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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你清醒一點[女尊] 第24章 二更【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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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蘭時漪一覺醒來,

感覺昨天還有些悶悶的胸口,現在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刺痛和不爽利了。

師尊的蛇血真是神藥呀。

說起蛇血,蘭時漪心中還有些愧疚。

師尊雖然一直悉心照顧她,

但卻幾乎不教她什麼規矩、禮節,除了在教導法術之外會稍微嚴厲一些之外,

師尊對她都是無比寬縱,甚至寵溺的,

屬於多吃兩碗飯都會被誇厲害的程度。

但是因為她自小就和尤緋混跡在一起,

清源宗的人最講究這些規矩禮法,尤緋又是凡人出身,經常對她說什麼‘師者就是再造父母’‘對待師尊就要像對待父母一樣尊敬。’

可蘭時漪自小就無父無母,她就問尤緋:“那應該如何尊敬父母呢?”

尤緋就說:“凡間有本書,

叫《二十四孝》,

裡麵講的就是子女如何孝順父母。”

蘭時漪好奇,

就和尤緋一起去了清源宗的藏書樓裡翻看,小小的腦子很快就被灌輸了一腦子孝道。

她尤其對一個叫‘臥冰求鯉’的故事記憶深刻,

一邊感歎不會法術的凡人太弱,連冬天的冰都融化不了,一邊又確實讚歎孩子對母親的愛。

“父母為孩子付出無怨無悔,

孩子長大了就該回報父母,讓他們頤養天年,尤其不能讓父母身體損傷。”尤緋說道。

蘭時漪把這句話記了很多年,一心想著,自己長大以後也要回報師尊,

給他養老送終

雖然師尊從未提過要她回報什麼,

師尊也不會老、不會死。

但她這次受了重傷,師尊卻以損傷自己的方式,

割蛇血替她療傷,而她冇有半點感激,反而還一次次刺激師尊,好幾次差點把師尊傷得委屈落淚。

她心裡其實難受得要死。

唉,她也算是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忠孝不能兩全。

也不知道師尊的蛇血是從哪裡取的,傷口大不大?癒合了冇有?

她很擔心,卻不敢過問,生怕問了又給師尊幻想,認為自己還關心在乎他。

好不容易纔讓師尊心如死灰,可不能讓這灰燼複燃起來。

不過經過她昨天那一番刺激,師尊現在應該不喜歡她了吧?出去看看情況。

蘭時漪剛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就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她動作一頓,緊盯著門扉。

下一秒,門扉就被人推開,門外天光大亮,師尊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口。

他周身都沐浴在燦爛明媚的陽光之下,讓本就雪白的肌膚呈現出一種清透如水般的質感,清豔陰冷的丹鳳眼也愈發端麗。

“漪兒醒了?”他微微笑著走了進來,一貫溫和柔軟表情,彷彿昨晚被蘭時漪羞辱的人並不是他。

“嗯。”蘭時漪低頭道。

裴玉賢側坐在床榻邊,一邊將托盤裡的碗碟擺出來,一邊說道:

“我估摸著你也應該醒了,給你做了早膳,有雞絲蝦仁粥、甘露山藥糕,若你不想喝粥,我還做了一碗三鮮餛飩,螃蟹小餃,配上一碟涼拌筍醬菜,都是好消化的食物,最適合你臥床養病了。”

他語氣極為溫和,如水般柔和地流淌,卻讓蘭時漪感覺極為不悅。

“師尊,我昨天不都說了嗎?我的病已經好了,我現在能走能跳,一點傷也冇有,我不用臥床養病。”她說道。

“內傷就是如此,自己感覺不到疼痛,實際肺腑已傷,需要日積月累慢慢調養,否則會落下後遺病症,到時候再想溫養回來就難了。”

“漪兒,你還年輕不懂,師尊是過來人,聽師尊的話,好嗎?”

裴玉賢丹鳳眸輕垂,纖睫低斂,在眼底投下一片濃墨陰影,看似凝著溫柔笑意,眸中卻冇有半分柔軟。

“我不聽!”蘭時漪登時一股氣就湧了上來,悶悶道:“我說我的傷好了就是好了,纔不管什麼後遺症,就算有我也不在乎。”

她當時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師尊的心聲,她的傷早就被蛇血治癒,根本不需要再養著。

師尊之所以找這樣的藉口,就是為了將她困住,和他一起永遠留在清淵山上。

怎麼會這樣?她昨天都那麼羞辱師尊了,為什麼師尊還要用根本不存在的傷困住她?

“漪兒彆生氣,你的傷在心口,心火上湧會加重傷情的。”裴玉賢伸出手,掌心輕撫著她的心口,焦急道。

“你一定要說我有病!我早就好了!好了!”蘭時漪一把拍開他的手,清亮的柳葉的,一瞬不瞬地盯著裴玉賢。

“,臉色略顯蒼白,像是受了傷一般,極為難受。

“漪兒,彆生氣了,,端起三鮮餛飩,舀起一勺皮薄晶瑩,內餡粉嫩的小餛飩,討。

急了,一把推開麵前的小餛飩。

啪——

伴隨著一聲清脆破裂的聲響,盛著小餛飩的勺子和碗,都被摔在了地上,碎了個七零八落。

裴玉賢纖睫微微顫抖著,眸光痛苦,彷彿也被那些碎瓷殘片,切割成碎片。

他扭過頭,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微笑著,端起另一碗雞絲蝦仁粥。

“是我的錯,你不想吃三鮮餛飩還硬要塞給你吃,不如嚐嚐這碗粥吧?”

“我說了我不吃!”

裴玉賢看似溫柔忍讓的做法,更加刺激了蘭時漪,她氣上頭了,一把奪過裴玉賢手裡的粥,不由分說,就狠狠往地上砸。

啪——

盛甘露山藥糕的蓮花托盤也被她一把摔在地上。

“我都說了我冇病,我不需要養傷!”

啪——

涼拌筍醬菜,也被她往牆上砸。

“為什麼你非要說我有病,我不要待在這裡,我不要養病,我要出去!”

她氣急敗壞。

冇什麼是明明知道真相,卻被人摁頭裝瞎更讓她憤怒的事。

她不管不顧地砸,彷彿要將這段時間經曆的所有匪夷所思都發泄出去,同時也是故意刺激師尊。

看到她有多粗魯,多暴力了吧?

還喜歡她這個狂躁症患者做什麼?我現在能砸東西,以後就能砸你,像我這樣暴力的女人,是個男子都會遠離的!

房間裡乒裡乓啷的聲音,很快就驚動了屋外的代勝和小精靈們,這麼多年了,它們誰都冇見過蘭時漪發這樣大的火。

它們紛紛睜大了眼睛,看向停仙閣的方向,卻誰都不敢進去。

蘭時漪發泄了好大一通,靠在床頭,胸口不住地起伏,但雙眸始終盯著師尊,觀察著他的反應。

她希望師尊可以生氣,然後他們大吵一架,再然後哪怕分崩離析也好,至少師尊可以斷了情情愛愛的念想。

“扔完了嗎?”裴玉賢見她久久冇有動作,忽然問道。

“嗯。”蘭時漪扭過頭,傲慢地嗯了一聲。

來吧,開戰。

她已經在心裡打好一會兒吵架的腹稿了。

但下一刻,她感到自己的掌心被塞進了一團柔軟的溫熱。

她低頭看一看,是一個被油紙包裹著的螃蟹小餃,餃子皮薄膩勁道,塞滿蟹黃嫩肉,餃子底部還有微煎過的酥皮,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蘭時漪懵了一下,看向裴玉賢。

“我看你把其他東西都砸了,就剩下這個,應該是想吃這個。”裴玉賢溫柔一笑,像自帶沁涼水汽的清風,拂過燥熱的炎夏。

蘭時漪握著螃蟹小餃的手微微收緊,臉上臊得辣紅。

師尊怎麼連她這點小心思都看出來了?那她剛纔不白演了?誰在脾氣上頭真生氣的時候,還會惦記著什麼東西好吃啊。

唉,都怪她這張嘴,饞得要死!

“快吃吧,若是覺得膩,我還做了蘸水。”師尊將一碟辣椒蘸水遞給她。

蘭時漪木愣愣地收下。

裴玉賢則離開床畔,蹲下身子收拾她造成的一片狼藉。

冷白無暇的手指撿起一片片殘破尖利的碎瓷片,放在他自己的手掌心,許多瓷片裡麵還夾雜著沾了灰的米飯裡,香噴噴的雞絲蝦仁粥灑濺在地上,彙整合一灘黏稠物。

蘭時漪都忍不住嫌惡皺眉,但裴玉賢卻麵不改色地收拾好了。

還憑空變出一條沾了水的帕子,要將地板、以及濺了汙漬的牆壁擦拭得乾淨如初。

蘭時漪頓時感覺自己手裡的螃蟹小餃變得索然無味。

她隨手將螃蟹小餃放在一邊,自己赤著腳翻身下床,蹲在師尊身旁,不由分說拿過他手裡的濕帕子,賣力地擦拭了起來。

“是我自己亂丟東西,應該由我自己收拾。”她低著頭,語氣沉悶。

“地上涼,快回床上去,這裡我來就好,左右是我又惹惱了你,彆著涼了。”裴玉賢一低頭就看見蘭時漪赤著腳下床,光滑的腳心踩著涼津津的地板,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小時候的漪兒就喜歡光著腳在仙府裡到處跑,那會兒我冇經驗,就任由你亂跑,當天夜裡就發了高熱,身上燙得驚人。】

或許是師尊對她幼年發高燒的事情至今仍然心有餘悸,所以哪怕是心聲,依然懸心吊膽。

對於這場高燒,蘭時漪隱約有些印象。

隻記得有一天晚上,她突然覺得身子乏力,怎麼都提不起勁來,肌肉疼、骨頭也疼,身上還一陣冷一陣熱,喉嚨更是像嵌著一塊刀片,吞嚥一下都痛得要死。

時刻陪在她身邊的師尊自然發覺她的異常,連忙抱著她去了藥仙穀求醫。

藥仙穀的那些仙藥都是給神仙妖魔們吃的,哪怕普普通通的草藥,對當時還是個凡人小娃娃的蘭時漪來說,都是一記能把她治死的猛藥。

冇辦法,隻能用凡間最尋常,藥性最溫和的普通湯藥來治她,就是見效慢了一些。

那幾天蘭時漪都快燒迷糊了,滾燙的肉乎乎的小手臂抱著師尊的脖子,身上熱出汗浸濕了師尊的長髮,難受得哼哼唧唧。

師尊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斷用濕帕子擦拭著她臉上的汗水替她降溫,衣不解帶地照顧著,足足三天,高熱才退了下來。

從此以後,她就再也冇有光著腳丫在地上走過。

那件高燒太久遠,如果不是師尊的心聲提起她早就忘了。

但如今一想起來,蘭時漪便忍不住想起更多從前師尊對她的好,心情也就更加煩躁和矛盾。

她匆匆把地上油漬擦拭掉,然後起身把鞋穿上:“呐,穿上了。”

裴玉賢淡淡一笑,很是欣慰。

看見師尊這樣溫和包容的笑,蘭時漪心中就算有再多的不滿,也發泄不出來了。

她往床邊大喇喇一坐,直接攤牌,道:“反正我就是覺得我冇病冇傷,身體特彆好,師尊你就是在騙我,我是不會老老實實在這裡養半年病的。”

“那漪兒想做什麼?”裴玉賢看著她,狹長的眸子格外濃黑,好似能把一切吸進去的深海旋渦。

蘭時漪想了想,道:“最近思凡的神仙們越來越多了,他們罔顧天條仙規,肆無忌憚,天帝又在下凡曆劫,無人出頭製止,這時候就需要我等無情道修士出山,好好治治這些不良風氣了。”

蘭時漪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裴玉賢一個字都冇聽進去,隻得出一個結果。

“漪兒,想離開這裡?”他輕飄飄的開口,但周遭的空氣彷彿瞬間被凍住凝滯了一樣,一種森冷凜冽的寒意,迅猛地爬上了蘭時漪的身體。

她身形不由得一僵。

和師尊在一起這麼多年,她都一次在師尊身上感受到如此強勁的壓迫感。

“當然。”蘭時漪倔道。

她打小就吃軟不吃硬,再加上被裴玉賢寵溺著長大,從來就冇有受過什麼委屈,所以也就冇有什麼可以展現她反骨的機會。

如今冷不丁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威懾震撼,她雖然驚詫,但骨子的逆反心卻徹底被激發出來了。

“我要替天條正法,不

出山如何抓那些動了凡心的仙人?”她理所當然地說道。

【不可以!】

蘭時漪剛說完,就聽到腦內一道粗礪沙啞的聲音,不知為何,那聲音帶著強烈的怨氣,僅僅隻是一道聲音,她就感覺好似有一團黑紫色的毒霧從師尊的身後散了出來。

【不會再讓你出去!】

【不會再讓你喜歡彆的男人!】

【你纔出去一次,就嫌棄我老了,從前和我在一起十七年,你從來冇有和我說過一句重話,你就出去了一次就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再出去,你就不會回來了,我又要再等你多少年。】

裴玉賢竭力維持著表情,可丹鳳眼中凶狠的**如同猛躥的火蛇噴濺而出,眼底血絲蔓延,冷豔滲人。

雖然他一言不發,但伴隨著每一道傳入蘭時漪腦中的心聲,她似乎感覺那無形的毒霧正在變得越來越濃,霧中什麼都看不清,除了一雙猩紅如血的豎瞳蛇眼。

蘭時漪被那一道道瘋魔的心聲震顫,不敢想象,在師尊看似默默溫柔的表象之下,竟然隱藏著如此病態的妄念與控製慾。

她不禁在想,如果此刻她用鑒妖聖光尺看師尊的話,肯定也會在他的眉心裡看到和烏鉤月、淩玉一樣,代表著慾念的黑線吧。

“漪兒,那些神仙墮入魔界,是他們自己的因果,你不必去乾涉,那隻會害了你。”

“你現在還小,應該做的是留在師尊身邊,我教你法術,把三界最強大的法術傳授給你,這纔是你的道。”

裴玉賢深深凝視著蘭時漪,眸子黑得滲人,唇角的笑容緊繃到有些扭曲的程度,語氣卻極儘溫柔,有些像努力偽裝正常人的瘋子。

蘭時漪毫不懷疑,如果此刻她非要跟師尊較勁,說什麼我就是要走,而且走了之後就再也不回來的話,師尊一定會直接把她關起來。

畢竟師尊的心聲她聽得真真切切,心聲密密麻麻擠滿了惶恐、焦慮、不安、害怕,像白蟻一樣爬過她的身體,令她身體一陣悚然。

可是老實說,她根本就冇有離開後就再也不回來的打算啊。

她自小在上靈仙府長大,這裡就是她的家。

雖然師尊現在變得怪怪的,但就算他再古怪,那也是她的好師尊。

她的家,她的師尊,她的朋友都在這裡,她怎麼可能不回來呢?

所以,師尊到底在貸款不安什麼呀?

於是她聳了聳肩,回答道:“師尊願意傳授我最厲害的仙法我當然高興,但是扼製思凡之風刻不容緩,等我把這風氣扼殺之後,我就回來,您不用擔心的。”

為了防止師尊再莫名其妙的恐慌,蘭時漪特意又加了一句:“上靈仙府有您在,有您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肯定是會回家的。”

“真的?”裴玉賢眸光一怔,那一瞬間的惘然,讓他本就豔冶的丹鳳眼更添一抹潔淨幻麗,如月光琉璃,美豔不可方物。

“當然。”蘭時漪毫不猶豫地點頭,笑得清然:“所以師尊,你就讓我出山吧。”

裴玉賢並冇有直接答應她,卻也冇有直接拒絕,而是表情奇異地問道:“隻要你肅清了天界,你就心滿意足,不會再出去了,是嗎?”

“是的。”

他忽然一笑,烏黑的笑眼詭魅帶著些妖氣:“那你不必出山了,為師現在就把那些墮仙抓來清淵山,送到你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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