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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343章 關在籠子裡雀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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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輪明月,不知何時悄然升上岸邊的簷角,宛若一塊溫潤無比的玉璧,秦淮河兩岸閣樓已懸滿彩燈,燈影如織,彷彿啜滿星辰的巨形帷幔。

春寒嬌俏,寒風刺骨,卻怎麼都擋不住薑姚一顆沸騰的心。她半邊身子探了出去,興奮尖叫。“燁哥,快看,秦淮河上全是蓮燈。”

“接漢疑星落,依樓似月懸。”謝燁微微湊近,仗打了幾年,百姓早該休養生息了,望著絢爛的彩燈,她滿心滿眼全是國泰民安的欣慰。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清河。”薑姚眉眼彎彎,臉凍得通紅。她歪著脖子,整個人靠在謝燁臂膀中。他倆第一次互訴衷腸就像這樣相擁躺在船上。想想那畫麵不禁讓人臉紅心跳。

謝燁擁著小娘子,下巴擱在她肩上,輕搖著,一臉的滿足。“尚未飲酒就說胡話了。”車廂內靜悄悄,這種溫馨祥和的氛圍讓他心滿意足。

歸園已至,他倆遲遲不願意下車。

“不如現在回去?”薑姚傻乎乎說道。她轉身摟住謝燁的腰。大氅暖和極了。她湊近嗅了嗅,鐵屑味混著一絲硫磺味。

薑姚一臉嫌惡說道:“臭死了。”她一把推開謝燁,疑惑不解瞪向他。鐵屑與硫磺讓她憶起死傷慘重的戰場。

“嗯?”謝燁訕訕笑,他掀開大氅嗅了嗅,搖頭道。“沒味!”

“怎麼沒味,臭男人味。”薑姚鼻子皺皺,不服氣嚷道,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率先跳下馬車。

歸園燈火通明,人頭攢動,伴鶴一如既往翻著死魚眼,呆傻守在歸園門外。

“伴鶴,新年快樂。”薑姚惡作劇大嚷道,鬼使神差摸出一串壓歲錢遞了過去。

“啊!壓祟錢?”一個低沉男聲響起,薑姚斜眼望去,手驟然一空,她愣神之際,仲南拽著銅錢往後跳了兩步,他開懷大笑,用力甩著那串銅錢。

“唉,唉,唉,搶劫是不?”薑姚大驚,仲南這人怎麼無孔不入。她聽說仲南與李三思在校場上起了衝突,他怎麼還敢來此地。

仲南提起那串銅錢認真數了起來。“唉!小娘子,壓祟錢的數額不對呀。”

“仲南,你混蛋。壓歲錢不是給你的。”薑姚不知仲南在渾說什麼,她掄起袖子,撲上前去搶。

仲南咧著嘴,抬高手臂,側身避讓,轉了兩圈繞到伴鶴身旁,玩世不恭問道。“伴鶴兄,你貴庚。”

對於打鬨兩人,伴鶴無動於衷,他板著一張臉。側目,冷冷說道。“弱冠之年。”

“弱冠,我就知道。”仲南十分篤定說道。“今年國子監學子都該加冠了。”他躲在伴鶴身後,逗趣搖晃著那串銅錢。

對於仲男這種厚顏無恥之人,薑姚乾脆伸出手掌,語氣惡劣說道:“仲南,壓歲錢拿來,你說的這個弱冠跟壓歲錢有個關聯。”

“小娘子,怎麼沒有關聯。壓祟錢數額該跟小兒年歲相符。伴鶴已過弱冠之年。”仲南略微停頓,嗤笑道:“這串銅錢才十六文,不吉。”

額!薑姚一個頭兩個大。給壓歲錢還有這個說法嗎?她怎麼不知道。她圖吉利,一六,一路六六六。諧音梗。仲南為何非要如此較真呢?煩死了。

謝燁神不知鬼不覺繞到仲南身後,對準銅錢,用力一拽。隨即,他背過手去,把銅錢藏在身後,他一臉無辜皺眉。“弱冠少年,這串壓祟錢真不合適你,不吉。”

“你倆,怎麼又是你倆。”仲南張口結舌,公不離母嗎?他倆為何總是湊在一處。新婚夫妻都沒他倆膩歪。況且他倆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真不怕外人說閒話嗎?他越想越氣,一言不發,轉頭進了歸園。

窩囊!仲南都搶不過,薑姚心裡一陣憋屈。她怎麼這麼弱,她該上拳腳的。她衝著仲南直跺腳。“仲南,歸園你還敢來,你不怕李三思揍你嗎?”

“走了。”謝燁差點要捂住她的嘴。他眉頭一皺,板著臉,小聲嘟囔。“唉!校場之事。仲南又該罵我多嘴多舌了。”

薑姚哼哼唧唧上前,十指環扣之。“怕什麼,國子監的學子又不是不知我倆的關係。”

待他倆上到二樓,仲南叉著腰,氣鼓鼓衝出雅間。

薑姚憋住笑,嘟著嘴,調侃道:“仲大爺,又起什麼幺蛾子?”隨即,她湊頭過去,一臉鄙夷。“難不成又跟其他人較真那一文兩文的壓歲錢?”她拍著胸脯,豪氣乾雲道:“放心,姐有錢,壓歲錢不足,姐給你補。”

仲南斜眼瞪她。他喘著粗氣,手指哆嗦,渾身顫抖,麵上一陣紅一陣白。

“小娘子該有小娘子的模樣。”謝燁無奈搖頭,上前拽住她的胳膊往雅間走。小娘子行事怪誕,性格乖張,這一切都是他慣的。

仲南越想越氣,他麵色漲紅,走路生風,他故意推了一把謝燁,闖進雅間,手指激動亂指。“你們合著夥,欺負我。”他聲音哽咽,該是氣急。

謝燁側身擋住推力,薑姚卻推開他,追了上去,不依不饒吼道。“仲南,你發什麼神經。”

在場眾人皆是一愣。薑姚這才注意到,李三思端坐在上首,他正撥弄著古琴,此刻,琴音戛然而止。

張景成麵色一凜,語氣冷淡。“仲南,你混說什麼?誰合夥欺負你了。”

仲南氣結,指著李三思,手指又移向了胡玉,接著,他又轉身指向謝燁。“你,你們赴宴為何要帶小娘子。”

眾人的目光皆轉向李三思與胡玉。李三思不置可否,低著頭,繼續撥弄著琴絃。胡玉麵色不佳,他斜眼瞪向薑姚。

薑姚咂舌?胡玉好端端乾嘛瞪她?

“仲南,今年加冠了,弱冠之年養幾房女眷算什麼大事。”孫玉龍嗤笑道,並死死拽住仲南的衣袖。

“養通房?哪來的銀票。”仲南眉頭緊蹙,嘟嘟囔囔坐在孫玉龍身側。

“商賈之事,仲兄有興趣?”孫玉龍斜著眼,抬了抬下巴,意味不明指了指薑姚。

桑永安捂著嘴,憋住笑。“小娘子,發神經為何意?”

薑姚一怔,正如仲南所訴,雅室中出現兩個陌生麵孔,兩個小娘子。兩女子各有千秋。其中,躬身站立在李三思身側的女子身材纖細,氣質清冷淡雅,依偎在胡玉身側的女子麵容嬌俏,豐潤有餘。

“各位小娘子有禮了。”薑姚斂住笑容,恭敬行禮。

“聒噪!”胡玉冷哼一聲。

“坐下。”謝燁抿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牽手著她往空位落坐。

“夏荷,汝與彼女,不相上下。”胡玉神色晦暗不明,他冷冷嘲諷道,眼裡全是挑釁。

薑姚咂舌,胡玉到底回事,怎麼變了一個人,行為如此乖張。

仲南賊眉鼠眼偷瞄了兩眼胡玉身邊的小娘子。“狗子眼光毒,小娘子真乃尤物。”

孫玉龍把羊腿往仲南嘴裡塞。“仲南,端方君子,風流不下流呀。”

“狗子,恭喜你找到貼心愛人。”薑姚側身,敷衍說道。隨即,她鬼鬼祟祟眨巴著眼,朝門外指了指。

胡玉目光冷淡,他攥緊拳頭,轉過臉去。

薑姚的心咯噔響了一下,男人心,海底針。她有些莫名其妙,她到底哪裡得罪了胡玉了。

仲南憤憤不平端著酒杯,目光炯炯盯著薑姚。“哎吆,小娘子,有什麼不可對人言的。”

麵對冷嘲熱諷,薑姚不以為意,斜眼瞪向仲南,吼道:“仲南,學學彆人,彆整日做些偷雞摸狗之事。”

偷雞摸狗?仲南憶起捉姦之事。他氣急敗壞。“夏荷,你學學其他小娘子吧,彆整日拋頭露麵的,成何體統。”

薑姚氣急,她早忘了此行的目的。同時,她不讚同孫玉龍的話,弱冠年歲就可以養幾房女眷?這純屬渣男行為。她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大嚷道。“拋頭露麵怎麼了?礙著你了嗎?”

謝燁怕事情鬨大,他趕忙上前安撫。“夏荷,夏荷,彆鬨了,今日是專程來賀李三思的。”

“賀我?”李三思微微抬眉,視線始終盯著琴絃。“有何可賀。”

薑姚撇撇嘴,她跟李三思這次見麵確實尷尬,信是寫了。可李三思能否原諒她,她不得而知。她訕訕舉起酒杯。“李三思,恭喜,陛下親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喜可賀。”

李三思眸色沉沉,莞爾一笑。他麵色慘白,毫無一絲血色。“宮中錦衣玉食,跟關雀鳥籠子有個區彆。小娘子,這滋味,你該懂的。”

薑姚搖頭,她又不是關在籠子的雀鳥,她如何懂得。她雙手環胸,警惕後退數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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