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的保護對象，是失蹤四年的妻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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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顧北辰想林蘇想得睡不著，就從臨時住處走出來，看到核心辦公室還散發著微弱的燈光。
顧北辰想到那個喜歡熬夜的女孩，心裡一緊，他快步來到辦公室，果然看到了那個低頭畫圖的人兒。
他歎氣，這麼暗的燈光，眼睛該又疼了。
好在他今天回去就有所準備，他快步回到臨時住處，拿起今天問黃衛國領導廢棄的零件，他自己做的簡易檯燈，就往辦公室走。
詹排長聽到腳步聲，緊張回頭一看，竟然是顧北辰顧團長。
他在心裡腹誹，這人是鐵打的嗎？之前剛完成任務回來，就又來這裡出任務，他本想著怎麼也要讓他休息一個晚上，才攬下了值夜班活。
不想人家根本不領情，這都半夜了，還出來走動，還不如讓自己去睡覺算了。
才這樣想，顧北辰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回去休息，這裡我來！”
詹排長還是猶豫：“這不好吧？”他怎麼好意思讓首長值夜班，他去睡覺呢？
顧團長一個冷眼掃過去，詹排長立即轉身起步跑了！
可以休息誰不想啊，隻是詹排長跑了兩步，腳不由自主停了下來。
他又回頭一看，哦豁！他家的顧團長，正癡癡看著古同誌，要說這兩個人冇有貓膩，他的腦袋摘下來給他們當凳子坐。
隻是嘖嘖，現在看起來是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啊！如果讓軍區的人看到他們的冷麪顧團那個癡漢樣子，都不知道要驚掉多少人的下巴了。
嗚嗚~~好想留下來吃瓜啊！
這可是顧團長跟古同誌那新鮮出爐的瓜啊！！
他回去都有八卦的資本了。
然而人家顧團長一個死亡凝視掃過來，詹排長撒腿就跑了。。。。。。
什麼瓜也抵不上自己的前程重要，唉！首長的瓜不好吃啊！
看到蒼蠅都走了，顧北辰輕輕走進辦公室，拉了一條線過來，把檯燈放到了林蘇的桌麵上。
林蘇隻覺得眼前一陣亮光，刺得她眼睛有些不適，她抬頭，剛好撞進了顧北辰那浩瀚的眼眸。
她的心不禁收縮了一下，下意識用手背去揉發澀的眼睛。
“彆動！”
顧北辰的聲音急促而低沉，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林蘇僵住了，不解地看向他。
顧北辰的眉頭緊鎖，目光緊緊鎖住她的眼周，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手臟，有墨水！”
林蘇一愣，低頭看向自己被抓的手，果然看到了指縫和手背都沾染著墨水，這應該是剛纔修理列印機的時候沾染上的。
她再愣愣地抬頭，看到了顧北辰眼中清晰的倒影，一個眼眶周圍暈開一團烏黑，活像隻熊貓的自己。
“。。。。。。”
社死的感覺，從未如此清晰且具體地降臨。
顧北辰的心滾燙得像要融化。
他無比慶幸今夜的無眠，否則怎能窺見冰層之下，她依然保有這份生動的、隻在他麵前偶爾流露的迷糊與真實。
他不敢笑出聲，怕驚走這隻難得卸下防備的貓兒。
他極快地從口袋掏出一塊他隨身攜帶、疊得方正的乾淨手帕，這是跟林蘇一起後，纔有的習慣。
這隻迷糊的貓，經常把自己弄得臟兮兮，他不得不經常找東西給她擦臉。
後來索性就帶了一條手帕，儘管後來林蘇不在他身邊，他也一直保留著這個習慣。
這會不就派上了用場了。
“彆動。”他的聲音比夜風更輕柔，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
他一手穩穩托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手用手帕的角落，蘸了一點旁邊水杯裡的清水。
林蘇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想後退，卻被他的眼神定在原地。
那眼神裡冇有戲謔，隻有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
微涼的濕潤感輕輕落在她的眼皮上，他擦拭的動作小心得如同對待易碎的珍寶，指腹偶爾隔著薄薄的手帕，感受到她眼瞼細微的顫動。
這麼近的距離，他能數清她低垂顫抖的睫毛，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墨水，獨屬於她的氣息。
四年了，他再一次離她這樣近，近到能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頸側。
林蘇緊閉著眼，視覺的暫時關閉放大了其他所有感官。
他指尖傳來的溫度，他身上熟悉的、帶著陽光曝曬過的皂角清冽的氣味，強勢地侵占了她的呼吸。
心臟在胸腔裡失了節奏，狂跳得發疼。
她應該推開他的，可身體卻貪戀這一瞬的溫暖與安寧，僵硬得像塊石頭，唯有逐漸染上緋紅的耳根，泄露了她內心的兵荒馬亂。
“好了。”他低聲說，聲音有些喑啞。
林蘇猛地睜開眼，又一次撞入他深邃的眼眸，那裡麵翻湧著她不敢細辨的情緒。
她慌忙彆開臉，一把奪過他手中那塊已經沾了黑漬的手帕，攥在手心，像是要抓住什麼，又像是要掩蓋什麼。
“謝謝。”她的聲音低若蚊蚋，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為了掩飾尷尬，她將注意力強行拉回桌麵，目光落在那個造型別緻、光線柔和的檯燈上。“這個燈……”
“自己做的。”顧北辰順勢接話，也給自己翻騰的心潮找到一個宣泄的出口。“用的廢棄零件。
這裡燈光太暗，傷眼睛。你……以前就總喜歡在暗處看書。”
一股混雜著委屈，懷念和酸澀，猶如洪流般，猛地衝上林蘇的心頭，衝得她鼻腔發酸，眼眶發熱。
原來，他都記得！
她幾乎要沉溺在這一片久違，帶著回憶溫暖的暖光裡。
就在這時，她的指尖無意識地在圖紙的空白處劃過，那觸感讓她猛然驚醒、
這雙手，不久前還在為孩子縫補衣裳，哄他入睡。
那小小的、柔軟依賴她的身體，纔是她這四年來真實的世界。
瞬間她從這片刻的溫情迷夢中擠壓出來，剛纔湧現的所有情愫，不是煙消雲散，而是被更沉重更現實的東西，死死壓回了心底。
她收斂情緒，集中精神，對準資料上的外文。
她必須更快，更強！
顧北辰冇有再靠近，也冇有離開。
就在剛纔他非常清晰感受到了，林蘇又一次豎起了她堅硬的外殼。
好似剛纔的那一點點鬆動，從不存在一樣。
他冇有氣餒，而是拿起林蘇的搪瓷缸，走出去倒了一杯熱水，輕輕放到桌麵上。
他就倚在不遠處的桌沿，沉默地守護著這片光，和光裡的人。他知道，有些冰，需要光和耐心才能慢慢融化。
今夜，能得此片刻寧靜，能見她片刻真容，於他，已是上蒼莫大的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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