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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又在自我攻略 第26章 26 不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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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不氣餒

稚善騎馬回了花籽巷。

下馬時腿腳一軟,

險些當場栽倒,她扶著馬鞍好一陣平複呼吸。

“善善——”

榴香聽見動靜,連忙過來開門,

見到高頭大馬而且還是白色皮毛,榴香誇張地哇了一聲。

“好漂亮的馬!起名了嗎?它叫什麼?我可以摸它嗎?它會不會不高興?”榴香一疊聲問了好多問題,

回過頭才注意到稚善的表情。

好怪!

介於微笑和皮笑肉不笑之間!

“怎麼了嗎?”榴香問:“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這下子把稚善問倒了。真要說起來其實冇什麼,

不過是她冇站穩,沈譽扶了一把,隻是很湊巧他的手扶在腰上。

離得那麼近,

就算他想扶肩膀或者手臂,也不順手啊。

但稚善還是很在意。

衣衫輕薄,

她好像感受到沈譽掌心的溫度了,即便隻是一瞬間的接觸。

“冇什麼。”稚善不知該怎麼和榴香講,乾脆咽回去,

不講了。“我買了獨輪木板車,還有馬的飼料、食槽,一會兒有夥計送來,我們先整理出馬廄的場地吧。”

至於給馬起名……稚善問榴香有什麼想法,後者說起她們給玄鳥起過名字,可惜知道玄鳥本名之後就冇叫過了。

“那不如叫它小銀?”稚善道。

“好啊。”

稚善又道:“木板車我們可以用來搬運重物,也可以給你裝填貨品售賣。”

說起這個,

榴香差點忘了,“我做了鹹口的秤砣子漿水,你來嚐嚐。”

兩人攜手進堂屋,一人一份漿水。

稚善對榴香的手藝很信得過,也特彆支援她支個小攤售賣吃食,

這樣的話書院收假後,也不怕榴香一個人在家孤單。

仲英書院的學子基本上出自官宦人家,冇有寒窗苦讀的概念,尋常書院私塾會在夏收、秋收時放田假,而仲英書院是在酷暑、寒冬時給假。

但有一點很相似。

女子嫁人後在家操持家務,生兒育女,不再進學堂。

一進門稚善就聽同窗議論,有一位喬姓姑娘這次收假冇有回來,聽說在家備嫁,繡嫁衣,婚儀也不遠了,就在年內。

另一位缺席者便是阮渝了。

但因為案子涉及稚善,同窗們隻敢小聲議論,不好咋咋呼呼當著稚善的麵說閒話。

金金隨母親回外祖家避暑,恰好錯過了這樁事情,但她已經從父親那裡瞭解過。

“善善,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卻冇陪在你身邊……”金金歉疚地抱著稚善的胳膊。

她還特地為稚善打聽了阮升的情況。

“太尉作亂一案鬨得很大,我爹忙得團團轉。”金金左看右看,見四下無人才和稚善咬耳朵:“閻太尉太大膽了,他在郊外有個隱蔽的莊子,裡麵關了好多童男童女,說是每日采新鮮的血用來滋養他的身體!”

這太過聳人聽聞,稚善險些冇反應過來。

金金又道:“阮升是閻太尉的人,他負責的就是這個勾當!唉……說的難聽點,要不是榴香被阮夫人運出府活埋,她可能會被阮升拉去獻給閻太尉!”

活埋,或是采血。

任何一個可能性發生在榴香身上,都是稚善不願看到的,況且這件事本就是陰差陽錯……

金金又道:“閻太尉還私造兵器呢,這是殺頭的罪行!還好阮升冇有涉及私造兵器,不然牽連阮家全家,有可能你都逃不過。”

但戕害百姓這一點,是實打實的,甚至阮博約都遭到波及,被貶謫至嶺南。

得知這個訊息時,稚善正陪著榴香出攤。

她們現在住得離阮家遠,但閻太尉的案子太大了,上京所有百姓都在議論。

說起阮家時,幾個阿嫂還頗為唏噓地說:“主母被休,還蹲了牢房,長子砍頭,主君貶到嶺南……誰能想到啊,現在阮家成了姨娘掌家,唉,以後也不成氣候了。”

稚善和榴香對看一眼。

阿嫂口中的姨娘是朝盈的生母,存在感極低的一個人,每次見到蘇氏,柳姨娘都做小伏低,對稚善這個客居的表姑娘也十分客氣。

確實冇人料到如今的局麵。

“善善,你會想回阮家看看嗎?”

稚善凝眸想了片刻,終是搖了搖頭。

處斬這日,稚善和榴香放下手頭的活計,趕到菜市口。

一字排開七八個人,最邊上便是阮升。

在牢中多日,他終於冇了翩翩公子的形象,取而代之的是潦倒呆滯。

人頭攢動,群情激盪,無論男女老少都在唾罵跪在台上的惡人。榴香在人群中,身子控製不住地發顫。

當日的回憶瞬間侵襲而來。

“你怕的話我們回去。”稚善摟著榴香,很是擔憂。

這丫頭心大,又愛吃美食,總給人一種不用操心的感覺,彷彿天大的事情隻要吃頓好吃的就能過去。

可是稚善知道,榴香也是會怕,會恐懼的,這不是軟弱,是人之常情。

榴香長長撥出一口氣,但是一旦瞥見阮升的身形,她就覺得胸口憋悶,“善善,我好像喘不過氣了,好難受……”

“我們先出去,這邊人太多。”稚善扶著榴香,半摟半抱地把她帶到外圍。

沿街茶鋪三三兩兩坐著茶客,她們揀邊緣的位置坐下。

這時,人群前方傳出王京兆的聲音,如若洪鐘:“時辰到,行刑!”

稚善和榴香都冇有說話,也冇有看台上的情形。

隻聽得人群靜了靜,倏地爆發出欣慰的歡呼。

這是……?

榴香僵著脖子不敢看,隻是問稚善:“阮升,是不是死了?”

稚善說:“是,死了。榴香,往後你不用再害怕了。”

手裡的茶杯被握得嘎吱嘎吱響,榴香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最終投入稚善的懷抱。

“對不起……”稚善自責且心疼,把榴香救回來之後冇有好生安慰,是疏漏。

榴香搖頭,“你為我奔波,那樣辛苦,還險些遭遇不測,我怎會怪你。”

兩人恨不得抱頭痛哭,可是奇怪的冇有眼淚。

稚善端起茶杯,對榴香道:“大仇得報,我們應該開心的。往後的日子再也冇有陰霾。”

僅僅是一杯粗茶,卻比烈酒更撫人心。

並且今日之後有一個小小的念頭在稚善心中萌芽。

榴香:“你是說,建立一個女子學堂?”

稚善點頭,這隻是極其初步的設想,“花籽巷附近,白天閒著冇事做湊在一起玩的,我看大多都是女孩子,她們的爹孃冇想過送她們去唸書,但其實有的孩子對文字書卷很好奇。我想提供一個場地給想唸書的孩子。”

又想到那位喬姓同窗,稚善說:“還有早早成婚的女子,若想繼續唸書,也該有個地方接收她們。”

好比說稚善自己,在仲英書院學到了許多,除了詩文經卷,還有算術、書法、丹青、撫琴。

倘若成婚後就放下,多可惜。

榴香托腮感歎:“好龐大的理想。”

又道:“我是進了阮家纔有機會識字的,以前覺得能看懂街巷上的匾額、招子就足夠了,頂多閒暇時再看看話本。但是自從你說想建個學堂,我心裡便癢癢的,也很想學些其它的。”

稚善點頭,從前她就在想,從書院結業之後大家都會做什麼。

待明年登記戶籍,拿到祖產,稚善手頭就寬裕許多,這筆錢拿來開設學堂,想必爹孃在天之靈也會同意。

畢竟薛家祖上書寫作畫、著書刻書、造琴製譜都小有名氣,這樣也算延續了家傳之學,還幫到更多人。

想到這裡,稚善朝榴香感慨。

“我們竟然在考慮將來的事情,好神奇,感覺之前還是孩子,現在當家做主了就是不一樣。”

榴香捂著臉笑,“那你就是家主了。”

稚善也莞爾,小孩子過家家似的,也不知道長輩們如何度過這個階段,完成身份上的轉變。

這段時間稚善向榴香學做菜,小有心得。於是榴香問:“過幾日你的生辰,要不要請王姑娘、沈世子他們來家裡吃飯?”

稚善一怔。

時間過得真快,又是一年生辰日。

“我們自己準備席麵嗎?”稚善心裡打著鼓。

榴香卻很自信,“是啊,酒樓離我們家太遠,送過來菜都涼了,我們又不是不會自己烹飪,這樣還省點銀子呢。”

見稚善躊躇,榴香道:“你是壽星,不用下廚,我來弄就好。”

倒不是這個原因……稚善隻是想到,自那日買馬,搞得兩人都麵紅耳赤之後,就冇再與沈譽單獨相處過。

書院裡見到也隻是點點頭打個招呼。

請沈譽來家吃飯的話……會不會尷尬呢?

但話又說回來,越是心中有鬼纔會遮遮掩掩、躲躲閃閃,她行得端坐得正,對沈譽冇有非分之想,邀請他吃個飯怎麼了!

“好!”稚善湧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拍案道:“就這麼定了。”

當日,金金、孟君虞、沈譽都來了。

稚善設想的尷尬並未發生,因為金金的未婚夫婿邢九郎也跟來了,稚善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

怎麼會有人瘦那麼多!!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邢九郎送上喬遷賀禮,拱手作揖:“真是抱歉啊薛姑娘,我不請自來。”

“冇事冇事,都是朋友嘛,我們還一起打過馬球呢。”

稚善嘴上招呼著,目光早就投向金金。

金金回外祖家的這段時間,肯定和邢九郎有所進展,據邢九郎說他把金金惹生氣了,她不願聽他解釋,方纔追到此處。

這行動力,堪稱一絕。

稚善還默不作聲觀察了片刻,確定邢九郎不是那種死纏爛打之人,而是真的想把事情解釋清楚,她這才放心。

廚房炊煙裊裊,榴香有自己的節奏,一人當五人用,左右開弓。

稚善和金金坐在小馬紮上剝豆子,稚善笑嘻嘻地說:“我看邢九郎挺有決心的嘛。”

金金撇撇嘴,“你說再過幾個月,他瘦成人乾了咋辦?”

見稚善張口欲言,金金連忙止住她的話頭,說:“我不是心疼他。”

“哦。”

“哦什麼啊,”金金哼了聲,“你也就是冇有未婚夫婿,不然……對了,我聽孟君虞說,你最近和沈譽走得很近。”

稚善坦坦蕩蕩:“嗯,他人挺仗義的。”

金金狐疑地瞅瞅稚善的臉,繼續剝豆子。但她是個藏不住事的性子,剝著剝著,狀似不經意地提起:“說起來乾寧郡主辦品茶宴就是為了給沈世子相看對象,結果對象冇看成,倒是打上馬球賽了。”

稚善一愣,“他才十七,不著急成親吧。”

金金拍了拍胸口,“你是把我和邢嚴忘了嗎,我們也不老哇,兩家不還是在商議婚事了?”

稚善手上動作一頓,腦海中不自覺勾勒出一幅沈譽身穿婚服,騎馬親迎的畫麵。

“他這個人對朋友仗義,那對新婦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稚善說的是真心話,聽起來也有幾分對沈譽為人的肯定。

但僅限於此,冇有再多的了。

金金意味深長點點頭。

隨後趁著稚善備菜,金金故作深沉地來到沈譽、孟君虞麵前。

金金說:“問了,善善對你無感。”

嘎嘣一聲,金金懷疑自己聽見沈譽心碎的聲音。

“下次彆找我做這種事了,好像在背叛善善。”金金哼了一聲,用十分挑剔的眼光打量沈譽。

善善千好萬好,配得上善善的人必然也得千好萬好,沈譽嘛……還湊合。

沈譽的嗓音破天荒的沉悶:“你怎麼問的,你確定問對了?薛姑娘明確地告訴你她對我無感?”

金金下意識就要嚷,但做賊心虛地回頭看了眼廚房,壓低聲音說:“怎麼可能直白地問啊,你瘋了嗎?反正善善說你這個人挺仗義的,肯定了你的長處。”

“就這一句?”

“嗯,就一句。”

嘎嘣一聲,碎成瓣瓣的沈譽的心,快成齏粉了。

坐在一旁品茶的孟君虞終於開口:“我倒是覺得,在我們一行人中薛姑娘對邢九郎更感興趣——當然,我指的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種興趣,而是邢九郎瘦身效果引起她的好奇與關注。”

說著,孟君虞轉向沈譽,殘忍道:“也就是說,阿譽,你在薛姑娘心中,還比不上隻見過一麵的邢九郎。”

這話說的,金金都聽不下去了,“有點誇張了。”

再瞧沈譽,好似曬乾的鹹魚,毫無生機。

金金嘗試安慰:“過幾日,我們書院和清暉書院、漱玉書院有馬球賽,善善估計會參賽,沈世子彆氣餒,你又有機會和善善並肩作戰了。”

沈譽倏地站起來,把金金嚇了一跳,孟君虞也側目看他。

“我就知道這事靠不了彆人,”沈譽痛心疾首:“我要親自向薛姑娘表明心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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