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178章 甜漿
北湖坐落在在法覺寺的山腳下,大片廣袤的土地讓寺廟占了大半。
騾車慢悠悠前行著,道路驟然左右兩邊。一邊通往北湖,一邊通往馬球場。薑姚左右為難,不知何去何從。謝燦領著京都衛呼嘯而過,乾燥塵土揚起,他們往右邊的北湖去了。
“往哪邊?”子成一時不知如何決斷。左邊是廣袤的馬球場,右邊是朝廷的後花園——北湖,京都衛往右邊去了,北湖四周肯定駐紮著各府的貴人。
“左邊。”薑姚毫不猶豫選擇的馬球場,謝燦的京都衛去了右邊。為了安全起見,她不希望再與謝府的人過多的接觸。她果斷往左邊的道路指了指。
“小娘子,北湖周邊貴人雲集,甜漿才更容易售出。”多寶連連反對道。他跳下馬車,攔住左邊的去路。
“貴人雲集的地方缺仆役嗎,缺甜漿嗎?”薑姚無可奈何說道。馬球場纔是他們該去的地方。她估摸著打馬球的大多為國子監的學子。國子監或多或少有些交情,生意自然不會太差的。
“好哩。”子成信服點頭。多寶嘟囔著走了回來,抱起半籃甘蔗,賭氣說道:“我去北湖周邊兜售甜蔗。”
“好,分頭行動。”薑姚回答道,這事不能強求,今日的花朝節,他們就是奔著多賺銀錢來的,有些事強求不來。
馬球場上熱鬨非凡。柵欄兩邊擠滿了看熱鬨的男女。薑姚讓子成把騾車停在人多的地方。她有了幫手,寫字這種小事自然輪不到她了,招牌上寫著顯眼的幾個大字“國子監特供甜漿:止咳潤肺化痰。”
做好這一切後,薑姚百無聊賴的半眯著眼睛欣賞著馬球場上激烈的角逐,子成卻不敢怠慢,跑前跑後招攬著生意。
少年們在馬場上追趕著。馬匹踏過,揚起塵土。柵欄兩邊的人全身灰撲撲的。薑姚挑眉笑笑,天高任鳥飛,她的心卻束縛在一個男人身上,可憐,可悲,可歎。她偶爾會回頭,檢視生意,子成這邊生意不錯,甜漿已陸續售出。
“場上那位紅衣少年是誰呀,英姿颯爽,球技絕佳。”一個身著粉色小襖的娘子激動跳著,嚷著。
“謝府的六郎,丘娘子這回撿到寶了。這謝府六郎是去年纔回到京城的。”月華色襦裙的娘子小聲嘀咕道。
“昌樂侯府的丘娘子嗎?”身著粉色小襖的娘子側頭,一臉震驚瞪大眼睛,低喃道:“她不是與曹四郎定了娃娃親嗎?她怎麼又與這謝六郎攪合在一起了?”
“此事說來話長,丘娘子不喜那些文弱的郎子……”身著月華色襦裙的娘子壓低了聲音。
謝六郎,謝燁嗎?薑姚剛下定決心要把他忘了,忘得徹底,現在冷不丁有人提起,她不由自主瞪大雙眼,在馬場上一寸寸搜尋著小娘子們口中的那個紅衣少年。真是謝燁嗎?媽的,天道不公,他倆剛剛鬨的分手,她傷心欲絕,一蹶不振。他卻可以若無其事的與朋友一道打馬球了。
“子成,馬球場上的紅衣少年是謝燁嗎?”薑姚招呼著子成,子成充耳不聞,他忙得不可開交。“國子監特製”彷彿給這桶甜漿冠上了朝廷提供的標簽,這一傳十,十傳百,馬球場外的眾人紛紛圍了上來。
薑姚長歎一口氣,紅衣少年是謝燁又如何,事情已發展到了無可挽回地步。她放棄了刨根問底的執念,跑到騾車前幫忙。
“彆擠,開水免費,甜漿供應充足。”薑姚拽開擠在最前麵小廝,朝眾人說道。
“開水是啥子?”其中一小娘子好奇詢問道。
“熟水,這些熟水是國子監特供的。”子成抹著汗說道。皂隸娘子整日說著一些他們不懂的詞,幸好,這一個月的朝夕相處。他才逐漸熟悉了她的說話方式。
“國子監特供?你倆是國子監的?”一身著赤色小襖的娘子目光炯炯打量著他倆。
“小娘子怎麼可能是學子呢?瓔珞書院女娘還差不多。”不知那個少年大聲笑道。
“在下國子監,監生唐子成,這位是國子監的皂隸夏娘子。”子成自豪介紹著。他還不忘給圍觀的眾人遞甜漿。
“啊!皂隸是女子?這怎麼可能。”其中一少年鄙夷說道。
對,對,對。其餘眾人紛紛附和。
皂隸不能是女子嗎?多麼迂腐的觀念,對此,薑姚置之不理,她不斷詢問眾人是否要免費的開水。
“監生牌在此,哪裡會有假。”子成見眾人擁堵,忙抽出掛在身上,他引以為傲的監生牌。
“這是國子監的腰牌,不會錯的。”不知誰嘟囔道。大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甜漿是藥嗎?”一衣著華麗的公子指著木牌上的廣告語問道。這漿爽口,可說它有止咳化痰功效,他是不信的。
“甜漿不是藥,可藥食同源,這甜漿確實有止咳化痰的功效,各位可以試試。”薑姚說畢,他倆悄無聲息商量著分工,她負責收錢,子成負責給客人遞甜漿。
“藥食同源,裡麵加了什麼?”另外一貴公子追問道。甜漿裡有白色顆粒,碎碎的。他無法辨明是何物。
“秘方,無可奉告。”薑姚一邊說,一邊指揮子成遞甜漿。
切……一片此起彼伏噓聲,薑姚尷尬笑笑。其實,這配方也不算什麼秘密。不過,生意麵前,此事說的越玄乎越好。
“夏荷,你怎麼在這?”一個熟悉聲音在薑姚身後響起。她愣神。緩緩回頭,國子監的少年們站在騾車後麵。一個個熱汗淋漓,滿頭大汗。
“不賣了,不賣了,國子監今日包圓了。”胡玉驅趕著圍觀的眾人,扯著嗓門喊道。
薑姚緊張環視一圈,不見謝燁,她提起一顆心這才鬆了下來,怕什麼。你是最勇敢的美少女戰士,她不斷給自己鼓勁。
“小娘子,真有你的,花朝節還不忘做生意。”張景成搖著頭,調侃道。他雙手撐在馬球杆上,朝著她擠眉弄眼。
“剛剛誰說包圓的,快付款。”薑姚冷哼一聲,翻著白眼朝著眾學子伸出了手。
“夏荷,彆鬨。”胡玉笑嘻嘻推著薑姚往張景成那邊去了。昨日,他爆出謝燁定親的訊息後,他還擔心她一蹶不振,今日見她麵色如常,她還與同窗們開起了玩笑,謝六郎,你也不過爾爾。
“春秋大夢!皂隸不該服務於國子監嗎?我們可是國子監的學子呀,大夥說,對不對。”張景成一掌拍下薑姚伸出的右手,大聲喧嘩道。
“對!”一群人隨聲附和道。子成捂著嘴,樂開了花,朝著張景成不斷的點頭。
薑姚大手一揮,掀開木桶蓋子,豪爽說道:“這熟水與甜漿權當回饋大夥多日來的照拂,眾人請便。”
“我喝熟水,不要甜漿。”運動過後,桑永安口乾舌燥的,他迫不及待灌上一大口涼白開,那冰冷的滋味讓他忍俊不禁打起了寒顫。
“永安,你自小體弱,彆喝涼的了。”張景成緊張兮兮搶過竹筒杯。
“張景成,要你管。”桑永安氣呼呼噘起嘴,不服氣嚷道。
“我要喝甜漿,甜漿要售十文錢。嘖嘖,怎麼這麼貴。”一學子笑嘻嘻朝眾人嚷道。
“貴嗎?明日,國子監甜漿賣20文一杯。”薑姚雙手叉腰,負氣嚷道。
“啊!皂隸娘子的確愛財如命。”另外一學子與剛才說話的學子你一拳我一掌的忙著搶著勺子。
“彆搶了,口渴了。”不知哪位學子嘟囔道,隨即加入戰鬥的行列中。
“你們彆鬨了,貴妃有請。”孫玉龍一瘸一拐走進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