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296章 調教
夜沉如墨,黑暗以其深廣吞噬著萬物。
耳畔,靜得可怕,薑姚屏氣凝神,黃大仙都停止吼叫了。她心裡開始惴惴不安,恐懼如冰冷的藤蔓,順著脊背悄然攀沿而上,纏住脖頸,令人窒息。
“誰在此處?”一個冷峻聲音在院中回蕩。
聲音甚至耳熟,薑姚眉頭一皺,壯著膽子大吼道:“賊人,快出來。”
謝燦麵容冷峻站在大門處,他盯著全身戒備的薑姚道:“怎麼是你?老張頭呢?”
謝燦,怎麼是他?薑姚長長舒了一口氣,頹廢癱坐在地上,所謂人嚇人,嚇死人。這大老爺們,半夜溜進來,要乾嘛?
薑姚冷著臉,不耐煩道:“三爺,怎麼是你?我不認識你口中的老張頭。”
謝燦臉色變幻莫測,他瞥了她一眼,冷冷說道:“你為何在此處。”
為何在此處?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她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嘲熱諷道:“三爺莫非失憶了。這不是你的安排嗎?”她要辭工,他們不讓。她一度以為自個兒鑲著金邊。
她漫不經心,無所畏懼態度讓謝燦炸毛。這丫頭膽大包天,出言不遜,實在是不像話。“聽到長嘯聲,為何不開門。”他的怒意已在崩潰的邊緣。
開門,開哪裡的門?薑姚瞬間恍然大悟,莫非讓她守在此處是給謝燦開後門。有那麼一瞬間,她頓感晦氣。謝燦私會薛寶兒,她為虎作倀,是共犯。她喃喃自語道:“長嘯聲是開門的訊號嗎,沒人告訴我,況且我也沒聽見。”這幾日,黃大仙整日狂哮不止,她對聲音失去最基本敏銳度。
謝燦肅然轉身,一言不發。薑姚伸頭向外張望。西風正用木棒逗弄的黃大仙。黃大仙不知危險,愉快搖著尾巴。
薑姚大聲嗬斥道:“黃大仙,安靜些。”
黃大仙委屈巴巴轉身,西風哼哼唧唧,轉動起木棒,訕訕笑道:“狗隨主人,欠打。”
謝燁冷漠瞥了一眼,轉身就走。
薑姚追了出來,站在黑夜中喊了一聲:“三爺,要留門嗎?”
西風背著手,利落轉身,朝著她做鬼臉,大嚷道:“狗隨主人,蠢笨無知,留門。”
薑姚哼起了鳳凰傳奇的歌曲:“你說到底為什麼,都是我的錯。”此刻正應景了。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
“還不跟過來。”謝燦冷冷說道,西風屁顛屁顛跑了上去。出聲道:“三爺,莫跟這種上不了台麵東西生氣。”
上不了台麵?薑姚愣神,西風在說誰呢?踩低捧高,一副奴才相。她忍不住內心吐槽一番:我們都一樣!狗東西。
謝燦此刻卻停下腳步,麵無表情轉過身,神色凜然瞪了西風一眼,朝她招手:“你跟上。”
跟上?薑姚心不由一顫。謝燦幾個意思。跟上是何意。莫非他能聽到她的心聲。
“跟上。”西風重複著謝燁剛才的話語,見她一動不動,裝傻充愣。他頓時惱了,冷著臉大吼道:“你聾了嗎?”
薑姚翻著白眼,挑釁的摳了摳耳朵,深更半夜,她去乾嘛?聽床笫之歡嗎,不合適吧!她還未成年。人在屋簷下得低頭,她不情不願跟了上去。
一路上,謝燦沉默不語,輕車熟路走在最前麵。西風落在最後,與她並肩而走。他冷冷瞥了她一眼,出聲道:“一盞燈都沒預備上,要你何用,爺們還得走夜路。”
薑姚心事重重,謝燦為何要她跟去。莫非,這謝府丫頭的名號能給他打掩護?聽到西風憤憤不平的言論,她反唇相譏道:“閉嘴,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纔是侯府公子,整日找茬,挑三揀四的。煩不煩。”
“你,你再敢胡言亂語,我……”西風大驚,他怯怯瞥了謝燦的背影,一時氣急,大嚷道:“我讓三爺置你死罪。”
薑姚搖頭,跟他廢話乾嘛,影響心情,她不屑嚷道:“什麼死罪,活罪的。我就不信了,一句話就能置我死罪。去去去,彆來煩我。”
西風一時語塞,氣鼓鼓喘著粗氣,不知如何辯駁。一句話置人於死地也是隨口一說。他冷哼一聲,追上謝燦的步伐。
“挨嗆對了?”謝燦莞爾,逗趣問道。
西風心裡憋著一股氣,憤憤不平說道:“這丫頭牙尖嘴利的,煩得很。”
薛寶兒得到信,早已不留痕跡精心裝扮過。搖曳的紅燭下,菱花鏡印出一張半明半昧的玉容,煙波流轉間,漾起一絲旁人無從得見的慵倦笑容。
薑姚一怔,這樣曖昧場景,她在此地恐怕不合時宜。她強打精神,低聲道:“薛小姐,三爺到。”
薛寶兒愣住了,拈起玉簪的手停在半空,瞬間功夫,她恢複往日神色,整理起衣衫,落落大方從內室走了出來,小娥如影子般尾隨其後。
謝燦坐在太師椅上,眼神溫柔盯著薛寶兒。
“熹恒,這丫頭怎會跟來。”薛寶兒不動聲色問道。謝燦難得來一回,身邊總是圍繞著無關緊要之人,之事,她心裡早已不勝其煩。
說起眼前之人,謝燦眉頭一皺,低聲詢問道:“寶兒,這丫頭怎不放在你身邊調教?”
調教?薛寶兒神色晦暗不明。幾個意思?她眉頭緊蹙,不解問道:“六郎的貼身丫頭,我怎好插手調教呢。”言語間,她曖昧說出“貼身”二字。
薑姚不禁暗自點頭,一個聘用製的丫頭,怎麼調教也白費力氣,為了雇主赴湯蹈火是不可能的。謝燦,省省力氣吧。
謝燦麵色凝重,謝燁這丫頭,膽大包天,無法無天,再不用心調教,恐怕又要闖下大禍。他歎了一口氣道:“這丫頭會些武功,你如今身子重了,讓她守在你身邊,護你周全。”這話是六郎跟他說的,六郎為了留住這丫頭,無所不用其極。
“不可。”薑姚湊近,舉起了手,出言打斷謝燦的話語。
謝燦愣神,目光炯炯瞪著她,等待著她下麵要說出的話。
薑姚沉吟片刻,鼓足勇氣,仰著頭道:“三爺,我乃國子監皂隸。哪有時間與精力守在薛小姐身邊。”
皂隸?謝燦冷笑道:“什麼官職?皂隸?辭了。”
辭了?笑話,tm的,你丫的為何不辭官,國家公職人員,旱澇保收。謝燦,你站著說話腰不疼。薑姚麵色慘白,犟嘴道:“不辭。”
啪一聲,謝燦的手重重拍在案台上,茶碗中水隨之晃動。“你大膽。”他怒急反笑道:“六郎縱得你無法無天了,你以為你是誰。”
她是誰?薑姚愣神。不管她是誰,一個奴隸有了自己的想法,造反是必然的結果,誰甘願一輩子被奴役,受壓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