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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卒:開局吞噬華雄 第96章 預設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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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眼中終於泛起水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侯爺確實性格跳脫,但,侯爺哪點不好?與女兒難道不是良配?

您看一看這淮安,看一看那些因為侯爺纔有了活路的百姓!

侯爺所做所為,可當得英雄二字?

女兒不求您立時諒解,隻求您相信侯爺,相信他必定不會讓女兒成為亂世浮萍,任人輕賤!」

蔡琰的話,像一柄柄尖刀,刺破了老父親的威嚴。

女大不中留,家裡的小白菜被拱了。

蔡邕頹然地靠在身後的書架上,發出一聲沉悶的碰撞聲。

女兒眼中的水光和那份對心上人的堅持,像沉重的石頭壓在他心上。

淮安城外的喧囂、工坊的轟鳴、學院裡稚嫩的誦讀聲……這些日子親眼所見的生機,撕扯著他一生賴以自持的信念。

劉駿的為人,他確實不喜。但他的作為又讓他欽佩。

可兒女私情,豈可……唉……於禮不合啊。

他疲憊地閉上眼,揮了揮手,那動作充滿了無力感:「罷了……罷了……你……出去吧。」

蔡琰看了看父親佝僂的背影,沒有再說話,默默收起筆墨,挺直背脊,一步一步走出了壓抑的書房。

房門在她身後輕輕合上。

蔡琰走後不久,劉駿走進了書房。

一會之後,他從蔡邕書房出來,臉上儘是難以置信。

本來,他還以為兩人要經過一番爭吵,甚至他需要用強威脅,才能迫使這固執的老頭同意他與蔡琰的婚事。

沒想到,這老頭輕易就預設了。

劉駿心情愉悅,踏進蔡琰居住的院落時,正看到她單薄的身影倚在廊柱下,望著院中一株老槐樹出神。

月光清冷,勾勒出她清減的側影。

「琰兒。」劉駿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蔡琰身體微微一顫,轉過頭來。

看清是心上人,她眼中迅速積聚起水光。

「回來了?」她又驚又喜,一時竟然不知所措起來。

劉駿走到她麵前,伸手想碰觸她冰涼的臉頰,指尖卻在半途頓住。

他清晰地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和眼中閃過驚惶——那夜水榭的陰影,蔡邕的斥責,顯然並未消散。

他收回手,隻深深看著她的眼睛:「流民的事,千頭萬緒,才剛安頓好。」

蔡琰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沉默了片刻,才低聲道:「父親……今日讓我出來了。」

「我知道。我方纔去見過蔡公。」

蔡琰抬頭,眼中滿是驚愕和擔憂:「你……你與父親又爭執了?」

「沒有爭執。」劉駿搖頭,「隻是與他說明白。告訴他,那日之事,錯在我孟浪,與你無關。你承受的委屈,不該由你來背。」

他向前一步,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蔡琰下意識地想後退,卻被劉駿用力環住,定在原地。

「我告訴你父,」劉駿一字一頓,「劉駿必以三書六禮,明媒正娶之禮,迎你入門!」

「你……」蔡琰的呼吸停滯,巨大的衝擊讓她腦中一片空白,連兩人又越禮也顧不上了。

劉駿抬起手,這次穩穩地落在她的肩頭,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琰兒,風雨,我來擋。你要的天,我給你撐起來!相信我,劉駿此生,必不負你!」

蔡琰的肩膀在他掌下微微顫抖起來,長久壓抑的委屈再也無法控製。

淚水終於洶湧而出,她沒有再躲閃,也沒有抽回肩膀,隻是伏在他胸膛上,任由淚水無聲地流淌。

劉駿沒有再說安慰的話,隻是靜靜站著,手掌穩穩扶著她,像一座沉默的山。

月光灑在兩人身上,院中一片寂靜,隻有她壓抑的細微抽泣聲。

許久,蔡琰的哭聲漸漸平息,隻剩下肩頭輕微的聳動。

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看著劉駿:「父親……他怎麼說?」

劉駿的眼神深了些:「中郎……心力交瘁,隻說了一句,『好自為之』。」

蔡琰的身體又是一僵。

「好自為之」……這四個字,包含了多少無奈、妥協,還有那未消的怨憤?

父親終究是預設了。

苦澀再次湧上心頭。

默許,並非接納。

這堵橫亙在父女之間的冰冷高牆,依舊存在。

劉駿感應到她的情緒波動,扶著她肩頭的手微微用力:「路還長,慢慢來。父女哪來的隔夜仇?」

蔡琰深吸一口氣,混亂的思緒清醒了些。

劉駿抬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嗯。」她低低地應了一聲,聲音雖輕,卻不再顫抖。

正在此時,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從兩人耳邊響起:「夫君哄人的話術是越發的精煉了呢。」

蔡琰轉頭,見貂蟬雙手抱胸,倚在不遠處的另一根廊柱上。她臉上神色戲謔,似乎聽了有好一會了。

兩人的悄悄話被聽了去,讓蔡琰瞬間臉上升一片紅霞。

蔡琰又羞又惱,一把推開劉駿,走到貂蟬身邊,拉起她的手:「姐姐,什麼時候來的。都沒聲,像狸奴似的。」

「哪敢對正妻出聲喲,奴家可是妾。」貂蟬說著話,眼神卻飄向劉駿。

蔡琰聽到這酸話,掩唇輕笑。

劉駿很尷尬,兩個女人。你總得先去看一個吧。

如果不被另一個發現,大不了說騙著哄一鬨。如今當場抓包,可就有點難搞了。

不過,他久經考驗,早已有了應對兩人的手段。

劉駿哈哈一笑,走過去,直接來個左擁右抱:「嬋兒,聽你這語氣。莫不是想當平妻,也不是不可以,隻要……」

「閉嘴吧你。」貂蟬將他推開:「奴家隻當妾,可不當你那空有虛名的妻。」

說著,貂蟬拉著蔡琰就走:「對了,奴家還在為義父守孝。你可彆來擾我清靜。」

蔡琰取笑道:「姐姐,去年不就破戒了嗎?這孝還守啊?」

「要死啊,花癡妮子。就你話多。」

「哪有,我嘴少得很。哼,我纔不是花癡。」

「當初,我著男裝,你那眼神,那拉絲的聲音,我可是至今難忘。」

「才沒有……」

兩女丟下劉駿,說說笑笑走了。

劉駿摸摸鼻子:這後宅是有點亂啊。

妻不妻,妾不妾。姐姐妹妹亂叫,好像她們私底下還有點蕾絲傾向。

花癡眼神?聲音拉絲?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劉駿琢磨著這兩個女人私底下怎麼回事,慢慢往後宅深處走去。

在蔡邕預設下,劉駿通過陳庸糜竺兩人,第二天就依禮與蔡家定下了婚約。

可惜的是,眼下時機不對。婚期還得押後。

此後的淮安城,每一寸空間都在超負荷地呻吟、扭曲。

工坊區日夜不息,錘打鐵器的叮當聲、織機穿梭的哢噠聲,工人的號子聲,彙成一股永不停歇的洪流,震得人耳膜發麻。

濃煙混合著水汽,在城池上空形成一片灰幕,遮蔽了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

新墾區更是人山人海。

光禿禿的荒地上,密密麻麻全是人影。

新打製的曲轅犁套在耕牛或乾脆是人力上,奮力地切割著板結的泥土。

泥土被翻起,露出深褐色的內裡,又被無數雙沾滿泥濘的赤腳踩過。

吆喝聲、鞭梢聲、沉重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

每一寸被開墾出來的土地,都浸透了汗水。

城牆一天比天高、一天比一天厚,城中的房子也一天比一天多。

若不是劉駿非要搞排水排汙係統,淮安新城早就完工了。

唯一的問題是,錢糧的消耗速度快得令人心驚肉跳。

糜竺的臉一天數變,每日捧著賬簿的手都在抖。

劉駿的政策確實有效,六折的優惠吸引了無數商隊攜糧和物資前來。一進一出,數量極為驚人。

糜竺雖然不清楚淮安商品的成本,但從原材料推斷,劉駿哪怕是打六折,依舊賺得盆滿缽滿。

劉駿坐鎮中樞,案頭的文書堆積如山。

他必須精確地調配每一份人力,每一粒糧食,每一個銅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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