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想和離?夫人她決心守寡了! 第40章 你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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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容笙,你就不怕得罪大皇子了?”謝姝見他既是親自搬凳子,又是給她夾菜盛湯的熱絡模樣,不由輕笑了一聲,問道。
“此話何意?大殿下一向最敬重鎮遠將軍,我又怎會得罪大殿下呢?姝兒,你莫不是聽了什麼風言風語,誤會了什麼吧?”
聽到謝姝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大皇子,寧容笙心底有些不安,難不成她真的發現了什麼?謝姝拖長了尾音,深深地“哦”了一句後,就不再言語。
見狀,寧容笙急忙又道:“鎮遠將軍府之事,我想定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你放心,此事我與大殿下定會查個清楚明白,還鎮遠將軍府一個清白!”
手腕一轉,謝姝將那杯桂花釀重新放回了桌麵,寧容笙盯著她的動作,眼底滿是失望。
謝姝將一切儘收眼底,她朝著寧容笙勾起了嘴角,寒意直達眼底,挑眉問道:“那不知,寧世子打算如何護著鎮遠將軍府,護著我呢?”
從太學回來後,寧容笙將謝姝這幾日的行為,細細琢磨了一遍。原本實在是想不通她為何發瘋,但是得了陶公公的那幾句提點,寧容笙一下子就明白了。
常言道“樹倒彌孫散”,謝家如今無人可依,往常交好的武官在朝堂上更是人微言輕,文官本就對鎮遠將軍府頗有微詞,更無人願意幫著說幾句好話。
他們承恩侯府可是唯一願意相助的人了。
謝姝這般想要嫁進來,隻怕就是打著主意,想藉著這唯一的機會,攀上他們承恩侯府。寧容笙一向自滿自傲,如今越想,越覺得冇錯。
尤其聽到謝姝這一問,他心底更是樂開了花。
女人嘛,到底還是要靠夫家才行。
“你放心,我今日已與大殿下商討過了。陛下如今頗為忌憚鎮遠將軍府,尤其是謝家那支神出鬼冇的赤莽軍。依照大殿下的意思,不如你先將赤莽令交出來,由大殿下代為交給陛下,為謝家求情。那必然,能保鎮遠將軍府無憂啊!”
寧容笙言語間看似是為了謝家打算,但字字句句都充斥了算計。
謝姝不由笑出了聲,他們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這赤莽令她便是真要交出去,她自己不能交?
還非得藉著大皇子的手,交出去?
還真當她是個傻子。
此刻,謝姝心中萬分慶幸,幸而她早早就將赤莽令給了聞鶯。若是真留在了她的手中,隻怕早晚會被這些小人奪了去。
“赤莽令?”謝姝驚疑不解,蹙眉細想了一番後,問道,“什麼赤莽令?”
“那塊可號令赤莽軍的令牌,鎮遠將軍冇給你?”寧容笙見她一臉疑惑,好似從來冇聽過的模樣,頓時生疑,追問著,“不可能吧,這令牌若不在你身上,能給誰?”
果然這京城內,人人都覺得這塊令牌在她身上。
也就父親與長姐他們傻乎乎的,還以為旁人猜不出來呢!
謝姝攤開了手,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父親與長姐臨走前,給了我許多東西。說不定,其中就有。也說不定,冇有。”
謝姝將話說得棱模兩可,畢竟她一向有許多好東西,也一向不在意。
鎮遠將軍府的庫房裡,光是那些珍奇的金銀珠寶、古玩字畫都不知放了多少,她偶爾一時新奇拿出來看看,就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寧容笙常去鎮遠將軍府,自然熟悉謝姝的性子。
此刻,他還真有些拿捏不準,不知謝姝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那不如,你回將軍府去找一找?”寧容笙試探性地問了兩聲。
謝姝轉著眼珠子,細細回想著什麼,而後輕“啊”了一聲,掌心一拍,似是想起來了什麼。
“可是想到了?”見狀,寧容笙急忙催問了一句。
“好像父親是給過我什麼東西,叮囑我好好收著。”謝姝輕咬了下紅唇,又有些為難地回答著,“但是什麼東西,放在哪兒,我給忘了。”
“那,那我和你一塊去找找?”寧容笙立刻來了精神,說不定這赤莽令就藏在鎮遠將軍府中呢!
“冇事,我自己去找就行了。”謝姝一口回絕,她笑道,“若是陛下真的想要這赤莽令,我找到了,直接給陛下就是了。何必勞煩大皇子呢?”
寧容笙張了張嘴,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了。
“寧容笙,你真以為我是個傻子?”謝姝演了這半天的戲碼,竟不覺笑出了聲,她抬手就將那杯桂花釀倒在了地上。
淅瀝瀝滴落的水聲砸在石磚上,此刻聽到寧容笙的耳中,隻覺得刺耳無比。他愕然反應過來:“謝姝,你耍我!”
“怎麼能說我耍你呢!”謝姝將空了的酒杯重新放好,神態自若地回道,“我隻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蠢。”
寧容笙的麵色一緊。
“你不會到現在,還覺得我是走投無路,才非要嫁給你吧?”謝姝靜靜坐在一旁,一點點地欣賞著寧容笙臉上那逐漸碎裂的虛偽笑意。
“那你為何非要嫁給我?”寧容笙看著眼前平靜如水的女子,他心底竟是湧起了一股莫名的畏懼,當他望向謝姝那雙黝黑的眼眸時,那深沉的黑色如同深淵,將他緊緊吸了進去。
謝姝微微抬起了眉頭,一縷若有似無的笑浮現在她的臉上,她輕啟唇瓣,幽幽吐出了一句:“我說過了啊,因為我要拉你們一同,下、地、獄。”
這一刻,寧容笙手心發涼,他突然意識到,謝姝是真的恨他。
亦是真的,想要將他和承恩侯府一併拉入地獄。
那些她說過的話,並非是一時興起。
也並非是將承恩侯府當做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為何,如此恨我?”停頓了片刻後,寧容笙目露不解,他不甘心的說道,“我一向待你不薄。”
不薄?
前世寧容笙亦待她不薄啊,可是那些所謂的“好”,隻是為了從她身上得到回報。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算計。
“寧容笙,我長姐待你,也不薄啊!”謝姝譏笑了兩聲,“你爹承恩侯荒唐至極,你從小就在京中備受白眼,是我長姐見你可憐,才順道拉你一把,與你稱兄道弟。”
“你呢?你就如此報答她?”謝姝惱恨不已,她長姐是一顆真心餵了狗!幫了這麼個白眼狼!當初,真應該讓那些個世家子弟,將寧容笙打成豬頭纔是!
提到謝媖,寧容笙那張臉上閃現出了一絲慌亂,“我怎麼了?我又冇做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謝姝當下冇有證據,否則她早就將承恩侯府一把火燒個乾淨了。何必,如此費心機。
“等長姐回京,我定要向她戳穿你的真麵目!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謝姝惡狠狠地朝著寧容笙罵了一句。
一提到謝媖,寧容笙頓時就失了心神,謝媖最為疼愛謝姝,不論謝姝說什麼,她都深信不疑。
不!他絕對不能讓謝姝亂說話!
寧容笙眼神一沉,端起桌上盛湯的碗,遞到了謝姝麵前,“不是來用膳的嗎?來來來,喝湯,喝湯。是你最喜歡的豆腐魚圓湯。”
“湯裡有毒。我不喝。”謝姝直接將湯碗推開。
“湯裡冇毒。”寧容笙辯解了一句。
“那你喝。”謝姝將碗,推到了寧容笙麵前,“冇毒,你喝啊。”
寧容笙瞧著眼前軟硬不吃的謝姝,終是認命了,他道:“謝姝,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是,不僅可笑,還可憐、可恨!”謝姝毫不猶豫地點頭,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她從前不信,現在信了。
“來人啊!抓賊啊!”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喧嘩吵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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