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無雙 第879章 皇宮詛咒,誰坐誰死
「酒都涼了,天策侄兒咋還沒回來呢?」
禦書房中,身穿龍袍的華雄,焦躁地來回踱步,時不時伸手觸控案幾上那早已冰涼的酒杯。
他的右眼皮崩崩直跳,心頭籠罩著一層濃重的不安,彷彿有什麼極壞的事情即將發生。
「陛下!陛下!」
汪滕連滾帶爬地衝進禦書房,臉色煞白,聲音帶著哭腔:「出…出大事了!」
華雄心頭一緊,猛地轉身:「快說!何事驚慌?」
「那…那個酒劍仙…他…他是衛淵!」
汪滕整張臉皺成一團,委屈得幾乎要哭出來:「為啥是他啊!憑啥是他啊!這…這本應該是我,是我汪滕才對,當初我爹都說了,我兒汪滕有武聖之質……」
「朕去你媽的!」
華雄勃然大怒,一腳狠狠踹在汪滕的臉上:「這就是你說的大事?算個屁大事,天下人人皆知,唯獨你不知道的事,滾!廢物的狗東西!」
汪滕被踹得一個趔趄,捂著鼻子,血從指縫滲出,卻仍帶著哭腔道:「這事還不大嗎?我感覺天都要塌了……」
「還有事嗎?沒有就他媽給朕滾蛋!」
華雄煩躁地揮手。
「有…有……」
汪滕連滾帶爬地重新跪好,顫聲道:「陛下,您…您的侄兒,天策上將…他…他死了!死得可慘了!讓衛淵一記『醉斬天門』,直接…直接一劍砍成了九段!連…連他手裡那柄劈柴…不,是劈嶽的斧頭,都成了九截……雖然酒劍仙不是我,但彆說……嘿,這『醉斬天門』是真…真他孃的牛逼……」
「什麼?」
華雄如遭雷擊,身形晃了晃,隨即暴怒,又是一腳狠狠踹在汪滕臉上,嘶吼道:「這等天塌地陷的大事,為何不早點彙報!你這廢物的閹狗!」
華雄再也顧不上其他,急急忙忙朝著殿外大喊:「來人!快來人!」
幾名侍衛飛快跑入,單膝跪地:「請陛下吩咐!」
「快!傳朕旨意,所有華家軍,放棄外城防線,全部退守皇宮!依托宮牆防禦工事,嚴防死守!」
華雄的聲音帶著顫抖,牙關緊咬地說道。
「遵旨!」
侍衛領命,迅速退下傳達命令。
華雄這纔看向癱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汪滕,沒好氣地罵道:「死了沒有?死了就拖出去埋了!沒死馬上給朕滾過來!」
「沒死!沒死!奴才這就來!」
汪滕聞言,忍著疼痛,連滾帶爬地跑到華雄身前重新跪好。
華雄強壓心中恐慌,冷聲道:「你這奴才,可還記得之前朱思勃在皇宮各處,佈置八牛床弩的具體位置?」
「記得!記得!奴才記得一清二楚!」
汪滕忙不迭地點頭。
「好!你立刻帶人,就在那幾個關鍵位置,給朕重新佈置上八牛床弩!務必守住宮牆,防止衛淵那廝用回回炮強攻!」
華雄下令道,這是他想到的唯一能抵擋回回炮的方法,雖然是剽竊朱思勃的……
「奴才遵命!這就去辦!」
汪滕不敢怠慢,連滾爬爬地退出了禦書房。
待汪滕離去,禦書房內重歸寂靜,隻剩下華雄粗重的喘息聲,重重地按著自己狂跳不已的太陽穴。
目光不由自主地掃過房梁,又看向腳下的金磚地麵,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南昭帝就是吊死在這根梁上……下麵是朱思勃伏誅的地方……」
華雄呢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迷茫:「難道…難道這皇宮真的被詛咒了?無論誰坐在這龍椅上,最終都會被人逼到這步田地?」
京城門外,戰場已近乎肅清。
隨著華天策被衛淵以醉斬天門斬為九段,華家二十萬大軍群龍無首,士氣瞬間崩潰,兵卒們爭先恐後地向城門逃竄,隻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場麵混亂到了極點。
「放箭!」
衛伯約立於帥旗之下,聲如洪鐘。一旁手持巨大令旗的公孫瑾聞令,奮力揮舞。
早已蓄勢待發的哲彆鹿神族神射手、陳慶之白袍軍中的弓騎兵、以及梁紅嬋特意借調來的西涼神箭營,同時彎弓搭箭。
嗡~
弓弦震響,刹那間,漫天箭矢,鋪天蓋地向著潰逃的華家軍後背傾瀉而去。
噗~
噗~
噗~
箭矢入肉,死前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失去了統一指揮,無人願意犧牲自己斷後,潰逃的士兵成了最好的活靶子。
城門雖寬闊,卻也無法同時容納二十萬大軍湧入,擁擠踩踏之下,死傷更為慘重。
這場單方麵的屠殺持續了將近一個時辰,二十萬華家軍,未曾與衛家軍正麵接戰,便在逃亡路上被射殺、踩踏致死近六七萬人,屍骸堆積如山,堵塞了半條護城河。
衛伯約騎在戰馬上,望著空無一人的京城城牆,不由皺起眉頭:「華雄這廝怎麼回事?連城牆都不守了?這是要直接投降?」
一旁的糜天禾驅馬靠近,低聲道:「衛公,他怕的不是我們攻城,而是怕我們的回回炮。」
衛伯約一愣:「嗯?回回炮?」
糜天禾點了點頭,聲音壓得更低:「衛公您有所不知,之前主公為了籌措軍餉,已經把回回炮、八牛床弩、連弩車這些軍械的設計圖,都…都高價賣給了各大門閥世家。」
「什麼?」
衛伯約眼睛一瞪,須發皆張,一把抓住糜天禾的衣領,怒罵道:「這個敗家龜孫兒!老子非把他腿打斷塞後麵……做成溝幫子燒雞不可!」
「衛公息怒!息怒啊!」
糜天禾被勒得臉色發白,連忙道:「這…這其實也不能全怪主公,實在是您把將士們的福利定得太高,兵員又越來越多,庫銀實在周轉不開,主公他也是沒辦法纔出此下策……」
「放你孃的屁!」
衛伯約怒火更盛:「將士們出生入死,保家衛國,福利待遇好點咋了?咋了!」
「衛公彆激動,本座……」
「你和誰倆自稱本座呢?」
糜天禾連忙擺手:「沒本座,沒本座,咱可不敢質疑衛公給將士們高福利的政策,隻是單純就事論事,之前兵少還行,但現在將士們多了,銀子不夠用,主公也是沒辦法才買的設計圖……」
糜天禾說到這,輕輕拍了拍衛伯約抓住他衣領的粗大布滿老繭的手:「衛公你先撒開,我要喘不上來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