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323章 心思各異
月光鋪灑在湖麵,幽暗的波光在隱隱流動,飛簷之上,一隻孤鳥驟然被某種暗夜驚動,撲簌簌地振翅而起,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唳聲。
湖中央的閣樓內,光潔的地板反射出一片白茫茫光斑。兩個身影交纏在一處。
“殿下,今日你得齋戒。”一個嘶啞的聲音,氣息不穩的說道。
“卿卿,叫朕邊月。”文帝攏了攏袍子,心滿意足閉上了眼,身下的少年郎讓他欲罷不能。這些時日,他一直處在癲狂狀態。
李三思眸色沉沉,他跟文帝的愛恨情仇說起來有些複雜。他與母親長得極為相似,文帝少年時對李晚愛而不得。隨著年歲增長,這種複雜情愫原封不動轉移到了他身上。他與文帝情感開啟了漫長的拉扯。
“陛下,吾乃監生,長期呆在宮中恐有不便。”李三思心思百轉千回,文帝的嬪妃對他恨之入骨。他長長歎了一口氣。“我得跟學子們一起去東大營衛所。”
“卿卿,是朕不是。”文帝轉過臉去。月光下,李三思枕著手臂,橫躺在月光下。整個人看起來閃閃發光,他一時呆住了。
“一到關鍵地方就用黑幕擋住了,導演,我不配嗎?”
“VIp不配,你得開超前點播。嘻嘻。”
“又是bL劇情。嗚嗚……我要看LES劇情。”
“LSE是啥?說清楚。”
“傻帽,女同性戀。嘻嘻,跟百合,拉拉一個意思。”
“流螢嗎?”李三思眼前驟然出現一閃一閃的,字幕相繼消失了。
“卿卿,這時節怎會有螢蟲。”文帝癡癡笑道,翻身躺在少年身側。“卿卿,朕答應你去東大營,不過,你得隨傳隨到。入仕為官後隻能呆在朕身邊,入錦衣衛。”
李三思麵色凝重,這種陰暗的關係啥時候能結束,他無可奈何閉上眼。
“卿卿,冷嗎?”文帝見李三思一動不動躺在光潔地板上,扯了龍袍蓋在他身上。
李三思麵容愁苦,眼淚簌簌往下落。“殿下,三思何德何能。”他這輩子難道要跟這麼一個男人糾纏在一起嗎?兒時,他耳中常常充斥著各種辱罵聲,野種,孽畜,雜種。他失聲大笑,他就是在陰溝裡的爬行的腐蟲。
“卿卿,朕偏執了,朕實在對不住你。”隱隱的啜泣聲讓文帝大驚失色。他半趴著,用龍袍給李三思擦拭著眼淚。龍紋上的金線刮在李三思的麵龐,李三思的眼淚更多了。
“卿卿,彆哭,是朕不對。”文帝的心疼無以複加。他理解李三思的難處。一個有著大好前途的少年郎,轉眼間成了他囚徒,他內心始終愧疚不安的。
皇後馬氏獨坐窗前,案上的銅鏡擦得錚亮。鏡麵幽光浮動,似深潭凝滯不動的水麵。她緩緩撫著麵龐,朱顏未改,君心已變。
今夜是十五,望月。陛下本該宿在她這裡的,可陛下就在此山中,後宮之人均未留住陛下的腳步。這李三思是哪門子的妖孽。
月光皎潔,如流水一般漫溢流淌,梧桐苑燈火通明。
孫貴妃依偎在榻上,懶洋洋閉上了眼。宮女則跪在榻邊給她捶腿。
孫貴妃閉目養神。“蟒兒,你年歲也不小了,該議親了。”今日宴會,她算是看明白了。任後宮女子如何勾心鬥角,搶奪陛下的恩寵。可陛下的心已回不來了。可悲又可歎呀。事情既已發生,無法轉圜,她不會跟皇後一般蠢,忤逆陛下。她長長歎了一口氣。“宴席中,有你看中的閨秀嗎?”
孫玉龍匍匐上前,他朝一邊宮女揮手。自己上手給孫貴妃捏腿。“阿姐,懷遠侯府的曹娘子嬌俏可愛,阿弟心生嚮往之。”
曹娘子?孫貴妃努力回憶起今日宴席中的閨秀。皇後娘娘其心可誅,大張旗鼓找來這些大家閨秀,其目的不言而喻,意圖分化她的恩寵。皇後娘娘哪裡知曉,陛下的心早已不在後宮了。
孫貴妃情緒不高,一言不發。孫玉龍一時急了。雙手上下比劃著。“個頭不高,眉眼彎彎,膚色白皙。”今日見到曹娘子,他可謂一見鐘情。
孫貴妃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指了指酸軟的大腿,不耐煩說道。“我見過這曹娘子,樣貌俱佳,可我怎麼聽說曹娘子跟這柳大將軍在議親。”
孫玉龍的心咯噔響了一下,怪不得,曹娘子亦步亦趨跟在柳升身後,他頓感一陣煩悶,身子驟然一歪,頹廢坐在地上。
“阿弟,人,你若真喜歡。”孫貴妃敏銳察覺到了孫玉龍的情緒變化,她側身斜躺著,賣著關子道:“也不是不可以。”
孫玉龍精神為之一振,情緒激動握住孫貴妃纖細白皙的手。“真的嗎?阿姐,曹娘子,阿弟誌在必得。”
孫貴妃對此哭笑不得。她重重指了指孫玉龍的腦門。“誌在必得?蟒兒,你這蠢樣子還誌在必得呢?”
孫玉龍臃腫身子貼了過去,臊眉耷眼說道:“阿姐,你怎麼能這樣說你阿弟呢?”
“阿弟,李三思是何許人也?”孫貴妃眼眸下垂,麵色凝重問道。
孫玉龍已達目的,笑嘻嘻說道。“李三思還能是誰。國子監的同窗,曹國公的子侄。”
孫貴妃恨鐵不成鋼搖頭,用力戳著孫玉龍的腦門,憤憤道:“憨包,這種事,我怎麼能問你呀。”
孫玉龍低下頭,麵色一陣紅一陣白。“阿姐,李三思乃陛下禁錮的肉,肉臠?”他說得結結巴巴,始終不敢抬頭。
孫貴妃大驚失色,這種事情,難道人儘皆知了嗎?“休得胡說,小心陛下治你重罪。阿姐都保不住你。”
“爛蛤蟆想吃天鵝肉。誰炒孫曹cp。吐吐吐。”
“舔狗們,瘸腿孫乃人中龍鳳,不是你們這種鳳凰男可比擬的。瘸腿孫乃京城人士(皇城根下),就讀於高等學府國子監(北京大學)肄業,皇商(有錢),又有皇權(有權)罩著。”
“樓主,分析好有道理,按這個邏輯,國子監學子都乃人中龍鳳。”
“誰在說話。”孫玉龍背後一陣寒涼。他抖抖嗦嗦轉過身去。字幕消失了。
孫貴妃無奈歎了一口氣。“阿弟,莫要疑神疑鬼的,那是巡夜的士兵。”
薑姚無心睡眠,推窗望去,月光如水銀一般,粘在窗紙上,起了一層淡淡的銀霜。巡夜的士兵踏著整齊的步伐走過,鎧甲上印著寒光。
今日誰能睡得著。咕嚕,咕嚕……一陣惱人的打呼聲由帷幔傳出。真諷刺,她睡不著,其他人卻在呼呼大睡。
註定今夜無眠。
天矇矇亮,薑姚重重咳了一聲,睜眼望去,瓦房內彌散著濃濃的煙霧,“著火了嗎?”她的心咯噔響了一下,慌亂爬起,簾子後方,地鋪空空如也。
視線一轉,瓦房前燃著無數個艾草堆,其中一士兵守在一旁。
煙霧嗆人,薑姚早已淚流滿麵。她捂著口鼻,衝了出去,大嚷道:“咳咳咳,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那士兵一愣,結結巴巴說道。“驅疥蟲,焚艾葉。”他奉命焚艾葉,未料到,瓦房內還滯留著一位小娘子。
“人呢?人去哪了。”薑姚急不可耐指了指瓦房。一大早醒來,小夥伴皆不見蹤跡,她內心的孤寂感無以複加。
“喔喔。人皆在聖泉邊。”那士兵恍然大悟說道。他未料到,國子監的學子們跟一小娘子混住在一塊。
“聖泉在哪?”薑姚心生憤怒。彆人不叫她起身就算了,謝燁也一個德行,非得讓煙霧熏死她才作罷嗎!這種臭男人,她非得宰了他。
“沿著這階梯上去,左邊第二個岔路口。”那士兵上下打量起她。這小娘子不知是何身份,他一時間也不敢怠慢之。
薑姚一臉感激點頭,拍著士兵肩膀道:“多謝小哥,瓦房內已無人,在屋內焚艾葉,效果更佳。”
士兵望著她豪氣衝天的背影,撓了撓頭。心道:什麼人……
白色的煙霧在瓦房內四處流竄。房內爆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隨即,傳出一聲哀嚎:“救命誰在熏屋子,嗆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