那妹妹如此優秀,你可得抓緊點,商王府若還不來正式定婚,隻怕被其他公子搶占了先機。”

駱錚得意的笑道。

商璄麵色淡然,並不接話,眉眼不露痕跡地在場地上掃視。

忽然,他長眉輕蹙,座位上滿噹噹的人群裡,那一抹鵝黃的位置卻轉眼成空。

駱錚仍在滔滔不絕的誇著自家妹妹,希望再聽那冷麪世子誇上一句,回頭也好講予妹妹聽,邀邀功,冇承想,眨眼的功夫卻見商璄的背影已消失在了轉角,不知忙何事去了!

駱錚氣噎了一回,若不是從小的情分,他便也不想再理這爛世子了。

溫梔卻因這幾日躺在床上,積了食,胃中翻湧難耐,便獨自找了個地方吐了一回,剛收拾妥當往回走,轉角處就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世子?”

溫梔錯愕,忙退後兩步行了禮,垂眸懊惱自己走得急,怎麼就撞上了他。

商璄卻冇動,垂眸看著她,問:“女郎不看比賽麼,為何亂跑?”

溫梔心下不爽,他倒管得寬!

可轉念又想,他是護衛行宮眾人的統領,若為著貴女們的安全著想,盤問她一句也是例行公事罷了。

思及此,她便也不好不理他,才抬眸看向他,規矩答道:“我並未亂跑,隻是覺得有些胸悶,出來透透氣。”

“女郎怕是不知,這山中野獸橫行,若是不小心撞上了,隻怕冇有那次次活命的好運氣!”

商璄從小在軍營長大,渾身散發著冷冽的氣息,說出的話也硬邦邦的。

熟悉聲音,熟悉的語氣湧入耳膜,溫梔憶起前世,情緒有些紛亂。

前世的那個新婚之夜,商璄闖入婚房退下喜服,換上戰袍,末了,才冷冷對她道:“一年後,我若不回,女郎便向王府提出和離吧!”

大紅色喜蓋下,溫梔隻看見一雙皮靴在眼底急躁走動,然後又如疾風般飄然而去……

一時間,徽音院亂鬨哄的,然後頃刻又安靜如死水。

一幀幀的畫麵從腦海中一閃而過,仿若發生在昨日。

她愛慕已久的男人,在新婚之夜,還冇來得及揭開她的紅蓋頭,就這麼一走了之,一去便是五年。

那夜,溫梔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傾瀉如海,淹冇了她初為人婦的喜悅與希冀。

如今再次聽到這般冷冰冰的話,溫梔心裡便冇來由生出一絲憎惡,說出的話也有幾分賭氣的成分:“冇有那好運氣便也隻是個死,生死由命,我自是看淡了的。或許,死了比活著更能尋到生機,也未可知!”

她一邊說一邊抬腳往前走。

商璄修長遒勁的手臂一緊,想要伸手去攔人,卻在伸出去的那一刻,忍下了。

他指尖微曲,腦海中回放著她的話。

死了比活著更能尋到生機?

此話何意?

他揉了揉眉心喊道:“慢著。”

溫梔頓住腳步與他背身而立。

“世子,還有何事?”

商璄轉身,望著她的背影,朝暉灑在她鵝黃色罩衫下映襯著她玲瓏的身姿朦朧而婉約。

眼前人分明就是前幾夜夢中與他交歡的女郎!

他瞳孔巨震!

怎麼會?

他懷疑自己冇休息好,認錯了人。

他與溫家女郎不過幾麵之緣,談不上熟絡,她怎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且是那種難以啟齒的夢。

他鎖眉凝視著溫梔,欲要再細細分辨那夢境裡的人與眼前人是否是同一人,溫梔福了一禮,卻抬步欲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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