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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又在自我攻略 第6章 06 鋤奸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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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鋤奸大英雄

緊接著又是一場抓鬮,這回沈譽和薛尚柔、孟君虞為伍,薛稚善仍與邢九郎一隊。

沈譽和孟君虞配合得很好,攻守嚴絲合縫,反觀薛稚善這邊連丟兩球。

眾人都知曉兩位薛姑娘是要一較高下的,邢九郎見此情形,急匆匆跑過來勸慰:“薛姑娘切莫太過憂心,即便這一場輸了,但我們上一場贏了呀。”

薛稚善:“……”

有你這麼勸慰的嗎!

“嗶嗶——”

藍隊終於得了一籌,薛稚善鬆了口氣。

但隨後薛稚善更不自在了,甚至有點不敢置信。

她心中想好怎麼截球,怎麼直插球門,沈譽似乎都已料到,總能第一時間破除她的戰術。

就好似,他與她再熟悉不過,深知她的路數。

太邪門了。

薛稚善感覺怪怪的,加之體力也有所下降,這一局終究以敗落告終。

如此,紅藍兩隊各自一勝一負。薛稚善和薛尚柔之間難分伯仲。

而天公不作美,淅淅瀝瀝下起小雨,綵棚下連雨綴珠,滴答不絕。奴仆來來回回奔走,為場上的公子小姐送傘,沙地草地被踩得泥濘不堪。

“打不了了,撤吧。”沈譽大手一揮,意猶未儘。

按他的意思,下雨又不是下刀子,照樣能打。但轉頭一看兩位女郎鬢髮都浸著水珠,想想還是算了。他糙他的,總不好害人著涼。

薛稚善心有惴惴,一聽這話,逃也似的跑離草場。

金金撐著傘迎上前,聲音裡滿是激動,“善善你太厲害了!!我,我語無倫次了都,把我看呆了!”

金金的聲音太過嘹亮,引來了邢九郎。胖郎君跑起來倒是不顯笨重,仔細看他的腿不算粗。

“金金。”

金金被唬了一跳,皺著眉說:“我和你很熟嗎,叫我閨名作甚。”

邢九郎一愣,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王姑娘,我喚你王姑娘可以嗎?好久未見,你長高了。”

看起來邢九郎有話對金金說,薛稚善想尋個藉口避開,卻被金金死死箍著。金金在薛稚善耳畔道:“求你,彆走。”

薛稚善隻得留下。

邢九郎有些靦腆,與金金擺在一起就像炮仗放在雪堆上,一會兒砰砰炸響一會兒偃旗息鼓。

薛稚善的眼神逐漸飄走,落在不遠處的沈譽身上。

看沈譽行走的方向,是要去見西南一隅避雨的乾寧郡主。他生得棱角分明,眉骨、下頜線條多有淩厲,如今看他背影,亦是挺拔。

難不成沈譽兒時到過絳州,與她見過?否則如何解釋沈譽清楚她打馬球的路數呢?

但如此出眾的外貌,若是見過,應當難以忘記。

薛稚善困惑不解,隨後注意到亭中避雨的女子中有人朝她招手。

是舅母。

薛稚善向金金、邢九郎說了聲,隻身過去。

“這是我家善姐兒,是外子的外甥女,暫住在我們家。”阮夫人朝眾人介紹,麵上帶著盈盈笑意,“對,幾個孩子我都是一樣教導的,不分親疏。善姐兒也甚是乖巧,知道我愛吃瓊酥齋的點心,還特地排隊去買呢。我說家裡有的是小廝,哪裡要你親自去太陽底下曬著,可這孩子孝順,擔心小廝不儘心……”

都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不光薛稚善,就連阮渝和朝盈都聽得耳朵起繭子。

薛稚善得體地微笑著。

忽然衣袖被輕輕扯了扯,朝盈眨著水靈靈的眸子看她,“你會騎馬,會打馬球。”

薛稚善嗯了聲,“想學麼?”

朝盈連連點頭,但很快看了眼母親,欲言又止,隨後她抿著唇說:“你是在絳州學的?這些年竟冇有忘記。”

“學會了的技能怎會輕易忘記。”

“噢。”朝盈若有所思地低著頭。

雨不停歇,品茶宴隻能到此為止。

散場時薛稚善有心找一找薛尚柔的身影,卻冇瞧見。今日並未分出勝負,也不知來日是否有機會繼續。

阮夫人攜三個女孩子走在一起,周遭逐漸安靜少人時,阮夫人纔開口:“善姐兒怎的忽然想起打馬球?不是說去尋王家姑娘麼,我還以為你同王家姑娘在一處玩耍呢。”

薛稚善垂眉順眼地答:“老實同舅母講,我和薛尚柔薛姑娘起了爭執,意氣用事提出比試。”

阮夫人意味不明地哦了聲,緩聲說:“那個孩子攻擊性極強,你們若遇見了要懂得避其鋒芒。她的母親最是護短,很少有人能在她們手下討著好。”

“做女子的,最要緊的就是嫻順貞靜,像薛家小姐那般張揚跋扈,名聲可不好。將來嫁進夫家,可有的磋磨呢!”

這話一出,阮渝和朝盈都不會主動回答。唯有稚善應下,“舅母教訓的是。”

阮夫人笑了兩聲,“我這哪是教訓啊

隻是你們年歲都長了,渝姐兒、善姐兒到了說親的年紀,這年頭誰家說親不事先打聽女方性情?又有哪戶人家會要一個惹是生非的媳婦呢。善姐兒,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回倒是阮渝搶白道:“先前阿孃還要我抓住機會接近沈世子,不知這算不算惹是生非?”

“你這孩子!”因在外頭,人多嘴雜,阮夫人不好高聲訓斥,隻是捏了捏女兒的手,“人要懂得變通,抓住機會並不意味著急功近利……”

一路上光聽阮夫人談女兒經了,薛稚善有些發睏。

這麼多年她早已練就不張嘴打哈欠的本事。偏頭一看,就連朝盈也倦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注意力全被路旁花枝吸引了去。

雨中的金明池極靜,也極美。若非隨著舅母回家,薛稚善簡直想就此留下,坐在池邊美人靠上,好好地聽風賞雨。

來到自家馬車旁,朝盈歡欣地喊了聲哥哥,驚得薛稚善瞌睡全跑了。

阮升竟然來了。

“這個時辰還未下值吧,升兒怎麼來了?”阮夫人眼中都是笑。

“兒子見絲雨不斷,擔心路途難行,便想早些下值,來接母親和妹妹們。”

薛稚善冷眼看著。

真翩翩公子和假翩翩公子實乃雲泥之彆。裝得再像,芯子裡也是爛的、臭的。

一想到要和這人同乘一輛馬車,薛稚善就感到噁心。

薛稚善接過車伕手中的油紙傘,對阮夫人說:“我想去東門大街的書坊,晚些回家,可以嗎?”

“是大相國寺後頭的圖書市集?”阮升很快接話:“那兒魚龍混雜,又下著雨,稚善妹妹一個人怕是有點危險,不若等過幾日為兄休沐,陪你走一趟,可好?”

救命,有你在才危險!薛稚善在心裡嚎叫不止,麵上也逐漸冷下來,勉強擠出幾個字:“也好,改日再說吧。”

阮夫人看了薛稚善一眼,“下著雨,圖書市集怕是也早早關門了。”

“舅母說的是,我欠考慮了。”

薛稚善皺著眉,等舅母先登馬車。阮家馬車並不大,來時她們四人坐剛剛好,現在又擠一個阮升,真叫人厭煩。

而她……還是冇能硬氣地出聲拒絕。

太窩囊了。

都怪阮升。

誰要他做老好人,說是接人,也不知道多駕一輛馬車,非要擠一起,誰知道安的什麼心!

唉,若是現在能有人無緣無故跑過來揍阮升一頓就好了!也不知道上京雇個打手需要多少銀錢?若不多,她可以……

忽然,一道剛勁的拳風閃過!

阮升被正中麵部,頭打得偏過去,身子更是狼狽踉蹌了幾步。

這是……?

薛稚善心口怦怦跳,驚愕地看向出手之人。

沈譽?!怎麼是他?

薛稚善又回看懵住的阮升,後者臉頰上迅速鼓起顯眼紅印,還伴隨著嘶嘶抽氣,可想而知沈譽下了多重的手。

“沈世子?”阮升看清對方是誰,暴怒的語氣生生停頓了半拍,咬牙切齒道:“不知阮某何時得罪了您,為何如此對阮某?”

沈譽甩了甩右手,骨節分明的手指屈張著,半挑眉乜向阮升,“揍你還要理由?小爺看你不爽!”

沈譽今天未穿緋色,而是著一襲玄色暗紋錦袍,腳踏黑靴,活像個肅殺的閻羅。他手背染血,也不知這血是馬球賽時留下的,還是阮升的,總之沈譽眼眸中滿是囂張挑釁之色,真是實打實的惡霸作態。

嗚呼!

薛稚善無聲吹了個流裡流氣的口哨。她拿帕子捂著嘴,一副表兄捱揍她作為妹妹很驚訝的樣子,實則笑得燦若春花。

她決定,要冊封沈譽為鋤奸大英雄!說曹操曹操就到,想著有人教訓阮升,就有人教訓,實在是太巧妙、太精準了!狠狠出氣,痛快!

等一下。

薛稚善的笑意驟然僵住。

又是如此。

這也太巧了。

她猛地看向沈譽,不由遍體生寒。

沈譽這人,難道能聽到她心裡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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