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你清醒一點[女尊] 第2章 師尊也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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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也有點不對勁
什麼情況?
蘭時漪以為自己聽錯了,清淵山的弟子,怎麼可能有動凡心的?一定是她幻聽了。
她轉過頭,看著那背對著自己的外門灑掃弟子,腦中的聲音猶在響起。
那聲音和他剛纔打招呼時的聲音一模一樣,但不同於剛纔的禮貌恭敬,心聲裡滿是懷春少年的羞澀。
【她說我是世界上最善良的男人,有世界上最明亮的眼睛從來冇有人誇過我的眼睛好看,她真好。】
好什麼好!
誇你兩句,你就不知道東西南北了?怎麼這麼好騙!
“你——”蘭時漪震驚又憤怒。
清淵山的弟子一向恪守無情道,怎麼就出現了這樣的敗類叛徒?還是個男子。
世間男子想要求仙問道,本就比女子艱難。
一來,人間女子為尊,男子卑微如泥,能平安活著就已是不易,更彆提有機會修仙。
二來,男子在修行天賦上就不如女子,修行起來更加困難。
此外妖界、魔界,還有不少邪修會專門抓天賦靈氣的凡人男子或者男妖,煉化為爐鼎,供其玩樂修煉。
眼前這個外門的灑掃弟子就是凡人出身,能突破重重阻礙,拜在清淵山門下,可說是天下幸運男子中的翹楚了。
若是他能再刻苦一些,說不定日後也能成為像她師尊那樣的大神,即便是男仙也冇人再敢小覷。
可這樣好的機會他不珍惜,卻偏偏——
蘭時漪氣憤不已,頗有種怒其不爭的感覺。
“蘭師姐,我怎麼了?可是有何吩咐?”灑掃弟子轉過身來看著她,一臉疑惑和無辜。
竟然還裝傻。
蘭時漪更加生氣,正要開口,背後突然有人輕巧地喚她:“小師姐?”
“小師姐,你跟他說什麼呢?”尤緋把玩著一把碧翠的玉笛,腳尖點著樹梢尖上的青葉,輕巧地落在了她的身旁。
尤緋是掌門的得意門生,天資卓絕,為人又熱情爽快,在宗門內很受歡迎。
“冇什麼。”蘭時漪暫時不想將這件事公開出來,隱瞞道。
但她剛說完,就聽到腦中響起尤緋寵溺又膩人的聲音。
【這笛子成色真不錯,送給小荔他一定會喜歡,上次我走的時候,他還拉著我的手直哭呢,唉,真是粘人的小妖精~~~】
蘭時漪烏黑明潤的眼睛瞬間睜得老大,跟見了鬼一樣,不可置信地看著尤緋。
尤緋你可是掌門的小驕傲啊,怎麼也叛變無情道了?
一個灑掃弟子動凡心也就罷了,掌門最得意的徒弟尤緋竟然也動了凡心,貌似病情還不輕,這可不得了。
情況緊急,她必須趕緊告訴師尊,根本不管尤緋在後麵疑惑的呼喊。
她沿著石階小路,提著裙襬一路跑,沿途撞見不少弟子。
“蘭師姐安。”“師姐安。”“小師姐安。”
弟子們都禮讓她,站在石階旁,排成一排,微微低頭行禮向她打招呼。
於此同時,一道道不同的聲音,或開心或悲傷或幽怨,紛紛灌入她的腦海中。
【今天秦師姐教我劍法時,碰到了我的手,好暖~】
【被愛的前提真的是漂亮嗎?】
【救你的人明明是我、替你療傷的也是我,為什麼你還是不肯看我一眼?】
蘭時漪既震驚又驚恐,捂著耳朵,內心幾乎崩潰。
瘋了!瘋了!整個師門都瘋了!
她原以為清淵山是被天界僅存的一股清流,卻冇想到這股清流竟然早就被汙染,而她竟然還惘然不知。
‘看來這下師尊不出山是不行了。’蘭時漪加快腳步上山。
清淵山是一座海上仙山,孤立於茫茫大海之中,高聳無比,直通天與海。
傳聞,天地初開時,世界隻是一片汪洋,是憑空出現的普慈聖君斷浪劈海,創了這清淵山,然後才誕生了第一批上古大神們,成了眾仙家口中的育神之地。
慈玉神尊裴玉賢也是誕生於清淵山的第一批上古大神之一,隻是後來不知為何,上古眾神紛紛隕落,隻剩他一神存世。
但不久後他也在清源山頂沉睡了,這一睡就是萬年。
當他醒來時,清淵山已經自然形成了清淵一派,他並未驅趕,隻是獨居在清源山頂。
清淵掌門感念他的慈悲寬厚,拜他為清淵老祖,給他在山頂建立上靈仙府,並且第一次在眾人口中有了尊號‘慈玉’。
裴玉賢對此反應冷淡,他依舊避世,終年靜靜地待在白雪皚皚的清源山頂,千年又萬年,看著曠大而涼薄的月亮。
唯一一次出山,是在十七年前,在人間撿到了纔出生不久的孤兒蘭時漪,將她帶回了清淵山,收為弟子。
清淵眾人驚羨不已。
雖然驚訝從來不問世事的慈玉神尊怎麼突然就收了徒弟,又疑惑蘭時漪究竟是何等的天資,才能被上古大神選中為徒。
但他們更多的還是羨慕,羨慕還是繈褓嬰兒的蘭時漪,有這樣一段好仙緣。
有上古大神為師,一路為她保駕護航,成仙不知道得有多順暢。
順不順暢蘭時漪不知道。
但自她有記憶起,就是師尊陪在她的身邊,照顧她的衣食住行,教導她學藝修行,從咿呀學語的小嬰兒,一點點長成瞭如今的大人模樣。
一路向上,不知多少階梯,蘭時漪終於來到清源山頂。
山頂寒氣逼人,盛大的太陽成了一輪模糊白灼的日暈,光芒一曬,寒氣凝成了水汽,瞬間雲蒸霧繞起來。
雨霧隨風緩緩輕移,朦朧一片的白茫茫,忽然撞出一片陰豔濃紅——是山頂生長了千百年的高山杜鵑花。
開得漫山遍野,一樹一樹彙成了林,枝乾溼冷得發黑,虯勁又扭曲地向上生長,葉片濃綠蒼厚,
但比葉片更濃得是開了滿樹的高山杜鵑花,密密匝匝地盛開著,紅得像樹乾裡擠出的血,從氤氳清白的薄霧裡流淌了出來,滿樹滿地都被染紅了。
偌大的上靈仙府就隱匿其中,在陰白纏綿的霧氣與冷豔清魅的紅林中若隱若現,重簷廡頂飛翹,簷角懸掛著的銅鈴隨風搖動,碰出明悟空靈的聲響。
蘭時漪熟練地穿梭過花林進了仙府,穿過水月廊、眷池,就是裴玉賢的居所鏡花漵。
鏡花漵依水伴花,但裡麵裝飾極少,除了一些仙紗輕幔和氤氳的仙霧之外空空蕩蕩。
“師尊、師尊、不好了!”蘭時漪忙不疊得跑了進去,語氣焦急。
“何事?”一道低沉的聲線迴應著她,空蕩的房間內,那聲音輕柔、和緩,恍若一蓬輕煙。
蘭時漪撥開仙紗輕幔,隱隱綽綽的仙霧中一人坐著背對她,衣袍寬大逶地,黑髮濃如煙墨隨意地披散著,如黑水河流,潺潺的、蜿蜒地、流淌到地上,流淌到她的腳邊。
一旁擺放著一麵巨大的落地銅鏡,銅鏡中映出一張清豔絕俗的臉。
慈玉神尊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卻彷彿被時光遺忘,容貌依舊年輕。
一雙狹長冷厲的丹鳳眼,眼梢微微上挑,濃如煙墨的眸子冷冷亮亮,清孤倦漠卻又帶著幾分沉鬱,頗有種凶殺之氣,在氤氳霧氣的擁躉中,顯出幾分陰魅冷峭來,美得叫人失神,亦叫人心驚。
有這般凶冽的美人臉,本體又是蛇,難怪仙界一直流傳著,慈玉神尊是一尊傲慢又刻薄的凶神傳說了。
但隻有蘭時漪知道,她的師尊有多少,根本不像傳聞中的那樣。
“師尊,我剛纔、”蘭時漪一個滑跪,來到正在打坐的裴玉賢身邊。
她雙手壓著他逶地滑涼的衣袍,因為跑得太急而氣喘籲籲。
正在打坐的裴玉賢緩緩掀眸,眼尾的睫毛長而濃密,像一簇被打濕的黑色蘆花,低低地壓下來,纖薄鋒利的丹鳳眼卻凝著溫柔的笑意,看著她,耐心地等她說完。
“師尊,我剛剛在山下——”蘭時漪調整好氣息,正要說出她能聽見他人心聲的事,一擡頭,神色猛然驟變。
師尊的頭頂上方不知何時,竟然出現了一團黏黏的雨絲一樣的濃霧。
濃霧中有一個人,和她師尊長得一模一樣,卻以一種極為羞恥的姿勢倒在冰涼的地上,額間細汗密佈,眼尾流淌出旖旎的緋紅色,綺麗媚態令人神魂傾倒。
寬大的衣袍一層層褪至腰間,冷白病態的肌膚頹豔泛紅。
汗水打濕了他的墨發,絲絲縷縷濡濕地黏在他的年上,凸起的喉結不住的上下吞嚥滾動,他整個人更如同燒得神誌不清一般,不斷呢喃喘息著:“漪兒~~~漪兒~~~”
寬大堆地衣袍之下,一雙修長的雙腿不知何時已經化為了原形。
一條粗長的黝黑蛇尾帶著蓬勃的潮氣鑽了出來,碩大的詭魅蛇影迅速膨脹伸展,無邊無限地蔓延開來,瞬間將整個房間占滿。
看不見儘頭的蛇身不斷的扭曲交纏,密壓壓的黑鱗爍著幽幽冷亮的森光,瀕死般的緊絞著、糾纏著、擠榨著…
鱗片間發出不斷摩擦蠕動的黏稠聲響,不斷榨攫出**的半透明粘液,濃如黏漿,順著光滑如許的蛇鱗,濃稠黏膩地往下淌。
潮濕的氣息、低靡的滾燙,彷彿蒸騰出一蓬荒淫無形的熱氣,撲向蘭時漪的麵門。
蘭時漪心中駭然大驚,目瞪口呆跌坐在地。
眼前這一幕深深黃透了她的雙眼,讓她內心發出一聲無助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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