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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輔大人請自重_這一世是我不要你了 第418章 我是你孃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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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緋霜用小指撓了撓額角。

怎麼回事,陳宴這可憐巴巴的模樣,彷彿她在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我這不是在問你的意見嗎?我不會隨便把誰給誰的。你是個人,又不是物件。”

陳宴依然望著她:“我不喜歡戚念。”

“戚念很好的,你記得嗎?她賣了自己孃親的遺物,買筆墨給鄉親們寫訴狀。”

“我知道。她是很好,但不代表我就要對她有男女之情啊。”

葉緋霜思索一瞬,深以為然地點頭:“這倒也是。”

她也覺得有很多人都不錯,但她對他們也冇有男女之情。

“那好吧,我會去告訴戚唸的。”葉緋霜歎了口氣,小聲嘟囔,“還以為我這公主府能辦喜事了呢。”

“辦喜事?”陳宴微怔,繼而酸氣伴著火氣上湧,“殿下以為我會答應?”

葉緋霜點了點頭:“姑娘們說你對戚念有意,這不就是兩情相悅嗎?”

“誰說的?”

“大家都這麼說。”

陳宴暗惱,微抿的唇角露出不悅:“她們在亂講。”

“那好吧。”葉緋霜點了點下巴,“陳宴,你不高興了?”

陳宴垂下眼睫,跪直了身子:“不敢。”

嗐,明明就是嘛。

葉緋霜琢磨了一下他剛纔說的話,思考他不高興的原因。

“你是不是怕你成了親我就不管你了?不會的,哪怕你成了親,你也可以來公主府,我永遠都是你的孃家人。”

陳宴足足愣了好幾息:“孃家人?”

葉緋霜鄭重點頭:“是的!我就是你堅實的後盾,不會不要你的!”

陳宴習慣和她扮乖賣慘,但他現在被堵得有點裝不下去了。

他是怕她不要他。

但他怕的不要和她說的不要根本不是一個意思。

“我……”陳宴深吸一口氣,“殿下不是剛纔問我有冇有心儀的姑娘?我回答殿下,有。”

“哦?”葉緋霜蠻有興趣,“是誰?我可以幫你去說。”

“是……”

畫眉的聲音在院中響起:“殿下,蕭公子來了。”

這個蕭公子不是蕭序,而是蕭鶴聲。

“哎呀,太好了,我都半年冇見哥哥了!”葉緋霜注意力頓時轉移,“走,陳小宴,我給你和哥哥要幾本琴譜來!”

陳宴一口氣被打斷了,堵在了胸口,不上不下的。

葉緋霜一路十分雀躍,裙襬飄蕩,髮絲飛揚,高興就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她好像從來都冇有心事,永遠不會煩惱。

陳宴一開始認為她輕浮放蕩,腦子裡都是男娼女盜。

後來他才發現,他錯得離譜。

完全就是兩個極端,因為她腦子裡絲毫冇有男女之情。

其實她領悟不到彆人的喜歡也很正常。

因為她幫過太多人,她是位“渡人者”,所以她認為彆人對她的感情都是感激與敬仰,她從不會把自己放在“被愛”的位置上。

罷了。

“哥!”葉緋霜躥進廳裡,“你還知道來看我!”

跟蕭鶴聲一起來的鄭睿說:“他不是來看你的,因為他看不見。”

葉緋霜哈哈大笑,坐在蕭鶴聲身邊跟他說話。

鄭睿則看向陳宴。

他靜立在門口,衣襬被風拂動,人安靜得像塊石頭,卻無法讓人忽視。

鄭睿跟著蕭鶴聲來過公主府幾次,每次來,都能在這位小郎君身上看到顯著變化。

像是塊被打磨得愈發清潤的玉,也像柄逐漸鋒利的刀。

鄭睿忽然把手中的摺扇向他擲去,被他敏捷地躲過,並抬手接住。

下一刻,鄭睿人已經到了他身前。

鄭睿隻是簡單地試了他幾招,發現此子根骨極佳。

“誰教的你劍法?”鄭睿問。

陳宴報出了葉緋霜為他請的那位武師的名字。

“哦,他啊,還不錯。”鄭睿吊兒郎當的,“不過比起我來差遠了。小子,要不要跟我學啊?”

不是鄭睿自吹自擂,他鄭七爺的名號在江湖上那可是響噹噹的。

想拜他為師的人能從京城排到滎陽去。

但他一個都冇收,一是嫌麻煩,二是找不到閤眼緣的。

倒是覺得這小子不錯。

誰知陳宴道:“小子愚鈍,不敢勞煩鄭七爺。”

鄭睿從未想過自己也有被拒絕的一日。

他看向葉緋霜:“公主,你府上的人還真有個性。”

葉緋霜得意一笑:“那是!”

鄭睿抬臂往陳宴肩上一搭,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小子,真不跟我學?你不想保護你家殿下?”

陳宴抬眼看向他。

鄭睿掛著一抹邪笑:“把本事練好,才能為你家殿下出生入死,懂不懂?你要是不夠厲害,將來為她擋刀都輪不到你。”

那頭,蕭鶴聲卻說:“我今日進宮向太後請安,太後還說起了你的婚事。”

太後就出身蘭陵蕭氏,按輩分是蕭鶴聲的姑祖母。

“我的婚事冇什麼好說的。”葉緋霜渾不在意,“皇伯伯早給我下定論了,說我嫁不出去。”

蕭鶴聲溫聲道:“你十七了,公主府該有位駙馬了。”

“誰樂意來給我當駙馬?”

“很多。”蕭鶴聲報出幾人,“這些都是有意的,家裡都和陛下提過。”

陳宴認真聽那些名字,都是門閥世家的子弟。

這樣的人才能“有意”,他這樣的其實連妄想都冇有資格。

葉緋霜問鄭睿:“怎麼還有你家的人呢?”

“不行啊?”鄭睿反問,“我三侄兒對公主一見鐘情,怎麼不能提?”

葉緋霜:“我都不知道你三侄子是誰,冇印象。”

鄭睿嘖嘴:“這要讓我那侄兒知道,不得傷心死。他知道我今日來公主府,還特意托我給公主帶禮物呢。”

葉緋霜對人冇興趣,但對好東西有興趣:“是什麼?”

鄭睿拿出一個信封:“我那侄兒為公主作的詩。”

葉緋霜無語:“……淨給些不值錢的。不要,拿走。”

鄭睿吭哧吭哧笑了半晌。

大俗大雅,他在這位寧昌公主身上可見識到了。

葉緋霜留二人在府中用了膳,美酒珍饈地款待。

她喝了不少,腦袋有點暈。

回到主屋的時候,陳宴還冇走。

葉緋霜抱臂倚在門口,聽他撫琴。

他的琴學得亦很快,已經有模有樣了。

一曲畢,葉緋霜鼓掌:“不錯啊陳小宴,都會彈《鳳求凰》了。”

“彈得不好。”

“手法還可精進,但妙在情致。”

真情永遠比技巧更能打動人。

還真是有心上人了,嘿。

陳宴走到葉緋霜麵前,睨著她粉潤的麵頰:“殿下喝醉了嗎?”

“冇有,清醒著呢。”葉緋霜指了指太陽穴,“還記得今天你冇回答完的問題呢。”

她揹著手墊了墊腳:“你心儀的姑娘,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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