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卒:開局吞噬華雄 第110章 雷霆入廣陵
劉駿扶著徐庶的手臂,語氣欣喜:
「先生既已坦誠相待,本侯亦當以誠相報。」
「眼下四處烽火,唯我淮安城高,糧廣,或可為亂世之桃源。」
「若先生不棄,劉駿願即刻挑選數百精銳心腹,星夜兼程趕往潁川,接先生家眷秘密遷來淮安。」
「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侯爺思慮周詳,徐庶感激不儘。」
徐庶鄭重一拜:「庶當效死力,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劉駿大喜過望:「得元直,我淮安如虎添翼矣。」
雙方又歡宴了一會,劉駿放下酒杯,拍拍手:「取輿圖來。」
不一會,侍女將地圖取來,掛在堂中架上。
「元直請看。」劉駿指向他憑記憶畫出、並對應現有地名後的仔細地圖。
地圖一開啟,徐庶已震驚得放下酒杯,快走幾步,湊到地圖前。
「此物?好精細啊。」徐元直連連感慨,忍不住伸手撫摸。
「元直喜歡,宴後帶走就是。」劉駿笑道。
徐庶雙眼放光,當下作揖:「多謝侯爺。」
「不忙謝,圖給了。某可是要考考你的。」
徐庶淡笑,從容而立:「請。」
「元直請看,我淮安居於此。」劉駿指著地圖上淮安所在的位置:「日後當如何自處?」
對此,徐庶早有腹案,如今更詳細的地圖在眼前,更是讓他的策略更為直觀。
「庶敢問侯爺之誌?」
「自然是掃平群雄,還天下一個太平。」劉駿想也沒想,直接回答。
徐庶微微頷首:「主公誌向遠大,庶佩服。」
劉駿沒注意到徐庶稱呼的悄然改變,擺擺手:「此事艱難,還請元直教我。」
「嗯……」徐庶沉吟片刻,揚聲道:
「庶以為,主公欲平定天下。當先取廣陵,九江、廬江三郡,以得長江天險,後緩圖徐州,再圖青州。」
一邊說著,徐庶的手,一邊沿著標注長江的線過,一路劃過徐州、青州。
劉駿點頭:「元直之意,與我不謀而合。然,占據兩州兩郡後,又當如何?」
他用手分彆按在兗州以北及江東之地上:「先取江東,還是先定北方?」
「北方公孫、袁紹、曹操皆是強敵,恐一時難平。江東則世家林立,孫策立足不久,根基不牢,可圖之。」
「江東水路頗多,且孫策……」
兩人湊在地圖前,討論之聲不絕於耳,直到天色漸明。
劉駿心中許多困惑得解,當即重用徐庶,拜為軍師。
自此徐元直執掌淮安內政,參謀軍事。整個淮安體係的運轉驟然提速,煥發出新的生機。
徐庶此人效率驚人、條理縝密,使得淮安錢糧排程如臂使指,工坊產出節節攀升,各處政務更是井井有條,就連掃盲速度也大大加快。
配上徐庶這個頂尖「處理器」後,淮安這台龐大的機器,爆發出了令人側目的力量。
然而,淮安本身的規模,卻像一副越來越緊的鐐銬,束縛著這頭迅猛生長的巨獸。
城牆再高,也圈不住日益膨脹的人口和產業。
工坊區的煙囪日夜噴吐,新墾區不斷向遠方延伸,但核心的土地資源已近極限。
冬去春來。
侯府書房,巨大的淮安及周邊地圖鋪在案上。
劉駿、徐庶、趙雲、糜竺等人圍立。
徐庶的手指,點在地圖上一個位置上——廣陵郡。
「主公,淮安已至瓶頸。欲圖大業,非破繭不可。」
「廣陵,便是破繭之地?」
「正是。」徐庶的指尖沿著地圖滑動:
「廣陵,東臨大海,有魚鹽之利。
其南瀕長江,水運通衢,可勾連江東荊襄。
西則背靠洪澤大湖,物產豐饒,水路縱橫,可為天險。更兼土地肥沃,遠勝淮安。
得廣陵,則得入海之口,得大江之便,得膏腴之基。進可圖謀江東,退可憑江海之險固守。淮安之困,立解。」
劉駿盯著廣陵的位置,頻頻點頭。
徐庶所言,與他心中藍圖不謀而合,兩人早已互通有無,此時再說一次,不過是說給其他人聽。也好讓他們知道:
淮安是根基,是孵化器,但終究太小。廣陵,纔是真正騰飛的。
「好。元直此言,深得我心。」
「隻是……以何名目征伐?陶謙雖病重,名義上仍是徐州牧。貿然興兵,恐失大義,招致口實。」
徐庶微微一笑:「名目?何須我等費心尋找?淮安商行往來廣陵的貨隊,近來『恰好』頻遭『匪患』,損失『慘重』。
廣陵太守趙昱,庸碌無為,治下不靖,坐視匪徒劫掠友鄰商旅,豈非失職?
我淮安為保商路暢通,為護一方安寧,遣兵剿匪,肅清地方,名正言順。
至於順手『幫』趙太守『維持』廣陵郡治,亦是應有之義。」
陳庸倒吸一口涼氣。這計策狠辣老練,又占儘道理。他看向徐庶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
糜竺點頭,徐庶雖說得誇張,但商隊被沿路勒索卻是不爭的事實。
劉駿放聲大笑:「哈哈哈……好一個肅清地方,好一個維持郡治。元直真乃吾之子房。」
他笑聲一收,眼中寒芒如刀:「傳令。」
「陳到,點齊步軍八千,騎兵一千,水軍戰船三十艘。三日後兩路進發,陸軍日伏夜行,水軍沿中瀆水南下,直逼廣陵西門水關。」
「喏。」
「糜竺,即刻整理『遇襲』商隊損失詳單,遍發徐州各郡縣。控訴廣陵太守趙昱剿匪不力,致使我淮安商民蒙受巨大損失。」
「喏。」
「命工坊軍械坊,將新鑄攻城弩、配給水軍戰艦。此戰,須速勝!」
「諾。」眾人齊聲領命。
數日後。
淮安西門外,軍陣森嚴。玄甲步卒如林,鐵騎肅立無聲。一麵麵「劉」字大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劉駿一身玄甲,立於點將台上。
「將士們。廣陵匪患猖獗,劫我商旅,戮我子民。太守趙昱,昏聵無能,坐視不理。今日,我淮安健兒,代天伐罪,肅清地方。護我商路,衛我生民。此戰,必勝!」
「必勝!必勝!必勝!」眾軍士以兵戈頓地,山呼海嘯般的呐喊直衝雲霄。
「開拔。」
嗚——
低沉的號角長鳴。
鐵流啟動,踏著堅硬的水泥大道,滾滾向南,目標——廣陵。
洪澤湖寬闊的水麵上,三十餘艘改裝戰船劈波斬浪。
居中一艘旗艦格外龐大,船頭新裝的猙獰撞角閃著寒光(包鋼),兩側船舷的擋板放下,露出黑洞洞的床弩發射口。
水兵們在甲板上肅立,望著南方水天相接處。
廣陵,這座扼守江淮咽喉的重鎮尚在初春的慵懶中沉睡,全然不知一場狂瀾,正從北方的淮安和西方的洪澤湖,同時奔襲而來。
嗚——
低沉的號角聲扯散了廣陵城頭的晨霧。
守城的老卒張三打了個哈欠,眼角糊著眼屎,慢騰騰地探出半個腦袋,循著聲音朝西麵水關方向望去。
「大清早的,號個什麼喪……」他嘟囔著,聲音戛然而止。
寬闊的入江水道上,一支龐大的船隊正劈開渾濁的江水,逆流而上。
為首那艘巨艦撞角猙獰,船舷兩側,成排的擋板正緩緩放倒,露出下麵黑洞洞的孔洞。船帆吃滿了風,鼓脹如雲,船速快得驚人。
「敵……敵襲。」
「當,當當當。」淒厲的警鐘聲瘋狂敲響。
水關城樓上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值夜的郡兵衣衫不整地衝上垛口,弓箭手慌亂地尋找自己的位置。守關校尉連靴子都跑掉了一隻,臉色煞白地撲到女牆邊。
「是淮安的船,打的淮安侯劉仲遠的旗號。」眼尖的兵卒指著旗艦桅杆上獵獵飄揚的玄色「劉」字大旗,聲音發顫。
這兩年,淮安異軍突起,四處打殺與他們為敵的各方勢力。凡淮安商路所至,賊匪為之一空。其軍力之強盛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