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189章 生意
日子在春日中緩慢流逝,天一日熱過一日。
薑姚在日思夜盼中等來了十二孃與呂雁晚歸的信件。呂雁晚歸她尚且能理解,祖宅祖產,這些祖輩的東西不是這麼容易出手的。十二孃晚歸是她不能諒解的。十二孃來信說,範駙馬在高平的宅子已贖回,十二孃不忍宅子荒廢,正籌辦托孤所。堂堂縣主,何必愛心泛濫。她纔是那個最需要關心的孤女。
那日後,謝燁一日沉默過一日,他常在睡夢中驚醒,婢女慘絕人寰叫聲中,他彷彿看見夏荷哭泣麵龐,他闖禍,她捱打。那時,她總蜷縮在將軍府的夥房裡偷偷哭泣。
“燁哥這是怎麼了?與皂隸娘子吵架了?”桑永安端著胡玉遞過來奶羹,低聲問道。這奶羹,黃忠說味道不錯,他今日特地讓胡玉送了一碗過來。
“鬼知道,估摸上次挨我揍怕了。”胡玉冷哼一聲,不知為何,近段時間,這奶羹成了搶手貨。可惜,這東西供應不足。
“狗子?就你。燁哥那是讓著你。”桑永安攪動著奶羹,輕蔑笑道。
“我怎麼了?他還理虧呢。”胡玉說畢,頭也不回的走了。
謝燁一言不發,胡玉說得沒錯,他確實理虧。他在胡玉隻言片語中,他知曉那日在歸園外,丘錦雲與夏荷起了爭執。他清醒意識到丘錦雲眼裡容不下沙子,那些溫柔賢惠都是她的表象。
下學時,薑姚叫住了謝燁。
“燁哥,你今日還去小院雕刻麻將嗎?”薑姚溫和問道。近幾日,她總覺得謝燁怪怪的,可怎麼怪,她又說不上來。
“夏荷,今夜,我有事,讓富貴去小院取麻將吧。”謝燁麵色凝重說道。他倆之間有太多不能言語的東西。
這幾日,薑姚敏銳察覺到謝燁的冷淡。他怎麼了?”先習吏事”有阻礙嗎?他為何不去求李三思呢?她眉頭一皺,緊張兮兮問道:“燁哥,發生何事?”
“夏荷,你切莫再與丘錦雲發生衝突了。”謝燁麵色沉沉,欲言又止。這話恐傷了她,可他不得不說,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不是她能承受的。
“乾嘛?你要維護丘錦雲?”薑姚不解,她憑什麼讓步,有本事讓丘錦雲彆來找茬。
“昌樂侯執掌吏部,寧北軍的蕭娘子乃是丘錦雲的義姐。”謝燁摁住她的肩膀,急赤白臉解釋道。
吏部?這麼說,老丈人能給謝燁鋪平通天大道,薑姚意味不明笑道:“那又怎麼?碾碎我嗎?”
“夏荷,擋住彆人的道,你將寸步難行。”謝燁死死捏著她的肩膀,神情激動說道。
“我不懼。”薑姚推捱著謝燁的手,他捏疼她了。
“我懼。”謝燁頹廢無力轉身,去年種種一切,他還曆曆在目,他不能承受再次失去她。
夜幕降臨,涼風徐徐,薑姚神情落寞,謝燁是什麼意思,鬨分手嗎?
鼓聲陣陣,《梁紅玉擊鼓抗金》舞曲開始了。蕭娘子的凱旋致使這舞孃的身價水漲船高。一場舞下來,她能獲取大量的銀錢。
“夏荷,下學時,謝六郎跟你說什麼?”胡玉湊近問道。他倆不歡而散是他樂見的。
“謝燁讓我彆招惹丘錦雲。”薑姚氣鼓鼓說道。
“憑什麼,我說,謝燁那廝就不該招惹你。”胡玉氣憤說道。
有人跟她同仇敵愾,薑姚非常認同點頭,豪邁說道:“你說的對。”
“夏荷,我們在等什麼?”胡玉疑惑望著她,隨即,他麵色一變,興奮嚷道:“那日我聽說,豪客一擲千金,為桃花娘子包圓了所有的海棠花。”
“那纔多少銀子?”薑姚滿不在乎說道。讓她最不能忍受的是李三思那個渣男,抄襲她的生意經。
“走,等什麼,我們今日定能再遇豪客。”胡玉信心滿滿說道。
“豪客,彆想了。今日開始,李三思讓花農每日供應新鮮花卉了。”薑姚一臉挫敗說道。
“為何?”胡玉不解。他三四日未曾出現在歸園了。為了“先習吏事”這事,家中每日設宴。今日,他好不容易纔脫身的。
為何?她蠢呀,讓李三思看出時令花卉變現快。薑姚無可奈何歎氣,捂額道:“李三思把花卉做成生意,石榴花,芍藥,海棠花,鳶尾。這些花卉全都明碼標價,這花卉可比銀錢雅多了。”
“夏荷,你是說,花卉生意,我們做不成了?”胡玉大驚,才短短幾日,花卉這生意就做不成了。
薑姚無奈點頭,嘴裡喃喃道:“唉!生意又黃了。”
胡玉轉頭,撇著臉,忍俊不禁笑道:“夏荷,我們原本的計劃不是出售玉簪嗎?怎會轉為出售花卉了?”
薑姚愣神,確實,剛開始他倆是奔著《盜將行》去的。可真的要轉變策略了。唉,罪魁禍首是那個寶瓶簪,花卉可以天天換,寶瓶簪卻能一直用。
“這半籃子海棠怎麼辦?”胡玉好奇問道。半籃海棠成了累贅。
“計劃趕不上變化,售簪子送花。”薑姚唉聲歎氣說道。
“好。”胡玉信心滿滿回答道。其實,對他來說,做什麼都無所謂,隻要旁邊之人是她。
可想而知,生意何其慘淡。薑姚不得不改做慈善,見人就發海棠。
“你倆要乾嘛?”一個女子冷冷嗬斥道。
薑姚與胡玉不約而同回頭,兩個公子與一襲紅衣女子在糾纏。兩公子一左一右分彆拽住了女子的手臂,一來一往扯著紅衣女子。
“張娘子?這不是張娘子嗎?”胡玉愣神。這位張娘子可謂炙手可熱,她正是那個跳《梁紅玉擊鼓抗金》的舞娘,外貌與夏荷有七八分相似。
“張娘子,王娘子,何娘子,狗子,你都記得一清二楚呀。”薑姚用海棠花枝抽著他,調侃笑道。
“夏荷,是說這事的時候嗎?過去看看。”胡玉壯著膽,一步步靠近。
“張娘子,有事要幫忙嗎?東家還在歸園。”薑姚小聲提醒道,李三思作為東家,保護歸園舞孃的安全是他不可推卸責任。
“都滾開,張娘子是我指腹為婚的娘子,東家管得著嗎?”左邊那個郎子麵容可怖,眼角處有條長長的傷疤。
“李郎,你說什麼鬼話,指腹為婚,張父早已亡故,張娘子的繼父已將其賣與我了。”右邊那個郎子矮小瘦弱,手臂力量卻不小。
“張娘子要自行贖身並且退親。”胡玉著急忙慌的說道。
“不行。”兩男子異口同聲說道,並且舉著拳頭,挑釁望著胡玉。
張娘子處境艱難,兩男相爭,狼窩與虎口之間,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薑姚見她為難,喃喃說道:“張娘子,你要怎樣。我讓東家出來,可以嗎?”
張娘子滿臉淒色,她緩緩搖頭。東家是不願意惹這種麻煩的。目前,她尚且算棵搖錢樹,不管她如何選擇,兩個男子都不會放過她的。
“李三思,你給我滾出來。”薑姚朝歸園大聲喊道,路見不平一聲吼,她不信李三思不管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