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卒:開局吞噬華雄 第141章 呂布敗逃,徐州風起
甘寧嚴肅說道:「想人前顯貴,就得人後受罪。爾等是想當見不得光的水耗子,還是想當光明正大的軍官?」
「主公有大誌,日後必定貴不可言。爾等不為自己,也要為後代子孫搏個出身!」
一番話說得眾頭目紛紛暗自點頭。
如果說以前對主公的強大沒概念。那麼一路從廣陵走來。他們眼內所見,無一不在告訴他們,淮安強,強得離譜。
劉駿對掃平群雄,一統天下的理想,以及為什麼要這麼做的理由。不止一次跟他們推心置腹說起過。
蕩平天下,隻為給蒼生太平,給百姓一條生路。如此雄心壯誌,無不令他們心折。
甘寧見已然說動眾人,當即咬牙,大喝:「練!往死裡練。識字怎麼了?老子就不信這比砍人還難。疊被子怎麼了?能比操船還難?」
於是,淮安軍校裡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一群紋著身、滿臉橫肉、殺氣騰騰的漢子,每日愁眉苦臉地趴在書桌上描紅,咬牙切齒地踢正步,神經質般地反複折疊被子,互相檢查指甲縫是否乾淨……
雖然這過程痛苦不堪,讓他們叫苦連天,但在甘寧的強壓和劉駿的不時「激勵」下,竟無人敢當真退出或炸刺。
他們骨子裡那股不服輸的悍勇之氣,被巧妙地引導到了這場全新的「戰鬥」中。
劉駿與徐庶偶爾會遠遠巡視軍校,看到這群「水匪」的窘態,皆忍俊不禁。
「主公此計,可謂一石二鳥。既磨了甘寧的驕悍之氣,將其真正納入體製,又為水師打下了堅實的軍官基礎。」徐庶笑道。
劉駿頷首:「玉不琢,不成器。劍不礪,不利刃。待其淬火出爐,方能為國之乾將。」
廣陵水師初成,甘寧入軍校磨礪。
劉駿剛鬆半口氣,兗州急報又至。
呂布敗了,敗得徹底。
钜野一場大火,燒光了呂布最後的氣運。他帶著殘兵敗將,棄城而走,正亡命般朝著徐州方向潰逃。
曹操大軍緊隨其後,虎視眈眈。
侯府書房,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
劉駿指尖劃過輿圖上兗州至徐州的道路,最終停在徐州邊界。
「呂布竟敗得如此之快。」他聲音低沉,微微收縮的瞳孔暴露了內心的震驚。
這和他所知的「曆史」,似乎有了偏差,變得更急,更凶險。
徐庶站在一旁,麵色同樣嚴肅:「曹操用兵狠辣果決。呂布勇而無謀,陳宮雖智,難挽狂瀾。其敗,意料之中,隻是太快了。」
快,就意味著變數,意味著曹操的兵鋒比預想中更早地逼近徐州。
「劉備那邊,有何動靜?」劉駿抬眼,看向徐庶。
「劉使君已下令邊境戒嚴,增派哨探。但其本部兵馬,未見大規模調動。
倒是徐州各郡士族,人心浮動,前往北邊打探訊息的車馬,近日多了三成。」
徐庶稟報道,「陶謙舊部,如曹豹等人,似乎另有所動。」
劉駿冷笑一聲。
劉備還能有什麼動靜?
他那個徐州牧,本就坐得不安穩。
內部有曹豹這等驕兵悍將聽調不聽宣,外部有袁術覬覦,現在又多了個窮途末路、殺傷力驚人的呂布要撞進來。
接納呂布?引狼入室。
拒之門外?可能逼瘋呂布,臨死反撲。
劉備此刻,怕是左右為難,頭痛欲裂吧。
「我們的探子,必須比劉備知道得更快,更詳。」劉駿道,「我要知道呂布確切位置、殘兵數量、士氣如何。更要緊盯曹操大軍動向,看他是否會趁機叩邊!」
「目前已加派三批精乾探馬,分不同路線北上。」徐庶應道,「一有訊息,會立刻用飛馬傳回。」
劉駿點頭,走到窗邊看著城外依舊繁忙的景象。
淮安城中,人流如織,工坊熱火朝天。
百姓們為生計奔波,似乎還未察覺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在逼近。
這份繁榮,是他一手締造,卻也可能隨時被亂世鐵蹄踏得粉碎。他不得不慎。
徐州北境。
冷雨,冰冷刺骨,淅淅瀝瀝,沒完沒了。
天空是鉛灰色的,壓得人喘不過氣。
雨水澆在泥濘不堪的路上,彙成一道道渾濁的溪流,也澆在這支潰逃隊伍每個人的心頭。
軍馬的馬蹄陷進深及腳踝的爛泥裡,每一次拔出都帶著沉重的噗嗤聲,並濺起許多肮臟的泥點。
隊伍拉得很長,稀稀拉拉,像一條垂死的傷蛇在泥水中艱難蠕動。
呂布走在隊伍最前頭。
他那頂標誌性的束發金冠早已不知丟在了哪個戰場角落。
他的頭發散亂地貼在額前臉頰,雨水從眉骨不斷流下,讓他的視線都有些模糊。
昔日睥睨天下的眼神,此刻隻剩下深深的疲憊和難以掩飾的惶惑。
雨水順著脖頸灌進鎧甲內襯,但他似乎毫無所覺。
胯下的赤兔馬,這匹曾經神駿非凡、日行千裡的寶馬,此刻也失了往日的威風。
原本火炭般油光水滑的毛發被泥漿糊得看不出本色,黏成一綹一綹,無精打采地耷拉著。
敗了。
他敗得如此徹底,如此狼狽。
钜野那把衝天的烈火彷彿還在他眼前燃燒,灼熱的氣浪,震耳的爆裂聲,士兵淒厲的慘嚎,戰馬驚恐的悲鳴……
那火不僅燒光了他的糧草、他的營寨,更將他剛剛燃起、試圖爭霸天下的那點雄心壯誌,也燒成了灰燼。
曹操……曹孟德!
呂布牙齦幾乎咬出血。
此人用兵,狠辣詭譎,算計深沉,遠非李傕郭汜那些隻知好勇鬥狠的西涼莽夫可比。
水攻,火攻,斷糧道,攻心計……層出不窮的手段,將他麾下那些驕兵悍將打得暈頭轉向,最終一敗塗地。
「文遠。」呂布沒有回頭,沙啞著聲音問道,「還有多少弟兄能跟上?」
身後馬蹄聲接近,張遼催馬與他並行。
這位素來沉穩的將領同樣渾身浴血,胸甲上一道深刻的斬痕觸目驚心,臂甲破損處用臟汙的布條草草包紮,還在滲著血水。
他臉色疲憊,但眼神依舊保持著慣有的沉靜。
張遼掃了一眼身後士氣低落的隊伍。
「回溫侯,粗略清點,還能持械作戰者,不足三千。
傷者太多,缺醫少藥,天氣又如此,怕是……」
後麵的話他沒說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很多人可能撐不到下一個落腳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