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108章 較勁
馬車在秦淮河滴滴答答行進著,胡玉不斷回頭,不滿道:“謝燁這廝是跟我較上了勁了?”
薑姚全神貫注擺弄著這一堆玉簪。李三思會喜歡什麼款式的呢?梅花,杏花還是海棠花。這些玉簪,她都挑花了眼。
“夏荷,聽到我說話了嗎?”胡玉去扯薑姚的發帶。那火紅的發帶正如她的性格,風風火火,得理不饒人。
“狗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薑姚身體隨著發帶往側麵傾斜,發髻不能亂。孤男寡女的,彆人會有想法。
“我怎麼就想多了,他這是明晃晃的炫耀。”胡玉掀開後窗的簾子,目不轉睛盯著馬夫身邊的謝燁。
“燁哥住城西,跟我們是一條道。”薑姚收起所有的玉簪子,湊頭過去。謝燁坐在馬夫身側,悠閒自在的閒聊著,這距離確實讓人誤解。
“燁哥,燁哥。”胡玉用力拉上簾子。雙手環胸,嘟囔道:“夏荷,你就不能叫我一聲玉哥嗎?整天狗子,狗子的叫,我嫌丟人。”
薑姚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玉哥,胡玉跟“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真無半毛錢關係,這種惡心的叫法,她還不如去死。
“夏荷,叫一句聽聽。”胡玉蠢蠢欲動望著薑姚。小娘子不屑的模樣全寫在臉上了,他氣得牙癢癢的。
“狗子,再貧我揍死你。”薑姚捂著胸口做嘔吐狀,她還不忘舉起了拳頭。
“哼!”胡玉瞥過臉去。他看出來了,夏荷就是喜歡區彆對待,那種麵如冠玉的俊俏郎君,她就走不動道。他不夠俊俏嗎?
“狗子,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纔是好兄弟。”薑姚把臉貼了過來,摟住胡玉的肩膀,喃喃道:“稱呼能當飯吃嗎?”
胡玉氣鼓鼓噘著嘴道:“能!”他目不斜視,氣死人了,小娘子好多藉口。
“停車,停車,到了,到了。”薑姚朝車夫喊道。她不願意再跟他掰扯其他,燕春樓此刻燈火通明,歌舞昇平,來往的都是達官貴人。這裡下車,誰也探尋不到她真正的住址。
“這麼快!”胡玉先薑姚一步跳下馬車。他挑釁朝著落後他們一步的謝府馬車招手。
“狗子,乾嘛呢?”薑姚提著袍子,跳下馬車。胡玉愣住了。這小娘子怎麼不讓他表現表現,這麼輕鬆跳下馬車,她也不怕崴到腳。
“夏荷,菊花歪了?”胡玉側身幫薑姚整理鬢發。眼神卻不住往謝燁身上鑽,謝府的馬車也停了下來,距離他們不足3尺。
“彆亂動!”薑姚毫不客氣拍下胡玉的毛手,自己整理著發髻。真俊。
“燁哥,到了嗎?”小娥掀開了車簾子,跪在車廂中,怯怯問道。
“有事,小娥,你先進去。”謝燁攥緊著拳頭。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畫麵,夏荷鬢角的那朵菊花白得刺眼。
“謝燁,真巧,這位小娘子怎麼這麼麵熟。”胡玉就這樣水靈靈走了過來。
“燁哥!”小娥緊張低下頭,身體往車廂內縮了縮。這種浪蕩子,她在市集見多了,她無力反抗,隻能任人宰割。
“燁哥,燁哥,豔福不淺呀。”胡玉吃味嘟囔道。謝燁長的一副妖精臉,小娘子都是傻的嗎?看人隻看臉?
“狗子,回吧,回吧。”薑姚推了一把胡玉,這男人吃起醋,無差彆攻擊。
“叫一聲玉哥,我就走。”胡玉回轉身體,胡攪蠻纏高聲道。
“狗子,再不走,我可要動粗了。”薑姚說完,提起袍子轉身就走。她可忙了,今晚畫繪本,明日還得想著怎麼去哄李三思。這少年郎們,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夏荷,絡子!明日記得帶給我。”胡玉一跺腳,轉身上了自家馬車。夏荷瞎了不成。謝燁美人在懷,她全當沒看見。
薑姚點頭,頭也不回朝胡玉揮手。
小巷又黑又靜,薑姚每次走,她都需要鼓起莫大的勇氣。
馬蹄聲滴滴答答回蕩在這空曠的巷子中。薑姚回頭,真嚇了一跳。謝府的馬車居然跟了過來。馬車上掛著一燈籠,朦朧間,她能看到謝燁吊著腿靠在馬車上,他的麵容沉寂在黑暗中,辨彆不出喜怒。謝府也在這條巷子嗎?她怎麼不知道呢?惹不起,躲得起。
薑姚往牆角避了避,馬車就在她前方停了下來。
“上車!”謝燁跳下馬車,一步步朝她走來。燈光勾勒出他的身形,黑暗卻籠罩住他的麵容。他低沉的聲音在空曠小巷中回蕩顯得那麼詭異且滲人。
“燁哥,我不回謝府。”薑姚說畢,她回退兩步,回頭張望,這路段空曠,她能轉身逃掉。
謝燁一步步走近,憤怒充斥著他的神經,夏荷頭頂那朵白菊多麼紮眼。
就在這時,一個柔弱女聲道:“燁哥,到地了嗎?”
謝燁回頭,緩了緩情緒,溫和道:“小娥,你先進去,我這兒有事待解決。”
“燁哥,不耽誤你解決家務事,再見。”薑姚看著那楚楚可憐的姑娘,此刻她正披著深灰色鬥篷,薑姚心裡一陣酸楚。不管何時何地,那件鬥篷都不會披在她身上的。
薑姚說畢,徑直走過謝燁身側。
“夏荷,你等等。”謝燁一把拽住了她,扯著她移至馬車旁。
“你乾嘛?我要回去了。”薑姚又踢又踹,始終無法掙脫謝燁的束縛。
“燁哥,這位公子?”小娥跪在車廂中,燈光下,她好奇打量著,脖子細且長,無喉結,這是一位小娘子。無人回答她的問題,她隻能尷尬退回車廂中。
“夏荷,這簪子醜死了。”謝燁單手拽住薑姚拚命掙紮的手腕,另外一隻手毫不客氣扯掉了她頭頂的發簪。
“燁哥,那是寶瓶簪。”薑姚急了,雙手被縛,唯一能動就是腳,她用腳去踹謝燁,這簪子雖不如玉鐲那麼名貴,它有它的妙處,它可任意插上花卉。
“走了,我找呂娘子有事。”謝燁閃躲著,這小丫頭片子長高了不少,力氣也漲了幾分。這樣僵持著也不是辦法。他鬆手,看準時機衝了過去,抱起薑姚甩上肩膀。
“燁哥,你要乾嘛。”薑姚懵了,她頭朝下,對謝燁又打又掐的,她整個人暈暈沉沉的。這就是所謂腦充血嗎?
謝燁走在前麵,馬車跟在後麵。薑姚想死的心都有,這成何體統。男女之間,不該有些距離嗎?
這樣走了一段路程,薑姚實在憋不住。她無奈捶著謝燁道:“到了,到了。”
謝燁細細打量著這小院。這裡有何魔力,讓夏荷不願意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