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238章 醒了
正午的琉璃瓦將陽光融成了金水,沿著屋脊潺潺流下,蒲公英的絨毛在陽光中翱翔。薑姚仰頭,蒲公英真自由呀,心之所向,自由自在。
國子監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眾人的目光齊齊轉向了那名年老撲快。那撲快身上掛著鐵尺袋,走起路來,袋子撞擊胯骨,噗噗直響。
“放屁!”不知誰大嚷一聲,眾人鬨堂大笑。
“各位監生,散了,散了。”年老撲快氣喘籲籲驅散著眾人。
“散了?發生了何事?”眾學子紛紛探頭詢問道。兩位年輕的同僚也是一臉的疑惑。
麵對眾人的口誅筆伐,年老的撲快心虛抹著汗,高聲嚷道:“安遠伯醒了。”話畢,他朝著年輕同僚使著眼色。
“醒了?”眾人圍著謝燁議論紛紛。眾人皆道:“抓錯人,胡鬨一場,府衙該出麵道歉。”
傷者醒了?虛驚一場,薑姚重重舒了一口氣。有驚無險,她虛弱倚靠在廊柱上。這是什麼事,嚇破膽。
胡玉瞥了薑姚一眼,攔住了那些欲逃離現場的撲快,憤慨說道:“撲快大人,你們且慢,伯府要追究事故責任,你們上國子監拿人。眾人的驚嚇,算誰的責任。”
眾人鬨堂附和,紛紛譴責當事人。三人站在人群當中,麵麵相覷。
“各位監生,我為我們的冒失道歉。”那年老撲快頭疼不已。上麵各方勢力博弈,殃及府衙這小小的魚塘,他們無辜受牽連。
胡玉蠻橫,抽出其中一撲快的鐵尺,指著三撲快嚷道:“道歉無用,耽誤課業算誰的責任。大夥說是不是。”
胡玉這一拱火,國子監亂成一鍋粥。監生是國家棟梁,國家選拔官員的搖籃,怎可欺辱。
動刀動槍了?眾人嘩然,謝燁怕事件鬨大,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單手勒住胡玉的脖子,另一隻手則順勢搶過鐵尺。
哐當一聲,鐵尺掉落。眾人皆驚。理智戰勝情感,眾人皆後退數步。
胡玉咿咿呀呀掙紮著,謝燁毫不客氣推開胡玉,恭恭敬敬拾起鐵尺,遞與撲快。
“唉!唉!唉!謝燁,小爺為你出頭,你敢擒我。”胡玉抓狂,憤慨擼起袖子,徑直往謝燁身上撲。兩人扭打成團,三撲快嚇得瑟瑟發抖。
眾學子上前拉扯,兩人皆麵紅耳赤,互不相讓。胡玉抻著腿在空中亂踢,他發髻散亂,嘴角滲血。謝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麵頰腫脹,衣衫淩亂。
“鬥毆,笞二十。”一嚴厲聲音由遠處傳來。眾人皆愣,讓出一條道,胡博士緩緩走進人群。
釀成如此鬨劇,三撲快皆麵紅耳赤,匆匆告辭。眾人散去,謝燁與胡玉雙雙被罰跪在青石板上。
啊……啊……聲聲慘絕人寰的叫聲在國子監上空回蕩。薑姚捂住耳朵,事情怎麼鬨成這樣。
月光像一匹揉皺的銀紗,軟軟的垂在瀾窗上。梆子聲由近至遠,餘聲在瓦楞上彈跳。
薑姚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謝燁今日這份擔當是她始料不及的。他一瘸一拐的模樣讓她心疼不已。下學後,胡玉又鬨幺蛾子,吵鬨不休,胡攪蠻纏,破口大罵,一輪勸架下來,
她已焦頭爛額。
銅漏滴水聲突然格外清晰,薑姚無心睡眠,她在腦海中不斷的勾勒著銅漏漣漪蕩開的水紋。今夜註定是一個不眠夜。她屏住呼吸,躡手躡腳走進內室,月光溫柔灑入房中,厚厚的紗帳遮住她的視線。
“燁哥!”薑姚輕聲呼喚。這個時辰,謝燁早已熟睡。她小心翼翼掀開紗帳,癡癡望著他,麵龐腫脹,緊蹙的眉頭,這模樣醜陋無比,可這樣有擔當的郎君,為了她,承擔著所有的罪責,她心疼不已。
薑姚跪坐在青石磚上,食指刮蹭著謝燁英挺的鼻子,這模樣真俊呀,她輕輕閉上眼睛,麵頰貼了上去。
滾滾熱浪襲來,呼吸相互交織著,麵頰癢癢的,薑姚驟然睜眼,謝燁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四目相對,她愣住了,兩人重重喘息聲,不斷在她耳邊回蕩。
“燁,燁哥!”薑姚慌了神,羞赧喊了一聲,糟糕,大型社死現場,她著急忙慌的後退,不曾想,謝燁撐起半邊身子,唇貼了上來,重重喘息聲再次交織在一處。
“燁哥,不要。”薑姚驚呼,慌亂轉過頭去,春潮泛濫,在這樣下去,她遲早交代在這裡。
謝燁抓心撓肝,幸嘗到甜頭,他怎肯罷休。他躬身拽起薑姚,翻身把她壓在床榻上,兩具血脈僨張的年輕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的唇不急不緩貼在她的頸上,濕漉漉的觸覺讓薑姚全身戰栗不已,他倆的衣襟不知何時解開了。
潘多拉的盒子要今夜開啟嗎?謝燁這麼俊俏郎君,薑姚不是不想,可他倆的未來在哪裡……
薑姚推拒著,理智告訴她,今夜偷嘗禁果,她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她低聲嚷道:“燁哥,不要。”
身下女子在劇烈掙紮著,謝燁愣神,目光炯炯盯著她,小娘子滿臉通紅,全身戰栗。他心中疑惑,這是害怕嗎?他不由鎮住了,理智告訴他,情愛之事該你情我願,情感卻告訴他,這種事該做了再說。兩種情緒交織著,他為此痛苦不堪,他重重喘息著,猶豫不決問道:“夏荷,你不願?”
這種事怎麼能用理智說得清楚,薑姚撐起身子,合上衣襟,聲音嘶啞道:“燁哥,我要做正頭娘子。”
正頭娘子?謝燁捂額。眼前的小娘子怎會這麼執著。這事,他尚且不能自己決定。何來決定她的未來呢?他垂頭喪氣翻身坐起。
“此事,對不住。”薑姚合上衣襟,癱坐在床榻上。臨門一腳,他得多難受。
“夏荷,對你,我會負責的。”謝燁情意綿綿說道。此事雖在最後關頭刹了車。可男女之間那檔子事,該看的,該摸的,他全做了,他手上還殘留著她身上的餘香。
“我不在乎。”薑姚羞赧轉過頭,貞潔名聲,她嗤之以鼻,這種事是你情我願的,無須他人負責。
不在乎?謝燁愕然,這種事,她怎麼能不在乎,口是心非的小娘子。他轉過頭,眼神凶狠,誘哄說道:“你是我的人,這輩子都彆想逃。”
薑姚愣神,親一下,摸兩把,她的名聲就此毀了?天下奇事,無奇不有。誰都甭想pua她。她正色道:“謝漂亮,你無須負責,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
謝燁滿臉不可思議,他一步步湊近,眼神狠厲,他死死捏住她肩膀道:“夏荷,你還要逃?”
疼痛讓薑姚清醒,滿室的溫情小愛蕩然無存。她目光清澈,眼神堅定,口中吟誦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自由?何為自由,謝燁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