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大女主劇本 第372章 我們在一起了
“橫著走?”一個深沉男聲驟然響起。
“對,橫著走。”薑姚越說越興奮,壓根沒注意那句“橫著走?”是誰說的。
“誰在說話?”謝瀾咯噔一下站起,她神色慌亂四處張望,偷聽是非常無禮的行為。
“我——”那個尾音拖得很長。
吱呀一聲,二樓雅間窗欞子橫著一把摺扇。
薑姚神色錯亂。她這才意識到燕春樓還有其他客人。她茫然無措仰著頭,張大嘴。怎麼可能還有其他人?謝瀾不喜歌舞,她就遣退了廳堂上的所有人。沒料到,雅間還蹲著人。
謝瀾擰眉,神色不虞。她揮了揮衣袖,怒氣衝衝吼道。“你誰呀?彆鬼鬼祟祟的,下樓,偷聽不道德,公子難道不知嗎?”
薑姚搓了搓鼻子,附和點頭,偷聽不道德。何況是偷聽兩個小娘子談閨閣秘密。雅間裡的人好裝呀。隻聞聲音不見其人,甩出一柄摺扇是什麼意思,裝酷嗎?她在心裡腹誹道。她最恨這種神龍不見神尾的“偽君子”。
“娘子們,莫非你們真以為能仗著謝指揮使的官威橫著走?”雅間中的男子用摺扇一下又一下敲擊著窗楞子。
謝瀾神色慌張,她伸出手,用力拽了拽薑姚的衣衫,低喃道。“夏荷,他認識三哥。”
知道了?她又不是聾子。既然是熟人,那事情就好辦了。薑姚朝著謝瀾比劃著稍安勿躁的手勢,恭敬朝雅間的方向作揖,她聲音諂媚。“公子,我們是不打不相識,公子既然認識謝三爺。這位小娘子是謝三爺的妹子,不如公子姓甚名誰,能否告知,該日,謝三爺定會登門拜會一番。”
“不稀罕!”那男子的聲音冷冷的。
不稀罕!政敵嗎?薑姚的心咯噔響了一下。
“夏荷,退下。”一個尖銳聲音驟然響起。頃刻間,十二孃婀娜的身影出現再大廳處。
“十二孃,你——”薑姚忽然見到熟人,詫異喊了一聲,“你”字尚且卡在喉嚨間,十二孃狠辣目光飛了過來,給她使眼色,下意識揮了揮手。
“貴客,你邀的客人到了。”十二孃朝著雅間的方向作揖。聲音甜美而恭敬。她畢恭畢敬的模樣讓人生疑。
薑姚愣在原地,腦子亂成一鍋粥。十二孃貴為縣主,一向不輕易待客。能讓她屈尊降紆的作揖行禮。這,這得是多大的人物呀?
“你是誰?”謝瀾警惕看著來人。一身紫色的緙絲袍子,整套的金飾頭麵。那氣度,那身姿,可不是一般貴女可比擬的。
“夏荷,出去。”十二孃聲音低啞,眼神淩厲,不動聲色搖了搖頭。
“喔喔喔——走。”薑姚神情慌亂點頭,喘著粗氣,她慌不擇路拽上謝瀾往外走。十二孃已用眼神告知她,雅間的人,位高權重,得罪不起。
“放開我,你誰呀?”謝瀾不甘示弱轉身,回瞥那氣勢淩人的女子一眼。
十二孃的強勢,謝瀾的執拗,為避免不必要的衝突,薑姚真是騎虎難下,她硬著頭皮轉身,彎腰,摟上謝瀾往外跑。
“放下我,夏荷,你這個賤婢!”謝瀾使出渾身解數。又踢又踹又咬,她用最惡毒的語言辱罵著。
薑姚急得要命,那些踢,踹,咬全是女子胡鬨的小兒科。她全部心思不在這上麵,她唯一想弄清楚是什麼人能讓十二孃屈尊紆貴,什麼事要在燕春樓秘密進行。
兩個女子如此怪異出現在大街上立刻引起眾人的圍觀。
“誰呀?扭打成一團。”一仆婦笑嘻嘻嚷道。
“燕春樓隻招小倌,不招廚娘。看樣子,雙雙落選。”另一仆婦掩嘴大笑。
小倌?廚娘?謝瀾聽罷,惱羞成怒,用力捶,用力踹,小娘子始終不鬆手,她下定決心般撕扯著薑姚的頭發。“夏荷,你這個賤婢,賤婢。”她嘶吼著,宣泄著這幾日在京城所受的醃臢氣。
“扭打在一處了,精彩,該不會為了搶小倌吧。”一仆婦點評道。
“世風日下,兩女鬥毆。這燕春樓乃醃臢之地,大夥避而遠之吧。”一書生皺皺鼻,嫌棄說道。
“這小倌館怎麼不開門做生意呢?”另一書生疑惑問道。
“怎麼不開門。隻是不做你們這種窮書生的生意。這裡麵不知有多少見不人的勾當。”一老者一本正經說道。
兩學子的目光齊齊看向那老者。老者哼哼唧唧,擼著鬍子,一臉坦誠說道:“不信?”
兩學子又點頭又搖頭,最後簇擁著老者。異口同聲說道:“老叟,細說一下。”
眾人的議論加之疼痛讓薑姚清醒,她鬆開手臂,並死死掐住謝瀾後腰,隨即一推,她怒吼道:“謝瀾,你瘋夠沒有。”
謝瀾五官扭曲,後腰如針刺一般,一陣陣發緊。她擼起手臂,欲上前一掌拍死眼前之人。“賤婢,你敢大庭廣眾之下劫持我。”
薑姚更快一步擒住謝瀾的手臂,另一隻手一把掰過那個倔強的頭顱,她湊近半分,低喃道:“燕春樓裡的女子是高寧縣主,不想死就彆在這裡鬨。”
謝瀾一怔,她的目光似有探尋。
“真的,比珍珠還真。”薑姚眨眼點頭,驟然鬆開了謝瀾,聚眾鬨事,吵鬨不休,驚動到了燕春樓裡的貴客,她吃不了兜著走。
謝瀾麵色訕訕的,後腰隱隱作痛,她不知所措扭過頭去。高寧縣主?皇親國戚,是眼前之人的新主子。怪不得,怪不得,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她猶猶豫豫轉身,麵色一陣惶恐。“夏荷,高寧縣主不會怪罪吧?”
薑姚心裡悶悶的,十二孃知曉她的性子,不會怪罪於她,可雅間裡的貴客,是誰,她剛剛大言不慚,說整個京城可以“橫著走”。她這該死的大嘴巴,禍從口出,她怎麼能肆無忌憚說出這種話呢,此禍會不會連累謝燦,她心裡惴惴的。
謝瀾急得團團轉,她拽緊薑姚的衣衫,急不可耐問道。“夏荷,怎麼辦?怎麼辦?要不要回去跟縣主致歉。”她的目光不斷往燕春樓裡瞟。
致歉?跟誰致歉?薑姚直搖頭。她百無聊賴往前走。“回去吧,今日的事,彆說出去。”十二孃給她使的眼色意味深長,她摸不透其中的含義。
“回哪?”謝瀾提著裙子追了上來。用雙腿走回去,真不像什麼名門閨秀。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薑姚瞥了她一眼。該讓富貴侯在此處的,這謝小妞若纏上她,後患無窮。
“夏荷,你真是縣主的婢女嗎?燁哥怎麼會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謝瀾一邊走,一邊喋喋不休追問道。京城,哪哪都是新奇,垂柳浮水,花船在河中緩緩移動,花娘倚在船邊嬉戲。她深吸了一口氣,走在秦淮河邊,微風拂麵,說不出的愜意。
“此事說來話長。”薑姚果斷終止話題。她四處張望,試圖尋一輛馬車。
謝瀾卻橫在薑姚麵前,她不死心追問道。“燁哥現下住哪裡?”昨日,謝燁一夜未歸,玉簟言語刻薄尖銳,話裡話外一個意思。夏荷勾走了謝燁的魂。
“薛府。”薑姚見謝瀾一副懵懂的模樣。八卦之心蠢蠢欲動,她眨巴眨巴著眼睛,意味深長說道。“瀾姐,你不知道吧,這薛府乃你三哥另外一個家。”
謝瀾嚇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大大的,她不安攪著手指,她語氣急躁,眼神狠辣。“胡說,你休得胡說。”
謝瀾那沒見過世麵的模樣,薑姚直想笑,她撇撇嘴,攬住謝瀾的肩膀。“瀾姐,京城複雜,皇宮更複雜。彆攪入進後宮爭寵這趟渾水去。”
謝瀾身體僵硬避開她,一臉嫌棄嚷道。“夏荷,我警告你,莫要勾搭燁哥。”
護哥心切?薑姚無所謂的聳聳肩,嗤笑。謝瀾還是那個謝瀾,一副缺愛的模樣。不管在哪裡,她總是擔心他人搶了她的愛。
謝瀾見她冷笑,一副不在意模樣,心知夏荷心裡的小九九,她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步,一把拽住薑姚的衣襟。“夏荷,你什麼意思?你說話呀。彆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薑姚拽下謝瀾的手,陰陽怪氣冷笑。“瀾姐,莫要衝動,小心我成你嫂子。”
“什麼?”謝瀾瞪大雙眼,怒不可遏。
“我們在一起了。”薑姚彷彿宣誓主權一般,得意洋洋說道。
“你,你,你們睡了——”謝瀾情緒在崩塌,她麵色潮紅,羞澀轉過臉去。玉簟昨夜的話在她耳邊回蕩:她不知廉恥,勾引爺們。
薑姚蹙眉,搖頭,在一起?要睡在一起嗎?她得重新定義“在一起”這個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