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156章 找茬
新上任的柴薪皂隸會拳腳功夫,此訊息一日不到便傳得人儘皆知。
富貴用力捶著國子監內的鬆柏。簌簌的雪落在他身上。他哆嗦打了一個寒顫。那丫頭果真有點能耐,怪不得燁哥念念不忘。
第二日,薑姚發現了錢罐中的秘密。同一日,爛腳的孫大少也找上門來。
“皂隸。”一個小廝提著食盒,瑟瑟發抖站在夥房前。他衣著單薄,麵色蒼白,眼睛腫腫的,看樣子是哭泣過。
“熱水不多了,進來吧。”胡玉長歎一聲,生無可戀說道,皂隸,苦差事一件。他乾了半日,腰都斷了。手濕漉漉的,他悄咪咪看了一眼那嶄新的圍裙,心滿意足笑了。對,薑姚原計劃做百納被的半塊布片子讓她製成了圍裙。
小廝羞澀笑了,他低著頭,搓著紅腫的雙手,緩緩開啟食盒。
“壺子?茶碗呢?”胡玉瞥了一眼,他叉著腰,惱火問道。
“皂隸,能否加熱這糕點。”那小廝長著一雙水汪汪大眼睛,他砸吧砸吧望著薑姚。
加熱?這是薑姚沒料到的。她一直認為上一任皂隸是在此地售賣吃食。
“沒這規矩,快走。”胡玉毫不客氣趕人。他用水瓢咚咚咚的敲著水缸,惡狠狠瞪著那小廝。
“給錢的。”小廝怯怯看向薑姚,他趕忙掏出兩個銅板往罐子裡扔。
這就是錢生錢的罐子,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不可。”胡玉瞪了那小廝一眼。這就是賄賂。
“可。”薑姚放下手中絡子,起身。對,她在打絡子,呂雁說了,絡子用途廣泛,刺繡不行,小娘子起碼會打絡子。
“夏荷,忙都忙死了。”胡玉煩躁扔了水瓢。他是抽空來與她說話的。她忙成這個樣子了,哪裡有時間獨處。
“狗子,我們目標是什麼?”薑姚轉頭望向了他,添水,加柴,動作熟稔。
“掙大錢。”胡玉喃喃說道,掙錢,這丫頭在他耳邊不斷說著,就如洗腦般讓他深信不疑。掙錢感覺其實不算差,他出手闊綽多了。
“對。”薑姚寵溺拍了拍胡玉的頭,這個孩子真聽話。
胡玉愣住了,小娘子幾個什麼意思。
“皂隸,出來。”不知誰在夥房外大聲喧鬨。
“誰呀?”胡玉惱火,誰這麼不識趣,破壞這溫馨時刻。
薑姚與胡玉跑了出去,兩小廝抬著一個竹凳子,一個胖呼呼的貴公子倚在凳子上,他一身玄色牡丹紋圓袍,麵龐如餅,脖子縮在圓袍中。整個人看起來是圓墩子。貴公子旁邊的小廝,薑姚認識,昨日跌下了柴垛的人。
“新皂隸,孫榮說,你們不給熱水。”那貴公子氣喘籲籲說道。
“孫玉龍,孫全是誰呀?”胡玉雙手環胸,慢騰騰挪到孫玉龍身邊。隨即,他惡作劇撞了一下孫玉龍而後跳開了。
“胡玉,你這小兔崽子。你扯老子的肉乾嘛?”孫玉龍氣急敗壞坐直,站起來是不切實際的,他腿疼。
“胡公子,我叫孫榮,我家少爺要熱水。為何不給。”孫榮一邊安撫孫玉龍,一邊問胡玉。
“孫公子,洗腳水不能給,喝進肚子的水管夠。”薑姚趕忙上前解釋道,這事得說清楚,她是國子監新上任的柴薪皂隸。不能得罪其中的任何人。
“孫榮,拿盆進去。”孫玉龍冷哼一聲。
“孫玉龍。你咋這麼惡心,用泡腳的盆裝水喝。”胡玉站在門口,攔住孫榮的去路。
“咱的,不給嗎?”孫玉龍喘了兩口粗氣,反問道。
“跑腳不給,飲用水管夠,除非你當場喝了。”胡玉嫌棄望著那盆一眼,哆嗦抖了一下。
“胡玉,你是花娘嗎?管這麼多,我偏說這水是喝的。”孫玉龍一臉鄙視望向胡玉。
“花娘怎麼了?我喜歡。”胡玉得意洋洋抖了抖那百納圍裙。他特意往孫玉龍竹凳子繞了兩圈。
“狗子,彆丟人。”薑姚一聲歎息,有多餘的水,給誰不是給,管他乾嘛了。孫榮進去接水時,她也沒阻攔。
“孫榮,你這兔崽子,偷起不備。等著。”胡玉氣鼓鼓捲起了衣袖。
“孫大少,你每次要的熱水多,你可以最後再來,柴薪皂隸的主要職位是解決國子監學子們的飲水問題。”薑姚訕訕笑道。這事她兩頭為難。孫玉龍真在教室裡洗爛腳,她的責任重大。不給學子熱水,確實也不行。彆人要喝,你不讓,責任不是一般的大。
“唯利是圖的小人,會腿腳功夫怎樣?走狗一條,滾一邊去。”孫玉龍撇過臉,毫不客氣說道。
“走狗,你說誰呢?”胡玉氣勢洶洶握緊拳頭。
“狗子,彆鬨。”薑姚翻著白眼,無可奈何扯著不甘的胡玉進入夥房,小廝熱好糕點不斷跟她鞠躬。
“夏荷,便宜他乾嘛?孫玉龍就是一個蠢貨。”胡玉跺腳嚷道。
“胡玉,你的課間小食呢?用不用熱一下。”薑姚立馬轉移著話題。乾了這麼久的活計,她早餓了。
“夏荷,家裡不給我準備這些,我好餓。”胡玉苦惱說道。他甘心做她的馬前卒其實是為了一口吃食,那驚蟄蛋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更緊密。
“啊!”薑姚詫異望著他,他倆認識這麼久,她從未留意過他的吃食。她歉意滿滿握住了胡玉的手。他為她免費打工,她怎麼也得給他提供一份免費工作餐。
“狗子,明日,你要吃什麼?”薑姚眉頭緊蹙問道,餐食,這切實的問題,她得解決,她未食早食,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驚蟄蛋。”胡玉抿嘴,舔舐著嘴唇,鹹鹹的。
“好好好。”薑姚敷衍答應道。她想念謝燁了。這人不能閒,一閒就出問題。
教室中,謝燁食不知味。他推拒著那溫熱的羊肉湯。
“燁哥。這羊肉湯,我吃了。”富貴笑眯眯說道。燁哥對他可謂狠辣,大冬日不給他洗熱水,美其名曰:鍛煉他體魄。他其實猜到了,燁哥就是要撇下他去找那小丫頭。
這丫頭可謂心機重,不知勾搭上了誰,當上了皂隸。她會些腿腳功夫生怕彆人不知道似的,到處宣傳。這種心機的女子活該讓人拋棄。
“富貴,送去夥房。”謝燁十分彆扭說道。
“燁哥,給那丫頭嗎?那丫頭不值得。”富貴一副恨鐵不成鋼說道。他怎麼就比不上一個小丫頭呢?難道差在腿腳功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