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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卒:開局吞噬華雄 第56章 遠赴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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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東門,朝陽初升,給古老的城牆鍍上一層淡金。

空氣裡還殘留著血腥氣,那是處決董卓餘黨留下的痕跡。

曹操一身深青色便服,騎在一匹通體烏黑的駿馬上,目光掃過劉駿身後的隊伍。

一千人。

人數不多,但軍容整肅得令人側目。

士兵們甲冑擦得鋥亮,長矛如林,腰刀佩掛整齊。

這支給人一股子怪異感的隊伍——佇列森嚴,行進間隻有沉悶的腳步聲和甲葉摩擦的輕響。

曹操有點驚訝,沒想到,兵竟然真被劉駿的邪法練成了。

這夥人渾身透著一股精悍的氣息,雖少了幾分血氣,但不可否認,他們已經是一支精兵!

車隊中後方,幾十輛包裹嚴實的大車夾雜其中,上麵滿載著糧秣、軍械,還有劉駿從郿塢分得的那份潑天富貴。

隊伍中間,更有上百輛簡陋的騾車、牛車,上麵坐著老弱婦孺,那是劉駿麾下士卒的家眷。

他離京,竟把根也要帶走!

車隊上的旗幟是淮安亭侯府的護衛旗號,但一千多號人,兵甲武裝到牙齒,還有幾百戰馬隨行。

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一支能隨時拉上戰場的精銳。

名為家仆,實為軍士!這是將朝廷法令視若無物啊。

曹操眼中有讚賞、有驚訝、還有忌憚。

這小子,年紀輕輕,心思竟如此深沉,手段如此果決,膽子還特彆大!假以時日,該不會……

他搖搖頭,甩掉莫名其妙的心思,輕輕一磕馬腹,黑馬踱到劉駿馬側。

「仲遠,」曹操的聲音壓得很低,「真欲東赴淮安?」

他搖搖頭,推心置腹道,

「那地方臨海,荒僻貧瘠,非立業之基啊。兗州雖處四戰之地,然中原腹心,四通八達,豪傑雲集,錢糧豐沛。

操不才,尚能站穩腳跟。何不與操同行?彼此扶持,共謀大事,豈不強過獨自在苦寒中掙紮?」

陽光照在劉駿臉上。

他勒住馬韁,對著曹操抱拳一笑:「多謝曹公厚愛,駿感激不儘。然,某既受封淮安,食君之祿,自當赴任儘責,為國儘忠。」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蒼茫的天空,

「況且,駿生性散漫,受不得太多拘束。跟在曹公麾下,恐辜負公之期許,反成拖累。他日曹公若有用得著駿之處,但憑一紙書信,駿縱在千裡之外,也必星夜兼程,竭力相助!」

話說得漂亮,滴水不漏。但拒絕之心,堅如磐石。

曹操聽懂了劉駿的潛台詞:跟著你曹操,再強也是你曹孟德的手下。我劉駿,要自己打一片天地!哪怕那片天地現在還是一片荒蕪。

他深深地看了劉駿一眼,那目光似乎要將劉駿從裡到外看個通透。

片刻,曹操臉上浮起一絲淡笑,不再多言,隻是點了點頭:「如此……仲遠保重!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曹公保重!」

劉駿拱手。

「駕!」

曹操低喝一聲,一夾馬腹。

烏騅馬長嘶一聲,四蹄翻騰,帶著幾名護衛,捲起一路煙塵,向著曹操大軍所在方向疾馳而去。

很快,幾人消失在官道的儘頭。

劉駿收回目光,最後看了一眼身後那座巍峨的長安城。

高聳的城牆在朝陽下投下巨大的陰影,像一頭蟄伏的巨獸。

城樓上,似乎還能看到呂布那猩紅的身影在晃動。

王允、呂布……你們親手點燃的火藥桶,快要炸了,自求多福吧。

貂蟬揭開簾子,從馬車上探出頭來。她作一身男子打扮,臉極白皙,眉目明秀,隱隱有種女裝時沒有的奇異吸引力。

「夫君,怎不見義父?」

劉駿搖頭:「怕是不來了。」

貂蟬臉色暗淡:「妾知道了,夫君勿擾,出發吧。」

「嗯。」劉駿點頭。

貂蟬不捨的深深看了眼王府所在方向,放下車簾。

劉駿的精神力捕捉到美人在車內獨自垂淚,卻一聲不吭。

他抿嘴搖搖頭,一揮手中馬鞭:「出發!」

「喏!」

千人齊應,車輪碾過石板路,發出隆隆的悶響。

戰馬的鐵蹄踏起煙塵。

士卒們沉默地開拔,護衛著滿載希望和未來的車隊,也護衛著他們的家小。

隊伍沿著官道,堅定地向著淮安,滾滾而去。塵土在隊伍後方揚起,漸漸模糊了長安的輪廓。

車隊沿著渭水官道疾行數日,一邊前行一邊訓練。

劉駿治軍極嚴,每日行軍、紮營、警戒皆有定規,雖是新軍,卻已顯出幾分令行禁止的森嚴氣象。

趙雲率精騎前出哨探,劉駿則坐鎮中軍,精神力延伸出去,嚴密地籠罩著隊伍周邊近千米的範圍。

數月來的休養,訓練,他的精神力探查半徑已過千米。

風掠過枯草的窸窣、遠處林鳥的驚飛、士卒甲葉摩擦的輕響、甚至騾馬粗重的鼻息……一切細微的波動都清晰地反饋回他的腦海。

這種掌控感,是他在這亂世安身立命的依仗之一。

這日午後,陽光慵懶,隊伍正行進在相對狹窄的山道間。

突然,前隊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行進速度明顯緩了下來,最終徹底停住。

「怎麼回事?」劉駿勒住馬韁。

片刻,一名斥候飛馬奔回,馬蹄踏在乾燥的黃土路上,揚起一溜煙塵。

「稟侯爺!」斥候在劉駿馬前勒住坐騎,抱拳行禮,氣息微促,「前方官道被阻!似有車馬損壞,橫在路中!」

劉駿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

「隨我來。」他簡短下令,催動坐騎。

趙雲及數名親衛緊隨其後,馬蹄踏踏,繞過一處長滿枯黃蒿草的土坡。

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卻也印證了斥候的報告。

狹窄的官道在此處幾乎被完全堵塞。一輛半舊的青篷馬車斜歪著,一個車轅從中斷裂,深陷在雨後尚未乾透的泥坑裡。

泥漿汙濁了車輪和車架的下半部分。

幾個穿著粗布短褐的家仆,正圍著斷裂的車轅和深陷的車輪,焦急地用手推、用肩膀扛,甚至試圖用木棍撬動,卻都不得其法。

車旁,站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

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甚至有些地方漿洗過度的儒袍。

其身形清瘦,滿麵愁容,正背著手踱步,口中念念有詞——正是被王允逐出長安的蔡邕。

他身邊,一個梳著雙丫髻、約莫十三四歲的小丫鬟,小臉嚇得煞白,緊緊攙扶著另一位素衣少女的胳膊。

那素衣少女背對著官道方向,似乎正低聲安慰著丫鬟,又像是在觀察家仆的修理情況。

劉駿一行人出現的馬蹄聲驚動了他們。

就在那素衣少女聞聲下意識側身回望的一瞬間。

時間彷彿驟然凝滯。連呼嘯過山坳的風聲,在劉駿的感知中都似乎被按下了暫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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