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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道侶、魔頭全想攻略我【重生】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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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風洞入口隱在一處背陰的山坳裡,腥臊的風打著旋兒往外湧,帶著妖物特有的汙濁氣息。

鬱行初麵無表情,神識早已將洞內情況探明。三尾妖狐盤踞主xue,另有十數隻低階狐妖、影狼散佈周邊□□,與他前世記憶並無二致。

“李師弟,王師妹,你二人於東側巽位布‘纏藤陣’,阻其逃竄。”

“趙師弟,孫師妹,西側兌位,‘流沙陣’,困殺為主。”

“劉師弟,隨我正麵突入,直取狐首。”

他指令清晰冷靜,分配合理,儼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幾名同門弟子原本因他近日古怪而心存的一點疑慮,在他這不容置疑的指揮下也消散不少,紛紛依言行動。

陣法光華悄無聲息地亮起,融入山石草木之間。

鬱行初握緊手中長劍,劍身反射著洞內幽暗的光,映出他冷冽的眉眼。一切都在計劃之中。隻要迅速斬殺那頭築基圓滿的三尾妖狐,餘下小妖不足為懼。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發出進攻的指令——

“師兄!”

一道壓得極低、卻清晰無比,帶著驚慌和歉意的聲音,突然從側後方一片茂密的灌木叢後響起。

鬱行初渾身一僵,猛地扭頭。

隻見雲澈從那灌木叢後狼狽地鑽了出來,發髻上沾著幾片樹葉,臉上蹭了道泥印,正手足無措地看著他,手裡還緊緊攥著一個丹瓶。

“你……”鬱行初一口氣堵在胸口,眼前幾乎發黑。他千算萬算,嚴防死守,甚至說了那般重話,這家夥怎麼還是……!

“我、我不放心師兄……”雲澈被他眼中瞬間騰起的驚怒嚇得縮了縮脖子,聲音更小了,“我就遠遠跟著,真的,我就想萬一……”

就在此時,洞內那三尾妖狐似乎被洞外細微的動靜驚動,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嘶鳴!

“不好!”鬱行初厲聲喊道。

計劃被打亂,妖狐提前警覺!腥風撲麵,數道黑影伴隨著厲嘯從洞中撲出,直衝陣外修為最弱、且毫無準備的雲澈!

“小心!”鬱行初厲喝一聲,再顧不得其他,身形猛地一扭,劍光潑灑而出,攔向那幾頭撲出的影狼,同時左手狠狠一推,將嚇呆了的雲澈推向身後法陣庇護的範圍。

他動作極快,劍鋒精準地劃開一頭影狼的喉嚨。但另一頭影狼的利爪已至近前,他回劍格擋已來不及,隻能側身硬扛。

“嗤啦——!”

肩胛處傳來一陣劇痛,衣袍撕裂,鮮血瞬間湧出,染紅了一片。

“師兄!”雲澈的驚叫聲帶著哭音。

鬱行初悶哼一聲,腳下踉蹌半步,卻毫不停滯,反手一劍將那頭傷了他的影狼劈飛。但傷口處的血腥味,以及他瞬間紊亂的氣息,如同投入滾油中的冷水,徹底激起了洞內妖物的凶性!

更多的妖狐和影狼咆哮著湧出,原本佈置好的陣法在突如其來的、遠超預計的衝擊下開始搖搖欲墜。同門弟子們被迫應戰,一時手忙腳亂,驚呼與兵刃交擊聲不絕於耳。

鬱行初護在雲澈身前,劍光舞得密不透風,但肩傷影響著動作,妖物數量又多,竟被逼得連連後退,形勢急轉直下。

雲澈看著他不斷淌血的肩膀,臉色慘白,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徒勞地想要給他遞丹藥:“師兄,藥……丹藥……”

“還什麼丹藥!快走啊!”鬱行初把雲澈往外推,阻擋那些妖物去追雲澈。

就在一頭狡猾的三尾狐妖虛晃一槍,避開劍鋒,直撲鬱行初受傷的右肩,而另一頭影狼則趁機噬向雲澈奔跑的背影的千鈞一發之際——

時間彷彿驟然凝固。

一股無法形容的、純粹到極致的死寂之意,如同無形的潮水,瞬間籠罩了整個山坳。

撲在半空的妖狐與影狼動作僵停,彷彿被凍結,連眼中嗜血的光芒都凝固了。所有喧囂、嘶吼、打鬥聲戛然而止。

風停了,連樹葉都停止了擺動。

鬱行初的血液幾乎要凍結在血管裡。他握著劍,僵硬地站在原地,感受著那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一道玄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場中。

他彷彿是從最深沉的陰影中走出,周身沒有任何強大的靈力波動,隻有那彌漫開來的、萬物終結般的永恒寂靜。墨發如瀑,麵容俊美得近乎妖異,一雙猩紅的眼眸懶洋洋地掃過全場,最終落在了鬱行初染血的肩頭,眸色似乎深了些許。

是殷玄燼!他果然來了!和前世一樣!

隻見他隨意地擡了擡手。

沒有任何聲響,也沒有光華閃耀。

那幾頭僵停在半空、以及周圍所有躁動咆哮的妖物,無論是狐是狼,都在一瞬間無聲無息地化為了齏粉。

不是被擊殺,不是被摧毀,而是更徹底的、彷彿它們存在的本身被直接抹去,回歸了最原始的寂靜塵埃,連一絲血霧都未曾留下。

凝輝宗的弟子們全都僵立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這超出他們理解的一幕,臉上寫滿了驚駭與茫然,看著那個突然出現、俊美如妖卻帶來絕對死亡的男人。

他們不認識殷玄燼,但他們能感受到那令人窒息的道韻——那是與生生不息的仙門道統截然相反、絕對對立的力量!是毀滅,是終結,是萬物永恒的沉寂!

這是……邪修!而且是強大到無法想象的邪修大佬!

殷玄燼卻彷彿隻是隨手拂去了幾粒塵埃,他緩步走向鬱行初,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聲音低沉慵懶,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本座不過晚來片刻,小行初怎就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

死寂在山坳中蔓延,連風都彷彿被那無形的恐怖扼住了咽喉。

殷玄燼的目光落在鬱行初淌血的肩頭,猩紅的眸底深處掠過一絲極淡的、近乎扭曲的暗芒。

“傷了?”

“不勞尊駕費心!”鬱行初猛地打斷問話,強忍著肩頭的劇痛,手腕一抖,染血的劍尖竟微微擡起,並非指向殷玄燼,卻是一種極度戒備和排斥的姿態。“此乃凝輝宗內務,些許小妖,我等自能處理。尊駕請回!”

他每一個字都咬得極重,竭力劃清界限,生怕有一絲一毫的牽扯,再度引來這瘋子的瘋狂糾纏。

殷玄燼的腳步頓住了。

他看著鬱行初那副如臨大敵、恨不得立刻與他撇清所有關係的模樣,眼底那絲玩味漸漸被一種更深沉、更晦暗的情緒取代。像是被逆鱗的凶獸,平靜之下醞釀著駭人的風暴。

“內務?”他輕輕重複,尾音拖長,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小行初,你與我之間,何時需要這般生分了?”

這話語裡的親昵和暗示讓鬱行初頭皮發麻,也讓旁邊嚇傻了的雲澈猛地回過神來。

“你、你是誰!離我師兄遠點!”雲澈雖嚇得臉色慘白,身體還在發抖,卻不知哪來的勇氣,猛地衝上前一步,張開手臂擋在了鬱行初身前,對著殷玄燼喊道。少年人的純粹讓他本能地感知到眼前男人的危險與不善。

鬱行初瞳孔驟縮!

“雲澈退後!”他急喝,想要將少年拽回來,卻牽動了傷口,痛得悶哼一聲,動作慢了半拍。

殷玄燼的目光終於從鬱行初身上,移到了這個膽敢攔在他麵前、渾身散發著純淨生機與擔憂氣息的少年身上。

隻是極淡的一瞥。

沒有殺氣,沒有威壓。

但雲澈卻像是被無形的寒冰凍徹,所有的聲音卡在喉嚨裡,血液幾乎凝固,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種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懼攫住了他,讓他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嗬。”殷玄燼極輕地笑了一聲,那笑聲裡沒有半分溫度,“哪裡來的小蟲子,也配擋在本座麵前?”

他並未動作,雲澈卻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猛地推開,踉蹌著向後跌去,幸好被身後一名反應過來的同門弟子扶住,才沒有摔倒,但已是麵無人色,渾身冰冷。

“雲澈!”鬱行初心急如焚,看向殷玄燼的目光幾乎噴出火來,“你!”

“我如何?”殷玄燼一步步逼近,無視那指著他的劍尖,目光重新鎖死鬱行初,那裡麵翻湧的偏執和佔有慾幾乎要將人吞噬,“小行初,你這翻臉的速度可比翻書快啊,怎的?之前不還是在我身邊”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卻隻讓鬱行初如墜冰窟,遍體生寒。前世那些不堪回首的瘋狂愛欲與毀滅欲再次湧上心頭,讓他胃裡一陣翻攪。

就在這令人絕望的窒息時刻,天際驟然傳來一道極寒的劍鳴!

一道冰藍劍光如同九天落瀑,攜帶著凜冽至極的寒意與沛然莫禦的威嚴,轟然斬落於鬱行初與殷玄燼之間!

地麵瞬間凝結起厚厚寒冰,強大的劍氣將兩人強行隔開。

一道雪白的身影悄然立於冰棱之上,衣袂飄飛,麵容清冷如萬古不化的寒淵,正是凝輝宗掌門——晏離。

他手持拂塵,琉璃色的眸子先是掃過鬱行初流血的肩膀和蒼白的臉色,隨即落在殷玄燼身上,聲音冰冷徹骨,不含一絲情緒:“無生淵魔主,越界了。”

晏離的到來如同給凝固的空氣注入了一道極寒的裂痕。那純粹的、代表著仙門極致冰寒與秩序的道韻,與殷玄燼周身彌漫的死寂毀滅之意悍然對衝,無聲無息間卻激得在場所有弟子氣血翻湧,幾乎站立不穩。

殷玄燼被那驟然斬落的冰瀑劍氣逼得後退半步,他擡眸,看向立於冰棱之上的晏離,猩紅的眸子裡非但沒有懼意,反而燃起一絲更加興奮和扭曲的戰意。

“嘖,我當是誰。”殷玄燼勾唇一笑,邪氣四溢,“原來是凝輝宗的掌門。怎麼,本座路過此地,順手幫你清理了幾隻礙眼的小蟲子,難道不算是……鄰裡相助?”

他語調輕佻,目光卻如同毒蛇,死死纏在鬱行初身上,毫不掩飾其意圖。

晏離麵容未有絲毫波動,彷彿沒聽到他的渾話,隻重複道:“離開。”

拂塵微揚,周遭溫度驟降,連空氣都彷彿要凝結出冰晶。那冰藍劍光在他身周吞吐不定,鎖定了殷玄燼的氣息。

殷玄燼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看看晏離,又看看被晏離護在身後、臉色蒼白卻強撐著持劍而立的鬱行初,眼神陰鷙了幾分。

他知道,今日有這冷麵木頭在,是帶不走人了。硬拚起來,動靜太大,對他也沒好處。

“嗬。”他低笑一聲,似是惋惜,又似是玩味,“真是無趣。”

他最後深深看了鬱行初一眼,那目光如同實質,貪婪地掠過他的眉眼、他染血的肩、他緊抿的唇,彷彿要將他的模樣刻入靈魂深處。

“小行初。”他聲音壓得極低,卻清晰地傳入鬱行初耳中,帶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期待,“我們……下次再見。”

話音落下,他周身空間一陣扭曲,玄色身影如同融入陰影,悄無聲息地淡去,連同那令人窒息的死寂道韻也一同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留下滿地狼藉的冰霜、驚魂未定的凝輝宗弟子,以及肩頭鮮血仍在緩緩滲出的鬱行初。

山風吹過,帶來一絲寒意。

鬱行初脫力般微微晃了一下,長劍拄地才穩住身形。他閉上眼,長長籲出一口氣,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下一次?

他隻覺得一股徹骨的寒意,比晏離的冰霜更冷,從腳底直竄上天靈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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