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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26章 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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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山鎮,邊塞小城。陽春三月,草長鶯飛,窗外杏花爭奇鬥豔,美不勝收。

薑姚恍惚,她剛做了一個夢,她浮在一片片粉色雲朵裡。

“阿姐,這是十二孃給我畫的小像,好看不?”錦書是一個聒噪的丫頭,紅撲撲圓臉,大大眼睛,性格活潑開朗。

小像畫得真好,工筆畫。小姑娘外貌勾勒得很鮮活,一顰一笑,活靈活現的躍然於紙上了。薑姚不由感慨十二孃畫技了得,自個是遠遠不能趕超的。

薑姚咳了咳,笑著說道:“嗯,錦書,十二孃繪製的就是好,她願意收你為徒了?”

錦書搖頭,她把薑姚身上的毯子往上扯了扯。她的細致讓薑姚尤為感動。

“錦書,放心,阿姐學精了,學透了,再教你。”薑姚撫了撫錦書的雙丫髻。這小姑娘是醫館呂老闆,呂雁的女兒,聰明伶俐,蕙質蘭心。呂雁是個寡婦,一身醫術是她存世安身立命的本錢。她希望她的女兒學醫,長大後能繼承洛清醫館。可小丫頭執拗,偏偏喜歡上了繪畫。

“阿姐,你快躺下,彆著風了。”錦書貼心把她的墊墊抽走,扶她躺下。

薑姚一副恍惚,她在洛清醫館的偏院躺了三個餘月。那日,謝燁帶著城中守備軍及時趕到,府中眾人皆受了傷,她傷的最重,傷及腹臟,吐血數月。謝燁在此地滯留了半月有餘,眾人傷皆好,唯獨她未痊。

窗外那一團團,一簇簇,白的,粉的,紅的杏花雲,伴隨著薑姚度過寂寞的日日夜夜。

她枕著那團雲睡著了……

“夏荷,醒醒。”一個美麗的女嬌娘點燃了房中的燭火。範十二孃,紅山鎮的畫娘,謎團一樣的人物。薑姚養病期間,與十二孃住同洛清醫院的偏院。

“錦書,彆鬨。”薑姚翻身繼續睡下。

“錦書?什麼時辰了,你還睡?”十二孃冷笑,惡作劇般拿著燭台立在她眼前。

“十二孃?”薑姚猝然驚醒,她睡了整整一天。

“夏荷,這類“斷袖之癖”作品大受歡迎,這幾天你得加畫一冊。”十二孃放好燭台,端坐在床沿邊數銅板。

“原耽,原耽,原耽。”薑姚咯噔一下坐了起來,反駁道。

“我纔不管這是什麼勞什子原耽。反正這類畫冊深受婦人追捧。”十二孃低著頭,繼續數她的銅板。

薑姚一時恍惚,十二孃,鵝蛋臉,眉眼彎彎,麵部泛著瑩瑩的光,她身作丁香紫素麵緞襖,一副青春靚麗的模樣。這麼一個美麗的女娘居然跟著她一起做起了畫冊生意。

十二孃,工筆畫天下獨絕,這個世道,女娘獨自生活亦是十分艱難。薑姚在養病期間,曾跟十二孃求過畫,學過畫。畫沒求到,畫卻學會了,可用十二孃的原話形容:“此女無甚天賦,畫‘避火圖’堪堪夠用。”短短十四字,一針見血的點評出了她畫技的拙劣。

避火圖,薑姚不會畫,可話本子裡那些癡男怨女的故事,她可沒少看,索性畫出來也是不成問題的。這就是她跟十二孃說的繪本。繪本不如話本子般可以排版印刷,況且繪本的受眾群體也沒有這麼大的規模。

“夏荷,夏荷。”十二孃盯著她,夏荷目光呆滯,憨娃娃一個。她手都搖斷了,憨娃娃也不吱一聲。她是為了這兩日即將到來的信件發愁嗎?十二孃不知信件內容,可她隱隱能猜測出夏荷的為難之處。

“怎麼了?”薑姚恍神了,十二孃說了什麼。她一句都沒聽進。

“這冊‘斷袖’繪本,顧老爺的三姨娘要買斷了,珍藏。我今日沒答複她具體價錢,你出個價。”十二孃晃動著那本書冊,書冊嘩啦啦作響。

“書冊給她,一兩銀子,童叟無欺。”薑姚收起十二孃分給她的那部分銅錢。

“賺這麼狠?三姨娘會不會棄買。”十二孃瞠目結舌,一本翻舊的書冊賣得比新書還貴,夏荷是奸商無疑了。

“你信我,如若是租借形式,我們賺得更多。”薑姚朝十二孃翻了一個白眼。租借書冊,她們在此地創立先河。借書,三日一個週期,十日不歸還,罰沒租借者押金。

薑姚自製的繪本原是為了出售的,可如此特立獨行的繪本加之高昂的價格,剛推出市場註定是夭折的結局。她隻能改變策略,情愛小說一直是話本市場的主流,受眾群體大多為婦女,婦女大多不識字,繪本簡潔明瞭,通俗易懂。租借,能滿足婦人平淡生活的趣味性且持有成本低廉。

“夏荷,你為何要裝病?”十二孃皺眉問道。夏荷晚上趕製繪本,白日則呼呼大睡,白白辜負這春日的好時光。

薑姚警惕望著十二孃,猶猶豫豫抓著她的手,遲疑問道:“十二孃,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十二孃甩開了薑姚的手,麵容晦澀不明,壓低聲音道:“我在小院住了三年,可不是白住的。”

薑姚沉吟,她望著十二孃的眼睛,幽幽道:“我在嘗試,大女主如何發家致富。”

十二孃的目光更疑惑了,低聲喃道:“大女主為何物?”

薑姚捂額,大女主,大女主這個詞該如何解釋呢。她怎麼這麼不小心,脫口而出了呢?她心虛望著十二孃,艱難解釋道:“大女主,指,指女子大了,該為自己做主了。”

瞬間功夫,十二孃眼裡彷彿泛著光,她激動勒住薑姚的手,低喃道:“女子本該如此。”

薑姚卻疑惑了:十二孃,她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窗外傳來巡夜人的打更聲。咚——咚,咚——咚,連續三次咚咚聲。十二孃起身,拍拍薑姚肩膀道:“一更天了,我該走了,晚上,注意火燭。”

“十二孃,我要的畫呢?女俠圖。”薑姚掀開被子,追了出來。春寒料峭,邊塞地區紅山鎮冷得出奇。

“借用你的一句原話:正在進行中……”十二孃站在黑暗中,晦澀不明笑了。

薑姚瞬間不淡定了。她什麼時候說過這麼一句話。這十二孃該不會是同時代的人吧?

更深霧重,夜間創作,靈感爆棚,她熬了大夜畫了十幾頁紙。

白日,薑姚昏天暗地睡,連錦書在院中嬉笑玩鬨,她都未曾驚醒。

“夏荷咳血剛好,怎又添了嗜睡的毛病?”呂雁憂心忡忡摸著薑姚的脈。

“呂大夫,夏荷年紀尚小,嗜睡正常。”十二孃尷尬站在一旁打下手。

“十二孃,醫術能餬口。你手穩,學醫,你最合適不過,你再想想。”呂雁邊搭脈,邊勸說道。

“呂大夫,你那精湛的醫術還是傳給錦書吧。”十二孃站在一旁插科打諢。繪畫聖手,怎麼能讓醫術耽誤了呢。

“唉,你們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呂雁收了手,整理了一會兒被子。

“呂大夫,呂大夫,醫館來了客人。”一婆子衝著小院喊。

呂雁才依依不捨走出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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