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152章 送畫
謝燁彷彿消失一般,那日後,他再也沒出現過,薑姚卻樂的清閒。上午,她跟著呂雁學刺繡,跟著十二孃學琴,跟著張媽媽學做菜。下午,她會偷偷溜進歸園,堂而皇之的作起指導。排演中,哪些部分該加入音樂,她會喋喋不休跟琴師說。一些建議被積極採納了,一些建議卻被無情的駁回了。晚上,她還得加班加點的製作麻將。雖說她跟謝燁鬨翻了。可畢竟收了彆人的定金,她不能不做。
呂雁挑了挑燈,屋內昏暗,室外又冷,窗戶半閉半合。刺骨的寒風還是透過縫隙漏了進來。她望了一眼埋頭苦乾的薑姚,挑剔皺眉,嫌棄噘著嘴道:“夏荷,你縫的是什麼?”謝燁不再往小院送東西,這成了薑姚的錯。她對薑姚的挑剔以肉眼可見速度增加著。
“百家被。”薑姚懶得搭理她。呂雁在孕晚期,脾氣暴躁,她能理解。
“夏荷,你真跟謝六郎鬨矛盾了?”呂雁停下針線,不依不饒湊頭過來。百家被,說白了就是零碎布頭拚湊而成的布片子。
“呂大夫,我哪裡資格跟彆人鬨矛盾。謝燁蠻不講理在先,他企圖困住我。”薑姚擱下那些碎布。誰都沒告訴過她,這縫補手續這麼複雜,布塊大小不一,麵料又不儘相同。縫合起來比登天還難。
“謝少爺企圖困住你?”呂雁冷冷笑了,隨即,她輕搖頭道:“那你現在在哪?”
薑姚頓時被問得啞口無言。的確,無需多餘外力,她在小院中也無所事事,畫地為牢。
“十二孃呢?怎麼不見她?”薑姚岔開著話題。十二孃近日也非常奇怪。她閉口不談那日發生何事,隻推說是故交相邀。
“昨日讓人接走了,半夜又遣人回來說在朋友家多住幾日。”呂雁無奈歎息。這十二孃估摸在小院住不長久了。
“啊!夜不歸宿嗎?”薑姚嘖嘖稱奇。十二孃該不會戀愛了吧?這夜不歸宿可不是她的風格。
“彆管他人之事。謝少爺能否哄好。”呂雁關心著實際的問題,一個婢女惹怒主人,讓主人棄之不理,她離發賣不遠了。
“呂大夫,我有事,告辭。”薑姚不願聽呂雁的嘮叨。謝燁麼,小孩子脾氣,她又沒說不跟他和好。
“夏荷,去哪裡,這還下著雪呢?”呂雁扶著腰,緩緩站起。這丫頭,跳脫,這也太能折騰了。
“送彆。”薑姚揮舞手臂說道。昨日,她在歸園聽到,姚弦年後就轉學去北方了,這幾日會在國子監,花娘子拜托之事,她尚未完成。
薑姚拎上兩瓶桂花冬釀瑟縮走在街道上。近日,一場雪連著一場雪。道路兩邊結著厚厚一層冰。前幾日,她滑倒,摔了一跤,今日,她謹記前幾日教訓,走得格外的小心。
走止國子監,正巧聽到鐘聲響。天寒地凍的,花園內冷冷清清,半數的鬆柏讓雪壓彎了,真冷呀,連一個鬼影也沒瞅見。
薑姚賭氣般踢著雪,一路冒雪走來,鞋子早已濕透,這踢來踢去也是無趣,她一聲長歎:姚弦到底在那個教室?
“小娘子,你找誰?”一個冷清的聲音在花園裡回蕩。
“好久不見。”薑姚回頭,黃忠抱著暖手爐,仰著頭,站在新的標的物——日晷旁。
“日晷娘子。”黃忠迎著簌簌落下雪沫子,笑著道:“稀客。”
“什麼?”薑姚噔噔跑了過去,腳趾早已失去知覺。她整個人笨笨的,看起來像個木頭人。幸好,國子監早已讓人清掃過,厚厚積雪全堆得樹下。
“晴天,日晷有影,小娘子則出現,今日,天色暗沉,小娘子卻來了,稀奇呀。”黃忠喋喋不休說道,深刻總結著她的出行規律。
薑姚無力反駁,黃忠總結到位。誰都不會冒著風雪天出來閒逛受凍吧?她又不是受虐狂。
“黃忠,你知道姚弦在那個教室嗎?”薑姚小心的哈著氣,搓著手。這鬼天氣,她乾嘛要出來。摟著小奶狗躺在床上不好嗎?
“姚二公子?”黃忠冷笑道。他背過身子,十分不客氣嘟囔道:“小娘子,什麼人你都敢勾搭嗎?”
什麼叫什麼人都敢勾搭,黃忠是不是有大病。她跟他什麼關係,要他來管。薑姚憤憤不平想著。可她又想著此行的目的,長歎一聲道:“瓔珞書院的小娘子前來拜托我,給姚弦送一幅畫。”
“喔?”黃忠不相信問道,發出一聲怪叫。
“不信?”薑姚低著頭在袖子裡摸索著。這郎君的斕袍設計科學,袖子大,什麼東西都塞得下。
“切慢,我去去就來。”黃忠抿嘴笑了,淘氣噘嘴,轉頭就走。
“姚弦,黃忠,你彆叫錯人了。”薑姚在他身後小聲提醒道。幸好,黃忠並未親自檢視畫軸。這小娘子單相思,越少人知道越好。
薑姚略微等了一會兒,姚弦帶著小廝出現在花園中,黃忠則尾隨其後。
“夏荷小娘子,你找我?”姚弦走了過來,他吃驚望著她。薑姚這才明白,黃忠並未告知他何事。
“姚公子,聽說年後你要轉學了?”薑姚笑著寒暄道。
“嗯,小娘子也聽說了。”姚弦長歎一聲,眼裡瞬間失去所有光澤。
“姚公子,你為何要轉學,國子監不該是新朝最好的學府嗎?”薑姚不解問道。之前聽姚弦說謝燁要轉學,沒曾想,謝燁沒轉成,姚弦反而轉學了。
“此事說來話長。”姚弦欲言又止,他怎麼能跟小娘子說朝廷之事呢?
“咳咳!”黃忠在姚弦身後假意咳嗽。薑姚知曉,他在提醒她,他要看熱鬨。姚弦也知曉,朝堂之事,不該當著外人麵說。
“小娘子,你找我何事?”姚弦笑著問道。故人難得見麵,再見之日不知又是何時了。
“喔,喔,隔壁瓔珞書院的小娘子托我給你送一幅畫。”薑姚怯怯望著姚弦,雙手遞上畫軸。
“誰?我看看。”黃忠不知何時衝了過來,姚弦轉頭,黃忠卻眼疾手快扯下畫卷。小娘子的小像就這樣展示在眾人麵前。
“黃忠,你怎麼能這樣。”薑姚上前,歉意滿滿扯著黃忠的衣袖。這人真過分,彆人的隱私,他當眾展示。這是何等的失禮。
“這小娘子,我見過,臉頰兩側長滿麻子。”黃忠捂住嘴,癡癡笑道。畫捲上,小娘子的麵頰卻毫無瑕疵。
無情的嗤笑嚇了姚弦的麵子,他麵色慘白,緊緊握著畫軸。
“姚二公子,小娘子心悅於你。你怎麼這副鬼樣子。”黃忠搶過畫卷,捧腹大笑。
“黃忠,你怎麼這麼無禮呢?”薑姚扯回捲軸。捲了起來。她悔不當初,這事就不讓黃忠參與。這事辦砸了,她要如何自處。
“小娘子,畫卷,你還回去,姚箏壓根看不上此女。”黃忠憋住笑,一本正經說道。
“黃忠,你閉嘴吧。”薑姚拳頭攥得緊緊的。這人怎麼無處不在,瞎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