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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卒:開局吞噬華雄 第102章 後院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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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由數百郡兵押運、裝載著數千石粟米的糧隊,在距離小沛西北五十裡的一條狹窄穀道裡,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淮安騎兵從兩側山坡密林中衝出,箭矢覆蓋了押運的軍官和試圖結陣的士兵。

混亂中,火箭點燃糧車。

熊熊大火映紅了半個山穀,焦糊的米香混合著血腥味衝天而起。

倖存的郡兵哭喊著四散奔逃。

夏侯淵派出的幾支試圖打通糧道的騎兵小隊,也接連遭遇噩夢。

他們往往在搜尋時突然遭到來自側翼或後方的密集箭雨,剛組織起反擊,對手早已借著複雜地形遠遁,隻留下滿地人馬的屍體和垂死的哀嚎。

淮安軍的箭又準又遠,曹軍斥候的損失同樣直線上升,視野被急劇壓縮。

大軍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小沛城下的曹軍大營裡,主將夏侯淵臉色鐵青,煩躁地在帳內踱步。

案幾上攤開的地圖,代表糧道和外圍巡邏路線的標記被塗改得一片狼藉。

斥候的損失報告堆在一旁,觸目驚心。

「廢物,一群廢物。」

夏侯淵一拳砸在案幾上,

「幾百人的糧隊,就在眼皮底下被燒了。派出去清剿的遊騎,回來不到三成,卻連對方毛都沒摸到一根。那劉駿難道會飛?」

副將低著頭,大氣不敢出:「將軍,那劉駿的騎兵,太邪門了。神出鬼沒,箭術奇準,射得極快,極遠。兄弟們,實在是……」

「夠了。」夏侯淵暴喝打斷,眼睛裡燃燒著憋屈的怒火。

淮安騎兵那古怪的弓弩,還有久跑不累的馬匹,肯定有古怪。

隻是劉駿很小心,他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得到一張弓,一匹馬。

不過遠遠望去,弓的樣式和那馬蹬,勉強能看出點名堂。

圖紙,他早已命人繪製,送回大營。能不能看出問題來,就不是他的事了。

至於小沛,實在令人頭痛。

小沛城防在劉備、陳登的整飭下日漸穩固,強攻不下。後方糧道又被劉駿攪得天翻地覆,軍心已開始浮動。

夏侯淵感覺自己像一頭被無數牛虻叮咬的蠻牛,空有一身力氣卻無處發泄,憋屈得快要炸開。

「傳令。」他咬著牙,從齒縫裡迸出命令,「收縮兵力,糧道給我加派三倍人手護送。」

「外圍遊騎,百人以上才準出營。發現劉駿蹤跡,立刻狼煙示警。老子就不信,他區區千人,能翻出天去。」

命令層層下達。

曹軍的行動變得謹慎而遲緩。

小沛城頭的壓力,為之一輕。

劉備站在城樓上,望著遠處曹軍大營略顯沉寂的景象,又望向西北方那片蒼茫的丘陵,眉頭緊鎖,眼中憂慮更甚。

劉駿這把刀,太鋒利,也太容易折斷。他能撐多久?

劉駿此刻正藏身於距離小沛約五十裡外的一處廢棄烽燧。

這裡視野開闊,能俯瞰大片原野。

騎兵分散在烽燧周圍的山坳裡休整。

連續的高強度奔襲作戰,讓這些鐵打的漢子也顯露出疲態,但他們明白為何而戰,士氣並無低落。

這就是現代訓練法與古代訓練法不同之處。

劉駿靠坐在烽燧石岩下,閉著眼。

精神力以他為中心向四周緩緩鋪開。

一千五百米……一千六百米。感知的範圍在巨大的壓力和頻繁的生死邊緣掙紮中,艱難地向外又延伸了一點點。

風聲、草葉摩擦聲、遠處河流的嗚咽。無數細微的聲音和資訊湧入腦海。

他強迫自己過濾著,專注於捕捉異常的震動——大隊人馬的行進,或者信使急促的馬蹄。

突然,他緊閉的眼皮下,眼球一跳。

東北方向,官道,單騎,蹄聲的頻率快得驚人。

劉駿豁然睜眼,站起身,動作帶起一片塵土。

「將軍。」親衛隊長立刻警覺地靠過來。

劉駿沒說話,隻是目光死死看向東北方官道的方向。

來了。是暗中派出保護陳宮的騎兵中的一員。

小沛縣衙,氣氛凝重。

劉備、關羽、張飛、陳登圍在地圖前,正低聲商議著城防部署。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嘩和急促的腳步聲。

「報,急報。」一個渾身浴血、幾乎是從馬背上滾下來的信使被兩名親兵攙扶著衝進大堂。

他臉上滿是血汙塵土,嘴唇乾裂出血,全靠一口氣撐著。

「兗……兗州。」信使喉嚨裡發出嘶鳴,掙紮著舉起一隻血跡斑斑的竹筒,「濮陽失守,鄄城告急。呂布率並州鐵騎,攻入兗州腹地。」話未說完,他身體一軟,徹底昏死過去。

啪嗒。

劉備手中的筆掉落在案幾上,滾了幾圈。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那昏迷的信使,又轉向陳登。

陳登同樣狂喜。

濮陽失守,鄄城告急。呂布?這怎麼可能?曹操後方竟被捅穿了。

「呂布。」張飛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溜圓,「那三姓家奴。他……他怎麼會?」

「兗州空虛……好狠的時機。」關羽丹鳳眼驟然眯起,沉聲道:「大哥,此變太過蹊蹺。呂布如此輕易攻破兗州,時機拿捏之準,如同有人在暗自佈局一般。」

他刻意停頓了一下,目光似有若無地飄向堂外——那是劉駿駐營修整補給的方向。哪怕三方互為同盟,劉駿亦小心安排了人手駐守營地。可謂是小心到了極點。

關羽的話令劉備身體一震。

回想起之前劉駿篤定曹操會自退的言辭,劉備轉頭,目光投向堂外東北方那片蒼茫的天空。

難道這一切背後是他的手筆?

驅虎吞狼,圍魏救趙。

「嘶。」陳登也倒抽一口冷氣,心中隻剩下驚駭。

若真如眾人心中所想。那淮安侯劉駿,其心機手段,其膽魄,簡直深不可測。

大堂內陷入一片安靜。

震驚和驚疑,纏繞上每個人的心頭。

曹軍大營,中軍帳。

「呂布!汝安敢如此!」

一聲咬牙切牙的咆哮突然響起,嚇得門口的親衛渾身一顫,頭埋得更低,大氣不敢喘。

帳內,曹操的臉色陰沉到極點。

他死死攥著一份急報文書,那薄薄的絹帛幾乎要被他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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