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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52章 縫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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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突突,針紮的疼痛在頭部蔓延。薑姚猛的睜眼,一根銀針紮她的人中穴,明晃晃的針尖反射著耀眼的光芒。

“十二孃。”薑姚口齒不清低喃,她不敢張嘴,害怕銀針錯位。

“小娘子醒了。”一墨綠色衣袍的婦女湊頭過來。十二孃摁住了她,利落給她拔針。

“人肉手套呢?”薑姚驚魂未定撐起身體,一把抱住十二孃。她上下左右瞅了一眼,幸好,屍體不見了。那兩個俊俏郎君也不見了。

“彆耽擱,仵作死於非命,我們去那邊看看。”十二孃輕拍她的肩膀,站了起來。

“小娘子,仵作死了,曾阿牛又死於非命,現在無人驗屍。”那綠袍婦女攙住了薑姚。

“我們快些過去。”十二孃整理好針包,腳步不敢停歇往岸上的樹下走去。

果然,那棵大樹下圍著一圈人。

“曾阿牛年紀輕輕,怎麼會這麼想不開。”一老叟拄著拐,唉聲歎氣道。

“太公,阿牛不會自殺的。你信我。”一身灰色麻衣男子跪倒在老者麵前。

“曾大,阿花沒了,阿牛心也死了。”那攙扶薑姚的綠衣婦人趕緊去攙扶那麻衣男子。

“太公,阿牛死不瞑目呀。”一身黑色粗布的老婦人跪了下來。

薑姚這纔看清楚那具屍體放置在一張草蓆上。屍體已腐敗,散發著陣陣惡臭,她暗自後退了兩步。

“娘子,你懂醫術,你要為我們阿牛申冤呀。”那黑色粗布婦女膝蓋轉了一圈,死死抱住十二孃的腿。

“娘子,我不是仵作,驗不了屍。”十二孃抬手去扶那的婦人。

“官府的人來了。”人群慢慢的散開了。一個青色圓領窄袖袍衫的男子走了進來。他腰部掛一把大刀,明晃晃的大刀嚇退眾人。

“大哥,大嫂,仵作暴斃,此事無法徹查,把人埋了吧。”那衙役看著屍體,無可奈何搖頭,他捂著口鼻,朝那對跪倒在地的夫妻說道。

“衙役大哥,此名死者該是中毒而亡,他身上有多處紫斑。”十二孃眉頭緊鎖,上前一步陳述事實。

“中毒而亡?可能是這曾阿牛自己想不開,服毒而亡,說明不了什麼。”那衙役假意咳嗽兩聲,沉吟片刻說道。

“這……”十二孃頓時無話可說。衙役說的是事實。服毒自殺有可能。可曾阿牛為何要去投河呢?

“大人,阿牛是不會服毒自殺的,他已等阿花多年,阿花即將年滿25歲,今年就能放出宮。”那黑粗布衣的婦人緊緊抱住衙役的腿。

“對的,我家阿牛是不會自殺的,聘禮我們已備好。”那跪倒男子眼神堅定說道。

“阿花是誰?”那衙役眉頭緊皺,雙手環胸問道。

“阿花是朝天女。”一旁一婦人插嘴說道。

“朝天女,為皇帝殉葬,那是她的榮耀。”另外一婦人附和說道。

“朝天女?此事就此打住。”那衙役神情激動,朝圍觀眾人大聲嗬斥道。

“大夥,安靜。”那拄著柺杖老叟說道。他聲音低沉,有著歲月沉澱感。

眾人頓時安靜下來了。

“大人,此事是謀殺。”十二孃強硬分辯道。

“小娘子,謀殺?去遞狀紙吧。”衙役冷冷笑了,他嘴角上揚,狠厲說道。

“大人,那阿牛的屍身咋辦?”粗布衣的婦人一把摟住那屍身。

“大人,這種天氣,仵作不在,屍體會腐敗的。”十二孃攙扶住了那粗布衣的婦人。

“小娘子,吳某也無能為力。”那衙役說畢,轉身就走。

“衙役,你不要走了。”那中年男子跪倒在地,不斷磕頭。

“晦氣!”衙役嫌棄的皺眉。

“大人,曾阿牛的屍身,你能否記錄在冊。他殺,死於中毒。”十二孃臉色頹敗蒼白,她望著跪倒在地,有冤無處申訴的夫婦,她不得不妥協。

”他殺,不能認定。死於中毒是事實。”那衙役轉身說道。

“多謝大人。”十二孃攥緊拳頭,敷衍朝衙役鞠躬。

“散了,散了,沒什麼好看的。”那衙役大聲嗬斥,驅趕著圍觀的村民。

“小娘子,阿牛這樣,無法下葬呀。求娘子幫忙。”那婦人朝十二孃鞠躬。

“我們願意出銀票。”灰色麻服的男子也朝十二孃跪了下來。

“小娘子,你幫一下曾大吧,曾阿牛死得冤枉。”綠袍婦人在一旁幫腔,隨即她遞上針線包。

“夏荷,你來。”十二孃接過那婦人的針線包遞了過來。

“十二孃?我嗎?”薑姚嚇得連連後退。屍體惡臭讓她心有餘悸。

“十二孃,我不行。”薑姚連連搖頭。拖屍已是她的極限,縫合屍體,那真會要了她的老命。

“夏荷,你務必學門手藝,縫合術能謀生。”十二孃緊緊摟住了她,低聲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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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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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姚轉身就跑。她要逃離這裡。

“夏荷,你不是要擺脫謝府嗎?你如此逃避,擺脫謝府又當如何。”十二孃狠狠拽緊她。

十二孃的力氣真大,薑姚嚇得手腿痠軟,直接跪倒在屍體麵前。

“屍體是最好練手工具,你試試。”十二孃跪在她身旁,低喃道。

“我心裡無法接受。”薑姚閉上眼,撇臉過去。屍體那浮腫模樣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我們一人縫合一邊。”十二孃恨鐵不成鋼遞上針線。

“十二孃,我會做噩夢的。”薑姚再次閉上眼。屍臭味熏到了她。

“這世道艱難,噩夢總會醒的。”十二孃利落給她口鼻上綁上一層粗布。

時間在流淌,薑姚咬緊牙關,捋了捋屍體麵板上的褶皺,針線一點點的在皮肉間穿梭。

“嘖嘖,小娘子,你這縫合技術簡直出神入化。”綠袍婦女蹲在十二孃身旁低喃。

“這縫合技術得多練。”十二孃大聲嘟囔道。這句話她是說給薑姚聽的。

“這小娘子,你縫合得不甚美觀。”那婦人又轉到薑姚這邊。

“二嫂!”粗布衣的婦人朝著那綠袍婦人輕輕搖頭。

“大嫂,村裡有竹子嗎?又粗又大那種。”薑姚憋著氣,抬眼望向那粗布衣的婦人。

“有的。夫君已找人去砍伐了。”那粗布衣的婦人說道。他們得砍竹子做一副擔架。

“大嫂,我想要兩根最粗的竹子。”薑姚轉臉過去,大口喘氣。

“二嫂,你去交代曾大。”那粗布衣的婦人朝那藍袍婦人低聲道。

屍體翻了過來,屍體的背部裂了一個大口子。估摸是拖拉上岸時,石子劃破的。

“小娘子,阿牛這傷,你務必補好。好歹給他留個全屍。”那粗布衣的婦人啜泣道。

“夏荷,後背的傷,你來。”十二孃蹲在一旁,捂胸嘔吐。

“十二孃,我謝謝你。”薑姚進步慢了。手肘部分她都未曾縫合好。

“廟裡的符水都不能祛除我身上的臭味。”薑姚邊吐邊抱怨。口鼻上的粗布根本無法阻隔屍臭。這屍身上傷口,她要怎麼處理呀。

她們告辭時,那對夫妻給她倆一人一個大紅包,除了紅包,他們還送了一大堆草藥給她倆。

“大叔,我的竹子呢?”薑姚追問道。此去一彆,再無相見之日。

“恩人,那竹子,我明日讓人給你送去。”那對夫妻給她倆跪下磕頭。

“大叔,大娘,彆這樣。”薑姚與十二孃笨拙攙起那對夫妻。

雨停了,夕陽下,兩人揮手告彆。

“十二孃,我挺高興的。”薑姚抱著那包藥草,臉上洋溢著笑容。

“傻樣,走吧。城門快關了。”十二孃著急忙慌的趕路。

“這就是所謂成就感吧。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薑姚傻笑道。隻要不詐屍,屍體縫合也沒有想象的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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