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162章 責問
灶堂了,柴劈裡啪啦響,薑姚卷著大氅打瞌睡。
“昨夜,你去哪了?”胡玉氣急敗壞衝她嚷嚷。那件花大氅此刻顯得如此刺眼,謝燁昨夜怎的跟她混在一處了?思及此處,胡玉氣不打一處來,曲正歡,人語笑,酒酣濃,謝燁醉意朦朧拽上花大氅,徑直出了雅間,任其破口大罵,謝燁衝他輕蔑一笑,轉身就走。
“謝六郎,你去哪?”胡玉急不可耐追趕,滿身贅肉的爛腳孫卻撲向了他。爛腳,想到此處,他哆嗦抖了抖。
去哪了?濃濃倦意席捲著薑姚,她扯了扯身上的大氅,側身過去,聒噪之人該下地獄。
“夏荷,這大氅怎麼在你身上。”胡玉見她如此困頓,於心不忍。蹲在一旁,搖了搖她,輕喃道:“彆在這兒睡,會著涼的。”
“胡玉,你煩不煩?再睡一會。”薑姚睡意正濃,她煩躁說道。
“再睡該風寒了。”胡玉挪動兩步,掰正她的頭,就這樣貼了過來。
涼涼的觸覺讓薑姚清醒。她大驚,四目相對,胡玉在乾嘛?親嘴嗎?這如何得了。她本能用腳一踹。
猝不及防間,胡玉摔了個四腳朝天,他咿咿呀呀嘟囔著“小娘子不解風情”
“胡玉,你要乾嘛?”薑姚跳了起來,心突突跳,她警惕望著摔得四仰八叉的小郎君。
“好心當驢肝肺。”胡玉翻滾起身,不滿大聲嚷嚷道:“大冬日,你這樣睡下會著風寒的。”
“怎麼可能,你欠揍。”薑姚冷哼一聲。偷其不備,非君子所為。她打了一個寒顫,哆哆嗦嗦靠近灶台。昨夜,躺在冰冷木船上,為何她不知冷呢,心狂跳不止,多奇妙的感覺。
“夏荷,昨夜,你去哪了?”胡玉見她不惱了,偷偷挨著她坐在一處。
去哪了?她還能去那,謝燁拽著她的手臂,怒砸客人的酒,他倆隻得逃命了。去哪,逃命憋,還能去哪。
見他不依不饒的追問,薑姚隻能敷衍道:“逃命回家。”
“啊!為何會逃命?”胡玉心咯噔一響。逃命?他倆遇到惡霸了。怎麼可能,以他倆的身手,解決三四個混混是不成問題的,該不會是謝燁那廝連累了她,他醉醺醺的,全無毫無反抗之力了?
“逃命就是逃命。”薑姚翻著白眼,打著哈欠。那種場合,他們不可能真與彆人乾架吧?不然李三思得出告示牌:禁止狗與她一同入內。
“謝燁為何會跟你在一處。”胡玉心中自責不已。玉簪之事,他有錯。他不該讓她獨自一人去應對客人的。
“你怎麼知曉的?你看見了?”薑姚怯生生望了胡玉一眼。這事,他該不會看見了吧。想到此處,她麵色潮紅,內心一陣躁動。
“孔雀綵衣。”胡玉不知她內心的變化。他撩起花大氅的衣角,嘟囔道:“你臉怎麼紅了,你熱嗎?大氅快脫下來。”
薑姚這才恍然大悟。這花大氅是她昨夜親自交給胡玉的。現在又穿在她身上,準是謝燁強搶了大氅。她得給這花大氅磕三個響頭,沒有它,昨夜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她準崴對腳。
“夏荷,昨夜,你倆到底去哪裡了?”胡玉依舊喋喋不休追問道。
去哪裡?這怎麼能說呢?這玉簪的生意並不順利,說起這事全怪李三思。世人多崇尚白玉。所謂一白二黃三羊脂。她備了許多白色的玉簪。誰知,扮演女主簪的是黃翡。
“狗子,昨夜排的那出戲。女主人公頭上戴的那簪子有什麼寓意嗎?黃色的花到底是什麼花?”薑姚眉頭緊鎖,她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清楚那玉簪花樣子,她的生意真的沒法做。
“夏荷,彆岔開話題。昨夜,去哪了?”胡玉糾纏不休,咄咄逼人問道。
“去哪?當然去風流快活了。”砰一聲,夥房的門讓人推開了?黃忠背著手,緩緩走近,冷冷笑道。
“誰?風流快活了?”胡玉大驚。不光光是為了黃忠失禮,更是為了一個真相。與此同時,他側臉,盯著薑姚的麵容。
“黃,黃忠,你彆亂說。”薑姚大驚,這人該不會是看見了吧。
“夏荷,怎麼是亂說呢?”黃忠抖了抖身上的積雪,慢騰騰走近。他麵色灰敗,神色晦暗,虛弱無力靠在灶台上。
“什麼,說清楚?”胡玉在薑姚臉上看出慌亂,卻逼問不出一句,他轉頭朝著黃忠問道。
“你誰呀,乾嘛跟你說清楚。”黃忠麵色慘白。他無力抻著手,不屑瞥了胡玉一眼。
“夏荷,你說,你跟謝燁去哪了?”胡玉心中一陣惶恐。
“遊船。”黃忠眼裡全是嘲諷,他莞爾一笑道:“謝六郎也不是講究人,租那個破船四麵漏風,小娘子,你冷嗎?”他說罷,裝模作樣抖了抖動。
“黃忠,你有病,該治。”薑姚讓人揭了短,忍不住發了火。他真看見了,包括她生撲謝燁。
“嗯,該治。歸園日進鬥金,我卻在為你瞎操心?”黃忠冷冷說道。日進鬥金四個字,他說得咬牙切齒。
薑姚卻在他的話中聽出恨意,他跟李三思有仇嗎?那日在歸園,他倆可是相談甚歡的。這該不會是她的錯覺吧。
胡玉眼裡閃過一條黑線。他心裡拔涼拔涼的。竹馬就是竹馬。他再怎麼討好,阿諛奉承,夏荷的心還是向著謝燁的。
“小娘子,黃某昨夜辛苦,一路尾隨,今日,你總該報答報答吧。”黃忠喉嚨如刀割,他扯了扯喉嚨,往灶台放了一包東西。
“報答?”薑姚冷笑,一路尾隨她?他要乾嘛?
“煲藥。”黃忠聲音嘶啞,躬著身子,重重咳了起來。灶台彷彿是他身體唯一支撐。
薑姚愣住了,不至於,就算黃忠一路尾隨也不至於如此虛弱吧。
“夏荷。”胡玉拽住愣神的薑姚,不安問道:“夏荷,你該不是喜歡謝燁吧?”
喜歡,她喜歡謝燁。
“胡公子,你乾嘛?拽她乾嘛。”黃忠無力搖頭,天寒地凍遊船,不遭恨就不錯了。小娘子若是喜歡這樣的郎君,他名字倒著寫。
“聞香癖,摻和進來,你要乾嘛?”胡玉眼裡冒熊熊烈火。如若不是這個聞香癖。他也不至於挨關。
“胡玉,你搞清楚,要不是我,她……”黃忠怯怯瞥了一眼薑姚,閉嘴了。
“她乾了什麼?”胡玉追問道。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黃忠內心一陣複雜。夏荷如同玩物一般。可為何玩物的喜樂,他全掛在心上了,這可不是一個好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