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287章 禍首
牆根上的野菊愈發精神,花瓣捲曲成金色的發條,擰緊最後一絲秋天的倔強。
薑姚不屈仰著頭,她二月不在府中,怎麼把罪魁禍首的罪名寇在她身上,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氣憤大嚷道:“殺人誅心,這到底怎麼回事。”
“夏荷,我也不知,你快走!”小紅急得滿頭大汗,推搡著她往前走,謝燁千叮嚀,萬囑咐。夏荷回府定是死路一條。
誰也撼動不了一個倔強之人,薑姚倔強嚷道:“小紅,我得回府,當麵對質,我不願背負這種不明不白之冤。”
推也不走,求也不走,小紅乾脆做起了甩手掌櫃,甩著帕子,提起裙袍,生氣轉頭就走,走時還撂著狠話:“不管了,打死,發賣,押送衙門也無甚關係,我已仁至義儘了,回了。”
寇什麼罪名至少講清楚,她跟衛氏近日無冤,往日無讎的。薑姚扯著小紅的衣袖,耐心問道:“小紅,你等等,事情還沒清楚。”
小紅轉身,不耐煩嚷道:“說什麼?衛氏小產,是玉觴撞的。”
玉觴?薑姚詫異,玉觴不該與蘇公子走了嗎?怎會去撞衛氏的肚子,她欲繼續發問,抬眼瞥見一群家丁扛著大棒子擠出側門。
小紅用帕子捂著嘴,轉身跑了回去。
“小娘子,在那。”其中一家丁指了指薑姚所站立的方向大吼道,一群人這才收斂住四處亂瞅的目光。三下五除二,舉著棍棒,跑了過來。
抓我的?薑姚大驚失色,永平侯府玩真的,不服輸的性格讓她頭腦發熱,有一個倔強的聲音在她耳邊不停聒噪:媽的,老孃跟你們拚了。
“快跑。”一個尖銳的聲音吸引著眾人的注意。隻見正門處,謝燁神情狂亂跑了出來。
謝燁?他怎麼來了?薑姚毫不猶豫朝他跑了過去。
“追,二爺說了,捆了那小娘子,重重有賞。”其中一家丁慫恿著眾人。
“那人可是六郎?”其中一家丁猶豫不決說道。
“六郎?六郎比得上二爺嗎?抓人。”為首的家丁衝了上去。
謝燁一邊回頭張望,一邊拽著薑姚往前奔。薑姚卻不領情,掙脫他的手臂,大吼道:“燁哥,怎麼回事,二老爺冤枉我,你得為我討公道。”
謝燁百感交集,在金陵驛時,他已得到府中傳信,謝五郎指認夏荷給玉觴使錢,意圖謀害二爺子嗣。他來不及通知夏荷,快馬加鞭趕了回來。不曾想,二伯執意要打殺夏荷,欲意給已落胎的男嬰一個說法。
家丁們已衝了上來,欲成合圍之勢,謝燁拽著薑姚手臂左右避讓。“快走,晚些解釋。”
解釋得了嗎?數十人已合圍住了他倆。謝燁數次突圍也毫無成效。兩人背對著背,薑姚抱著螺鈿盒子,騰不開手反擊,她打著商量說道:“燁哥,此次估計大劫難逃了,不如束手就擒,據理力爭。”
據理力爭?謝燁冷笑道,他提前回府就是為了她去據理力爭的。可二伯固執己見,任誰的話都聽不進,這事得找三哥。
“燁哥,聽小娘子一句勸,束手就擒吧。”為首的家丁捋了捋袖子,那健碩的臂膀堪比碗口,薑姚的心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謝燁微微轉頭,低喃道:“夏荷,二伯絕對不會饒恕罪魁禍首的,你得想清楚。”
罪魁禍首?薑姚冷笑道:“我又不是,怕什麼?”
“燁哥,彆廢話,讓小娘子跟我們走。”其中一家丁壯著膽子說道。
單獨關押?薑姚護住盒子,立馬變臉道:“彆,燁哥一道,我纔跟你們走。”
其中一家丁冷笑道:“小娘子,二爺要單獨見你,彆掙紮,快走。”
單獨見?做夢?薑姚憤憤不平嚷道:“孤男寡女的,我不見。”
眾人皆捂額,小娘子會不會想多了,樣貌尚且過得去,可這小身板卻過於乾癟瘦弱了,一副尚未成年的模樣。
“看清楚事實了嗎?二伯不聽我分辯半句。”謝燁一轉身,麵對薑姚,眼神中全是戲謔之意,他搶過螺鈿盒子,當著眾家丁麵開啟。
圓鼓鼓珍珠展現在眾人麵前,眾家丁皆露出一副吃驚表情。
“燁哥,你要乾嘛,珍珠還我。”薑姚要動手去搶,謝燁不由分說,把螺鈿盒子衝著眾家丁摔去。一瞬間,大珠小珠落玉盤,劈裡啪啦聲音彙聚成一首動人的歌謠。
“跑。”謝燁拽起滿眼狐疑薑姚衝出重圍,朝著秦淮河方向跑去。
眾家丁忙著拾取這落地的珍珠,那還有心思追擊落跑的兩人。
兩人跑到氣喘籲籲,確認無人再追後,才躬著身體喘著粗氣。
薑姚氣不打一處來,她跳上謝燁的後背,又勒又捶,口中不忘數落:“燁哥,你魯莽,珍珠金貴,你這是灑錢,氣死我了。”
謝燁咧嘴大笑,珍珠是他故意灑的,誰讓珍珠是柳升那花花公子送的呢?他反剪雙手,背著身後,以防止她摔落在地。
謝燁反剪的手臂固定住她的腰身,寵溺說道:“彆鬨了,小心摔跤。”
鬨?薑姚心有不憤,出言威脅道:“謝漂亮,你再自做主張,小心我勒死你。”她一邊言語,一邊用雙手勒住謝燁的脖頸。
謝燁啞著聲音,喘著粗氣說道:“小的知錯,大人饒命,去哪?”
就此流落街頭了?薑姚愕然,去哪裡?她還真沒想好。剛剛回京,身心疲憊,最起碼找個安頓地方吧。
“去哪?”薑姚一聲歎息,趴在謝燁後背上,懶洋洋問道。
謝燁固定好薑姚的雙腿,冷哼一聲,酸溜溜道:“走,去歸園瞅瞅,去會會你朝思暮想之人?”
朝思暮想?財神爺怎可不朝思暮想呢?怎麼從謝燁嘴裡說出來這麼彆扭呢?薑姚不服氣嚷道:“不可以嗎?追風,駕,跑起來。”
追風?謝燁捂額,他又不是馬,小娘子怎可這樣指揮他,他氣鼓鼓嚷道:“小娘子,今晚我倆睡哪裡?”
睡哪?唯一能收留他倆隻有小院了,薑姚長長歎了一口氣道:“謝漂亮,你該置宅院了。”
“置外宅?不可。”謝燁大驚失色,微微轉頭,那家好兒郎會置外宅,何況他尚未婚配。
此置外宅與匹置宅不是一個意思。薑姚捂額,跟此少年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