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卒:開局吞噬華雄 第71.B章 懷中驚鹿(下)
有門。劉駿心頭一喜,趕緊保證:「文姬放心,三媒六聘,八抬大轎,一樣不少。絕不讓你有半分委屈。」
說著,他輕拍她的後背,以示關心。
蔡琰卻按住他亂撫的手,搖了搖頭,抬起淚眼朦朧的臉:「此時……不宜讓父親知曉。他對你……」
她欲言又止,最終化為一歎,「還須些時日,待父親對你改觀。否則,此事絕無可能。」
劉駿想起自己之前對蔡邕連哄帶嚇的手段,有點理虧。
那老頭確實是個硬骨頭,認死理。
難搞。
「明白。為夫一定奮發圖強,讓嶽父大人對我刮目相看。」
他拍著胸脯詛咒發誓,腰側軟肉立即被狠狠擰了一下。
蔡琰抬著哭紅了卻更顯楚楚動人的小臉:
「你娶我為正妻,貂蟬姐姐那裡,怎麼說?」她聲音發顫,似乎在害怕。
劉駿大大咧咧道:「無事,貂蟬要為王家上下守孝三年。我允了。打算給她安排個清靜的院落。」
「唉,貂蟬姐姐也是命苦。」
「我也命苦,三年不知肉味。」
「你!」蔡琰氣急,又擰了他一把,沒好氣道:
「你總是這般孟浪輕浮,如何能成事?我與你約法三章。若你能做到,妾身……妾身便認了命,願侍奉你終身。若不能,寧死不從。」
劉駿挑眉:「說來聽聽。」
「其一,日後相處,需守禮持節。似今日這般……這般逾矩之行,絕不可再犯。」
她說得斬釘截鐵,耳根卻再次紅透。
劉駿低頭,看著懷裡的人:淚痕未乾,眼波如水,衣襟因方纔掙紮有些散亂,露出小片細膩的肌膚和精緻的鎖骨。
守禮?對著這麼個撩人不自知的美人?
他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然後誠實地搖頭:「恐怕很難。你姿態撩人,我又不是聖人。這禮,八成是守不住的。」
「你!」蔡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人怎能將好色說得如此理直氣壯、坦蕩無比?
她瞪了他半晌,最終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頹然道:「罷了……」
亂世浮萍,能得這樣一個承諾,已是僥幸,還能奢求什麼?
「其二,」她穩住心神,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堅定,「妾要明媒正娶,須得父親首肯,光明正大嫁入你劉家,絕不做那苟合之事!」
「懂了。」劉駿點頭,一本正經地解讀,「意思是,成親前,除了圓房,其他……」
「閉嘴!」蔡琰羞得差點跳起來,伸手就想堵他的嘴。
這人的腦子到底怎麼長的。
劉駿笑著抓住她的手腕,指尖在她掌心輕輕一撓。
蔡琰渾身一顫,像被過了電,慌忙抽回手,臉頰熱得能烙餅。
「光天化日……若被人瞧見……我真沒法活了……」
「放心,沒人。我保證。」劉駿環視一圈,角樓四下空曠。
「你!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
蔡琰氣得跺腳,卻又無可奈何。
她隻覺得自己相當不要臉,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就在剛才,她心底最隱秘的角落裡,竟因為這次無人知曉的私會,滲出一絲難以啟齒的刺激和悸動。
她慌忙驅散這危險的念頭。
「其三,」她直視著劉駿的眼睛,深吸一口氣,神情變得異常鄭重,
「侯爺心有鴻鵠之誌,妾不敢妄測。隻求他日若遂淩雲誌,你能善待黎民,勿使天下再出現流離與餓殍。」
劉駿臉上的嬉笑慢慢收斂了。
他抬起手,輕輕撫過蔡琰的臉頰,指尖沾到一點未乾的淚痕。
他此刻才真正明白,蔡琰吸引他的,不僅是這傾城之色,更是這紛亂濁世中難得的一份澄澈與悲憫。
「好。」他鄭重點頭,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我答應你。」
蔡琰看著他眼中罕見的認真,心頭一酸,又有落淚的衝動。
她知道,有些人從不會輕言承諾,但這種人一承諾必然會信守諾言。
而欲要天下安定,何其難也。
蔡琰知道劉駿同樣明白這個道理,但就算如此,他還是答應了。
如此說來,這人也並非一無是處。至少,在對她的真心上,應該並未作假。
然而,蔡琰那點感動還沒持續一息,就見劉駿嘴角一勾,壞笑又爬了上來:
「文姬,我應了你三件事,你是不是也該……」
話沒說完,蔡琰就像受驚的小鹿,嚇得一把將他推開,提起裙擺,頭也不回地衝下了角樓。
在樓梯拐角,她差點與正上來尋她的貼身小丫鬟撞個滿懷。
「小姐?您怎麼了?臉這麼紅?」小丫鬟驚呼。
「沒……沒事。風大,嗆著了。」蔡琰聲音發飄,腳步不停,幾乎是落荒而逃。
角樓上,劉駿看著那抹窈窕身影消失在梯口,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傻姑娘。
要不是他的精神力早就感知到那小丫鬟正尋過來,她哪能這麼容易跑掉。
他回味般地舔了舔嘴唇,目光轉向城外奔流的淮水。
江山,美人……都是好東西。
但也都是招狼的肥肉。
得儘快把爪子磨得更利才行。
他眯起眼,眼底沒了絲毫戲謔,隻剩下堅定。
情場得意,走路帶風。
自私定終身始,劉駿與蔡琰時常尋隙私會。
兩人的感情每日劇增。
這日,陷入熱戀期的男女再次找到機會單獨相處。
在院中餵了會魚。
劉駿將餘料倒入水中,回首,見美人如玉,笑意盈盈。
他不由得心中一蕩,握著她的手,拉著人拐到了院中的大樹後。
蔡琰靠著樹乾,心不爭氣得跳得飛快。
劉駿的手指貼著她的掌心,細膩的觸感讓他幾乎忘了呼吸。
後院大樹恰到好處,隔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文姬,你的手真白,像玉。」他輕撫著軟若無骨的小手,情話連連:「我隻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永不分離。」
蔡琰飛快地抽回手,耳根紅得透亮,聲音低得像蚊蚋。
「你……莫要如此大膽。」
「怕什麼?」劉駿咧嘴,現代人的靈魂裡沒有那麼多男女大防,「周猛在月門守著,你爹還在前廳跟陳庸扯什麼古籍修複呢。」
蔡琰抬眼瞪他,那眼神,羞惱裡摻著蜜,看得劉駿心頭一跳。
他正想再湊近些,說點這個時代絕對算得上驚世駭俗的情話,親兵周猛粗糲的嗓音很不合時宜地插了進來。
「主公。」
蔡琰一個激靈,下意識將劉駿從樹後推了出去。
劉駿回首看她一眼,隻見對方拚命搖頭,不願現身。
劉駿莞爾,抬腿走向月門:「何事?」
聽到聲音,周猛那鐵塔般的身形才從月門外轉出來。
他低著頭,抱拳,甕聲甕氣道:「糜主事求見,已在書房等候。說是糧冊已核畢。」
「糧冊」兩個字像盆冰水,兜頭澆在劉駿剛有點升溫的念頭上。
他感應到身後的蔡琰也輕輕抖了一下。
那點旖旎氣氛,碎得乾淨。
「知道了。」劉駿吐出口氣,聲音沉了下去,「你去知會陳庸,今日公務暫歇,明日再議。」
「諾。」周猛頭垂得更低,後退兩步,轉身離開。
蔡琰從樹後走出,來到他身旁:「莫非你先前所說,糧食不夠,非是戲我?」
「自古真情留不住,總是套路得人心。」
劉駿拉起蔡琰的手,取笑道:「你看,我與你說正經,你偏懷疑我是藉故博你同情。」
一聽這話,蔡琰急了:「那該如何是好?」
「無妨,此事我已有定計。你先迴文教司。」劉駿捏了捏蔡琰的手,留下一個淡定的笑容,爾後轉身大步走向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