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17章 送禮
這幾日,將軍忙著巡視,謝燁跟去了。王夫人忙著接見莊子掌櫃,府裡忙成一團。
薑姚也忙著串門子。燁哥那套為人處世還得用到實處。
“秋葵,春芬姐要嫁了,我們得去送送她吧。”薑姚盤腿坐在的炕上打絡子。炕頭不熱,這是偏房,王夫人房中丫鬟們統一住的地方,薑姚原來也住這裡。
“夏荷姐,你小點聲。”秋葵緊張嘻嘻比劃著。府裡新買了幾個丫頭,鄧婆子正在院中訓練。秋葵工作由院外的灑掃轉成屋內伺候茶水了,她昨夜在夫人房中守夜,白日她休息。
“怎麼回事?春芬姐不願嫁。”薑姚捂著嘴。春芬是王夫人貼身丫頭,做事極有分寸,夫人給她調的夫婿應該不會太差。
“春芬姐在柴房關著呢。”秋葵呶呶嘴,朝外指了指。
“啊?為何要關押,春芬姐是被逼著嫁人的?”薑姚眉頭緊蹙,停下手中活計,她真不敢想象作為王夫人心腹,春芬會有如此下場。
“春芬姐的爹媽在京城,春芬姐不願意嫁到山西去,莊裡掌櫃兒子夫人死了,續弦的。”秋葵湊頭過來,叨叨說著。
續弦的,家中估摸著孩子成群,確實不如頭婚的好。
“夫人為何把春芬姐嫁到山西?”薑姚疑惑問道。事件串一下。將軍欲納姨娘,兩貼身大丫頭嫁人,將軍侍從雙壽,她在腦海中還原著事情的真相。莫非,兩丫頭蓄意勾引將軍,王夫人一怒之下,發配了兩大丫頭。
薑姚瑟縮抖了抖,這內宅鬥爭堪比江湖爭鬥。
“夫人陪嫁的田產在山西,夫人是信任春芬姐。”秋葵傻乎乎說道。
“信任就不該關柴房。”薑姚憤憤不平嚷道。這哪裡是信任,這是鏟除異己。
“夏荷姐,你小聲些。”秋葵撲了上去,捂住薑姚的嘴,她望瞭望窗外,院裡吵哄哄的。這裡交談傳到外邊去。她才低聲說道:“春芬姐不願意嫁。”
“秋葵,我們去看一眼春芬姐吧。”薑姚把一朵珠花插在秋葵頭上。
“夏荷姐,這是乾嘛?”秋葵指了指頭頂的珠花,略顯吃驚問道。
“秋葵,送你的,新年禮物。”薑姚笑嘻嘻說道。前兩天她偷跑去集市選了一些簪子,珠花,燒酒與臘肉。婆子仆役一律送燒刀子與臘肉。丫頭們統一送首飾。
“夏荷姐,你是我的親姐。”秋葵感動得一把抱住她。
“親妹妹,我們去送送春芬姐吧。”薑姚提議道。三年了,春芬姐對她還算照顧的。
兩人偷偷繞道去了柴房。
“春芬姐?”秋葵趴在南麵視窗邊,低聲呼喚著。此刻,這扇窗已堵死。
“誰?”一個膘肥體壯的婆子大聲嚷道。
“沈婆子。”秋葵從南麵轉到正門處。沈婆子膘肥體壯,她是軍戶的遺孀。一身武藝,招進府中做了武婢。薑姚暗暗慶幸,上次遇盜匪,沈婆子沒有陪同出行,不然,她無翻身可能,還得繼續留府。
“沈婆子。我是夏荷,我們想送送春芬姐。”薑姚偷偷往沈婆子手裡塞銀子。
“這不合規矩。”沈婆子粗聲粗氣說道。她臉上的褶皺堆在一處,麵容醜陋,有些嚇人。
“沈婆子,春芬姐與我們姐妹一場,這一彆就是一輩子了。”薑姚抓住沈婆子的手,委屈巴巴望著她。
“進去吧,彆拿尖銳的物件。”沈婆子不耐煩擺擺手,示意她們進去。
“謝沈婆子,我們不會讓你為難的。”薑姚假模假樣抹了抹,秋葵則恭敬的遞了臘肉與燒刀子。
柴房內贓贓的。她們推門而入,陽光下灰塵揚起,讓人呼吸不暢。春芬一身茜紅色半新不舊襖裙。幾日不換,已肮臟不堪。她嘴巴被堵,雙手被束,麵色蒼白的躺在一張全新草蓆上。
“春芬姐!”薑姚驚呼,跑了上去,把春芬扶正坐好。
“夏荷,我要見夫人。”春芬姐神情恍惚,她頭發散亂,釵環散落,她情緒激動嚷道。
“春芬姐,沈婆子在外麵守著,我們是逃不出去的。”薑姚幫著春芬整理頭發,她平靜的闡述著事實。
“夏荷,我是冤枉的,我要見夫人。”春芬淚流滿麵,邊說,邊用袖子擦拭著眼淚。
“春芬姐,夫人是鐵了心把你嫁去山西的,昨兒,夫人招了王掌櫃過來回話了。”秋葵哆嗦著手,戰戰兢兢瞅著柴房裡的環境。
“再無轉圜的餘地了?”春芬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盯著秋葵道。
秋葵瑟瑟抖了抖,輕輕搖頭。
“春芬姐,我們是來給你添妝的。”薑姚知曉,主奴分明,貴賤有彆時代,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
她退下手中的玉鐲,把玉鐲死死摁在春芬手中。
“夏荷,我心有不甘呀。”春芬姐身體劇烈的抖動著,她簌簌而下的眼淚燙了薑姚的手。
“春芬姐,夫人還是疼惜你的。她昨兒跟鄧婆子說,給你20兩銀子添妝。”秋葵不知所措跪在一旁,緊緊握著春芬的手。
“兩個妹妹,主子是不能淨信的。”春芬緊緊抓住她倆的手,三人緊緊抱在一起。
回去的路上,薑姚悶悶不樂。把自己命運交托給其他人是萬萬不能的。
“夏荷,秋葵,你們去哪?”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她們耳邊響起。
“夏荷,是夏櫻。”秋葵垂頭喪氣指了指樹後,夏櫻從花園深處轉了出來。
“夏櫻,你這是去哪?”秋葵迎了上去,低聲問道。
“表小姐今日到,姨娘讓我去門房處迎上一迎。”夏櫻一身粉色襖裙,粉色襯出她膚色靚麗,
青春逼人。春園嫁人了。她也升為府中的大丫頭了。薑姚看著她,羨慕不已。
薑姚摸了摸這府中統一定製的,蔥綠色的襖裙。她大了,也得換換行頭。
“表小姐?她怎麼又來府中。”秋葵嘟囔著嘴。周茵茵,年芳19,周姨娘哥哥的長女。王夫人最煩這種打秋風的窮親戚,她話裡話外全是厭惡。
“瀾姐前些日子受了驚嚇,姨娘特地派人去接表小姐過來,說陪一陪瀾姐。”夏櫻拽著秋葵的手,細細解釋道。
“哪有年節來府中住的道理。”秋葵不屑嘟嘟嘴。這是鄧婆子的原話。
“我怎麼懂,夏荷,秋葵,你們忙。我得走了。”夏櫻吐了吐舌頭,揮了揮帕子,快速離開。
“夏櫻,等我,我也去門房處迎一下燁哥。”薑姚追了上去,為了出入方便,門房李伯,她得送重禮。
不一會功夫,她倆一起走到了門房處。
“李伯,燁哥回來沒有?”薑姚湊近李伯,附耳道:“李伯,燁哥那裡有兩瓶杏花酒,晚些時候,我親自送來給你。”
“夏荷姑娘,你太客氣了,燁哥今還未到家。”李伯激動拽著薑姚的手。
“客氣什麼,你一天天的,這麼辛苦。”薑姚輕輕拍了拍李伯的手。
“李伯,表小姐的馬車到了嗎?”夏櫻用帕子捂著鼻子,低聲問道。
“夏櫻姑娘,周姨娘特此交代過。人一到,我會第一時間通知的。”李伯笑嘻嘻說道,想著杏花酒,他甭提有多高興呢!
“李伯,姨娘說……”夏櫻的話未說完。門房處有了騷動。
“李伯,快來牽馬。”將軍府外,謝燁站在追風前,一手扯著馬繩,一手扶著馬背上的人。
馬背上是一個姑娘。紫羅蘭色半新不舊的襖子,雪白挑金線的裙子,她身上披著一件灰鼠皮的披風。
“表小姐。”薑姚略微吃驚望著這兩人一馬。
“夏荷,快來扶一下茵茵。”謝燁沒料到在門房處能遇到薑姚。他扶周茵茵下馬,男女大防,他也不好一直扶著她。
“燁哥。”周茵茵腿腳一軟,歪著頭,整個人靠在謝燁身上。
“茵茵,表小姐。”謝燁與夏櫻驚呼道。
薑姚扶額,綠茶婊,婊裡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