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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267章 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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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石板上泛著水銀般的光澤,細密的裂紋裡滲出細密的沙土。乞兒追打跑過街心,赤腳踩進泥窪濺起琥珀色的水珠。

府衙門口排起長隊,馬玦在挑人,十二孃派發牌子。不同工種的人紮堆站著。府衙內全是人,嘰嘰哇哇亂成一鍋粥。

柳升湊在一旁看熱鬨,他輕晃著身體,用肩膀撞著十二孃,戲謔道:“縣主,以工代賑的法子,你是怎麼想到的?”

十二孃轉頭,陰著臉道:“殺神,男女授受不親,我好歹也是有夫之婦。”

柳升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荒唐至極,一個誓死退親的小娘子義正言辭說自己是有夫之婦。這**裸陳述分明是在拒絕他。他撇嘴,戲謔道:“有夫之婦可不懼妾室。縣主,你成嗎?”

一句話戳到了十二孃的痛處。她不懼六娘,可好歹姐妹情意一場,她怕撕破臉,更怕鬨得不死不休,你死我活。

小娘子吃癟的模樣讓柳升樂開了花,他努努嘴,慵懶問道:“以工代賑,這法子怎麼想到的?”

十二孃惡狠狠瞥了柳升一眼,賑災自古有之。可再多理論知識都是虛的,她嘟囔道:“王主簿給拾柴至府衙的乞兒稠粥。”

柳升雙手環胸,恍然大悟道:“王大人也是一個妙人。”

“九皋,馬將軍讓你領人去運土。”謝煥適時打斷兩人之間對話。

九皋?鶴鳴九皋,柳升的誌向可不小。十二孃心裡嗤笑一番。

柳升撇撇嘴,身子傾斜,朝馬晉方向瞥了一眼,賜婚的兩人真有意思。一個不情不願,一個窮追猛打。

十二孃莞爾,連聲諷刺道:“柳將軍,彆整日撩貓逗狗的,乾點正事。”

柳升氣急,撩貓逗狗?他就愛撩撥小娘子,特彆是某人。

馬晉遠遠望著,攥緊拳頭。他心生憤怒,親密無間兩人,這無疑給自己綁上了綠頭巾。

謝煥與柳升並排走出府衙。

“有章,你口口聲聲說六郎善精工。你口中的多葉扇子,他至今沒鼓弄出來。”柳升煩躁扯著衣襟,一邊走,一邊不忘觀察府衙內的情況。馬晉這人有意思。貪得無厭,為富貴為權勢不得不另娶他人。可他又不願舍棄糟糠之妾。

多葉扇子?風扇嗎?謝煥愕然。他怎麼跟柳升說起過這個。他輕輕捂額,醉酒誤事。

“有章,你去畫圖,此地炎熱,實在難以入睡。”柳升驟然停下腳步,轉身,心煩意亂說道,他的視線還不忘往衙門裡瞟。

謝煥愣神,呆呆喔了一聲。其實,夏荷不該比他更瞭解風扇為何物嗎?他隱約察覺,夏荷處的時代跟他不一致。

遠遠瞥見一抹倩影,柳升欣喜若狂,若無其事迎了上去,戲謔道:“縣主,你怎麼出來了。”

“撩貓逗狗!”十二孃目不斜視,越過柳升,去了粥棚。

誰是貓,誰是狗?柳升氣急敗壞跺腳,大嚷道:“混蛋。”

謝煥一愣,什麼情況。短短半月有餘,柳升跟換了一個人似的。他嚴肅說道:“九皋,你怎麼了?賜婚聖旨已下,縣主金尊玉貴的,你我皆高攀不起。”

高攀?誰要高攀,柳升氣鼓鼓一言不發,領著一行人走了。

青布幔子在風中揚起。學子一字排開坐著,無精打采圍著大鐵鍋。

“蒸些糕吧。每日食白粥,煩了。”桑永有氣無力說道。他嘴裡淡出鳥了。他知曉賑區辛苦,物資匱乏,不知此地如此荒蕪。

“嗯,這些天,累得慌。”仲南附議道。那日,他跟大夥發飆,說眾人孤立他,撇下他去剿匪。之後日子,生不如死,每日,他與學子們一道去搬石頭,扛木材。每晚倒頭就睡,勾搭妹子的心思也淡了。

“午後乾嘛?”謝燁百無聊賴往灶裡添柴。補過生辰這事,不知某人是否還記得。

“睡覺。三思,你呢?”張景成打著哈欠。昨夜下了雨,今日空氣格外清新。難得休息一日,他得睡飽,睡夠。唉,沒想到,睡眠變得如此奢侈。

李三思抿嘴一笑。難得休沐,他得去四處走走看看。

薑姚心思沉沉,典妻之事,她至今心有餘悸。男人這種物種實在靠不住。你有,她有,還不如我有。搞錢,搞錢。

“夏荷,乾嘛呢?”十二孃輕輕推了她一下。

薑姚驟然驚醒,手中大勺掉落在地。哐當一聲脆響,眾人目光皆往她這邊而來。

“接水來,衝一下,順便幫小乞兒洗手。”十二孃蹲在盆邊囑咐道。

洗手?十二孃還真用心良苦。乞兒肮臟不堪,人見人嫌。她卻不嫌麻煩,一個個喊到麵前,淨手的乞兒皆有飴糖。

飴糖,其實就是麥芽糖?薑姚饞蟲被勾起,十二孃好雞賊,偷偷藏了這麼一大罐飴糖。

“十二孃,畫糖畫吧?”薑姚提議道。災年,一點點甜就是災民心中所有的希冀。

“畫糖畫?”十二孃愣神。贈糖何必如此麻煩呢?

“以工代賑。你說的,賑災糧不養閒人。”薑姚狡黠一笑,繼續道:“你,我,燁哥皆善畫。給乞兒們一些繪畫啟蒙也是好的。”

繪畫啟蒙?十二孃不知薑姚在說什麼,不過見她如此興致勃勃,十二孃緩緩點了點頭。

說乾就乾,一個小鍋子,一勺飴糖,一塊大石板,一柄小鐵勺,木棍數根。一個小攤就這樣支楞起來。

“縣主善畫,果然不假。這騰龍畫得有模有樣的。”桑永安戀戀不捨,如此生動的糖畫,他不忍下嘴。

“神了。今生有幸。能吃到縣主親自畫的糖畫。”仲南連連歎服。縣主能捨下身段畫糖畫,曠古未有。

“我倆比試比試?”謝燁慫恿道。他看著心癢癢,那條“騰龍”糖畫引發他的鬥誌。夏荷的畫技聽說是縣主教的,狗屎不如,他得好好考量一番。

“比試?”薑姚搖頭,她那三腳貓的畫工,狗都嫌。

“輸了可要親一下。”謝燁抿嘴偷笑,耳語道。

親?薑姚勃然大怒,惡狠狠說了一句:“不行。”

“贏的人親一下。”謝燁低聲誘哄道。小娘子麵紅耳赤的模樣真俊。

薑姚讓他繞暈了,尚未來得及回答,謝燁重重朝她拍了一掌。

薑姚愣神,這狗男人居然學會了這一招。

“你們在畫什麼?”仲南左瞅瞅,右瞅瞅。謝燁此人善畫,所言非虛。雲霧纏繞下,一條蒼勁的巨龍破雲而出。那畫技讓人歎服。

“夏荷,你在畫圓餅嗎?”謝燁伸著懶腰,調笑道。兩人之間,伯仲已分。他心裡美滋滋的,不管輸贏如何,親昵一番是免不了的,不知為何,心砰砰跳得厲害。

“對,畫大餅。”薑姚笑嘻嘻勾勒著糖圖的細節。

桑永安一邊咬著糖畫,一邊哀嚎道:“大餅,大餅。”這賑災何時是個頭呀。

眾人鬨堂大笑。吃貨在災區熬得辛苦。

“生辰快樂,燁哥。”薑姚高舉糖畫,得意洋洋說道。

生辰蛋糕嗎?謝燁愣神,小娘子真是奇思妙想。她心裡有他,他抿唇傻笑道:“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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