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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道侶、魔頭全想攻略我【重生】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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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的四個字,如同無形的寒針,瞬間刺破了鬱行初方纔那股不管不顧的勇氣,讓鬱行初猛地清醒過來,後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

他……他方纔做了什麼?竟然用那種語氣……質問師尊?

恐慌如同冰水澆頭而下,他立刻低下頭,聲音變得艱澀而惶恐:“弟子不敢!弟子……弟子失言!請師尊責罰!”

他等待著預料中的冰寒斥責,甚至是更嚴厲的懲罰。

然而,預想中的雷霆之怒並未降臨,屋內依舊是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

晏離的目光依舊落在他低垂的頭頂,那目光如有實質,彷彿在細細描摹他每一根發絲,每一寸緊繃的麵板。

良久,晏離才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絲毫波瀾,卻也沒有絲毫溫度:“你無法靜心,是因他頻頻前來。”

依舊是一句平淡的陳述。

鬱行初心臟狂跳,不敢應答,更不敢承認那其中還摻雜著更多不可告人的、針對師尊本身的煩躁。

“還是”晏離的聲音微妙地停頓了一下,周遭的空氣彷彿也隨之凝滯了半分,“因為師未曾如你所願,徹底將其拒之門外。”

鬱行初猛地咬住了下唇,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這話……是什麼意思?師尊是看出了什麼嗎?

他感到一種被徹底看穿的恐慌,以及一絲被點破心思的難堪。

“弟子……弟子隻是……”他試圖辯解,卻發現喉嚨乾澀得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擡起頭。”晏離的聲音命令道,不容置疑。

鬱行初僵硬地、緩慢地擡起頭,被迫迎上那雙琉璃色的眸子。

那裡麵依舊是一片冰封的湖麵,平靜無波,深不見底。但他卻彷彿能從那極致的冰冷深處,捕捉到一絲極其隱晦的、幾乎不存在的探究,甚至是一絲……難以形容的幽暗。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

一個驚慌失措,強作鎮定。

一個冰冷沉寂,深不可測。

距離很近,近到鬱行初能清晰地看到師尊纖長睫毛投下的淡淡陰影,能感受到那似有若無的、帶著冰雪氣息的呼吸。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鬱行初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撞擊的聲音,咚咚咚,如同擂鼓,響得他懷疑師尊也能聽見。

他看到晏離的視線,極輕極快地,從他因緊張而抿緊的唇上掠過。

那一瞥,快得如同錯覺,卻讓鬱行初如同被細微的電流擊中,渾身猛地一顫,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意不受控製地竄上耳根。

他慌忙想要再次低下頭,避開這令人心悸的對視。

然而,晏離卻再次開口了,聲音比剛才更低啞了一分,帶著一種奇特的、近乎蠱惑的冷意:“你希望為師如何做。”

“……”鬱行初徹底僵住了。

他希望師尊如何做?

他希望師尊不要再讓任何人靠近?希望師尊那雙冰冷的眼裡隻映出他一個人的影子?希望……

那些瘋狂而悖德的念頭如同野草般瘋長,幾乎要衝破喉嚨。

他猛地閉上了眼睛,用儘全身力氣將那可怕的妄念壓下去,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弟子……弟子不敢有任何妄想!一切……但憑師尊決斷!”

他幾乎是狼狽地後退了半步,拉開了那令人窒息的距離。

晏離看著他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眸色似乎更深了些許。他沒有再逼近,也沒有再追問。隻是那周身冰冷的寒意,似乎悄然收斂了少許,不再那般具有攻擊性,反而化作一種更加深沉難辨的氛圍,無聲地籠罩著兩人。

“既如此,便管好你自己。”他淡淡道,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未發生,“大比在即,勿要讓外物擾了心神,出去吧。”

鬱行初如蒙大赦,又像是失落至極,心臟被一種酸澀腫脹的情緒填滿。他不敢再看晏離一眼,匆匆躬身行禮:“是……弟子告退。”

他幾乎是踉蹌著退出了主屋,關上房門的刹那,雙腿都有些發軟,擡手按住了自己依舊狂跳不止的心臟,還有那燙得驚人的耳垂。

屋內,晏離依舊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方纔鬱行初站過的位置,久久未動。

窗外竹影搖曳,在晏離冰冷的眸底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

他緩緩擡起手,指尖極輕地拂過自己的唇角,那裡,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極淡的、屬於另一個人的、驚慌失措的溫度。

良久,一聲幾不可聞的、極輕極淡的歎息,消散在清冷的空氣裡。

無聲無息。

第二日,試劍台上,風雲際會。

五十年一度的宗門大比正式拉開帷幕,各派精英弟子輪番上陣,劍光縱橫,術法絢爛,引得台下驚呼讚歎之聲不絕於耳。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凝輝宗的鬱行初。

他一襲凝輝宗特有的劍修勁裝,身姿挺拔如鬆,麵容冷峻,手持長劍,每一次登場都引得各方關注。

第一場,他對上千機樓一名以詭詐機關聞名的弟子。

對方一上來便甩出漫天淬毒的飛針,同時腳下步伐詭譎,試圖佈下困陣。台下眾人皆是為鬱行初捏了一把冷汗。

然而,鬱行初卻如同早已預判了所有攻擊軌跡。他身形不動,手中長劍挽起一道淩厲的雷光劍花,精準無比地將所有毒針絞碎震飛。同時,腳下步伐看似簡單,卻總能在毫厘之間避開對方暗藏的機關陷阱,甚至借力打力,反將對方逼入自己設下的困陣邊緣。

“怎麼可能?!”那千機樓弟子大驚失色,他的每一步,每一個後手,彷彿都被對方完全看透!

鬱行初眼神冰冷,沒有絲毫猶豫,抓住對方心神震蕩的瞬間,劍尖雷光暴漲,一式凝輝宗基礎劍招“驚雷破”,卻帶著遠超尋常的威勢,直接破開對方倉促祭出的防禦法器,將其震飛出台下。

乾淨利落,毫發無傷。

“凝輝宗,鬱行初勝!”

台下靜默一瞬,隨即爆發出熱烈的議論。

“好強的洞察力!”

“他竟然完全看穿了千機樓的機關!”

“這鬱行初,不愧是清霽仙尊的大弟子,果然名不虛傳!”

千機樓弟子區域,江係舟搖著扇子的手頓住了,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盯著台上那冷峻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第二場,鬱行初的對手是妄月宮的聖女,溫言。

溫言人如其名,氣質溫婉,容顏絕世,一襲月白宮裝更襯得她如同月宮仙子。然而她一出手,便是妄月宮赫赫凶名的“九幽困殺陣”。

月華般的靈力交織成網,瞬間將整個試劍台籠罩,陣法之中幻象叢生,殺機暗藏,冰冷刺骨的寒意幾乎能凍結靈力運轉。台下眾人隻覺得呼吸一窒,彷彿神魂都要被那陣法吸攝進去。

“溫仙子這陣法……又精進了!”

“鬱行初危險了!”

陣法之中,鬱行初眉頭微蹙。這“九幽困殺陣”確實厲害,變幻莫測,殺伐果斷。前世他便曾在此陣內吃過虧。

但他早已有了應對之策,鬱行初閉目凝神,神識如同最精密的羅盤,飛速推演著陣眼變化。手中長劍雷光繚繞,卻引而不發。

忽然,他動了!

身影如電,竟是不退反進,直衝向陣法中殺氣最盛的一處幻象!劍尖雷芒精準點出!

“轟!”

一聲悶響,一處陣眼被破!幻象瞬間消散大半。

溫言美眸中閃過一絲訝異,纖纖玉指連連掐訣,陣法再變,無數月刃憑空出現,如同疾風驟雨般射向鬱行初!

鬱行初身法如鬼魅,在密集的月刃中穿梭閃避,同時劍招不停,每一次出劍都必然點向陣法運轉的關鍵節點,速度快得令人眼花繚亂。

接連數聲,又有兩處陣眼被強行破開!

溫言臉色微微發白,顯然陣法被強行破開對她亦有反噬。她咬緊銀牙,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雙手結印,便要引動陣法最強殺招——玉石俱焚!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鬱行初眼中精光一閃,找到了!主陣眼!

他完全可以一劍破之,這凝聚了溫言大半靈力的殺陣一旦被破,反噬之下,溫言必然身受重傷,甚至可能傷及根基。

電光火石之間,鬱行初腦海中閃過前世溫言最終並未為難過他,甚至在仙門大戰時還帶了妄月宮的人前來支援凝輝宗,又看到台下雲澈那緊張得快要哭出來的眼神……

他心中無聲一歎。

劍勢驟然一變!

那凝聚了磅礴雷靈之力、本該雷霆萬鈞的一劍,在觸及主陣眼的瞬間,竟化作一股極其柔和的推力,如同春風拂過,巧妙地引導著那狂暴的陣法之力偏離方向,轟向一旁空處!

同時,他左手並指如劍,快如閃電般在溫言腕間極輕一點,打斷了她拚命的法訣。

“轟隆——!”

陣法之力失控,在空處炸開一團耀眼的光華,聲勢駭人,卻未傷及兩人分毫。

光華散儘。

試劍台上,鬱行初的長劍已然歸鞘。他負手而立,衣袂在激蕩的靈氣餘波中微微飄動,神色平靜,彷彿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對麵的溫言,怔怔地站在原地,美眸圓睜,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腕,又看向對麵那個神色冷峻卻手下留情的男子,臉頰不由自主地飛起兩抹極淡的紅暈,心跳竟漏跳了一拍。

他……他明明可以重傷她取勝的……

台下,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驚呆了。

隨即,爆發出更加熱烈的驚呼和讚歎!

“凝輝宗,鬱行初勝!”裁判的聲音也帶著一絲驚歎。

鬱行初麵無表情,對著尚在發愣的溫言微微頷首,轉身走下試劍台。

“師兄!你太厲害了!”雲澈第一個衝了上來,眼睛亮得驚人,滿是崇拜和激動,恨不得撲上去抱住他。

顧清讓也擠了過來,用力拍著鬱行初的肩膀,哇哇大叫:“行初!你可以啊!深藏不露!連妄月宮的殺陣都讓你給破了!還玩了一手憐香惜玉?帥爆了!”

鬱行初被他們吵得微微蹙眉,目光卻下意識地望向高台。

晏離端坐其上,神色淡漠,彷彿台下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但鬱行初卻敏銳地捕捉到,師尊的目光似乎極快地從他身上掃過。

而另一邊,千機樓的江係舟,搖著扇子,看著被眾人簇擁的鬱行初,又看看高台上冰雕般的晏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鬱行初收回目光,壓下心頭因那一眼而泛起的細微波瀾,也強行忽略掉不遠處妄月宮方向,溫言那道依舊追隨著他的、帶著複雜情緒的目光。

第一日的完美亮相,並未讓他有絲毫放鬆。

他知道,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麵。

而無生淵的陰影,以及身邊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愫,都如同懸頂之劍,讓他不敢有半分懈怠。

他隻是稍稍分心,便覺得那道冰冷的視線,似乎又落在了自己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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