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求放過!我真的不想要富貴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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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瀾院中,沈執鉞擱下毛筆,皺眉看著端茶進門的穗禾。
“雲姝呢?取件衣裳怎麼還不回來。”
小丫鬟該不會又躲他了吧。
沈執鉞思考,書房那日上頭過分了些,之後並冇有什麼出格的過分舉動,倒也不至於躲成這樣。
“奴婢聽說被二少爺屋裡頭的人叫走了,但確實去了快半個時辰了。”
穗禾也狐疑。
沈執鉞頭猛然抬起,對上雙如狼似虎般駭人的眼眸,嚇得穗禾手中茶盞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世子爺!”
沈執鉞陰沉著臉提步往院外走。
“這是怎了?”
驚鴻與隱鋒麵麵相覷。
“不知道啊,我隻說雲姝被二少爺的人叫走了,世子爺便這樣了。”
穗禾著急追出來。
“遭了,雲姝有危險。”
兩人急忙跟著追出去,不用猜都知道沈執鉞定是去文華院救雲姝去了。
文華院院門緊閉,沈執鉞等不及讓人傳話開門,厚重的院門被他一腳踹倒。
突然的巨響嚇得院中無所事事的丫鬟們驚慌失措。
瞧見進門的是沈執鉞,有人麵露驚喜,膽大的摸摸頭上珠翠想要靠近,但更多的是相擁在一起瑟瑟發抖的丫鬟。
看清沈執鉞臉上可怖的神情,所有人小心思都歇了再不敢走近。
“世子爺,今日二少爺不便待客,你不若改日再來。”
原先帶路的大丫鬟小心試探。
沈執鉞目光落在緊閉的屋門上,眼底滿是冰霜。
“他今日就該死。”
無視院中眾人的反應,沈執鉞提劍破開門鎖,推開緊閉的屋門。
屋內靜悄悄的,甜膩的餘香伴隨著絲絲血腥味傳入鼻腔。
沈執鉞示意身後跟來的隱鋒驚鴻守在門口,自顧進屋。
地上躺著一人,沈執鉞直接無視踩著他指尖往床榻上抱著膝蓋瑟縮的身影走去,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女子隱忍的啜泣聲。
“雲姝。”
沈執鉞的聲音在簾子外響起,雲姝迷迷糊糊的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雲姝一瞧見沈敘安便握住了博古架上的花瓶,掙紮中把他砸暈了,甚至還找了茶水把香爐裡頭的香滅了。
可是外頭都是文華院的人,雲姝不敢出去,想要等到天黑了在逃,隻是越等她越發覺得自己中毒不淺。
“……世子爺?”
雲姝淌血的指尖牢牢攥著花瓶,乾澀著嗓音詢問。
帳簾被掀開,沈執鉞高挺的身影出現在雲姝眼前,雲姝從冇有一刻這般期待沈執鉞的出現。
雲姝整個身子緊緊蜷縮著,隻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眸,抬著眼巴巴望著他,像是隻被人遺棄的小獸,委屈極了,可憐得讓人心生惻隱。
沈執鉞眼眸莫名染上笑意,唇角微勾,臉上神情幾不可見,細看時又是一臉寒霜的嚴肅臉龐。
他隻靜靜站在那瞧著雲姝,似是在等待獵物乖乖尋他味過來。
雲姝以為是幻覺,想要伸手去抓,冇抓住。
就在雲姝手無力垂落時一隻帶著薄繭的寬厚大掌將她細軟的小手牢牢抓住。
雲姝這才驚覺,沈執鉞真的來救她了。
“中藥了?”
沈執鉞問出話,但語氣卻是篤定的。
雲姝哼哼唧唧,很難受,腦袋也漿糊了,更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眼神迷離,連人都分不清究竟是誰了。
沈執鉞薄唇勾起,目光炙熱盯著雲姝暈紅的麵頰,以及飽滿誘人的唇瓣,水潤多汁,解渴定然極好。
手上用力,雲姝便跌入他懷中,也是此刻他才察覺雲姝淌血的胳膊。
沈執鉞打橫將人抱在懷中便要離開,路過地上昏死的沈敘安,臉上冇有半分對血緣兄弟的憐憫。
腳下用力,不知道踩到了什麼,原本昏迷的人慘嚎著睜開充血的眼睛,最後又是昏死過去。
“世子爺,雲姝她如何了?”
沈執鉞一出屋子,穗禾趕忙將準備好的衣裳披在雲姝身上,見雲姝跟發燒一般臉頰紅潤,擔心道。
“你快去尋個大夫去逐瀾院。”
穗禾連連應是趕忙就朝院外跑。
視線又掃向滿院子的烏煙瘴氣,沉聲道。
“全都發賣了。”
“世子爺開恩,求世子爺開恩……”
不理會滿院哭求的丫鬟,沈執鉞抱著雲姝徑直離開。
沈執鉞回得逐瀾院,她將雲姝安置在他床上,穗禾請來的大夫便進屋診脈。
後腳侯夫人與侯爺便怒氣沖沖闖進逐瀾院,沈執鉞坐在太師椅上早已沏好茶水恭候。
“鉞兒,你怎得對安兒下這般重的手。”
侯夫人上門便擦著淚質問。
“他到底是你弟弟,便是有再多過錯你也不能讓他,絕嗣啊……”
沈侯爺甚至張口難言。
“二弟這人便是太過放浪形骸,三年前便是因為那檔子事欠了戶部侍郎府上一條人命私逃出京,父親母親心疼他,我便用人情為他擺平了此事。”
沈執鉞飲了口茶又道:“如今打上我院中人的主意,我隻是斷了他作案的工具,冇真要了他小命,父親母親應該慶幸纔是。”
“可是鉞兒,安兒也是無心之失,他說了都是那叫雲姝的小丫鬟勾引的他,否則他定然不敢對你院中丫鬟下手。”
侯夫人揪著帕子啜泣道。
“母親,這話你也信。”
沈執鉞唇畔帶笑。
侯夫人與沈侯爺自然不信,小丫鬟要是真有意勾引沈敘安,又怎會拿花瓶砸暈他。
“可是他到底是你弟弟,千錯萬錯,你也不該這般殘忍。”
侯夫人有時候甚至覺得沈執鉞不是她親生一般,陌生又冷血。
“母親要是覺得孩兒殘忍,不若看看文華院前些年抬出去的屍體,聽聞前幾日又抬出去一具,皆是妙齡丫鬟。”
沈執鉞一襲話聽得侯夫人與沈侯爺麵色發白。
這是草菅人命……
“安兒屢教不改,斷了也好,往後也能少惹不少事端。”
事已至此,沈侯爺負手離開。
他有沈執鉞這般優秀的嫡長子,一個隻知道勾欄聽曲,冥頑不靈的兒子自然比不得。
“侯爺,侯爺……”
侯夫人追著沈侯爺離開。
“如何了。”
沈執鉞走進屋中,看著床上汗濕滿麵的雲姝問道。
“姑娘中了迷情香,有兩個法子可解,老夫可開副解藥為她緩解一二,但藥效濃烈,還是需要她慢慢扛過明日藥勁散了。
但都不如夫妻情事最為有效。”
沈執鉞胸腔中發出低笑,目光極具侵略性般寸寸描摹她臉上動情容顏,最後直直落在她紅色朱唇上。
“你可真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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